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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捕雁的人抓了两只雁，一只雁脱逃另一只雁却被杀，脱逃之雁围绕悲鸣不离开，最后一头撞下来撞死……
当时她看到这首词的来历后，心里是不信的。还以为是古人杜撰出来的故事忽悠人的。
没想到今天看到这一幕，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性如烈火的方染，阴沉痴情的方蘲，谁能想到这一对看似水火不相容的夫妻可以为对方做到这个地步呢？
她以为方染如果知道方蘲的死讯可能会发疯，可能会为方蘲报仇，甚至可能毁天灭地，却没想到她是直接自杀，还是用这么惨烈的方式！
“我们来晚了——”筱青缇声音惨然。
风回流觞揽紧了她，也在望着那染血的山谷，轻叹了口气：“她如果一心寻死的话我们来早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筱青缇黯然，风回流觞说的对，他本事再大，最多可以阻止她作恶，却无法阻止她寻死。
“那她这么死的，应该不会魂飞魄散吧？她是不是还会复生？你不是说五行仙兽一旦死亡若干年后还会复生，这才不会打破五行规律。方蘲已经魂飞魄散，那若干年后复生的会是方染吧？不知道她复生后还记不记得她曾经有一个夫君……”
风回流觞摇头：“方染的这种自爆是先粉碎它体内的混沌珠，再用她所有的念力裹挟着魂魄自爆……看来她已经绝望到了极致，没有给她自己留一条后路，是下定决心要魂飞魄散的。这种自爆比方蘲那一种更厉害。方蘲那种好歹还能收集到一点稍大的魂魄碎片，而方染则连同她的身体直接炸成了飞尘……”
筱青缇：“……”
“一点点补救的余地都没有了？”筱青缇不死心：“你不是说五行兽不能缺少的？如果死一个天地自会补上一个的……方蘲和方染都魂飞魄散了，那以后谁补它的缺？”
风回流觞没说话，他自身上取出一个金黄的小瓶，拨开瓶盖，有点点流光自瓶口冒出……
那流光有七八片，似茫然的雪片在空中飘荡，却似忽然感应到了什么，这些流光忽然齐齐颤了一下，在下面山谷内疯了似的回旋，飞舞冲撞——
筱青缇看的呆住：“这……这是什么？”
风回流觞语声淡淡：“这些流光是我在超度那些吞噬方蘲的怨灵身上剥离出来的方蘲魂魄碎片……”
筱青缇眼睛微微一亮：“这么说，方蘲没有真正魂飞魄散？你怎么不早说？早说了或许方染就不会绝望到这个地步……”
“只是几片残片而已，连一魂也拼凑不起来。有和没有并没有什么区别。”风回流觞衣袖飘舞，手指微微捏起，似乎是捏了一个什么法咒。
筱青缇有些失望，眼睛盯着那些残片：“那你现在将它们放出来是？”
“方蘲对方染有执念，到死也放不下她，他的魂魄残片上这种执念就更重，放出它们来也是为了寻找此山谷中可能会有的方染魂魄残片……”
第837章 ：欢乐趣
原来如此。
筱青缇屏住呼吸，看着那些流光在整个山谷飞旋冲撞，似乎在拼命搜寻着什么。
说来也怪，筱青缇上次来这个地方的时候，这个山头风还不小，吹得树木哗啦啦作响。现在这个山谷里却一丝风也没有。
空气像静止了似的，纤尘不起。只有那几抹流光在那里飞舞穿梭。
不远处有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动了一动，一堆羽毛下探出一个爪钩儿。
筱青缇心中一跳，终于看出那一堆羽毛其实是金翅大雕，它刚才被爆炸声震落，落在地上时有些眩晕，现在它终于回过神来，就想爬起来。
风回流觞指尖一弹，一道彩光飞过，金翅大鹏身子颤了一颤，又不动了。
筱青缇看了风回流觞一眼，风回流觞吹了一下手指和她解释：“方染的魂魄已经粉碎，有一丝风也能将它们的魂魄吹得无影无踪，那样就再也找不回了。”
“原来是你将这周围的风给定住了，怪不得周围这么静。”
风回流觞将她搂在怀中，眼睛依旧看着山谷中的流光，轻轻一叹：“你不是不忍心它们如此么？我又怎好让娘子看戏看的绝望？少不得要费一些功夫给它们一个机会……”
瞧他这人情卖的！
不过，她喜欢！
筱青缇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啪嗒亲了一口，心满意足地夸他：“好乖！”
她柔软的唇如花瓣在他脸上拂过，让他眼眸也跟着深了一深，他顺手楼过她，俯头下来似乎要惩罚性地亲吻她的唇，但在将要碰触到她的唇的那一刻又拐了个弯儿，在她唇角亲了一亲，悠悠一笑：“你倒是大胆的很！”
会说他堂堂九霄宫宫主‘好乖’的大概天上地下仅有她这一份儿。
筱青缇刚才看他神情似是要给她一个天雷勾动地火的热吻，却没想到他会忽然这么矜贵，这么秀气的只是亲了亲她的唇角。
这让她，唔，心里莫名有一点小小的失望。
不过，她现在的心思还放在方蘲和方染身上，所以这小小的一点失望只如尘埃般在心头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她眼光很锐利，终于看到代表方蘲的那几片流光在一个地方盘旋了片刻后，自地下飘飘悠悠升上来三四点比米粒还要小的粉色流光……
方蘲的魂魄流光是淡青色的，此刻淡青色流光小心翼翼地将那粉色流光护在正中，如同护着最珍重的宝贝。
一点点蹭过来，行径过金翅大鹏身边的时候，淡青色流光忽然停了一停，开始围绕着金翅大鹏绕圈子。
金翅大鹏只是被风回流觞定在那里，神智还是蛮清醒的。它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瞪着这些流光，很想打个喷嚏将它们吹散。
