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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此次政变,部廷弼一方算是全面落败,而且从一开始,这个政变行动就注定不能成功。因为这场政变从某种意义上讲根本就是赵北策划的,对于政变集团的一切内幕,赵北都了如指掌,而给他消息的正是这个周学熙。
“老实点!把头扭过去”。
就在部廷弼恨恨的瞪着后头那辆越野车里的周学熙的时候,坐在后排座位上负责看押他的那名国防军士兵恶狠狠的呵斥了一声,迫使部廷弼扭回头去。
“罢了,罢了。就这么算了,一场人生一场梦,到头来人死了,这梦也就醒了
部廷弼长叹一声,然后闭上眼睛,虽然不再去看沿途景象,但是那耳朵里还是可以听见声音,身旁不时有沉重的发动机轰鸣声响起,然后迅速远去,显然,越来越多的装甲部队正在向国会大厦方向集结,平叛行动实际上已经接近尾声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搜捕政变分子,而部廷弼就是先期落网的政变集团重要人物之一。现在想想,部廷弼多少也有些后悔,当初他决定参加政变密谋,赵北打击财阀的政策演说其实只是一根导火线,而真正的炸药却是周学熙的危言耸听,如果不是周学熙极力鼓吹”狂人威胁论”的话,部廷弼恐怕也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参与这场政变,当时周学熙的主要论据就是“狂人政策不可预测。”财阀必须绝地反击,不然将来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种论调现在分析起来小却是相当可笑,可是偏偏当时就有那么多人上当,就连宣称永远退出政治的徐世昌居然也被说动了心中那根敏感的神经。
用周学熙的话讲,进一步就是,“海阔天空。”只要掀翻了赵北,以后,这个国家就是他们的国家,参与这场政变的每一个人都将得到丰厚的回报,不仅是经济上的,更是政治上,何况,经济与政治本就密不可分。
现在回头仔细理一理此事的前后经过,部廷弼已很清楚赵北这个阴谋中的关键所在,这个关键其实就是两个人,一个人是周学熙,他负责煽动点火,另一个人是陆建章,他负责给财阀打气吹风,坚定他们的政变决心,如果不是这两人的行动小这场政变根本就搞不起来,而一旦政变开始,这两人又立刻开始拆台,陆建章下令内务部队不抵抗,甚至与政变部队交火,而周学熙则将那卷至关重要的总统讲话录音带拿走了。
那卷录音带是民国大总统黎元洪在政变军人的枪口下录制的。主要内容是宣布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赵北策动了这场政变,而部廷弼等人是奉命平叛,第二件事则是宣布辞职,将总统职务奂由副总统代理。
按照政变者们的想法,一促叭汰录音带海讨电台广播出尖,就可以达到两个目的,山曰侃滋沾毁赵北,降低他的威望,并使全体国民和军人处于思想混乱中,然后借此机会政变者可以分化瓦解军方势力,巩固权力,其二则是一举将总统大权篡夺到手,之后,就为下届总统大选进行谋划,以确保下届总统依旧是财阀的代言人。
控制了国会,再控制总统,这个国家实际上就已经被完全控制住了。
但是这个计划小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将赵北困在西山,或者在西山将赵北干掉,因此,当得知赵北已经指挥平叛部队合围首都之后,政变者们就很清楚,这卷录音带已不能达到他们预期的效果,不过抱着将水搅混的想法,他们还是决定到电台播送这卷总统讲话录音,而自告奋勇接受这个送录音带任务的人就是周学熙。
谁能想到呢?拿着这卷录音带,周学熙没有去电台,而是直奔最近的平叛部队指挥部,跟着他一起去送录音带的部廷弼也被他扣押了,世事之无常,由此可见一斑,人心之险恶,也由此可见一斑,部廷弼闯荡商界、政界多年,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什么样的险恶人心也都见过了,偏偏这次却着了道,真是悔之晚矣。
现在想想,还是一个“贪。字在作祟,而那四年的宪政时代显然也助长了这份骄横气质,这个母家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商人当政的时代,但是这四年里,“政商一体,小的原则确实让很多财阀产生了错觉,以为这个时代真的是他们的时代了。
“不知徐东海那边现在局势如何?他回天津之后,不知是否也在谋划?。
部廷弼一时之间这思绪纷乱,忽而想到这里,忽而想到那里,现在,他又想起了徐世昌那边的安排,这思绪之混乱,足以让他身心俱疲。
就在部廷弼担心徐世昌安全的时候,这辆越野车终于开始减速。
部廷弼睁眼一瞧,越野车还没到地方,根据军官的说法,他将被押去平叛部队司令部,但是现在,他却还在路上,只是迎面过来一支车队,这辆越野车才不得不减慢速度,并最终在路边停了下来,因为去路已被那迎面过来的车队拦住了。
对面的车队中打头的就是一辆装甲车。此刻,那辆装甲车也停了下来,从车上跳下一人,向部廷弼乘坐的这辆越野车走了过来,却是邹廷弼的一位老熟人,军情局局长田劲夫。
“唷呵!这谁啊?这不是部议员么?你这是去哪里啊?”
走到车边,田劲夫笑了笑,不过那是不怀好意的笑。
“田局长,你们这场政变游戏,到是策划得周全。只可惜,这世人的耳朵不是聋的,上了法庭,我把一切都抖出来部廷弼哼了哼,眼一闭,倒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你的话,谁会相信呢?而且,你以为,你们会上普通法庭么?想得美!你们上的是军事法庭!这个法庭是特别法庭,你们没有辩护权力!记者也不会到场采访!,小
赵北的声音突然响起,部廷弼心中一凛,睁眼一瞧,赵北已毒到车边,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总司令倒是想的周全。”他,你怎么处理?”
