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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全传-第4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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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么办?”

“话倒也是实情。”善耆说道:“釜底抽薪,只有劝他们和解。”

“和解不是单方的事,孙敬福倘肯照市价买人家房子,房主自无不卖之理!”

“不公,不公!这件事别找孙敬福,找了他就不够意思了。”

杨伯方反感益深,而且颇为困惑,不知道他何以要这样子卫护孙敬福。口虽不言,脸上却并不掩饰他不满的表情。

善耆自然看出来了,知道不说明其中的作用,杨伯方不会就范,因而微微透露了一些秘密。

“跟你实说吧,你这也算帮皇上的忙!我要让孙敬福见个情,好教他好好儿伺候皇上。你老哥明白了吧!”

懂是懂了,心里却颇为不服,不过为了顾全大局,不能不想办法。思索了好一会,有了一个计较。

“只有设法补偿。”他说:“我替原告在厅里补个杂役的名字,叫他把房子卖了,另外赁屋住。”

“好,好!这很妥当。就请老哥费心赶紧办吧!”

于是,杨伯方派人跟房主去谈,自无不允之理。孙敬福不意官司打输了,又反能如愿以偿。又觉意外的是,杨知事一向喜欢与太监作对,何以前倨后恭,出尔反尔?

细一打听,才知道是肃王的大力斡旋,当然心感不已,特意请了一天假,穿上他的六品服饰,备了孝敬的礼物,到了肃王府去谒见。

又有一个意外,门上传谕,在新书房接见。所谓新书房,便是东花园那座小洋楼的最上层。等孙敬福磕完头道了谢,善耆说道:”孙小胖子,我问你一句话,你可要实说。”

“是!”

“我问你,你在皇上寝宫里当差,是不是身上带着一把刀?”

孙敬福脸色大变,但看到善耆脸上并无恶意,便有了主意,“王爷是听谁说的?”他斩钉截铁地说“决没有这回事。”

“当真?”

“真的!我决不敢欺王爷!”

“果然?”善耆的戏迷又犯了。

“王爷如果不信,我可以发誓。”

“也好!”善耆点点头,“你发个誓我听听!”

于是孙敬福看了一下,面向西壁所悬的一幅朱画“无量寿佛”跪下,大声说道:“我,孙敬福,跟肃王爷回过,决不会带着凶器伺候皇上,倘或说话不算话,教我孙敬福天打雷劈,断种绝代,全家不得好死!”

他的话象爆炒豆似的,说得极快,但字字着实,确是情急赌咒的样子。善耆一字不遗地听在耳中,心想太监不能生子,最忌讳“断种绝代”这句话,而孙敬福用来赌咒,足见有唯恐他人不信之意。不过,语气中很明显的,是今后在御前不带凶器,并不表示从未如此,亦足见过去有人见他身上带着刀的话不假。

“好!孙敬福,只要你心口如一,就是你的造化。”善耆突然问道:“你平时喜欢玩儿什么?”

孙敬福愣了一下,得想一想才听懂他的话,“奴才闲下来喜欢逛逛庙市,”他说:“看看有什么新奇可爱的小摆饰。”

“喔,‘新奇可爱’!”善耆凝神想了一下,忽然抬眉说道:

“有了!你跟我下楼去。”

说完,善耆首先下楼,孙敬福跟在后面,一路走,一路看,只见二楼是空宕宕的一大间,西面靠壁是一架硕大无朋的穿衣镜,北面沿墙摆着一溜大木箱,上悬髯口、靴子、马鞭等等,还有刀枪架子,楼面铺着地毯,心知是个讲究的“票房”。

再下去就是底层,一个饭厅,一个起坐间。善耆坐定了吩咐书童:“把端大人送的那个大木盒子拿来!”

那个黄杨木制的盒子,有尺许高,八九寸宽,三尺多长,顶上安着黄铜把子。等书童拎了来放在桌上,孙敬福才看到侧面屉板上有四个镂刻填蓝的篆字“百美造像”。

善耆起身先检视屉板的小锁,转脸带笑骂道:“小猴儿崽子,偷看过了?”