那些流光围着金翅大鹏转了片刻，终于，自金翅大鹏那一堆凌乱的羽毛中又飞出来五六片淡粉色流光，小的有芝麻大小，大的则有豆粒大小，比刚才那三四点要大了一个段位。
筱青缇屏住呼吸，她知道这粉色流光就是方染的魂魄之碎片。没想到真被方蘲的魂魄碎片给找出来了！
第838章 ：欢乐趣
筱青缇屏住呼吸，她知道这粉色流光就是方染的魂魄之碎片。没想到真被方蘲的魂魄碎片给找出来了！
那些粉色碎片被淡青碎片护卫着，空旷的天地间，这些碎片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一缕微风就能将它们吹散。偏偏它们又纠缠的极深，也不过片刻的功夫，淡青碎片和淡粉碎片便融合在一起，居然组成了一个轻飘飘的珠子，再也拆分不开。
风回流觞衣袖一招，那颗刚刚融合在一起的珠子颤悠悠落在他的掌心之中。
筱青缇看着这颗珠子有些呆：“它们这是？”这一对恋人虽然生死相恋，但这么糅合在一起也太那啥了吧？总不能投胎时也成为一体吧？
风回流觞似乎也没料到这个，他垂眸看了看手中的珠子，摇了摇头：“拆不开了。”
“拆不开怎么送它们投胎？”筱青缇忧心忡忡。这一对恋人这一辈子已经悲剧收场挺悲催的了，下一世如果投胎成一对连体人，那——那怎么做夫妻？总不能自攻自受吧？或者兄妹恋吧？太禁断了！
“它们都魂魄不全，投不了胎。”风回流觞用指尖拨了一下掌心的珠子，珠子轻如羽毛，似乎随时能飘飞出去。
“那你这是？”筱青缇诧异。
风回流觞掌心中冒出淡淡彩光，那颗珠子在他掌心彩光中滴溜溜旋转了一会，忽然嗖地一声飞出去，没入山谷的地底不见了……
筱青缇：“……”
“我已经将它们的魂魄之珠加持了一下，它们会在地底深处休养生息，若干年后，混沌兽会再次在此地临世。”
筱青缇稍稍松了一口气：“那再次临世的到底是方蘲还是方染？”
风回流觞摇头：“这我却不知了。或许是方蘲，也或者是方染，还或者是一位全新的混沌兽。”
“那——有没有可能还是诞生两个呢？方蘲方染一起复生？”
风回流觞抬手顺了顺她的头发：“也或许有这个可能吧。看它们的造化了。”
事实上这种可能性极小，可以说万中无一。
这一世出现两只混沌已经是一件奇事，连他这见惯风浪的都忍不住诧异了一把。
现在两只混沌一起离世，焉知这不是老天在修正这个错漏？
这种错漏出现一次已经难能可贵，怎么可能再出现第二次？
更何况残缺的魂魄都有吸附吞噬其他魂魄修补本体的本能，这两个魂魄都是残的不能再残的魂魄，又都曾经是喜欢吞噬的仙兽混沌的残魂，它们抢夺对方营养修补自身的功能更强大，现在它们已经融为一体，强的那一方吞噬掉弱的一方，成为一个全新魂魄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它们要想再一起出世的话，就要在这几百年中克服本能，一直不吞噬对方，一直卫护对方才有可能……
而这可能有多少呢？
风回流觞觉得，百万分之一也不到。
毕竟——两道残魂已经没有了神识，只剩下本能——
不过，风回流觞不打算把这实情告诉给自己的小妻子。
第839章 ：欢乐趣
世人都想求一个圆满，岂不知这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哪里有这么多的圆满？不过能给她一个希望总是好的。
筱青缇自然不知道这片刻间风回流觞脑中已经转过了这么多的念头，她颇欣慰地抱着风回流觞的一条手臂，又是欣慰又是好奇：“没想到你还会聚魂的术法，这术法真不错，是你原先的师父传给你的吗？”
风回流觞微微一僵，这术法——他似乎生来就会——
他不记得他师父曾经传授给他这个……
不过这种术法极为高深，如果没有人传授他能无师自通？
风回流觞知道自己是棵不世出的奇才，但奇才到这个程度连他自己也是不信的——
如果不是无师自通那就是有人传授，可到底是谁传授给他的？
他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貌似他忘记的东西还真不少。或许等所有的魂魄归了位他就能完全想起一切……
他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毕竟他觉得该记得的东西全没忘记，这就足够了。至于那些零星小事忘就忘了吧！也不值什么。
他拍了拍筱青缇的肩膀，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大概吧。好了，此处事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向金翅大鹏弹了一指，金翅大鹏一骨碌跳起来，拍了拍翅膀，颇哀怨地看了风回流觞一眼，伸头过来想表达一下心中的不满，顺便给它瞬一下毛。
风回流觞却凌空又弹了它一指，颇嫌弃地道：“瞧你这一身的土，去找个地方把身上弄干净了再来！身上有一颗土粒本座就拔你一根毛！”
金翅大鹏耷拉着翅膀垂头丧气地去找水源洗澡了。
筱青缇看了看自己身上，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绿色的裙子，娇嫩的像三月里新绽开的柳枝，经过这一场奔波折腾，淡绿色的裙子微微有些发暗，有个别裙角处甚至有几团灰黑。
再看自己的手，貌似也有一点点脏。她抓握风回流觞衣袖的地方甚至还留了几个灰印子——
她淡定地咳了一声，继续用小手将他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