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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第5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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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奏疏言道,“成都被围半载有余,临江伯李任权者,庆阳兵变祸首矣,朝廷宽宏,怜其才干,不已其人卑鄙而赦其罪,更重用之。。。。。。。。。。而今,其人虽立有微功,然臣却疑其坐拥雄兵数万,又效当年庆阳之举动,欲以私利而废军国大事。。。。。。。。。

    臣下剑门,立派信使予东川大军,邀其共击成都乱军,然臣自解成都之围,却未见其麾下一兵一卒,逾数日,信使方回,却并未见得临江伯其人,只副将张德让虚应故事,言临江伯身体不适。。。。。。。。。。后周压迫甚急,大军不宜擅动等等。。。。。。。

    臣不知真假,只心下存疑尔,然之后李任权抵成都,行事诡异,心怀莫测,更增其嫌,遂留其于成都,私下则派人往夔州暗查大军调动等情形。。。。。。。。。

    不想,不到一月,其人悍然违抗军令,擅自出城,欲回转自己军中,所幸事先有所察觉,于半途拦下,然其人凶悍未减,竟口出不逊,称臣为狗贼,之后更悍然邀击,以同袍为寇仇,狂妄凶蛮之处,实让人费解。

    臣麾下精锐,历经生死,其人所部,不堪一击,战力不抵其人狂妄于万一,杀伤十数,其人也为微臣擒下。”

    “其后,臣愈疑其有不轨之心,派人细查,其人之前所报多有虚瞒,自蜀中乱起,东川乱匪不过数千,后周临江之兵也不过万,区区数千后周水军,竟迫得我大秦数万精锐不可动弹,臣颇觉可笑,然臣不敢不慎重,临江伯李任权乃伐蜀之功臣,领兵之大将,若有差错,定有人疑臣有争功之心,擅自构陷大将于军前。。。。。。。。微臣遂遣人细查,得知,李任权只派数千人马临江戍守,夔州却留兵马三万余,枕戈待旦,然成都被围许久,大军却驻留夔州,迟迟不肯西来,其因不明,如此用兵,臣不明所以。。。。。。。。”

    “臣一路行来,几经生死,不顾自身之安危,屡破强敌,真乃邀天之幸,而李任权之行径,其人之私心。。。。。。。。不敢欺瞒陛下,臣深恨之,若非众将相劝,又恐擅杀大将,夔州之军不稳,臣定然斩之而后快。。。。。。。。。”

    一石激起千层浪,看到的听到的朝臣都是目瞪口呆,刚打完了仗,却又生出这么一件骇人听闻的风波出来,谁都不知道,那位年纪轻轻的领兵大帅是怎么想的?朝廷四品大将,手握重兵,说抓竟然就给抓了,还扣上那么一顶大帽子,这是要欲除之而后快了。

    赵石的奏疏都看了,但谁都明白,这只是一面之词,不可尽信,更有人想到,李任权也不知是怎么得罪了那赵柱国,竟然让那赵柱国动了如此大的肝火,这罪名若是坐实了,株连九族是一定的了,这得结下多大的仇啊?

    朝臣们议论纷纷,多数人都觉着赵石赵柱国有些不智,在正应该***行赏,欢天喜地的时候,闹出这么个枝节出来,这不是擎等着让人参驳呢吗?就算他有理,贸贸然的将个四品大将抓起来,更何况人家还有着临江伯的爵位,有理也得变成没理,还是太年轻了些,血性一上来,就什么都不顾了,朝廷最忌讳的是什么,那还用说吗?自古以来,有功之臣,居功自傲,行事不懂把握分寸,在立下大功之后,载了跟头的有多少?

