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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超龙不甘受制,他有噶尔弼的授命,不属地方绿营体系。
他这一吼,手下亲兵也冲了上来,将自家主将护住,跟何腾林对峙起来。
这话也没错,岳超龙确实不受何腾林节制,毕竟他永州镇标的身份只是兼差,正式身份是胤祯帐下军将。可何腾林岂能这般失面子,被岳超龙如此顶撞,气得槽牙几乎咬碎,这小小都司好大的胆子!
两边正剑拔弩张,探子急报,“郴州城头升起大旗,竟是天王主旗!”
何腾林和岳超龙同时心弦剧震,异口同声道:“是那李肆亲自来援!?”
沉默良久,两人目光闪烁,最终何腾林软了口气:“岳都司,你未尝没有戴罪立功的机会……”
岳超龙拧着脸打个千:“军门仁厚,标下感恩戴德,绝不敢忘!”
两人都道,李肆既然来了,他们若能堵在郴州,更是大功一件。可何藤林手下不过五千绿营,岳超龙的民勇虽然溃散,怎么也能收拾回一万两万,要拿这大功,大家就得齐心协力。
“急报长沙噶尔弼大人,李贼被诱至郴州,还望速发大军,将其一举擒杀!”
何腾林兴奋地朝部下传令,看着南面郴州城的目光炽热如火。
“本该顺势将那鞑子大营推了,为何还要留下!?”
郴州城,孟奎不甘心地抱怨着。
“你先好好检讨此战,我需要你们全军上下总结出详尽的得失,不然可对不起阵亡的上千将士。”
李肆却没给孟奎好脸,这么沉声说着,虎贲军坚守郴州府城七八天,虽然杀伤官兵民勇一两万人,自己也死伤两千多,几乎是全军一半,这般损伤,也就梧州之战里羽林军有过,对英华军而言,是绝少有的重大损伤。
孟奎耷拉下脑袋,不敢再吭声,沉默片刻,何孟风开了口,书迷们还喜欢看:。
“天王,这般亮出旗号,是要引鞑子全军而出?可我方除了龙骧军外,再无援兵,到时十万敌军压下,也只是相持战,难占上风,天王你更不该亲冒矢石,身处前线。”
这是所有人的心声,所有人都躬身行礼,恳求李肆后撤。
“我就是那饵,不在这里,岂能引得鞑子压下十万大军!?”
李肆挥手,拒绝了众人的好意。
“至于援兵……”
他指了指身边的彭先仲。
“就得由我们的彭总办负责了……”
接着他咔嗒一声,将一件东西摆上桌案,那是一座时钟,扁扁圆圆,下有支角,上有铁套环,眼下在军中已是军官必备之物,可以方便地挂在马鞍边,就跟马灯一同被取名为“马钟”。
“我们还有一个援兵,就是时间,相比鞑子,我们可以更准确地掌握时间。”
这话众人都不太明白,这东西已广散民间,最便宜的不过几钱银子一座,寻常人家都会买上一个,鞑子军将多半也会有,靠这东西怎么能占到便宜?
“康熙老儿,想借着胤祯在湖南搞一招右勾拳,我们不仅要以另一招右勾拳回击,还要跟他的拳头硬碰硬,来一次湖南大决战!”