部廷弼惨然一笑,戴着手镝的手向后一指,那边,正是周学熙乘坐的那辆越野车,而此刻,周学熙已下了车,正向赵北这边走来。
“周学熙?他是保卫宪政的有功人员,我不会为难他,相反,为了确保他和他家人的安全,我将为他提供一个全新的身份,以后,他可以选择继续留在国内,或者出国做华侨,总之,从今天开始,这世上已没有周学熙这个人了。”
赵北淡淡一笑,等周学熙走到身边,便伸出手去,拍了拍这个老头的肩膀。
部廷弼挣扎着跳下越野车,但却被一名士兵一把揪住衣领,动弹不得。
“周学熙,你也是北洋的老人了,你为什么要出卖我们?”部廷弼质问周学熙。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识时务,不像你们一条道走到黑周学熙大大方方的回答。
“你什么时候叛变的?他许了你什么好处?”部廷弼又问。
“你何必这么执著呢?”周学熙叹了口气。
赵北向田劲夫使了个眼色,田劲夫心领神会,吩咐士兵将部廷弼押上一辆卡车,迅速拉走了。
“这是黎元洪的讲话录音,为了总司令的大业,我算是冒足了风险,现在,总司令可以下令放人了吧?”
部廷弼被押走之后,周学熙立刻将那卷总统讲话录音交了过去。
“你还算不错,此次你帮了我的忙,我也就不再为难你们周家,你的儿子,现在已经被释放,而且已被人带去天津大沽港,你最好在两天之内离开中国,我给你新的护照,从此之后,你们周家不许再踏足中国半步,而且也必须忘记你与我之间的任何交易,这场政变到此为止,结论就是:这场政变是一场针对共和制度和宪政体制的政变。这个结论,你要刻在心里,时刻记住。”
赵北接过录音带,然后叮嘱了几句。
“请总司令放心,以后,周学熙就不存在了,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
周学熙点了点头,接过田劲夫递过去的几本护照,然后换乘一辆军用卡车,迅速离去。
“倒是便宜这老小子了,周家产业居然能够保全,这老小子倒是真有几分眼光。不过,其他人的产业可就不好说了,这一下子,国家财政又宽裕了些田劲夫嘀咕道。
“义仁,你这话说的可有些诛心,好象我们就盯着人家的钱一样,我们是保护宪政的,宪政保护私人合法产业,只有那些非法产业才不受法律保护。好了,废话也不多说了,我瞧着这场政变差不多快结束了,现在,我们去国会吧,看看那帮试图推翻共和制度和宪政体制的阴谋家都是些什么人?事实证明,这宪政,还是要靠我们来办!”
赵北登上一辆越野车,一声令下,率领这支车队径往国会大厦行去。
第1041章局中人(上)
沿灰煮的天空,湿漉漉的路面,空与中飘散着淡淡的硝是战斗过后城里某些区域的景象,其中尤以国会大厦这里的战斗痕迹最重,因为正是在这里,爆发了一场整个平叛行动中最为激烈的战斗,在战斗中,冲突双方都动用了重武器,包括坦克炮。
现在,国会大厦里的战斗已经完全结束了,但是那些在战斗中起火的房间却仍在燃烧,滚滚黑烟从楼上的房间中透过窗户冒出来。
翻转着飞上天空,远远望去,几根烟柱直冲天际,仿佛让那阴沉沉的天空更加黯淡下来。
国会大厦前的步行街与广场上到处都可以看见全副武装的军人和装甲作战车辆,由于战斗已经结束。
士兵们正在军官的指挥下重新集合,装甲作战车辆也按照编制序列重新列队,沿着公路一溜排开,发动机冒出的黑烟在这湿气很重的空气里看上去格外醒目,震耳欲聋的发动机轰鸣声震撼着周遍的一切,站在距离装甲车辆很远的地方,都能感觉到那地再的震动。
军官的口令声与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使这国会大厦前的广场和步行街上显得非常嘈杂小不过秩序却是井然,没有看到任何乱跑的人,车辆也依次调整着方向和队列,街边的警戒哨已经布设,附近堆满了来不及运走的那些缴获的武器弹药,上头盖着许多雨衣,这些雨衣都是士兵们脱下来的。
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依旧很多,其中以卡车居多,都是国防军的,“骆驻”牌载重卡车,车里要么装着士兵。
要么装着俘虏,现在都无一例外的由国会大厦方向离去,前往城南方向,战斗既然已经结束,这国会大厦附近就没有必要留下这么多的部队和军人,城里各处都需要警戒,而且一旦其它的那些京畿卫戍部队陆续抵达之后,城里的多数坦克也将撤退,返回南苑驻地。
这场军事平叛行动进行得非常顺利,毫不拖泥带水。
这得益于国防军的高效率和严格纪律,但是同时也离不开计划的周密。
制订平叛计划的就是赵北,此刻,赵北就在赶往国会大厦的路上,实际上,他的车队距离国会大厦已经很近了,再过一个街口,就能拐上国会大厦前的步行街了。
赵北现在正坐在一辆“野驴”牌军用越野车上,这种军用越野车性能很不错,采用折叠式车篷,而现在,赵北特意吩咐随行士兵将车篷放下,他要坐在这辆敞篷车里,让沿途的官兵都看见总司令本人,而为了确保官兵们着得清楚,赵北也脱下了雨衣。
风很冷,赵北穿着呢子大衣也挡不住那冷风,不过为了维持他的形象,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撑着,好在军大衣口袋里装着一双皮手套,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