    果然,立马便有风声说陛下在乾元殿摔了杯子,还有几个御史掺和着要参赵石擅权,不顾大局等事,当然,也有人在为赵石说话。

    朝堂上议论纷纷,多数也是此事,不过情势还是让人有些瞧不清楚,多数人还是不愿意掺和此事,选择闭嘴不言,只兵部和枢密院的在挠头。

    不过事情总要有个结果的,而经这一闹,朝臣隐约间都察觉出了前方将领,着实不好操控,让人忌惮,十二月间,枢密院终于算是暂时拿出了个章程,景帝也是下旨,诏赵石回京。

    封赏还没下来,先下旨让赵石回京,朝中大臣们都是浮想联翩,也不知等着这位屡立功勋,耀的人不敢睁眼的少年宠臣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结果。。。。。。。。。

    (第七卷完。)

第二卷北国兵戈知几许 第八卷繁华尽处是吾乡第五百九十五章队伍

    第八卷繁华尽处是吾乡第五百九十五章队伍

    (有***,推荐什么的没?给点,阿草这些天够努力了吧?更新都没下过五千,如此辛勤劳动,还没点打赏?说不过去啊各位。。。。。。。。)

    北风呼啸,卷起漫天飞雪,咆哮着,将深冬的料峭寒意散满北国大地。

    大雪封途,人烟绝迹,滴水成冰。

    如此天气,却有一队数千人马艰难跋涉于道途之中,风雪之中,隐约还能看见招展的军旗,裹着棉袍,穿着披风的身影披银戴玉,在低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行进,队伍中不时传来战马不安的嘶鸣声,被寒风带出老远。

    赵石在队伍环伺之中,浑身裹的严严实实,就像一个大大的包子,赵石抬头望了望天,泛起一丝苦笑,不着急,不着急,却到底赶上了这么一场风雪,十多里路,竟然走了一个多时辰,而且瞧这天气,雪竟是越下越大,到是让他回想起了草原上那段让人刻骨铭心的旅程。

    他的伤势还没好利索,有些耐不住苦寒,身子在微微颤抖着,抗议着,周围的人恨不能将所有衣物都加在他的身上,但到底也挡不住这无孔不入的北风。

    仪仗什么的都收了起来,这样的天气,坐马车能颠出肠子来,所以他也下了车,跟随队伍一路步行,数千人马,在这北国的风雪之中显得是那么的渺小,任由摆布,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此时已是大秦景兴四年正月,在金州过了年关,然后启程,北方的天气和蜀中完全两样,就像温婉的蜀中女子和泼辣的秦川女儿的区别。

    军中从上到下,一个个都冻的脸青唇白,东倒西歪,赵石抖了抖身上的雪,心里也是叹息,北人南征,确是困难重重,去了南边,更适应了些蜀中气候,回到大秦,却又水土不服了起来,真真让人无奈。

    尤其是听南十八讲过,唐时府兵,还要轮流番上,戍守京师,那般频繁的调动军队,靡耗惊人,却到底也没免了藩镇之祸,却让后世对领兵大将防范越来越严,就算是他,仔细想想,也没多少有效的办法来制约将领们的权力的同时又不损害军队的战力,这几乎就是冷兵器时代的痼疾。

    拿后世的东西生搬硬套?太不靠谱,关键就是信息的延迟,这边有了事情,那边十天半月都不知道,怎么不让心怀异志之人存那侥幸之心?地盘越大,信息延迟的越厉害,也越容易生出麻烦?

    当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些杂乱的念头也不过是偶尔想一想,他既非什么救世主,也非狂热的愤青,如果真要按照老马那样,划分一下,他觉得自己应该算是出身无产阶级的法西斯军国主义份子,在战争中体现自我价值,为更好的,却不能时常享受的生活在拼搏,很实际,却绝不普通。

    想到这些,赵石不由瞥了一眼身旁那个更大的粽子,这人若是生在唐末或者其他什么纷乱的时节,说不定也是个军阀,什么都不顾,只想着手里有枪,其他不慌,出了事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跑回军队里面,可惜,现在虽是乱世,但诸国征战,却没有军阀存在的土壤,不然此人也不会成了自己的阶下之囚。