李肆的计划已经基本清晰,此时满心笃定,言语坚决。
“决战这种事情,我们是最喜欢的……”
他微微笑着,这就是体系差别的优势。
第三百三十三章 湖南大决战:开头都没猜中
第三百三十三章湖南大决战:开头都没猜中
“这湖南之局,怎觉很是怪异……”
康熙心头有些闷,自胤祯一语点醒他这个梦中人后,他就将西北和南面两处并作一个棋局通盘把控,定下了一出连环好戏,其他书友正常看:。
可这出好戏刚刚打响一个鼓点,那李肆却在湖南敲得叮叮当当,抢下了拍子,让他一口气总是出不顺。
原本湖南只是过场戏,真正的舞台该在韶州,该在李肆的老家英德,现在李肆突起一支孤军,硬生生捣进了郴州,让康熙心中凉意直冒。
湖南……再熟悉不过,四十多年前,吴三桂起兵,主战场就是湖南。他跟吴三桂在湖南战了四五年,其间诸多忧愤,诸多喜泣,现在回想起来,都觉脊背生颤。
湖南这个战场,康熙闭眼都能记起舆图上每一处要点。岳州和长沙的争夺,贯穿了整场战争,要是被那李肆夺了长沙乃至岳州,这个结果,康熙不敢想。洞庭湖握在李肆手里,江南就没了,江南没了,他真得高唱“朕居江之北”。当年吴三桂人老心衰,夺了岳州和长沙,竟然不敢再朝北朝东而进,每每回想,都觉庆幸不已。
可那李肆不是吴三桂,以前康熙还大略以为,那个平地里蹦出来的孙猴子,图的就是财货之利,以银钱聚得人心,由此也心志膨胀,想要行逆天之事。
可现在看来,李光地、十四和老四之言不虚,此人心志叵测,竟是处处直铲大清根底。复汉不说,还抑儒兴工商,削法挂仁义。以什么天道总扩治国之策,即便飘渺,却也显出另立道统之心,他不止是要革了大清,还要革了大清之所以成其为大清的两根砥柱,那可也是三千年来天下之砥柱啊,此人到底是何方邪魔,康熙实在想不透。
不过此人早早露了邪魔嘴脸,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终究只被他荼毒了两广之地,至多不过蔓延到云贵。福建、江西和湖南等地抗贼坚决,忠心可嘉,也显出李肆之害也有地域之限,如此形势,还未超过当年三藩之乱的局面。
可此人既是邪魔,心志当不能以常人而待,而且这李肆还占了一桩便利。
想到这一桩,康熙喟然长叹,四十多年前,他对阵吴三桂,也占着这桩便利,那就是……年轻。
和吴三桂之战,虽然最终在湖南占了上风,可形势真正的转折点,还始于吴三桂老病而死,当时他爱新觉罗…玄烨的最大优势,就是年轻,而现在……
“湖南急报,李肆旗号在郴州城头亮起,该是亲自率军急援……”
张廷玉那优雅低沉,有如绵绵春雨的嗓音响起,将康熙消沉的心绪拉了起来,李肆亲赴郴州!?什么时候的事!?
“湖南提督何腾林和抚远大将军帐前效力都司岳超龙八百里加急,五天前的事。”
不等康熙开口询问,张廷玉就先点出要点,时间很重要,李肆若是早就在郴州,现在才发现,事情就是另一番面目。而现在查知是刚刚出现,那就该是湖南方面攻郴州贼军甚急,逼得李肆不得不亲自往援。
张廷玉现任侍讲学士,依旧值南书房,此前诸多南面之事,都由他主持南书房处置,比如拟讨贼檄文,调度旧日广东文武,论定州县民勇之事,张廷玉上传下达,让康熙定策倍觉顺畅,由此渐渐将军政要事转入张廷玉之手,让他先整理出地方奏报的脉络,自己再作论定。
“抚远大将军处,也该收到急报了吧?”
