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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缘-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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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兮向那高台注视良久,轻轻叹了口气,一旁柳息儿道:“说起来,还真有些为那个宁乐师担心呢,若是他今日不能召集飞鸟,这隆重乐事所观赏到的只怕转眼便会是一场血光之灾了。”盼儿轻呼一声,道:“是这样么?那岂不是拿性命在赌?”

柳息儿道:“昨日这人虽然说话不多,可也看的出他傲气的紧,既然能夸下这样的海口,应该不是一个虚有其表的人吧。”盼儿笑道:“才见过一面而已,柳良使这么快就担心起人来啦?”柳息儿笑咄了她一口,伸手便去拧她,盼儿忙笑着躲开,班兮看她们玩闹,心中却感觉不到一丝轻松,便将头转向别处。

转过头来,便见许盈容正穿过一片莺声燕语走进长亭中,与她目光相遇,二人都是微微一笑,许盈容更是再不迟疑,径直向这边走来。班兮只得起身相迎,二人客气了一番,也就并肩坐下,看着场中的高台,二人却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

就在这时,便听有太监传令,皇帝的辇车已到,众妃嫔行礼叩拜,黄金大缓缓行进永寿殿,刘骛身后跟着许后,在殿前的屏风下坐下。长亭这边的喧嚣也平息下来。众人静坐片刻,便见一众乐师自殿后向皇帝行礼毕,退到一旁。乐师中唯独有一人只身向校场高台走去。正是那宁熾。

长亭中的妃嫔们虽已得旨不得喧哗,可却仍有数声惊叹在人群中响起。柳息儿掩嘴轻笑,转头去看盼儿,却听她轻轻叹息道:“果然是……”班兮不由自主背脊一挺,回身看她,却听她续道:“……果然是一个英俊的人儿。”

班兮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怔,正觉疑惑间,便听柳息儿道:“快看,他要开始演奏了,不知他这回使的是什么乐器呢?”

只见宁熾走到石阶另一侧,却并未携带昨日的秦筝,他朝天空远眺片刻,自怀中取出一管笛子,放到唇边吹奏起来。

顷刻间,便听那笛声响遏行云,有声穿金石之势,更如沙起雷行,山奔海立,此一段高亢的笛声之后,却又在不知不觉之间转为了缠绵哀婉,便如同切切私语。

班兮却全然无心欣赏,脑中反复回响方才盼儿所说的话,不由得微皱眉头,却觉身旁有人轻轻靠近,吐气一般在她耳边说道:“这般的佳音,班少使却为何愁眉不展呢?”班兮看她一眼,道:“是否佳音,只有像许少使这样精通音律之人才会欣赏,我又哪分的出是好是坏。”

许盈容轻笑道:“音律此物最是能以情传情的。当初在芙蓉馆听到班少使的绝世琴音时,我还以为那已是人间极至,再也没有比那更好的了,可没想到昨日再听一回,才明白原来人上有人,此人弹奏的琴音实在比班少使所弹的要……多情的多呢!”

班兮声音冷淡,说道:“是呀,在这宫闱之中,像你我这样的,不过是虚情假意的有情人罢了。真正有性情之人,又怎会情愿深陷泥沼,真正清高自许的,也绝不会趋言附势,许少使,你可认同我所说的呢。”许盈容微微一怔,坐直身子,不再说话。

只听那笛声在空旷的校场上飞舞盘旋,一声高过一声,却又似是蓄含着柔和地抚慰之意,众人在此笛声感染下,都仿佛在这一刹那,觉得心情霍然开朗,舒畅无比,便连这逐渐明亮的天空中,也开始吹动起几缕微风来了。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轻呼了一声,道:“快看!”众人不约而同眺目望去,只见宫殿外层层宫阙的金瓦之上,隐隐然地正有些小黑点向这边聚集而来。在众人此起彼落地惊呼声中,这些黑点渐渐临近,看真切些,果然是一只只鸟儿,众人大喜过望,虽有皇帝在前,可也忍不住欢呼起来。

