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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窕嫡女-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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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竟然让他轻而易举地归结成了不得已,真是可笑!

想到这里,锦韵更是气愤,沐子宣先是欺骗她,然后逼迫她,这种男人真是死上十次都不够。

“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丫头?”

锦韵正在气头上,沐子宣不得不放缓了语气,这件事的确是他的错,此刻他已经卑微到了极点,只求获得她原谅。

“休了我,或是与我和离,我要离开王府。”

锦韵咬了咬唇,将头撇向了一旁,曾经挚爱的那张脸庞,如今看来却是那样的可恶,她再也不想看到他!

“不行,你要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一点,我不能答应!”

沐子宣只觉得满心的苦涩,他是自私,他是可恶,可不论如何,他都不能没有她,不管前方是天堂还是地狱,他都要拉着她一同前往,欠她的,他下辈子再还!

“你混蛋!”

锦韵握紧了粉拳,如雨点般地砸在沐子宣的身上,虽然她柔弱的力道打在他强健的身体上无疑与挠痒痒,但她极欲发泄心头的不快及怒火,这样的方式最直接,至少,他不痛,她也会痛,她需要一种痛来刺醒她!

沐子宣休想困住她,休想囚住她,王府的牢笼,她总会想到办法挣脱的!

急不在一时,她还有一世,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到是真理。

沐子宣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不停地挥打着拳头,状似有些疯魔的锦韵,美丽的单凤眼中划过一丝深深的伤痛,他们本应该是这世间上最美好的一对,耐何命运弄人,他亦有不甘和痛苦,要怪,就怪他太爱她,不舍她!

“丫头,对不起!”,

沐子宣双臂一揽,紧紧地箍住了锦韵,任她在他的怀中挣扎,就是不肯松手。

锦韵也发了狠,眸中冷光连闪,小嘴一张,洁白的牙齿狠狠地咬在了沐子宣的肩头,越来越深,越来越用力,直到刺穿锦袍,透过亵衣,深深地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有血腥味在口中漫延,可沐子宣哼也没哼一声,连搂抱住她的姿势都没有改变,似乎那肩头的伤痛根本让他毫无所觉,他在乎的只有怀中人儿的喜怒哀乐。

可沐子宣这样任打任骂,并不代表锦韵也泄了火,她腾出一只手来,胡乱一摸后,一把取下了头上的赤金簪,尖利的簪头在烛火的映照下更加晶亮,散发着嗜血的冷光。

锦韵对着沐子宣胡乱地扎了几下,只觉得每次扎下都深深入肉,再拔出时带着一串血花,整个簪头都被鲜血给浸湿了,漫延到掌心,她顿觉一阵湿濡,心中一惊一慌,赤金簪便颓然落地。

整个过程中,沐子宣只有短暂的一声闷哼,紧接着,整个身体便僵硬了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落。

沐子宣的脸色在火光的映照下一片惨白,起初的红润已如潮水般退去,原本鲜艳的唇色也变得黯淡无光,他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目光在看向锦韵时却仍然带着温柔,就连唇角也泛起了一抹安慰的笑意。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他越是这样,她越是厌恶,休想用那虚伪的面貌再来欺骗她!

趁着沐子宣没有用力圈住她的当下,锦韵急急地退后两步,慌乱地转过了身,低头看着自己右手掌心上湿漉漉的鲜血,心中闪过一丝惶恐和不安。

她紧紧握住了拳头,眸中的表情复杂变幻,是他自找的,是他自作自受,就算他死了,也是活该!

可是,若是他真的死了呢?她还能说得如此轻松吗?

