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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键上的探戈-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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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深地看着她。

 “只有我知道为什么就可以了。”

 他的眼神那样忧郁那样纯粹,她想,她不会忘记这一双漂亮的眼眸,永不会。

 他捧着她的脸,将头轻轻抵在她的额头上,声音低沉而优美。

 “知道么,我无法在没你校音的琴键上弹奏出音乐的灵魂,亦无法在无你的人生旅途上尝试去爱。”

 她想,这也许是今生今世,她能够听到的,最动人的情话。

 

 

 第二天,当他们再次相见的时候,一切如常。

 仿佛昨夜的一切都仅仅如同一场雪,天亮的时候,便已融化不见。

 今天的安排是此次意大利之行最重要的一章,去约瑟夫·弗迪国家音乐学院进行艺术交流。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

 遗书里指定的第一架钢琴,便在这个音乐学院之中。

 她要去完成她的工作。

 

 一路上,坐在LengthenLincoln中的三人,唯有经纪人显得很不淡定。

 他开着车,却不时不着痕迹地观察昨夜爱情戏的男女主角,十分想不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又为什么会是这样平静的结局。

 但很显然,没人有那份好心满足他的好奇。

 抵达约瑟夫音乐学院的时候,作为极热门的奥地利天才钢琴家,阿尔伯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烈欢迎。

 媒体的闪光灯几乎要晃白宋黎雪的眼珠,她踩着细高跟长靴刚下车便忍不住一个倾斜,好在被身旁的阿尔伯特及时拦腰抱住才不至于摔倒。

 或许是因为姿势太过暧昧,记者们立时爆发出八卦的惊呼。

 她懊恼自己的失态,不着痕迹地推开他的手。

 阿尔伯特很快冷下脸,显然心情变得糟糕至极,没有一丝笑容。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有着压迫性的威严。

 “请让出一条路,方便女士通过。”

 所有记者立刻排开一条小路,没人敢阻止这位年轻的天才。

 接着,他不顾她的不甘愿,一路揽着她的腰走进学院大楼。

 在演奏之前,阿尔伯特需要进行一次全校性的演讲,她的兴趣不大,于是至始至终呆在他的专用休息室对着镜子补妆。静静听着大厅里不时爆发出的雷鸣般掌声。

 位于三楼的窗框上传来石头的敲击声,她不禁走上前向下看去,只见几个貌似学生打扮的青年站在楼下,见到她探头出来,发出兴奋的叫声。

 “GutenMen(早上好)!。”对方很礼貌地用了德语和她打招呼。

 “你们好。我会说一些意语的。”她微笑回应。“不去听演讲么?”

 其中一个回答。“去了,但是没有抢到座位。”

 另一个接着道:“我们都是钢琴系的四年级生,很崇拜纽伦贝格先生。朱莉亚为了听他的演奏,新年的时候还特别去了趟维也纳。”

 “感谢你们的支持,纽伦贝格先生知道了一定会非常开心。”

 叫做茱莉亚的女生立刻兴奋道:“请问,您是纽伦贝格先生的女朋友么?”

 她微微一愣。

 “不,我只是他后台的工作人员。”

 除了朱莉亚,年轻人皆有些失望。

 宋黎雪想,看来对绯闻的热衷果然全世界都一样。

 送走了几个好奇的年轻人后,她转过头,便被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的阿尔伯特吓了一跳。

 她不知道他从哪里开始听到的,有些莫名的不安。

 他突然凑近,双手支在她的两侧,故意以霸道地姿势俯视着她。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的姓氏后面缀上Von。Nürnberger。”

 她被他气笑了,不急不缓地反道:“哦,那我期待着,还没有驾照的Von。Nürnberger先生。”
 


