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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与许仙-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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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独活。(仕林作哭科,云)姨母千万节哀,不可胡乱思想,你要是再去了,着我一人怎么是好?(旦唱)

我与你桃李一园栽,枝叶相交不分开,似并蒂花同时开,似葫芦瓜一籽在心怀。都说是这一点骨血许仙带,我只当是你我心与肝化出来。

(旦云)仕林孩儿,姨母有一事相求。(末云)姨母待我如亲生已养,莫说是一事,就是千事万事也应承,则是上天入地也应该。(旦唱)

唤仕林几句话儿且依遵,也不枉我十几年来养育恩。我与你母怎能分?生不同床死同坟。我叫你碑上名姓刻的真,并写着姐妹的讳尊。我叫你新婚的红妆衣两身,大红喜字贴棺门。我叫你送殡如同迎喜客,不着半点白素痕。我叫你欢欢喜喜待宾客,共贺我姐妹结裙缨。

(末云)姨母莫不是气疯了,说出这样的话来?(旦唱)

你道我忧思结胸成疯病,我道是今日才作清醒人。人到烧埋时方解酲,红尘散尽见真心。

(旦作央求仕林科,云)仕林孩儿,你可要答应了姨母。(末背身云)姨母如此说话,则待答应于她,可不着外人笑话咱。若不答应她呵,竟是不孝了。这——这叫我如何是好——有了,我则姑且答应于她,之后的事她也不得知晓的。(末转身云)哎呀,姨母,我答应了。(旦云)儿呀,你答应了?(末作哭科,云)姨母,孩儿这里答应你了。(旦云)如此,我死也瞑目了。(旦作吞药科,末云)哎呀——不好,姨母,你吃下什么了?(旦唱)

我把这断肠草当仙草嚼,我把这毒砒霜和泪吞。姐姐呀——你莫怨我来迟些,我这里家内外要打点清,不比你无事一身轻。

(旦云)姐姐——我来者。(旦作倒地科,末作痛哭科。起身云)想那许仙、白娘子等诸人前世里不信佛道,种下因果,这世里错投男女,才有此一恨事,实实叫人痛心。多谢看官,每多修善缘,勿成隔世之恨。这正是三生石上姻缘录,不是冤家不聚首。不修佛缘投错胎,痴心一片愁白头。

“这位角好生不妥。”台下一人大叫,众人皆来看他,原来是个秀气的书生。那台上的末角忙作揖说,“讨教。”

那书生说,“从来佛法平等,不分男女,只有罚投作畜生的惩戒,哪里有错投了男女的惩戒?”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为中一个老者说,“你只看他那唱念做科如何,戏文写得如何?管他故事是怎么样?”

那末角在台上不知如何应对,又不好下台,只得盯着出将处的帮主看。帮主忙上台来对下面看官作揖,“这都是依着本子上演的,各位爷,如有高见还请改动一二。”

台下又有人起哄,“这是哪个定的本子,好生没道理。哪里有个男人爱男人,女人爱女人的事情,可不是胡扯?”

台上帮主一时语塞,急得面色青白。

“这男男、女女之事从来就有。”忽听其中一人大声说道,众人看时,却是个疯癫和尚。

先前那起哄的人说,“你知道个什么?”

疯癫和尚说,“男男女女之事自盘古开天时便有了。只是众人以为不雅气,如那仕林所说——怕人笑话——才不得流传。想那伯牙与子期琴瑟调和,可堪称佳话。又有那梁祝之事,更是妇孺皆知。你想那古时的礼节,且不说家中女子不准外出读书,便是混在书院里,也只怕早叫人识破了。我看多半是你们这些书生,情投意合,生出爱恋来,却假托一个女扮男装的故事来敷衍。更有那寒山、拾得两位高僧,他们两人的画像更是被世俗人画作合和二仙贴在那洞房之内。可见这男男、女女之爱不但不被人反对的,反倒流传千古,只是不便明白说出来罢了。”

其中有人道,“妙论,妙论。”也有人道,“这样的事儿,听着都叫人作呕。”

僧人说,“依着佛门的道理,这人性皆是一样的,男身女身只是个皮囊。你那妻子前世未必不是个男身,你那汉子来世未必不投成女身。若两下无有情义,思想起这些来,可不作呕?若是两下有情有义,管他男女,颠鸾倒凤,正成全着心神合和的美意。”

有人道,“你这个和尚,说着人家夫妻事竟津津乐道,莫不是个花和尚?”