    也许是感到了他的注视,那边也被冻的不轻的大脸转过来,送来的是一个大大的白眼儿,恨不能生食其肉的那种,怨念惊人。

    赵石迈步向前走去,大粽子哼哼着,不得不跟在他的身后,对于李任权来说,现在能做的着实不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指的是这种情形。

    开始时,他是骂不绝口,过后他也明白,自己犯了大错,应该老实的留在成都,不应擅自出走,几乎是平白无故的将最大的把柄送到了对方手里,若他留在成都,以他的身份,赵石就算对他不利,也不会那般的竺定,接下来无非是打一场谁也不会赢的官司,最终就算输了,这小毛孩子也得不了好去。

    不幸的是,他有那么一位愚蠢如蒋干般的幕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出了成都,违抗军令的罪名就坐实了,也更显得他是心怀鬼胎,有这两点在,前路也就渺茫的一塌糊涂了。

    等到那小毛孩子亲口告诉他,张德让已上奏朝廷,调动兵马之事皆李任权一人所为,与其他众将无干的时候,李任权就彻底了沉默了下来,墙倒众人推,也许在当年庆阳府兵变的时候大家伙儿的交情就都没了,再加上之前奇袭东川,他带着的多数都是心腹将领,张德让等人却被甩在一边,张德让轻易就范也就在情理之间了。。。。。。。

    “张将军,当年在庆阳时,我就觉着你这人城府太深,又有些利欲熏心,在旁边煽风点火还成,一旦自己领兵,定然觉着谁都不如你,早晚有出事的一天,事实上,也被我猜着了,你私心太重,成不得大事,就算不犯在我手里,早晚也犯在旁人手里,所以我劝你一句,不要再耍小聪明了,明眼人多的是,若是被人当了枪使,死的只有更惨,若是安安静静,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声音顺着寒风传入李任权的耳朵,却比这漫天的风雪还要冷上几分,李任权猛的握紧拳头,脸上肌肉***,一双眼珠子死死盯着前方的身影,那样子恨不能上去啃上几口才甘心,不过种种不甘却也只化作了一声闷哼,也不做声,闷头行走。

    。。。。。。。。。。。。。。。。。。。

    不远处,李金花和种七娘两个牵着不时打滑的战马相伴而行,军中女人少,两人虽然不对付,但却总爱往一块儿凑,没办法,不是冤家不聚头嘛。

    一边蹒跚走着,李金花一边往赵石那边瞅,关切之意不言自明,她本是一直陪在赵石身边,也早已认定是赵家的人了,不过大庭广众之下,就不好那么亲近了,瞅着赵石从马车上下来,徒步而行,这心就总拎着,没个着落,一忽担心赵石伤势未愈,再有了反复,一忽又埋怨老天爷不该起这风雪,实在恼人,一忽又觉着李任权离赵石太近,若是暴起伤人该怎么办?七上八下的,其实却全在赵石身上。

    种七娘浑身穿的毛茸茸的,像是一只没长成的棕熊,但身子还是不停的在打摆子,显然常年呆在金州的她受不惯这等天气的。

    不过即便如此,嘴上还是没闲着,见李金花“鬼鬼祟祟,探头张脑”,不由道:“姐姐可还耐得住?”

    一语双关,李金花却只作没听出来,随口便回,“妹妹这般娇嫩的人儿,耐不住也是有的。”

    种七娘心里大怒,明争暗斗了这许多日子,口舌上却一点便宜也占不到,好似在赵石那里,她也是全面落了下风,着实让人郁闷的想吐血,想到前些日子摆的乌龙,让她好些日子见到赵石都是躲着走的,也不知在他心里的分量又轻了几分,其实自从那冤家受伤,她这心里又有哪一刻是好受的?

    虽说挑起话头,却又被堵了回来,但她到底聪明的很,立即转开了话题,“这般大的风雪,也不知走到什么时候才能歇下,别都累坏了。。。。。。。。凯旋之师,却这般狼狈,也真是难得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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