 第【132】章 翌日【VIP】

锦韵连喜服也没有脱,和衣裹在飞燕穿蝶的锦被里,彻夜难眠,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沐子宣离开时的画面。

她看到了他眼底的伤心、失落和痛楚,合着他那张惨白的面容,真是脆弱到了极点,这才像传闻中的模样嘛,她狠狠地想到。

那样自信飞扬意气风发的一个男子,如今却成了这付模样,她不禁有种报复被满足的快感。

她承认这一点她很幼稚,但任何一个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人都可能会做出丧失理智的行为,她也不例外。

眼角的余光瞄着地面上的血迹斑斑,两个丫鬟惊恐万分的表情,只晓笙还算镇定地捂住了竹心还未出口的尖叫。

沐子宣走过去低声吩咐了些什么,两个丫鬟点头应是,身后便传来悉悉索索收拾整理的声响,她趁势窝进了被子里,晓笙走近了唤了两声,她没搭理,她们便轻声退了出去。

一室的寂静,只闻喜烛在案头烧得噼里啪啦,烛泪顺着八角飞檐的黄铜烛台滚落,就像血泪一般,流得时候滚烫,片刻后却已经冰凉。



“晓笙姐姐,这可怎么办呢?那可是世子爷!”

竹心与晓笙还是守在屋外,可小丫头毕竟还小,见的世面也不多,此时仍然掩不住内心的惊恐。

晓笙沉默了,可那脸色却不怎么好看,恐怕是她的猜想成真,才有了如今的这个局面。

堂堂沐亲王府的世子爷,竟然隐姓埋名扮作他人,且还四处经商,这说出来是多么地令人惊骇!

但即使是世子爷,也不该欺骗他们家小姐,晓笙现在极能理解锦韵此刻的心情。

一腔真情相付,却发现良人已有妻室,本想远远走开再不相见,可命运却又将他们捆在了一起,怎么面对,如何面对?

晓笙知道,自家小姐表面沉静,性子却是极强极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此时此刻会给世子爷好脸色看才怪。

可那地上的血迹真正令人惊心,敢情是真的动上手了?

掉落的赤金簪整个几乎都被湿濡的鲜血涂抹了一层,她擦来擦去再浸在水盆里清洗似乎也脱不去那层血腥味,不知道世子爷伤得有多重?

她只留意到世子爷离去时有些僵硬的步伐,以及喜袍背后那几团暗色的血迹,似乎有蔓延扩大的趋势……

“小姐这是怎么了?就算不喜欢世子爷,也不用这样,那可是皇亲国戚啊!”

竹心在一旁自说自话,越说越担忧,那清秀的眉毛都快拧成了一根绳,她并不知晓前因后果,但也知道事情轻重,自家小姐虽然在将军府里受宠,但到底比不得世子爷尊贵,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小姐会不会被……

想到这个可能,竹心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好了,世子爷不计较,你也别乱说。”

晓笙警告地瞪了竹心一眼,世子爷刚才对她们的吩咐,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息事宁人。

出了这事,若是闹到王爷王妃那里知道,这可不得了了。

再怎么说小姐也是世子爷心尖上的人,那位怎么舍得她受半点委屈和责难?

即使小姐不想嫁,如今却已经拜了天地,这日子总要过下去,如今晓笙只希望这两人之间的误会能够极早过去。

要携手走一辈子的人,真能一辈子不搭理么?那苦的只能是自己。

“你去收拾了棉被过来,今晚我值夜,明儿个一早再带艾莲、艾青过来侍候小姐梳洗。”

晓笙这样说了便是一锤定音,她侍候锦韵多时,在将军府也管理过一众小丫鬟,说起话来亦有几分威势,竹心到了唇边的话被晓笙这一瞪便生生地咽了下去,只得乖乖照做。

竹心知道,同样是一等丫鬟,可如今在锦韵面前说的上话的也只有晓笙一人。



在床上反复了一夜,天刚蒙蒙亮,锦韵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可不多会儿,侍候梳洗的几个丫鬟便到了,虽然小心翼翼轻手轻脚,但锦韵睡得不沉,立时便惊醒了过来。

毕竟是别人的新床,她还睡不惯,只是一会儿便觉得腰酸背痛,四肢僵硬得难以伸展。

晓笙已经提早梳洗妥当,从屏风后面探出头来,如意梨木床前拉着一层云溪纱,隐隐现出里面撑腰欲起的纤细身影,她连忙对身后几人点了点头,道:“小姐醒了,都跟上!”