“没有!”书童抗声否认。

“还赖!我故意把锁反着锁,钥匙孔在左面,现在顺着锁了,不是你动了手脚还有谁?”

书童登时红了脸,狡黠的笑道:“看是看了,可没有拿出来看!”

“混帐东西,你还好意思说!”

善耆一面骂,一面拿系在铜环上的钥匙开了锁,拉开屉板,里面是八具泥人,身分姿态各各不同,有花信年华的少妇;有风韵不减的徐娘;蓬门碧玉,曲巷流莺,'奇Qisuu。com书'或坐或卧,姿态极妍,一时那里看得完,却又不舍得不看,孙敬福乐得心都乱了。

“你拿出来看看!”

孙敬福依他的话,伸手取了一具,是个凤冠霞帔,低头端坐的“新娘子”。展玩之间,忽然发现了秘密,倒过来看,裙幅遮掩之中,两条光溜溜的大腿,纤毫毕露。孙敬福恍然大悟,怪不得肃王跟他的书童有那一番对答,主仆俩是在开别有会心的玩笑。

“怎么样,”善耆笑着说:“够新奇,够可爱了吧?”

“这比杨柳青的春画儿可强得多了!”孙敬福问道:“王爷是那儿得的这玩意?”

“两江端大人送的。”

“这么说必是无锡惠山的货色。”

“不错,还是定制的呢!”善耆指着木盒说:“你带回去玩儿吧!”

“是!”孙敬福放下手中泥人,笑嘻嘻地请个安:“谢王爷的赏。”

“不算赏你的东西,是回你的礼。你何必又花钱买些个吃的来?本想不收,又怕你多心,以为不给你面子。”

“王爷赏奴才的面子,真是够足了!奴才感激不尽。”

“别说了!只盼你好好当差吧!”

※    ※ ※

孙敬福告辞不久,田际云就来了,接着,王照亦不速而至。主客仍然是东花园洋楼上见面。

“成功了!”善耆说道:“再无后患。只是杨知事怕不高兴。”

“听他说完经过,王、田二人无不大感欣慰。“田老板,”

王照说道:“这一下,你对赵太监有交代了!”

“岂止交代,他一定感激我,这都是王爷赏我的好处。”

“得,得!什么好处?但盼平安无事,大家省心。”善耆又问:“你今天有事没有?”

“有!南城有个堂会。”田际云看一看钟,失惊地说:“唷!不早了,我得赶紧走,不然,又得叫天儿‘马后’。上次来过一回,很挨了他一顿抱怨,不能再来第二回了!”

一谈到戏,善耆岂肯不问,“上次是怎么回事?”他说:

“你也不争这片刻工夫,讲完了再走!”

上次是谭鑫培跟田际云合演《四郎探母》,“杨延辉”已经上场了,“铁镜公主”还不知道在那里,把管事的急得跳脚,只好关照检场的,给谭鑫培递了个暗号“马后’——尽量拖延。谭鑫培无奈,只好左一个“我好比”,右一个“我好比”,现编现唱,一共唱了三十来个我好比。台下听客是内行知道必是田际云误场,外行却有意外之感,不明白谭鑫培何以这天格外冒上?但不论内行还是外行,觉得这天运气真好,却是一样的。

台下乐,台上苦,“比”来“比”去,不但没有辙儿了,连西皮三眼的腔都使尽了。幸好田际云已经赶到,匆匆上妆已毕,抱着“喜神”到了上场门,杨四郎才得由三眼转散板煞尾。

“幸好‘叫天儿’那天嗓子痛快,越唱越顺,得的彩声不少,不然,怎么对得住他。好了,我得走了。小航先生陪王爷谈谈吧!”

王照本意也是如此,他有个念头盘旋在脑中很久了,早就想说,苦无机会,这一天可不能放过了。

“王爷,”他问:“你的消防队练得很好了吧?”

“好极了!”善耆立即眉飞色舞地:“跟正式军队一样!逢三逢八打鹄子,几时你来看看,真正百发百中。”

“王爷以前跟我说过,练这支消防队,为的是缓急之际,可以救火为名,进大内保护皇上。这话,我没有听错吧?”

