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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4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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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置政厅里一直沉默,刘兴纯转移话题,却没成功。
    静寂依旧,他终于忍不住道:“诸位相爷,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咱们可非前朝阁臣,袖手不理实务,只一张嘴定天下事。就着自己手头所掌政务,就事论事,评定官家这北伐之举到底可不可而已!”
    众人都有些不自然地嗯咳出声,刘兴纯这话说中了他们的心事。大家居高位也有些时日了,开始有了丝审度天下的气度。自然不会毛毛躁躁。而北伐之事关系到国运,意义颇为重大。李肆发谕给枢密院,内中就含着让他们议定,而不是乾纲独断的用意,这让他们都觉得开口艰难,一言定鼎的滋味真的好受?个中人才知。
    范晋和萧胜对视一眼,终于代表军方先开口了。范晋道:“就枢密院来说,本心自是想着北伐,但准备远远不足,其他书友正常看:。大军集结、物资调度都还没完全启动,官家的谕令,从纸面落到实处,编组为三路大军,最快也要两个月时间,而且用兵极限还只限于川陕、湖广和江南三地。”
    萧胜道:“东南施世骠还是处麻烦,北伐不止是陆军之事,海军也要大动。但海军还没完全从交趾撤出,南洋事又存在隐患,难以全力周应北伐。”
    总结而言,军方认为,李肆的北伐令,怎么也得到明年上半年才有可能变为现实。
    李朱绶道:“军政两方有没有北伐之力,这自然要汇总实情,报给官家。但官家更想知道的是,国内各方,对北伐此事的态度吧。”
    说到态度,范晋和萧胜又很有默契地皱起了眉毛。他们跟李肆深有默契,早已清楚既定国策,现在可绝不是北伐的时机。但基于武人天性,以及下属熊熊请战之心,他们又满心盼着北伐。要知道,英华大军已经一年多没怎么大动了。之前交趾之战,调动近半陆海军,结果也只是场实弹演习。深究下去,武人待遇,这一年多都没什么大的提升,跟正搞得如火如荼的文官队伍相比,往日的优越感正在逐步消减。
    枢密院两位知政纠结,中书省两位中丞却很决然,不能北伐!虽然有一些行业跳着脚地想将业务开遍整个华夏,恨不得满清之地马上就变为治下国土。但工商总会整体却是坚决反对北伐,他们在交趾刚投了金山银海,效益还没显出来。去收了满清之地,空出的机会留给了谁?
    绝不是他们!而是之前满清治下的那些豪商,特别是两淮盐商,他们一卷,再把更北面的晋商招来,这国可就成了他们的国了。两淮盐商跟晋商,再加满清其他豪商,财力绝对胜过现在他们英华商人,到时候国政不得不向他们倾斜,凭什么啊?
    门下省两位侍中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这也太直露了吧?北伐事不能就以工商事定!以民心而论,以本朝能否真得正朔而定,北伐自然是越早越好。至少复了湖广四川江南,把住南宋时的国土,方才有一朝气象。再说了,本朝以华夏正朔自居,却老是窝在岭南湖广一带,又怎么向治下民人交代?
    李朱绶幽幽来了一句:“今日报纸有些奇怪,工商自是反对北伐,儒党的《正气》和《正道》也反对北伐,而《越秀时报》、《士林》和新崛起的《贤语》则力主北伐……”
    众人默然,这的确是一番新格局,其他书友正常看:。贤党和儒党,根底是一致的,但在此事上却又有了重大分歧。贤党图谋为何?自然是得土越多,儒士越多,特别是江南,儒士如林。一旦得了江南,马上就会有个江南党,硬生生在朝堂割出一块。而这个江南党,最终会转向谁?当然是贤党!因为贤党学思之根,就是江南的东林!