竹心应了一声,捧着今日里给锦韵准备的衣衫,水红紫滚边月白色绣兰花的长衫,外罩一件薄棉锦的烟霞色云肩褙子,下身着鹅黄色柳湘裙,在清雅中又凸现出几分高贵,倒是合乎锦韵如今的身份。

竹心有一双巧手,除了在衣服搭配方面有天分,头也梳得好。

云溪纱里伸出一只纤长白皙的小手,搭在了晓笙递过去的手腕上,艾莲、艾青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布巾与盛满清水的铜盆,用纯金打造的鸳鸯钩子挽起了纱帐。

锦韵打个呵欠,迷糊地问道:“什么时候了?”

“辰时一刻,小姐梳洗完毕该去正德苑里给王爷王妃请安奉茶了。”

晓笙扶起了锦韵,又转头对艾莲、艾青吩咐道:“侍候小姐梳洗。”

“是。”

艾莲、艾青应了一声,俩人垂下的眼角夹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似乎在为新婚的第一夜世子爷便不与自家小姐同榻而暗喜,毕竟还是小姑娘,哪里能够留得住男人呢?

若是世子爷再来锦苑,那不就是她们的机会吗?

世子爷昨日她们也见过,一点都不像传说中的病弱不堪,反而英俊得犹如天神下凡,让她们一颗心乱跳个不停。

若不是陈妈妈一早便安排她们下去收拾打点,说不定她们昨夜就有机会了。

锦韵净面漱口之后,便坐在了梳妆台前,铜镜中只能依稀看出自己的容颜,是有些憔悴,不若昨日的光鲜亮丽,晓笙与竹心自然是知道为了什么,所以闭口不提,艾莲、艾青的唇角却翘得更高了,暗自得意。

“小姐,今日奴婢给你梳个垂髻吧?”

竹心用羊角梳顺着锦韵乌黑亮丽的长发,另一手挽起一缕秀发比着样式,轻松自在的模样似乎已将昨夜的一切都抛在了脑后,锦韵不由地点了点头,这丫头倒是根好苗。

垂髻便是在脑后挽个松散的发髻,也不算正式妇人的头髻,毕竟锦韵还未及笄和圆房,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还属于姑娘的行列,即使她已经嫁了人。

竹心手巧心细,把垂髻挽成了一朵芙蓉花的样式,斜斜地别在锦韵左侧的脑后,再插上一支赤金莲花玛瑙红玉簪,清新中又不失娇媚,再配着晓笙刚刚扑好的淡妆,恰到好处地掩饰了那份憔悴之态,还多了几份青春亮丽之姿。

“小姐什么时候看起来都美。”

竹心的小嘴忒甜,有她活跃气氛,锦韵只觉得心中的阴郁都散了不少。

连晓笙都向竹心投去了赞许的目光,这丫头上道,一点就通,不枉得到小姐的看重,是个可用的。

艾莲、艾青却是不以为意地瘪瘪嘴,她们几人在刘氏的熏陶下自然不会对锦韵高看,老夫人的教导虽然犹在心头,可到了王府就是各凭本事的时候,将来成了人上人,说不定别人还要看自己的脸色,这就叫此一时彼一时。

陈妈妈也撩了帘子进了屋,后面跟着提着食盒的艾云、艾萍,才到一天,他们已经自动分配好了,如今晓笙负责内院,陈妈妈管着外院和厨房里,有她们母女在,锦韵也能放心。

锦韵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几口白粥,连点心也没有吃上一口,便推说饱了。

经过昨夜的劳心劳力,她本就没什么心情,想着今天还要面对那么些人,她真是窝心子里的烦闷。

“小姐,软轿已在院外准备好了。”

艾云、艾萍收拾撤下了食盒后,陈妈妈恭身请示道。

“妈妈,今儿个不想坐轿子,早上空气好,挑个识路的丫鬟带路,权当消消食。”

锦韵摆了摆手,接过晓笙递来的白绢丝帕沾了沾唇角,又就着竹心的手喝了一口茶水,漱了后吐在了一旁的细白瓷蛊里。

做完这一切后,锦韵也不禁在心里失笑,不过昨日才嫁人,怎么这作派倒越来越像高门大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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