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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云殇-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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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璃!”轩宇槐忽然唤一声,将洛妍于沉思中拉回来,她已两手冒汗。左右环顾,哪里有亦璃的影子。

她赶紧跪下:“儿臣谢父皇点化。”

“执念过重了!凡是一知半解就是了,无需事事弄个明白。人若是活到七十才从心所欲不逾矩,还有什么意思?像你父亲一般,苦了自己不说,还伤了至亲之人。”轩宇槐的话愈发古怪,越说越动肝火,不安的来回踱几步,才渐渐平息。

洛妍只学牛羊吞草,强记下他说的每个字,待离了此间再细细咀嚼,再不敢当着他多想。饶是骊姬的仇视也吓不住她,偏偏是这个看似和蔼的轩宇槐。

“还记得朕当日要你做的事么?”

“儿臣记得,父皇要儿臣评判殿下是怎样的人。”该如何说,亦琛、亦璃,她都以为看清了,可又明白她所见不过凤毛麟角。

轩宇槐笑道:“如今你能说的,已失公允了!”

洛妍辩解道:“儿臣自当不失偏颇,直言面呈君父。”

谁知惹得他笑得更厉害:“朕说灯下黑,你还是没悟透啊!”

“陛下,三殿下在殿外候旨!”

轩宇槐脸上瞧不出喜怒,他指指洛妍:“你去宣亦璃觐见!”

洛妍答应着出去,亦璃见了她是又惊又喜,不顾周遭人注视着,就一把将她搂住:“怎么进宫来了?”又附在她耳边如蚊虫声低语,“可是想我了?舍不得了?”

若没有昨夜的缠绵,洛妍还可从容面对。明知他戏语,却忍不住想起二人的亲昵,顿时一张脸羞得绯红,挣扎着闪开,瞪他一眼,正色道:“殿下,父皇宣您觐见呢!”

亦璃一边朝她挤眉弄眼的笑,一边整理金冠、朝服,他肤色如象牙白,与赤黄色的袍服可谓绝配。他忽然仰着头露出下巴,可怜兮兮的说:“小时候摔倒在轩辕殿的门槛上,进贡的药膏都不济事,还是留下个疤!”

洛妍笑他孩子气:“瑕不掩瑜,无损亦璃分毫!”催促着他入内,亦璃又狠狠的在门槛上踏了几脚,还要洛妍学他样。“你要报仇,把这门槛锯掉就是了!”

她一句笑话,亦璃却猛然转身掩住她的口,这轩辕殿的门槛可是人随便锯的?

“蜜白,你这新婚的劲头几时才罢啊?”轩宇槐不知何时已置身前殿,意味深远的看着他二人。

蜜白?洛妍心中一凛。

亦璃已拉着她跪下:“父皇见笑了!儿臣远行方归,父皇近些日子可好?”

蜜白是亦璃的乳名?为何又把这名字给了自己?洛妍百思不得其解,大骊宫,一眼哪里看得到底。

“洛儿,父皇问你话呢!”亦璃提醒道,“父皇问你可愿随我住在宫中?”

轩宇槐的笑声在轩辕殿回响:“朕是多此一问了!蜜白啊,你这媳妇儿头次入宫恭谨的唤朕为陛下,如今一口一声父皇!你们就住在澹娴斋,亦璃每日入朝也不必朝雾夕露了。”

亦璃显然大喜过望,连忙磕头谢恩。

“每日不必各宫问安,无朕旨意,谁也不会来扰了你们!”这末一句,倒是对着洛妍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33没中那个毒哈!

守宫砂还在哈!

单纯的妹妹还是多啊!

玉簪

《易》遯——初六:遯尾;厉。勿用有攸往。

曾经的主人留下的痕迹残存在屋子的每个角落,一个细心生活的女人竭力营造的家。适宜不同时节的厚薄不一的窗帘、软软的塞满柳絮的垫子,就连白瓷茶杯都配上了锦缎裁制的杯套。她离开人世的时候,洛妍还不曾落入这个时空。死去后没有封号的女人,甚至没有一个名字作为符号活在人们口中。亦璃,又是那般错综的情感在逃避生母的卑微。亦璃,是为着亦璃,洛妍才会在澹娴斋昏暗的光线中缅怀逝去芳魂。矮几、木椅的棱角都用绒布包裹着,锯掉了门槛,彼时亦璃仅三岁,正是跌跌撞撞容易碰伤的时候吧。灯盏也固定在高处,幼童够不到的地方。细心的母亲点滴的爱来不及渗透进儿子的心中,她去的甘心么?

