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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你舍不得下手了？”
刘陨冷冷道。
“前辈，那只是婴儿！”
白第一次觉得刘陨是个冷酷的混蛋。居然提出这么残忍的建议。
刘陨道：“老夫眼里，从来没有男女老少之分，都不过是修道路上的踏脚石，小，不要妇人之仁，老夫见过的邪道魔修，要比这残忍上千百倍，连亲生父母都敢杀来修炼。更何况，那个婴儿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白目光坚定的摇了摇头道：“你不必再劝了。我可以杀了李芦，可以杀了烛云，但我是不会拿那个婴儿修炼血炼**的。”
刘陨重重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
白掬起一捧水，从头上浇落，长长舒了一口气。道心，道心，道心到底是什么东西？
“前辈，你在度心魔劫的时候，到底遇见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最后功败垂成了？”
白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自从见到刘陨度劫失败之后，他就一直十分好奇，但这几乎是一个修士心底深处最大的秘密，他也不确定刘陨是否肯说。
过了好半天，刘陨的声音才慢慢腾腾响起，苍老而又平静。
“一千多年前，我还是穹天大陆一个叫做栖水国的小国的凡人，那个国家现在已经不存在了，你一定没有听说过，但在一千多年前，那是一个恐怖而又黑暗的国度，那里生活的百姓，比起现在的雪域佛国还要凄惨的多。”
“我的父母早逝，从小和小妹相依为命，小妹她叫刘雨，是个细脚伶仃，骨瘦如柴的小姑娘，长相虽然一般，但在我眼里，却是最珍贵的宝贝。”
刘陨入梦一般，喃喃自语，仿佛在说着一个局外人的故事。
“父母去世之后，我虽然每天都出去干苦力活，但家的生计还是很难维持，走投无路之下，我们展转了大半个栖水国，去投靠我的舅舅。”
“以后的很多年里，我常常都会从噩梦醒来，那是我生平做出做错误的一个决定。但是永远没有机会去弥补了。”
“舅舅是个混人，舅母却是癫狂刻薄的疯女人，每天都会给我们安排很多活，我和小妹不仅吃不饱，穿不暖，每天都被打的遍体鳞伤，那个女人发起疯来的时候，甚至会将通红的烧火棍烙在我们身上，我记得有一年的冬天，我和小妹几乎每天都要在凛冽的寒风，用冰冷的雪水来治疗身上的烫伤。小，你永远不会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痛苦和煎熬。”
刘陨的声音渐渐有了一些哽咽。
白屏息聆听，心涌起巨大的堵塞感觉，仿佛能够体会到刘陨的痛苦和悲哀，这个故事绝不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我和小妹逃过一两次，每次都被家的恶仆很快抓了回来，为了防止我们再逃跑，那个疯女人，每天都让小妹戴着脚镣干活，而我却什么也没戴，她知道只要小妹在她手里，我就一定不会跑的。”
“我们像两头最卑贱人型牲畜一样，这样过了一年多的时光，有一天，家厨房里少了两个馒头，那个女人说是小妹偷的，将她吊在树上，当着我的面，用鞭活活打死了。”
刘陨的声音已经哽咽到说不话来，轻声哭泣，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出自己的痛苦和绝望。
白心不胜唏嘘，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还有月龙道人和裘真，或许每一个被逼走上修真路的修士，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又好了好一会儿，刘陨才渐渐恢复冷漠道：“后来我机缘巧合，踏上了修行之路，拥有了强大力量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将他们一家斩尽杀绝，用他们的项上人头，筑成京观，祭奠小妹的在天之灵。”
白几乎可以想象的到，那一天，一定是血流成河，一个悲哀的青年，在遍地尸体当，痛苦流涕。
“心魔劫到来的时候，这段故事一直在我脑海当重演，真实到了极点，像是突然回到了一千多年前，无论我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出来，那种软弱无力，无能掌控自己命运的感觉，几乎让我瞬间崩溃。”
终于提到心魔劫，白双瞳一紧，沉吟道：“以前辈的意志定力，应当不会过不去吧，大不了再斩一遍就是。”
“你懂什么？”
刘陨怒喝道：“老夫当然知道再斩一遍就能过去，但当你真正面临那一刻的时候，你就会宁愿时间定格在最美好的时候，永不过去，可惜为了度劫，老夫最终斩出了那一刀！但这只是个开始！”
“斩出那一刀，场景陡然一变，我竟然成了那个疯女人，要去虐待幻境的自己和小妹，那种感觉无比真实，好象我的脑海钻进了两个灵魂，一个占主导的那个疯女人，一个是只能旁观的我自己。”
白脸色一变，那是一种怎样的诡异场面，想了想道：“下的去手，你就过关了。”
“不错，下的去手，我就过关了。”刘陨声音突然低落下来，无力道：“可是即使明明知道是幻觉，我还是很难下的去手，在挣扎了无数次以后，才终于打出了那一鞭，那一鞭像是抽在我自己身上，疼到抽搐，心碎了一地。”
白沉默无言，扪心自问，换成自己，打的下那一鞭吗？
“可是这还不是终结！”
白一惊，难道这样都还不算度过？
“这一关过去之后，场面再次一变，这一次我没有成为任何人，而是像一双眼睛冷眼旁观，漆黑的深夜里，我看到一条身影，进了厨房，拿走了那两个馒头。看清他的长相之后，我瞬间崩溃……元神劫，失败了……”