白键上的探戈 正文 第九小节
章节字数:2615 更新时间:110402 14:57
 他们所寻找的那架钢琴有个很有趣的别名,叫做“水边的阿狄丽娜”,起因是上世纪战火纷飞时的某位著名钢琴家曾在这所音乐学院求学之时,用这架钢琴弹奏出了同名钢琴曲,结果一鸣惊人。不仅得到了英国皇家音乐学院院长的赏识,并且最终远赴英伦进修,直至最终得到古典音乐界的终身成就奖。

 这是一段美好的传奇。

 只是传统悠久的古典音乐界最不缺乏的便是传奇人物。

 于是,最后唯有约瑟夫国家音乐学院还念念不忘这位钢琴家。并专门收藏保留了这架成就非凡的钢琴——水边的阿狄丽娜。

 阿尔伯特也是经过多重手续和请求,最终得到了接近她的机会。

 当他们来到乐器收藏室那刻,都不禁为架美丽的钢琴所震撼。

 红色立式Steinway&sons(施坦威/斯坦威)D274,仿佛穿过音符的丛林,来到水畔的精灵,她秀美而优雅无比的琴身那样美妙无比。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琴盖,然后触摸着那些古老款式的琴弦。

 阿尔伯特坐在同色的软长凳上,按下了一个琴键。

 绵长的“DO”音已经滑进了空气中,缓慢的抖动。

 她和他都为着这美妙的旋律惊了一下。

 

 “继续,弹奏她,爱/抚她。”她催促。

 他为着她的用词忍不住笑了出来。

 修长的手指犹如神一般的技巧,以眼花缭乱的高速,在黑白的钢琴键上不断跳动,她感觉一串串强劲动人的音符犹如迸射的烟花,穿过五彩的灯光,在脑海中绽放。。。。。。直到《水边的阿狄丽娜》的旋律不断重复到第三个音节,她打断了他。

 “停下。”

 “听到了么?”她笑着靠近他。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仿佛痴了一般。

 “什么?”

 “第三个音节。”她提醒他。

 他几乎无法自拔,轻轻捧起她的脸。

 “你弹给我听。”

 她微微一僵。

 “我不会弹琴。”

 校音师却不懂钢琴,这可是一个很大的笑话。

 他却只装作不懂。

 “没关系,我教你。”

 她故意避开这个话题。“第三个音节的旋律重复到第三遍的时候,多了一个‘DO’音,如果按照它的排序来换算,乘以小节重复的次数,应该就是这架钢琴中我们需要找的音符。”

 他闭上眼睛,抵住她的额头。

 “别说了。”

 她本以为他得到了音符,会很开心。

 “知道么,我并没有听出这个多出的音,因为我的脑中全是你。。。。。。不、不,即使我在弹一百遍,也依旧找不出这个音,然而黎雪,你知道么,你仅听了一遍便找到。也许你才是真正的天才。”

 她微微屏息。

 “别生气,也请不要推开我。”他坚持。“安静,就让我就这样抱着你。。。。。。直到我弹完这首《水边的阿狄丽娜》。。。。。。好么?”

 她默默地坐在他的膝上,任凭他的手臂环绕过她,轻轻碰触着琴键。

 他弹得那样认真,也许只有心无杂念的人,才可以如此演奏这首动人的曲子。

 但是,她却知道自己不是。也绝无可能再这般完美而单纯的去弹奏。

 在她的心里,其实一直嫉妒着他。

 这种感情日夜折磨着她,无法解脱。

 

 