绣架上纤尘未染,十几年了,上等的丝线未曾褪色,只可惜针线不及力穿锦缎,倩影已渺。

“王妃!从府里运来的箱笼,已送进来了。”韩赞话说一半就顿住,他站在门外,垂手立着。

洛妍想着初次来此,亦璃不许外间的人靠近,那么,他生母的屋子,也是不许旁人入内的吧。“王爷往日歇在何处?”

“偏殿的东暖阁!”

“命人将西暖阁收拾出来,将王爷的东西搬去东暖阁。”洛妍退出来关上房门,“这里素日都是谁在打扫?”

“有两个老宫人在料理,王爷命属下请王妃示下,可还要添什么人手?”

按规矩瑑儿是宫外的人,不得带进来,洛妍也不便强求。“还是依着先前的定例,王爷想必喜欢清静。”亦璃心里还是惦记生母的,住过的屋子都保持原样。人的情感就是如此的复杂,血缘亲情是割舍不下的。

老皇帝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让她远赴天堑关追随亦璃,如今又给机会令他们独处。是的,她为何改了口,称呼那个半老的男人为父皇,为着他那种扑朔迷离的忧愁与欢喜都遗传给了亦璃?

洛妍心里倒是满意这样的安排,可以暂时忘却亦璃并非专属她一人。信步闲逛着澹娴斋简单的一进院落,院外杨柳成行,树下遍种草花。她弯腰细瞧,那花叶若心形,轻轻嗅一下,借着淡香遐想花期。

一双手捂住了眼,洛妍咯咯笑着:“是哪里来的轻薄之徒?且打出去!”手才松开,她便轻点足尖,骤然转身,亦璃的笑乍现眼前。

“若你如花美眷,怎忍你独自哀叹思春?”亦璃学着戏里念白,痴看着洛妍的笑颜。

他刻意着重于“思春”二字,惹得洛妍又没来由的脸红心跳。她连忙转移话题:“亦璃,这是什么花?怎么种在树下,岂不是挡出了日光?”

“是玉簪,喜阴的!”不知又犯着他什么忌讳,笑还挂在脸上,眼里却升起阴云。

“玉簪、豫章,倒是与你的封号相配。”

他勉强笑笑:“素白的花,终难登大雅之堂。到夏、秋才开花,那香气清幽,窗下也有的。”他不再多言,拉着她往偏殿而去,一个三十来岁的宫人正在收拾西暖阁,一叠叠的衣服往柜里放置,除了洛妍的,也有亦璃的。

“想是韩赞弄混了,王爷的东西放在东暖阁!”

宫人停手转身,亦璃挥手令她继续。“是我吩咐韩赞的,你住哪间屋子,我便随你!难不成入了宫,你反而撵我走?”

一丝阴影闪过,恳切哀求的林彤霏。“亦璃——”

“嗯?”亦璃随意的在屋子中瞧着,忽然厉声问道,“这是哪里送来的?”

他指着雕花红木大床,洛妍走近细看,不觉有异,亦璃却奔过来盯住帐帘上的鸳鸯戏水图。

那宫人已跪在地上,手上一番比划,竟是口不能言的哑巴。亦璃显然明白那乱七八糟的手势,只无奈的点点头:“兰姑,你下去吧!”他似乎很疲惫,颓然的倒在床上,帐顶绣的是绽放的并蒂莲,那莲花印在亦璃空洞的眼中,透出深切的悲凉。

兰姑求助的看着洛妍,又瞧瞧洛妍。洛妍微微点头,她才施礼退下。

“亦璃!”她趴在他身边,他眼中笼着氤氲雾气,惹得她隐隐心疼,靠得更近些,轻抚着他的脸。

他挪动着蜷缩到她怀中,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的依偎。洛妍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将亦璃搂紧了,轻轻的拍着他的肩。

也不知这样呆了多久,只渐渐没了光亮,连那并蒂莲也显得模糊,亦璃才长叹一声,嗓音低沉:“这些都是她绣的!她的刺绣曾是宫中一绝,可她只给母后绣。只有父皇临幸过的女子才能得到母后的赏赐,其中就有她绣的童子符。我认得出,是她绣的!鸳鸯、并蒂莲,都是她绣的。”

“亦璃!真的是母妃绣的?”她去的时候亦璃才三岁,怎么就急着给儿子准备这些?难道她当真打算离去?不,不会!那样细心的一位母亲,怎么舍得抛下儿子不顾。

亦璃却语带怨恨的反驳:“不是什么母妃,不是!她不要我了,她根本不爱父皇,更不会爱我!”