“没有错。”

“既然如此,倘或探听到皇太后病不能起之日,王爷就该带消防队进南海子,瀛台救驾,拥护皇上升正殿,召见王公大臣,亲裁大政,谁敢不遵?如果等皇太后驾崩再想法子,恐怕落后手了。”

“决不行!不先见旨意,不能入宫。大清朝的规制,对我们亲藩,比异姓大臣更加严厉,走错一步,就是死罪。”

“太后未死,那里会有旨意,召王爷入宫?”

“没法子,没法子!”善耆大为摇头,“你这个从明朝抄来的法子,不中用!”

“怎么不中用?‘夺门之变’不是成功了吗?”

“情形不同。明英宗复辟能够成功,是内里有人在接应,再说‘南宫’是在外朝,如今人、地两不宜,决不会成功!”

“办这样的大事,本无万全之计,不冒险那里会成功?”

“明知不成,何必冒险?”说着,善耆站起身来,是不打算谈下去了。

王照未免怏怏,善耆则不免歉然。宾主两人都低着头,慢慢下楼,走到一半,善耆突然回身抬头,面有笑容。王照自是一喜,以为他别有更好的算计,很注意等他开口。

“有件新闻,你听了一定痛快!”善耆说道:“杨莘伯栽了个大跟头,只怕永远爬不起来了!”

杨莘伯就是杨崇伊,戊戌政变就是由他发端,酿成了一场弥天大祸。这个新党的死对头,栽了大跟头的新闻,自为王照所乐闻,急急问:“是怎么栽了跟头?”

“奉旨:即行革职,永不叙用,交常熟地方官严加管束。”

“好家伙!”王照吐一吐舌头,“何以有此严旨?”

“还有更严的话,‘如再不知收敛及干预地方一切事务,即按所犯劣迹,从严究办,以惩凶顽。’”

“这……,”王照问道:“是何劣迹?好象很不轻!”

“不但不轻,而且卑鄙得很。你要听这段新闻,我得拿好酒解解秽气。”

于是,王照留下来陪善耆小酌,拿杨崇伊的新闻下酒。

一○三

原来杨崇伊自辛酉之乱以前,外放陕西汉中府之后,本意有首先奏请慈禧太后训政的功劳,必能获得荣禄的援引。那知在西安同为军机大臣的鹿传霖,看不起此人,很说了他一些不中听的话,荣禄憬然而悟,从此便疏远他了。

其时正当李鸿章奉旨自广东进京议和,杨崇伊以李家至亲,被奉调至京,充任随员。结果李鸿章为俄国人所逼,心力交瘁,赍恨以殁。“树倒猢狲散”,杨崇伊虽升了道员,分发浙江,却始终未能补缺。上年丁忧,开缺回籍守制,他是常熟人,却寄寓省城的苏州,干些说合官司,包完漕粮之类的勾当,做了个下三滥的武断乡曲,不择手段,什么肮脏的钱都要。

在一个月以前——八月初,苏州山塘有两名妓女,不堪“本家”的凌虐,横一横心,逃进城去,当官投诉。象这样的案子,照例交家属领回,如无家属,由官择配。这里便有许多名堂了,地方上的绅士,可以自告奋勇,具结领人,代择良配。说起来是一桩好事,但领回去以后作婢作妾,就谁也不知道了。

因此,开窑子的“本家”王阿松,便托杨崇伊设法,许了他两千大洋的酬劳。杨崇伊侨居省城,而且有丧服在身,不便出面,便托他的一个至亲写信给署理元和知县吴熙,希望带领此发堂的两名妓女。他这个至亲姓吴,亦是苏州的世家,嘉庆七年壬戌状元吴延琛的孙子,名叫吴韶生。本人虽只做过一任县学训导,他的胞兄吴郁生却是翰林出身,现任内阁学士,放出来便是封疆大吏,所以吴熙会买这个面子,让吴韶生的家人,将这两名妓女领了回去。

杨崇伊是派了家人在元和县衙门前守候的,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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