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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镇-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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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东城郊啊哥,你怎么了。”
谢东抢言,薛文斌抬眼看他,贼笑道:“老东城郊再底下是什么。”
“都是庄稼地啊。”谢东直楞楞的沉个声,薛文斌抬眼望去:“都是庄稼怎么修路?”
“对呀老大,他们要修路,那地怎么办。”
张京插了一句,谢东恍然大悟道:“那就要扒了地。”
“呵,那老子挡在这算个屁呀。”
薛文斌噙笑,瞄眼说道:“嘿,老东城郊外下去几千亩的地都扒了,我看他怎么和稀泥。”
“我明白了斌哥,扒了庄稼,那帮乡下人就没了活口的生计,这千八百张嘴不会善罢甘休的。”
“妈的,那可跟咱不一样。都他妈良民,老百姓,等着闹吧。这事儿才刚开个头,汕江永远都是老子的。”,薛文斌伸手招来张京,凑去说道:“把邢飞绍兵给老子叫过来,告诉他们俩,这是最后一趟活,之后老子就放他们走。”
第61章【风云换色】
薛文斌是个老混了,况志衡的话说的明白,他听的也清清楚楚。
就是当面罚了张红牌,只要薛文斌安分守己,他可以和他前账不记。但是如果惹是生非,他也不会心慈手软。他以前不认识个薛文斌,最好以后也别让他认识这个人。
这一根大鱼刺卡的,咽是肯定咽不下去了。不过吐也不能马上吐出来,那就要含嘴里含一会儿。把它含化了含软了,没人没动静的时候再去吐。
汕江市的公安局长是况志衡,可是辰江况志衡管不着了吧。
薛文斌招来邢飞绍兵,派两人过去辰江看看环境。他暂时不能在汕江犯案,顶风作案就是自撞枪口。于是他就把眼珠转到辰江,况志衡的儿子身上。但是也不能太快动手,所以邢飞绍兵过去只是摸摸路子,没三两天之后就回来了。薛文斌让二人把事情想周全了,要比王擎那次还要干净小心,至于什么时候动手再听招呼。
薛文斌去孵他那根儿刺去了,所以这段时间非常消停,几乎又处于全隐退状态。
薛文斌是静下来了,可有些人不安分了。在不少人看来就是薛文斌不行了,没路走找地方眯着去了。说好听点退位让贤,实际就是败下阵了。
汕江改朝换代了,以前那是薛文斌,现在只有钟长平。
况志衡的三把火,一直烧到年根底下,迎来了汕江有史以来的第一场大雪。
当晚好些车都冻了,鹅毛飞雪纷落,街头巷尾一片银装素裹。冷空气袭来温度骤降,路边冰雪几天都不见融化。
银色挂满枯梢,冬草落上积雪。尤其远离市区,又徒添几分冬季的清冷。公路后一片空旷的土道,大面积废弃的厂区枯草纵生。
天还没有全黑,路旁的灯就都点亮了,一种温润的暖黄色照向路边,有辆面包车压在公路旁的土道上停着。
吴天踩了踩脚,冻的打了个哆嗦。吸溜吸溜的凑了过去,商量道:“斌哥,咱有什么事儿不能在家说,大老远跑这来喝风干什么。”
天挺冷的,出来站一会儿,脸就都冻红了。尤其汕江长大的,更不耐寒。吴天只穿了件皮夹克,隐一上来全身难受,一点火力都没有,冬天冷的要命更受罪。严斌咬烟抬头,虚着眼睛看了他一下,不耐烦说道:“你怎么就这么能说,别他妈动了站好了。”
这时一辆黑金漆的豪华轿车开来,在不远处的路灯下停稳。
天色有点灰蓝,还没完全黑透,好像又快下雪的样子。
钟长平从后车位迈步出来,车门打开外面的天有点冷,寒风吹来他眯了一下眼睛。
他好像和以前不大一样了,浓密的黑发似乎又短了一些,目光很收敛,清俊的面孔上再难找到往日的少年。他微微垂着眸光向这边走来,穿着挺严肃,一件纯黑的羊绒半大衣,浅灰色的羊毛衫。捋腕看了一眼时间,问道:“来多久了。”