她奋力将他拉起来,拖着往外走,不顾亦璃的质问,只一直握紧他的手朝前奔跑,穿过廊舍。亦璃猛然顿住脚步,挣脱了洛妍的手,转过身去。

“亦璃!别走!”正殿的门被洛妍缓缓推开,她取出火石点燃灯烛。“亦璃,这里没有门槛会绊倒你,甚至桌椅都没有棱角磕碰着你!”

亦璃迈不动步子,艰难的回头,迷茫的看着洛妍。

洛妍拽着他的手臂将他拉到门前。“亦璃,有些事无法逃避一辈子的!别用耳朵去听,用你的眼去看,用你的心去感悟!母妃,是爱你的!”他犹豫着,低头去看门边门槛锯掉的印迹,终于踏出一步——

凭她的专业知识,这或许仅仅是亦璃的第一步,并不能彻底解决他的心理疾病,可没有这一步,敞开心扉的第一步,就没有走出心底阴影的一天。洛妍这才觉着浑身不适,奔跑过急,心跳加剧,手臂被他枕得太久,已经发麻。她苦涩的笑着,他会留意到那幅绣品吧,憨态可掬的小男孩儿捧着个硕大的梨,无从下口,撅着嘴一脸的焦虑。描的花样淡得几乎看不见了,却依旧传神,洛妍一眼就能辨出那孩子该是亦璃儿时。

只是,亦璃之母出身低微,怎么可能擅长丹青,除非,作画的是那位父亲。

身后隐隐传来女人的啜泣声,洛妍回身看时,光影晃过,哪里还有人。

晨起,枕畔无人,洛妍隐约记得睡在榻上,是亦璃抱到床上的。她起身更衣,才有响动,兰姑便拎着提梁壶进来,往铜盆中注水。洛妍洗了脸,兰姑指指妆台。她的手巧,梳的发髻很是别致,很衬洛妍的瓜子脸。

“兰姑,王爷上朝了?”

她摇摇头,指指门外,又比划一通。洛妍还是不明白,想来她非先天哑,手语也就不成规矩。屋外笼罩着浓雾,洛妍才出了院子,一时分不清方向,只凭着记忆朝东而去。“亦璃!”

柳树下的身影当真是亦璃,他脱下鹤氅裹住洛妍:“晨起水边寒气重,记得穿了斗篷再出来!”

“亦璃何故站在树下?难道是习武之人的冬练三九?”

他指着树下的花草,眼中含着脉脉温情。

“玉簪?”

他将食指按在她唇上,微微摇头:“白鹤仙!”见她眼中有疑问,才解释道,“是她的名讳!白鹤仙是此花的雅号。”

玉簪,亦璃母亲的名讳。

他依旧不肯启口称呼一声母妃,只是,此刻的郑重其事,与昨日的随口挂在嘴边已截然不同。

洛妍对着铜镜取下头上的两根玉簪,另在妆匣中选支金步摇。将所有玉簪收在个木匣中递给兰姑,让她收捡起来。铜镜中,兰姑眼含感激的看着洛妍。她该是明白洛妍所为是在避长者名讳,她是先前伺候亦璃母亲的旧人?母子离散的内幕,她或许是仅存的知情人了。

宫中的日子反而平静,即将年节封印,朝中事繁,亦璃呆在朝堂的时间愈发长,洛妍则借着看书打发时日,心中虽焦急,却也无计可施。亦璃回来时,两个人对坐灯下,或是说说话,或是下棋,光阴流逝如电。

这日亦璃掌灯时分才归,歉然道:“冷落你了!”

“旁人家可以道悔叫夫婿觅封侯,我该如何悔?”

他拿起她翻看的书:“史书就这样有趣么?成日间就看你专注于此。”

“书里的故事有趣而已。你不是问我可知东赤掌故?果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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