“花和尚也好,酒肉和尚也好,有情有义,有人性就好。”说着那僧人拾起身边的竹杖往外走去。边走边听他作歌道:

你道是我孤苦难挨,为着你遇山林博古通今,则是你一点知音灵犀才,绝世上再无他人听得出来。

你道是我情窦初开,为着你美容颜丽质天裁,则是你一片文才意和谐,料今生再无人比得你上来。

你道是同病相怜爱,为着那臭味投同皈莲台,则是那一段禅心双无猜,管世间生前人后说甚的来。

那帮主在台上拍掌叫好,对着那末角说,“你这后面几句这样改来:多谢看官,想那诸法平等,不论男女,唯有情有义可嘉。重情重义之人胜过那伪君子、假道学何止万倍?这才是金山寺许郎皈莲台,'奇+书+网'保安堂青儿聘红妆。有情有义需趁早,莫待白头悔断肠。千古传说细分辨,莫学人说道德篇。”

后记(一):关于故事

 终于写完了。

回想起来,大约是从2006年年底开始下笔的。算来已有三年了。倒不是我修改了三年,只是断断续续,有时是因为没空,有时是没心情。好在终于逼着自己把它写完,而且自己还颇为满意——这大概要算我的第一部长篇了。

'关于故事'

《白蛇传》的故事可谓家喻户晓了。我这样来解构并非哗众取宠,缘于两个原因。一是在小时候看京剧《白蛇传》时,因为不懂那些咿咿呀呀的唱白,而且都是折子戏,所以就央着长辈说这个故事。他是很负责任的,不单说了平常我们知道的《白蛇传》,而且还告诉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比如法海是蛤蟆精转世,爱慕白娘子,所以要拆散他们夫妻;再则就是说其实青蛇是个男的,本来喜欢白娘子,因为道行不够,打不过她,所以才变成女的,做了她的丫环。于是那时就想,如果青儿真是男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别人同床共枕,还要在一旁伺侯,那是一种什么样感觉呀。好在传统的说法中把一切都归之于妖。因为只有妖怪行起事来才会有悖常理。

后来“正统”的思想进入我的脑海,主要是因为我敬佩的鲁大师和他的《论雷峰塔的倒掉》。再后来我学会了听京剧,尤其喜欢白娘子别子的那一段唱:“亲儿的脸,吻儿的腮,点点珠泪撒下来。都只为你父心摇摆,妆台不帮他帮莲台。”再后来台湾版的《新白娘子传奇》出现了,那可以说是该故事最权威的版本了。

再后来的事就是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是绝不相信什么神怪的,但我又是学文的,我知道这些荒诞的东西总是有他的生活原型的。只是作者(包括民间集体创作的作者们)总是希望以最吸引人的方式,最有说服力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情而将故事异化——也就是我们说的故事的演化路径。在封建社会中,要想教化民众,最有效的办法无非就是依托鬼神来宣化。故事最早最完整的记载是明朝冯梦龙《警世通言》中的“白娘子永镇雷峰塔”,这时的人物、情节与后来的大众化传说已经很相近了,可以说这是《白蛇传》最早的定本。其中心思想还是要宣扬佛法的,从小说最后几句评论就可以明了。但显然随着故事在民间的深入流传,老百姓又开始了对故事的再创作,也可以说故事的发展方向恰是反映了老百姓意识形态的变迁。一方面是明清后,禅宗没落,人们对佛教的信仰开始动摇,法海由大德高僧走向了故事中的丑角。另一方面明后期文人们对“性灵”的追求,最有代表性的就是以《牡丹亭》为代表的对自由爱情思想的宣扬。在这样的背景下,白娘子成为了自由爱情的追求者,而法海成了破坏他人感情的元凶。以至于一种最怪诞的说法,是法海被青儿的“三味真火”烧得没办法,躲到螃蟹壳里去了——很佩服这一代代的民间文人,水中生物若干多,偏要让法海躲到那被众人称为“横行霸道”的螃蟹身上去,这不是一种很好的隐喻吗?其实故事的版本很多,各地都不同,但经过鲁大师一定调,基本上都统一起来。