只见这些鸟儿越飞越近,越聚越多,约有数十只都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他的身边,围绕着他盘旋飞动,微风轻轻拂动他的衣襟随风而动,更显得他丰姿绝世,气度雍容。

这一曲“百鸟朝凤”虽奇特壮观,篇章却短,那些群鸟围笼到他身边,才盘旋了几圈,便听到他笛声渐弱,慢慢归于平静,笛音息止,那些鸟儿依旧在他头顶飞舞了片刻,这才一一散去。

刘骛大喜过望,召他到跟前,赞道:“好一个百鸟朝凤,想不到世上果真有如此奇音。真是千古奇观呀!朕要大大嘉奖于你。”那宁熾也不谦让推辞,当即跪下受封。

刘骛授命他为宫廷大乐正,并同时予以一众乐师奖赏,命他们再谱新曲,在不久之后的中秋宴上献艺。众乐师欣然领命,宁熾随众离去,自始自终,他没有向班兮看上一眼。

第二十四回 故人如斯(上)

乐席即散,班兮等人也就告退各自回馆中休息。回到馆里,班兮遣退宫女,将盼儿唤到身旁,道:“盼儿,你果然没见过这个人么?”盼儿一愣,道:“谁?没见过谁?”班兮轻声道:“宁熾,今日吹奏百鸟朝凤的人。”

盼儿脸颊一红,眼中闪动光芒,轻叹道:“嗯,没有见过,他这样的人,见过一回,又怎会忘记?”她出了会神,抬头看班兮看着自己,不由得一愣,道:“姐姐,你怎么了?”班兮木然将目光自她身上移开,摇头道:“没什么,你出去吧。我歇息一会。”盼儿虽看她神情有些古怪,却也不敢询问,退出屋去了。

班兮只觉全身乏力,靠在榻上闭上双眼,回想起盼儿陪伴自己成长;又与自己一同离乡背景的情形,却怎么也不明白,她为何要欺骗自己呢?她当初,是没有去见宁熾?还是因为没能遇上他而不敢向自己坦言呢?

思绪良久,却更觉心烦意乱,她再也忍耐不住,起身向屋外走去,一定要与盼儿面谈,要一个解释。她心意已定,一边走向门旁,一边便想扬声呼唤她。就在这时,她的耳边忽然想起一个声音,有一个人语气冰冷,道:“不要去。”班兮一怔止步,向身边环视,果然空无一人,可这声音她记得曾经听过,如今也不会忘记。那是“她”,是自己体内另一个自己在说话。

“为什么不去?此事不问清楚,势必在我与盼儿之间造成隔膜。”

“你忘记了,到得这深宫里后,你便已不是你。那你认为变化的只你一个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愚钝!若不是因为入了宫,有机会放眼这天下繁华,陈琼便还是陈琼、云依便还是云依、盼儿也不会变做李平!”

“……”

“你切莫忘记了,宫闱中如今只她一人唤你姐姐,你这个姐姐可要如何自保?”

“不会的……盼儿她,与我自小一同成长……彼此了解至深,她决不会……”

“你小看她了。她能随你入宫,一定有她的因由,何况既然没有按你所言去见宁熾,对你又没有只言半语的交待,她居然还能在你面前处之泰然,你仔细回想,这还是当初那个没见过识面的小丫头么?”

“……”

“所以我说,你不用去问她,不久之后,她自然会发现宁熾便是当初你要她去传信之人,到了那时,你再试试她,看她如何解释便是。”

“……”

……

“不!我不愿对盼儿用计谋防备。在这深宫里,我只信她,也只想信她一个。她对我隐瞒,必然有她的苦衷,我一定要问个明白!”班兮不再回头,径自向门外走去,空气中飘散了一声轻叹,随风而去了。

班兮将盼儿带到屋内,将日前发生的事向她坦言,盼儿惊的呆了,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下,哭道:“真的不是故意欺瞒姐姐,只是……只是……王大人一再叮嘱,一入宫门深似海,姐姐要应付的人与事,要比在外多出几倍不止……况且……外面的事与姐姐再无……关系,能不说……就不说的好……”

班兮问道:“哪个王大人?”