    贤党总是想着虚君,即便李肆矮下来不当君父,他们也不会停下遏制乃至分食李肆之权的努力。儒党却是想着把李肆重新推上君父。贤党一旦势力膨胀,工商一面的道党固然要受制,儒党也要受制,两害相权取其轻,儒党在北伐事上,一直是赞同李肆的既定国策。
    这默然中蕴着的政治,萧胜觉得格外头疼,随口道:“现在是什么态度有用么?那不还得看北面的形势?”
    北面什么形势?那自然是盘金铃能不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萧胜这一说,沉默更甚,众人心中都道,现在是什么态度,当然有用,谁想北伐,谁就该在心中祷告,盘大姑,请你为了我们,死吧。
    广州西关,田文镜看看这座规模不大的天庙,听布商遣来服侍的向导说,这是历史最“悠久”的天庙,已有六年历史,不由噗哧发笑。
    他随口道:“只要不是邪教,各路神佛我都会拜拜……”
    身边邬先生摇头:“天庙是没神佛的,只有天位。”
    田文镜不怎么了解天主教,楞了一下,微微恼道:“那这就是邪教啊,天能随便祭么?”
第四百九十一章 南北非一国
    第四百九十一章南北非一国
    刚说到这,天庙门口骤然闹腾起来,却是一大群人围着一个后生,隐隐听去,这还本是一大家子,书迷们还喜欢看:。
    后生对一个长者怒声道:“是你把族田过到我名下的!不补足税就想收回去,凭什么!?”
    长者几乎是在咆哮:“你这不肖子!族田只是转你名下照管而已!再不把田契交出来,休怪我要行族法,打断你的狗腿,再把你逐出族中!”
    身后一帮人该是亲族,都跟着叫嚣不停,那后生涨红脸道:“既转到我名下,那就是我的!告到官府,那田都是我的!至于什么出族,不必你来逐!我娘的灵位,自有天庙供着!”
    长者气得直打哆嗦,身边有妇人帮腔道:“你娘不过是个奴婢,死了都是家里的下人!你竟敢烧了你娘的身契,果然是入了邪教,良心都被邪魔吃了!依着族规,就该径直打死!”
    田文镜看得两眼发直,暗道这后生真是胆大包天,直接贪了族中寄他名头的族田,还把他那奴婢家母的身契烧了,换在北面,族人直接告官就好了,何必在大街上扭扭打打?
    向导冷笑道:“这些大户人家,就知道欺负家生子【1】。借着出佃种降田税的机会,把田丢到家生子名下,上下两层都想沾便宜,这下好了吧,过了契那就是人家的了,真是该着,书迷们还喜欢看:!”
    田文镜不懂,邬先生道:“我留意了这里的田亩新制,是说但凡降租到四六以下,就减田银。族田租息都是四六以下,本是可以减的。但官府那边却说,这只对普田,族田是不认的。要降可以,族田就得过到谁谁的名下,本地很多族田都这么分成很多份过掉了。”
    这是民间避税的老套路,田文镜很熟悉了,心中了悟。后生该是趁这机会,想要黑了过到名下的族田。这种事情,即便是南蛮的官府,也该要收拾这后生。
    此时前方已动起了手脚,不等后生叫喊,就已有人招来了官差。灰衣官差分开两拨人,分别了解情况。田文镜诧异地听到官差在警告那一大家子,说再动手就是伤人,至于田亩和什么身契纠纷,自去法正那投告就好。
    向导笑道:“投告?没反告他们那一家人伤人夺财就好。”
    田文镜抽了口凉气,暗自掐了把腰肉,心说自己还是在阳间,世事并未颠倒吧?那后生不过是家生子,别说田产,身子都是族里的,居然敢这般跟族人相争,听向导这话,官府还是帮着那后生的?