康熙随口问了一句。
“大将军尚未出京,按制尚未行大将军事,该是尚未收到。”
张廷玉平静地说着,像是背书一般,康熙点头,这个臣子,确是不错。
“那就转给他吧,拟旨,军情紧急,大将军成行之礼免了,着其急至西安就职,然后……”
康熙说到这停了一下,看住了张廷玉,有一小事关系他的颜面,必须要亲口嘱咐。
“臣醒得,大将军出京三日后,即追授第二道谕旨,让其直赴湖南。”
张廷玉心有灵犀,康熙这布置,是为遮掩此前的欺敌之策,书迷们还喜欢看:。拜了胤祯为大将军,说是为西北事,暗中却是针对南方李肆。这终究是坏了皇帝的脸面,怎么也要想办法补全。
这事很好办,先让大将军成行,出了京,再说转兵南面,这样就不算欺骗了。反正李肆已是中计,他的主力还拖在广西和福建,人却跟着孤军出现在郴州,想必是要搅乱湖南局面,此时胤祯率大军南下,当能将其当面击溃。
想法是好,可康熙那口气还是没出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最早胤禛去查广东工商案,这李肆跳了出来,后来着意安抚,这李肆却反了,接着想缓而图之,待其自溃,再调动大军,三面而击,他却先三面开花,出击广西和福建,把朝廷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自己着意由皇子统率大军,自湖南如泰山而下,他却先打到了郴州。
“这家伙还真是孙猴子呢,像是钻在了人肚肠里,什么都先瞧着了。”
康熙隐隐这么想着,却没心思深入,因为张廷玉说到了另一个方向。
“拉藏汗投报理藩院,申告策凌敦多布意图对他不利,促请朝廷大军进藏协防。”
嘿嘿……康熙笑了,冷笑,这拉藏汗,正反两手玩得很娴熟嘛,刚刚跟策妄阿拉布坦结了儿女亲家,现在又到他面前来撒娇,又是想着两不得罪地骑墙?
原本策凌敦多布进青海,康熙就想到了***形势,但他并不认为策凌敦多布有那胆子和力量进占***,而且也没必要,拉藏汗可刚刚跟策妄阿拉布坦结亲呢,策凌敦多布只是为策妄阿拉布坦图谋***打前站的。
在康熙看来,策妄阿拉布坦对***的打算是联合拉藏汗,消灭昔日勾结噶尔丹的宿敌,青海和硕特***部首领罗卜藏丹津,由此控制***,进而控制整个和硕特***。此图谋已不止一次实施,进犯罗卜藏丹济布地域是又一次尝试。在这个图谋里,拉藏汗是一株墙头草,如果朝廷不展示足够的力量,他就可能倒向策妄阿拉布坦。
之前将西北局势看得那么重,也是因为拉藏汗跟策妄阿拉布坦结亲后,再没表过态,康熙一度以为拉藏汗已完全倒向策妄阿拉布坦。现在拉藏汗玩这一手,显然是闻知朝廷不仅遣出前锋,还拜了大将军,态度无比强硬,所以赶紧贴上热脸,宣告自己的忠心。
既然拉藏汗暂时稳住,告之西安将军额伦特和侍卫色楞在青海以稳为先,拖一拖时间,让胤祯转向南面,击破李肆,棋局就活了。
“告诉他,朕的十四皇子,不日将率大军进青海,进西疆,进剿策妄阿拉布坦,嘱咐他最好将女儿赶紧接回去,否则大军压下,刀枪无眼,伤着了可不好。”
只觉自己一番布置已经显效,康熙吐出口长气,把控天下,终究还得靠眼界,得靠化天下为一盘棋局的君王之心。
在抚远大将军胤祯心中,棋局却很狭小,就是李肆,西北之事很远,南方之事却很近,因为那直接通向那个位置。
“李肆到了郴州!传令京营,连夜进发!”
接到禁中转来的急报,胤祯一刻也不愿耽搁,陕甘三万绿营已经在西安集结待命,加上京中旗营分拨的五千人马,还有湖北和江西绿营,就是七八万兵。算上湖南绿营,到时可是十万人马。可这十万人马得等着他这个主帅就位,不然拧不成一团。
“皇阿玛都不送行了?”
***十等三兄弟正聚在胤祯府邸里,听到康熙要胤祯马上出发的消息,老十郁闷地撅嘴嘀咕,在他看来,送行可是体面,康熙这是不愿给十四体面。
“现在最要紧的是时间,早一天赶到湖南前线,就早一天能抓到李肆。”
老九倒是对战局有所了解,其他书友正常看:。
“没错,那李肆的大半军力都被拉扯在东西两面,就得赶在他抽军回援前,以十万大军如雷霆般击下,将其一举粉碎!”
胤禩现在是老老实实扮演着襄助胤祯的角色。
“李肆想抽军回援也没门,东面的施世骠,西面的杨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