 随着都灵音乐节的成功表演,在无数的鲜花掌声中,他们离开意大利这片艺术的热土返回了维也纳。

 一路上,即使彼此都没有开口,但他们不约而同地将那首《水边的阿狄丽娜》与那架红色Steinway&sonsD274一同留在记忆里。

 飞机抵达维也纳国际机场(FlughafenWienSchwechat)时,已是夜里二十一点整,然而接机的奥地利媒体已经热火朝天地准备好新闻发布会和迎接仪式。

 对于这次奥地利音乐家在意大利都灵音乐节所取得的巨大成功引起了全国范围的关注,甚至国家领导人也安排了接见仪式。

 她自是知道他的繁忙,于是自己召了出租车回到公寓。

 一进门,首先是按下答录机。

 只听一条条友人和同事的留言不断被机械的女音读出。

 她选取了几个紧要的留言首先回复后,便走进了浴室。

 在蒸腾的香薰浴中,睡在了浴盆里。

 醒来的时候已经全身冰凉,她头昏脑胀地披着浴袍走出来,恰好莱昂内尔来电话,想要拜访,她便嘱咐他为自己带些感冒药。

 莱昂内尔神速赶到,喂了她退烧药却不见效,只得匆忙叫了救护车。

 如此,她浑浑噩噩地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市中心的医院。

 医生颇有耐心地告诉她,差点烧成了肺炎。幸亏救助及时。

 她躺在病床上,不由感概人的脆弱。

 

 莱昂内尔因为有课,下午三点的时候才来探病,顺便为她带了些替换的内衣。

 他坐在床头,讽刺她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不如孩子。

 她心知自己理亏,于是也不回嘴。

 

 打开单独病房的电视,铺垫盖地的都是熟悉的面孔。

 莱昂内尔正给她剥橙子,扫了一眼屏幕,试探道:“我发觉你和他这趟去意大利回来后的表情都很不一般,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她一言不发地吃橙子,手背还吊着药水。

 她很少在人前摘下手套,所以知道她手上骇人伤疤的人少之又少,而莱昂内尔便是那极少数人的其中之一。

 因为了解她少言寡语的个性,所以他从不废话,最爱直奔主题。

 “你嫉妒着他吧。”

 她微微皱眉。

 “别说你没有,从你在听他的钢琴时那又爱又恨的表情,我就可以得出结论,骗我没用。”

 她只好将这次意大利之行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唯一的朋友听。

 莱昂内尔的反应很平静,似乎早已猜到却又无可奈何。

 “我不会劝说你去接受他或拒绝,尽管我私心里矛盾地希望你不要和他在一起,因为我即害怕你会受到伤害。又那样地希望你得到幸福。”他叹息。“其实我一早有预感,这个少爷会燃起你内心深处的沉睡的灵魂,即是你这么多年,一直隐藏的自我。”

 “为什么?”

 “很简单,你没有发觉过么——Sherry,你和他的眼神是多么相似,尤其是在弹琴的时候。”
 


白键上的探戈 正文 第十小节
章节字数:3275 更新时间:110402 14:57
 莱昂内尔走后,宋黎雪仔细回想他的话。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和阿尔伯特相似。

 她熟悉他的眼神,但认为那与自己却又是如此不同。

 她拿着镜子,静静地看着里面的自己。与记忆中的自己慢慢重影。

 一直以来,她都未曾这样仔细地看过自己。

 因为她害怕看到满是伤痕的自己,就如同她手上的伤疤,早已无以弥补。

 于是,她注视着自己的双手,终于止不住流下眼泪,最终愤而摔碎了镜子。

 她伏在病房的被子中,无声哭泣。

 她妒恨着阿尔伯特,他可以自由地弹奏,毫无顾忌地表现他的才华,并且对着她那样直白而纯粹地哭笑着。

 甚至是那样的去爱。。。。。。

 她想,就这样吧。再次醒来后,她仍旧要掩饰一切,做回“自己”。

 

 

 昏沉沉地睡着,旧梦反复地折磨着她。

 她梦到那段与母亲被继父卖到奥地利的可怕生活,混乱而危险的旧街区,他们是没有身份证明的一群异邦人,社会最底层。

 性/交易、毒品、苍白的道德沦丧以及赤/裸的生死,都充斥着她年少成长的岁月。

 唯一支撑着她的便是母亲的爱,即便下一刻会死亡,母亲也会告诉她不许哭,然后抱着她一起死去。

 她的母亲是拥有着激烈性情的女子,热烈的爱过恨过,痛苦而疯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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