“那个人，是谁？”白的声音也有了一些颤抖，心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答案。
刘陨癫狂大笑，痛哭失声道：“那个人，竟然是我自己。”
白怔怔道：“是…你…拿的吗？”
刘陨慌乱道：“我不知道…真的不记得了…我从小就有梦游的毛病，我看到幻境的自己，似乎确实是在梦游的样…”
白如遭电击，浑身冰凉，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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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春秋 仙路春秋 正文 第两百七十九章 香艳夜晚
ps：希望所有喜欢的朋友；能够订阅支持一下老高；本书成绩；实在很惨！
房一片沉默，温水渐渐凉却。
二人似乎都没有从困惑走出来，各自沉思。刘陨看到的最后一幕，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一场心魔入侵编织出来的幻境？谁也说不清楚。
就在这一刻，白知道，如果刘陨搞不明白这件事情的真相，他将永远不可能度过心魔劫，成就元婴之境。
仔细思索了片刻，白出声道：“前辈，你可曾听说过黄泉界？”
刘陨似乎还未走出来，没好气道：“什么黄泉界，老没听说过，那个鬼地方，不是早就随着仙界的沦落而失踪了吗？”
白沉吟道：“听说人死之后，魂魄会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指引进入黄泉界，进入轮回，转世投胎。”
刘陨道：“那又怎么样？难道还能将小妹找回来吗？”
白冷淡道：“我的老师月龙道人在凡人时期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个相恋的女，后来也因为种种原因陨落了，老师一直在打探黄泉界的消息，要将她找回来，从未放弃过。前辈，在这一点上，你不如我的老师。”
刘陨无言以对，沉默了下去。
白站了起来，正打算擦干身换上新衣。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不用放开神识，只听轻巧典雅的节奏，就知道是红线。整个李芦府上，大约也只有这个女人敢接近李芦这个阴险毒辣的家伙。
白赶紧扯过一块白布，慌慌张张，就要擦身，门已经被推开了。
红线雪白的**上。裹着一块粉红的薄纱，走了进来，见到白慌慌张张的样，忍不住噗嗤一笑，如花盛开。
二人四目相对，白一楞之后。连忙沉入水。他虽然冒充了李芦，但也没打算占他女人的便宜。
红线轻移莲步，走到木桶边上，纤纤玉手伸入水，感受了一下水温，蓦然身上法力鼓荡，手红光一闪，一团红芒在水摇曳荡漾，浓烈的火元气很快就将变凉的水再次蒸腾起来。
到了微温之时。红线收起法力，取过一条毛巾，轻轻帮白搓揉起来，“往日你都要洗上半天，今天怎么这么快就洗完了，难道是嫌我来的晚了，我刚刚哄宝儿睡下呢。”
白闻着身后传来的浓郁醉人的体香，心神一松。有某种**在内心蓬勃高涨起来，赶紧压下道：“你照顾孩就可以。不用来伺候我了。”
红线微微一怔，将绝美的面庞，凑到白身边，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变的有些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
白没料到她的感觉如此敏锐，双目微眯，丹田气海当。紫金雷丹剧烈转动，雷霆元气喷薄而出，流向指尖，若此女有任何异动，白不介意立刻将她灭杀。
“眼睛变的不一样了。比起以前柔和清澈多了，你以前一回来，要不便是阴沉若死，要不眼睛便向我身上乱瞟，一副色迷迷的样，还是现在这样更好一些。”
红线轻声娇笑，猛然亲了一下白，甜美柔软的双唇印在他的脸上，芳香四溢。
白脖一梗，仿佛被触动了某根神经一般，雷霆元气缓缓流回紫金雷丹。他虽然从小就在青楼里打滚，但都是少年期的好奇，从没真的尝过男女滋味，即使在归藏岛上，因为东海骑鲸客任正远的存在，和晚晴也是发乎情止乎礼。
红线见他呆呆的样，又是嫣然一笑，柔软的双手，将他僵硬的脖往后拉了拉，将白的脑袋放在自己的丰满的双峰之间，便开始帮白拿捏身体。
白感受着脑后传来的绵软挺拔，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鬼使神差一般道：“你知道黄泉界吗？”
红线摇了摇头道：“从未听过，那是什么地方？是某个藏宝之地吗？”在她看来，李芦这样偏鸷的修士，关心的也只能是这种地方了。
白道：“黄泉界就是人死之后，灵魂归去的地方啊，你不知道吗？”
红线奇怪道：“人死之后，灵魂归去的地方不是天墟吗？什么时候时候变成黄泉界了？”
这一次轮到白大吃一惊了，难道老师苦苦追寻的黄泉界，竟在这个小世界里？
“天墟是什么地方？在哪里？”
白一把抓住红线在自己肌肤上游走的双手，冷冷问道，目精光四射。法力不自觉的运转到手上，力道都加大了几分，将红线的手勒的紧紧的。
“你弄疼我了。”
红线吸了一口凉气，手臂轻轻抽了几下，却没有抽出来，望向白的眼神顿时有了几分嗔怨。
白连忙松开，脸上仍是有些冷漠，看起来倒和真的李芦倒有几分相似。
“天墟是苍茫之海上的一个方圆千里的巨大旋涡，听说人死之后，魂魄便会随着一股阴风漂流到那里，进到一个新的世界里，转世重生。不过我也是道听途说，听说有些修士自持手段实力，曾经进到其探察过，但再没有一个人回来过。”
一听到苍茫之海，白立刻联想到了仙人岛身上，难道又是仙人岛为了削弱蛮族的实力布出来的一个大局。
“仙人岛的修士去过那里吗？有没有关于他们的消息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