“才刚到,没一会儿。”
严斌接话,钟长平说道:“吴天儿,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儿吧。”
“呵,三哥,我哪能知道呀。”吴天给了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钟长平抬眼,看了看他,说道:“你不是汕江的百事通吗。”
“呵,我天天从家待着,哪能知道什么事儿呀。”吴天还嬉皮笑脸的,一身上下八道弯儿,皱皱巴巴的回了那么一句。钟长平敛下目光,没再看他,回身招呼了一声:“出来一下。”
车里又走出一个大小伙子,长的挺秀气长圆的鹅蛋脸,不过眼睛有点凸,是个大光头。他个头不算矮了,但是有点小闺女面相,小闺女装扮,可绝对不是小闺女脾气。王亚利穿了件橘红色的长款皮衣,领口翻着同花色的大貂毛。他双手笼着大毛领子,柔顺的皮毛遮着半张脸,噙着抹坏笑走了过来,对着吴天挑脸一乐道:“乖了天儿。”
王亚利算不上薛文斌的人,但是扯薛文斌后腿的事,他以前是绝对不敢做。不过现在桃花依旧人面全非,最少他觉得薛文斌过期了,现在靠向钟长平才是大有好处。
吴天一看王亚利,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前些天王亚利刚把他找去,说有好货让他帮忙试下。他还防着这厮没按好心,不过多用了两针就美丽过头。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给抖出来了,最少薛文斌那点好事他没少说。
“亚利,你先上车吧。”钟长平说了一句,王亚利应了声,就回车上等着了。吴天脑瓜转的多快,底牌都亮了不认也不行。他凑了过去,有点难为情的开口喊道:“三哥。”
“你别叫我三哥。”钟长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吴天苦着张脸又改口叫:“钟爷。”
“你也别叫我钟爷。”钟长平说道:“我钟长平就是一个普通人,混到今天都是大家赏脸挣口饭吃。”,他停了一下,说道:“可是吴天儿,你不给我这个面子。”
“哎,三哥。您别玩我了,您现在哪还用得上我吴天啊。”
吴天勉强挤出个干笑,钟长平嗯道:“你也不听我使对吧。”
“没有的事三哥,您有吩咐我肯定去做。”吴天拍着胸脯跟他对付,钟长平点头道:“你是没少卖力气,大军的事儿是你干的吧。”
“那次,那次我真不知道,我也是被人给坑了。”吴天说的特别真诚,钟长平看了看他,道:“那就是薛文斌知使你这么干的,他使的动你我不行,你还是怕他不怕我。”
“哎哟三哥,您可别这么说,其实我跟他也不老熟的。”
吴天一听这话,有点着急了。他不想得罪钟长平,可是更怕薛文斌。夹心饽饽不好当,左右都要挨一口。钟长平敛目点了一下头,说道:“吴天儿,我不跟你撒泼扯皮的耍无赖。大军的事儿过去算了就算了,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他停了一下,说道:“但我问你一句,娟子她怎么着你了,你把她捅出去干什么。”
“我……”
“我也不想,我那是一泡屎顶出来,逼到那份儿上了。”吴天情急话实赶紧解释。
钟长平没再吭声,转身慢慢走到路边。他目光望着远处,轻声说道:“就算这些都是你做的,我都可以不跟你算,但你知道李凤仙是什么人吗。”,他表情很冷很淡也很平静,一直远远望着,说道:“你不知道也没关系,事儿又不是你做的。但是你知道出事了,也不过来给我报个信,这是你干的吧。”
吴天随后跟去他身旁,吭吭唧唧也说不出来点什么。
钟长平低下头,落身在路边坐下了。公路旁暖黄色的灯光轻轻洒在他身上,蓝灰调的天空星星落落的飘下小雪。他的呼吸间升起一层淡白的呵气,目光平静的落在身前,像是在回想,也像是在思考。过了很久,开口说道:“我告诉你,为这我哭了一个月,一个人在乡下那间老房里待着,当时都懵了。”,他说:“胸口像被人插了一刀……”,钟长平停下声,喘了口气,说道:“活着都觉得没劲了,你现在知道她是什么人了吧。”