    见他和邬先生都一脸呆滞,向导道:“两位初来此地,该是不熟悉,咱们这里啊,没什么贵贱了。比如我,可别以为我是东家的家人,我是拿月活的。那种家契,不论生死,官府早已不认了。就说那后生,那帮人要拿什么族规处置他,即便只是板子上身,后生都可以告他们伤人。”
    心绪正剧烈翻腾,被那帮人里的尖利女声打断:“都是这邪教害人哟!天理良心哟!这世道怎么变成这样了——嗬嗬——”
    众多族人对着那后生一人,却不敢再动手,又来了一队官差,正在呵斥他们不得***。
    田文镜脸也黑了,不是顾着遮掩身份,早就拂袖怒哼,同声大骂,这是什么世道!?连宗法都不要了!?
    四周人也聚了起来,指指点点,田文镜心说,看来只是那李肆靠着强军和邪教,以强居国,行暴秦之法,身边这个混帐向导不算,绝大部分民人还是一心向善的,其他书友正常看:。
    这念头刚刚落下,议论人声就入了耳。
    “捡芝麻丢了西瓜,活该……”
    “还以为是鞑子治下,拿族规宗法吓唬人呢,是不是还想浸人猪笼啊?”
    “小伙子,咱们支持你!有天庙在呢,还怕他们拿什么族祠咒人!”
    “老娘们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邪教?喝符水跳大神的就不邪了?”
    人心,这哪是人心啊,根本就是人面兽心!
    看着周围民人朝那大家子冷嘲热讽,田文镜喉头耸动,终究没怒斥出声。心中只道,先皇将这伪朝名为南蛮,真是太贴切了!这里的人,已非淳淳民人。
    “你我本同根,原是一家人,血脉代代传,炎黄有子孙。”
    “头顶一片天,日月间星辰……”
    歌声忽然从天庙中传出,像是女声,又像是童声,如温润微风,让喧嚣也低下去了好几分。田文镜看向天庙,却觉得那门如一张血盆大口,喷着莫名的阴森冷气,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再环视四周,田文镜忽然觉得,这里虽还是广州,人还是汉人,却都那么陌生。竟是平生,不,该是史书中都未见过的奇异之国一般。那股在心底转悠的凉气,外加刚才所见颠倒是非的怪事,隐隐让他之前脑子里胡乱蹦出的地狱之感,越来越清晰。
    歌声嘎然而止,像是起了什么乱子,天庙外也有人喊了起来:“出事了!鞑子抓了盘大姑!皇上正在湖南,领着大军要解救盘大姑!”
    天庙北面就是英慈院,这一条街繁华无比,所以向导才会带田文镜来此闲逛。这一声喊,街上顿时一片静寂,就像是急雨下的湖面,不可思议地骤然变作镜面一般。
    许久之后,不少人纷纷跺脚道,怪不得今日报纸会热议北伐之事,原来如此!
    “想救盘大姑的,在咱们西关天主会这登记!有人出人,有钱出钱!”
    “鞑子就是不落教!当年在广州还没吃够苦头么!我要亲自去湖南!”
    “婆娘,包子铺你照管好了,我得去湖南!当年没盘大姑的照顾,咱们这一家可没得如今的光景!”
    大街一片闹腾,比之前喧嚣更甚几倍,邬先生附耳道:“东翁,局势大变,得马上回去!”
    局势不止是大变,根本就是危急!田文镜翻出身边的报纸,这是早上向导给他的,他还没来得及看,这一看脑门就嗡嗡作响,果然是在讨论大举北伐的事。南蛮要北伐,他这江西巡抚却还在南蛮地界里,这是什么事……
    再仔细一看,田文镜冷静下来了,看起来,是北面哪位仁兄抓了那什么盘大姑惹的祸,报上也只是在吵,还并没落定是不是全面打。这些闹腾的民人,还有在湖南的李肆,都没看着江西,他暂时不急。
    田文镜暗自不屑,就为一个女人,从伪帝到民人,一国都乱了,真就是南蛮,他对邬先生道:“你且留下来,看得这南蛮,到底是如何定策的。”
    邬先生踌躇片刻,再附耳道:“东翁可用样布名义,捎千匹布回去,底价每匹二钱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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