盼儿看她一眼,道:“就是王莽王大人。”班兮奇道:“此事又怎么与他相干?”盼儿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那些日子去县廷求王大人让我陪姐姐……一同进宫时,他便让我……让我留意着……哪日若是姐姐你……要与那墙外吹笛的人见面……或是传送物事……一定要我……告诉他。”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来,看一眼班兮,再道:“他答允了我,只要我能做到此事,便让我随姐姐入宫……盼儿无父无母,自小便跟随姐姐,一想到要与你分开……我便觉着再也……没法子活下去啦……这才会答应他的。姐姐,盼儿知道错了,姐姐你千万不要把我送回去!”说罢痛苦失声。

班兮呆若木鸡,恍惚间回忆起王莽与自己说话的神情,再想到后来突然入选,心里却有些明白了,她朝地上哀哭不止的盼儿看了一会,轻声道:“因而,你没有将那帕子交于他,而是给了……王……王大人么?”盼儿点着头,看她面色不善,又垂头大哭起来。

屋里静了许久,才听班兮缓缓道:“你今日晚饭后,让暖雪去寻霜馆交一个贴子,请乐师们哪日得闲来咱们这里弹奏一曲。”

盼儿一愣,抬头道:“寻霜馆?那不是……宁乐师他们住的地方吗?”班兮眼望窗外点了点头。盼儿迟疑了一会,轻声道:“姐姐……既是……认识的,咱们不是要避一避嫌么?”

班兮道:“刻意避嫌就不用了,反正寻霜馆这几日一定也是门庭若市,各个宫里演一趟,唯独我这儿不请,那才显眼呢。”

盼儿不敢再说,低声应了,跪了一会,抬头见班兮神色疲倦,又朝自己挥手,便慢慢站起身来,临到门边,却又犹豫了一会,再度转回身来,道:“盼儿做了对不起姐姐的事,若是……姐姐真的生气,便……送我回乡吧。”

班兮沉默看她片刻,才道:“这是命中注定的事,也说不上是谁对谁错,我若是生气,也只有气你瞒我,并不为其它。好在,如今都分说清楚了,便让此事过去便是,你也别再想它了,去忙你的吧。”盼儿拭泪答应,这才转身走了。

果然不出班兮所料,煦仪馆的请贴送到之时,寻霜馆里早已叠起了一摞厚的贴子,上至皇后下至妃嫔,无一不是早早就寻上门来,要众乐师为她们演奏乐曲。其实众人心中雪亮,这还不都是冲着宁矢而来,请众乐师云云,不过是一个托词罢了。

因而也总有些乐师心中不忿,将手里拿着的贴子往几案上一丢,道:“长的好果然就是不一样,这样的皮面何苦做乐师呢!有前程的把式多了去了,这可不就等到时机了么?”众乐师忙劝住了,低声道:“这话也是能开口就来的?这什么地方,你不要命啦?”那人这才狠狠朝窗外咄了一口,转身进屋去了。

对面长窗内,却有一人正背对着窗子,对外间说话置若罔闻,只顾自低头专心擦膝上的那把秦筝。手中的洁白帕子擦了一圈,也还是依旧光鲜干净,明明一尘不染,可他执意的一遍遍擦拭着。纤长十指,轻柔地抚摸琴弦,便连灼人的烈日自窗外斜照进的光线,照到这双手上,也似乎变得温柔起来。

他头发只松松地挽在脑后,有几缕自额前垂落,拂在琴弦上,他也不加理会,只安静地继续自己未做完的事,窗旁有一只手掌大小的香炉,正吐着清雅的气息,屋内静到极至、定到极至。

安宁之中,却听有人一路进院里来,道:“又收了一张,是煦仪馆的班少使请的,这连着总得有十几日要四处奔走了……有的累的……”这人似乎还说了别的话,但屋里的白衣人已然听不到了,他双眼中盈光跳跃,手中的动作更轻更柔,可屋里的气息已然改变,前一刻还充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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