“三哥,我……”
吴天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他拦下了。钟长平只是起身,拍了拍吴天肩膀就走了。直到钟长平车子都走远,吴天还没回过神儿。严斌过来,抬眼看了看他,说道:“衣服脱了吧。”
吴天闻言不好意思的乐道:“呵斌哥,别逗了,我一男的脱了你们也不爱看啊……”
“吴天儿,你就别跟我废话了。哥说了,挨过这宿,你走你的,咱以前的帐一笔勾消。”严斌脸色挺素,一点也不像开玩笑。他踏脚踩上井边,撩眼望道:“看见了吗吴天儿,扒净了自己爬进去,别让哥们儿动手扔你进去。这大冷天的摔断了胳膊腿儿,你这一晚上可就更难熬了。”
“斌哥……”
吴天开始吭唧,严斌也懒的看他,催道:“快快,别废话。”
吴天迫不得已扒了夹克,脱了毛衣,里面还有两件秋衣。
严斌说道:“都扒干净了。”
吴天最后只剩下一条大裤衩,其余脱的干干净净,老老实实的爬进去了。两人来高的工业废井,下去容易上来难。衣服刚脱还好挨,他身上又没长毛,一整宿怎么过啊。严斌随即招呼来人,抬个大石墩子就把井口盖上了。吴天这时候才知道个怕,看见死了吓的嗷嗷的乱叫。他还以为怎么也能留个喘气的陪他聊两句,没想到人家盖棺开车走人了。
天寒地冻长夜漫漫,城郊的公路上越来越清冷,路边的灯盏越来越明亮。
钟长平早一步离开,严斌戴军随后一路开去大江都。
汕江顶级的午夜场,日进斗金富丽堂皇。三层金碧辉煌的大平楼,夜夜笙歌纸醉金迷。从走廊到边角里里外外,就连厕所里也没一只灯是不带水晶的。全部都用半透明的金纱纸包裹着,到处都是一种炫目柔和的金黄色。
这里就是大江都夜总会,夏鹏之前闹事的地方,老虎小相好小娇开的场子。
一行娇媚撩人的小美人儿款步走来,又被前面的领班叫停了。小娇板着脸回身,千叮咛万嘱咐,又说道:“今晚屋里的客人千万别招惹,这屋里的人你们一个也惹不起。出了事别跑来和我哭,我可保不住,也肯定不会管……”
“行了娇姐,你这一道过来都念了好几遍了。咱天天在这待着,什么样男人没见过。这屋里的怎么了,比别人多长出张嘴来呀……”这姑娘一脸玩世不恭的小模样,懒洋洋的软身子倚着墙,哼哼唧唧的开口调笑。说话还满不在乎的翻了翻小手,垂目看着十只鲜艳的指甲盖。
“多出来的那张嘴,不就长在你身上了嘛。”
小娇闻言翻了个大白眼,一头卷浪似的黑发,穿了一件裹身的小红裙,随即调教道:“进去之后,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管多难看,再多不愿意,都给我去做,不然你就别往里面走,别去挣这份钱。”,她说道:“咱大江都不缺你一个,我不管你大红大紫,有没有人照看着,外面的姘多吃的开也罢。总之,我不想为了你们去惹些个麻烦回来。”
“啧啧啧。”那姑娘又开口了,一副我见尤怜的模样,失望道:“娇姐,你这话也太绝情了,咱们可没少往你兜里揣钱。”
小娇闻言眉头一拧,思量道:“陶陶,今晚你别进去了。”
“为什么不让我去!”
陶陶闻声惊言,随即立直身子。小娇不客气的回道:“我说不让你去,你就是不能去。”
“你根本就是针对我,我偏要去。”她一脸不服,终于不在那冷嘲热讽了。
“吵什么呢。”一个男人皱着眉头走过来,陶陶见状上前撒娇道:“虎哥,娇姐她又欺负我了。”
“什么事儿。”老虎瞪个圆眼睛向娇娇问了一句,小娇说道:“你就别管了。”
“哦。”,老虎应了声,转身离开。陶陶不依不饶拉住他,磨道:“不行虎哥,你不能走。娇姐凭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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