但故事总要圆通,有冯大师的通言在,就得按着那个路数来写。白娘子再怎么反抗,再怎么得人心,但被压雷峰塔这一劫是少不了的。于是白蛇发起大水,水漫金山,从而祸及无辜百姓而天理难容。这在冯大师那里是没有的,大约只是为了给白娘子被压塔下一个好的解释——法海如果有错,也只是害你一家不得团聚,而白蛇之罪是致百千人无家可归。这样既可以明正言顺地将她压在塔下,圆通了故事情节,又将白娘子的追求爱情的那种不渝和果敢刻画出来。如果此时白娘子再来一段哈姆雷特式的犹豫——“淹,还是不淹,这是个问题?”,那白娘子对许仙的感情估计要大打折扣了。

我说这么多与本书无关的话,无非是要说明在一些荒诞的神怪中其实是隐含着历史真实的。这才有了我对这个传说的解构。

我喜欢儒和禅,又是个唯物主义者,不喜欢那些动不动就拿妖呀,怪呀来说事的。我总认为每个人生前身后的故事总能找到一个很好的解释。更重要的是我们也是和他们一样的人,也有情,也有性,只要你肯去猜度推置,总能找到那隐藏在历史最底层的密码。

法海是史有其人的,而且道行高深,要不传说中也不会让他来与白蛇斗法。当然民间认为的道行高深指的是法术,而佛门的道行是修为。老百姓不懂佛理修为,于是便用具体的法术来代替,这是可以理解的。

许仙又有作许宣的,流传中的读音变化而已。其实且不说法海过不过得了感情这一关。单说佛教,是很少去管红尘中事的,这是与道教不同的地方。而且出家也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剃度的程序繁复,并非大众认为的刮个光头就断去红尘了。这就是为什么在作品中我用一节的篇幅专门来写许仙剃度的情况——就是告诉大家,如果不是诚心诚意是根本无法完成剃度过程的。更何况还有到州县除户籍,办度牒之类的事。如果许仙要走,随时都可以走出去。但他要留下来却很难。说法海逼迫许仙出家之说就不攻自破了——面对三圣金身,不单许仙不敢说谎,法海也不敢威逼的。所以说既然许仙在冯大师那里是出了家的,那么就要设计得更合理些才好。

至于其他,如“借伞”是不敢丢弃的。端午日饮酒显原形,做了一些改动,雄黄其实就是砒霜,只是显原形的不是白娘子,而是许仙——他显了什么原形?他显了不爱白娘子的原形。白娘子水漫金山作了改动,因为我小说里的白娘子是人,不是妖,自然涨不了大水,但她借水上金山,法海又在洞中受淹,也算对原型故事的一个很好回应。后来的被压雷峰塔,僧人以金钵为信物护送白娘子,在不知情的路人看来,就好像是金钵收了白娘子一般。青儿火烧金山寺,改成了火烧法海和经阁,因为青儿也是凡人,也学不来三味真火。如果说她有三味真火,那就是她心中的怒火。

我是带着这样的心态去写的,而且“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就难免会在流传中失去真相。直到我写完《法》,我才知道,其实我也是一个化妆师,只是不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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