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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6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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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朝午等练兵将领结合两方经验,选兵用戚继光之法,汉军营的兵丁来自直隶各省乡间,山西和山东人居多,都是老实巴交,上到祖辈都没怎么出过山沟的农家子弟。训则用西班牙人的经验,听说也是南蛮练兵之道,几年实践下来,渐渐把握到了火候,效果还真不错。
    但这都不是最关键的,张朝午以苏武自诩,觉得一支军队的“气节”最为重要,气节决定军队的战意,而气节怎么来呢?自然是恩义。
    于是汉军营里活跃着一批儒生,日日讲三纲五常,大义觉迷。几年下来,皇上之恩,满汉之义,如铁水一般,凝得兵丁的脑子死沉沉一块。
    光说还不行,总得有实惠。不好触动其他绿营,雍正没有另定薪饷,但从菜银等方面给汉军营有所补贴,同时各级军将稍有收敛,克扣军饷的动作不敢太大,汉军营的风气跟其他绿营乃至旗营有不小差别,这才让汉军营有跟南蛮红衣正面硬战的心气。
    “上到皇上,下到自己,花了多少心血,才凝出了这么一支强军,可在战意上却依旧没能盖过那些由卫军改编的红衣。听说他们最早也出自绿营,南蛮到底是靠什么来凝住这些人的心气呢?”
    看着部下们冲向缺口,赵君良还如此感慨着,可惜,这个问题就跟贝铭基为何有死战之心一样,不当面交心,根本就没答案。
    “突进去了!南蛮溃败,缺口根本就没多少人把守!”
    部下欢呼着,赵君良精神大振,太好了!
    不是昨日将南蛮打得胆寒,就是其他方向的佯攻起了作用!赵君良清楚,能破开庐陵城墙是内应的功劳,既有内应,能破得此处,就能破得他处。
    “小心有诈……”
    立在缺口处观察,只见烟尘弥漫,瓦砾密布,缺口周围的一片民房全都塌了,真没见到大队红衣的身影,赵君良还拎着三分提防,其他书友正常看:。
    “速报大帅和张总操,说我赵君良已……”
    看了半响,没什么问题,赵君良兴奋不已,真的破城了!
    一句话没喊完,天地猛然模糊了,轰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几乎压碎了已出窍的魂魄。
    四月二十四日清晨,庐陵城北门西面,强度远胜于清兵炸塌城墙的爆炸,将城池内外十多万军民震得几乎全跌倒在地。
    “敢炸老子的城墙,老子就全埋了你们!”
    缺口远处,贝铭基晕乎乎地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管鼻孔湿漉漉的,开口就骂。
    清兵有火药,他手里更多,清兵搞爆破,他就搞场更猛的!
    这是昨日跟清兵刺刀队肉搏之后,他紧急订下的对策。虽然打退了刺刀队,可红衣损失也极重,连师统制童竞都持枪上阵,受了重伤。跟清兵在缺口处硬拼消耗,贝铭基觉得太划不来,而缺口处的满地瓦砾和密集民房给了他灵感。
    烟尘依旧浓郁,红衣兵小心地结队搜索过去,好半天都没见着人影。脚下渐渐升高,全都是瓦砾,等来到缺口附近时,一圈红衣全都停下了,抽凉气的嘶嘶声此起彼伏。
    贝铭基摸了过来,踏上一片足有一丈多高的瓦砾堆,朝前一看,也禁不住抽了口凉气。
    “马聋子!你当咱们是在开水塘呢!?”
    他高声叫着,都督府的军需官姓马,炮兵出身,听力几乎都没了。这场爆炸是马聋子主持的,在这片瓦砾和民房下埋了数千斤火药,效果当真不凡。
    透过烟尘看下去,依稀能看到本该是民房和小巷的缺口区域,已变作一片连环大坑。深一两丈,直径从两三丈到五六丈不等。他在天文望远镜里见过月亮,此时这情形就跟坑坑洼洼的月亮一般。
    部下一边报告还一边乍舌:“没找到活人……进来了一两千人呢……”
    还能有活人就是奇迹了,想想起爆时的场景,贝铭基自己就心惊胆战。天塌地陷,瓦砾横飞,别说活人,死人都难见到,全埋下面了。
    贝铭基想高声大笑,一两千人,估计清兵的刺刀队全报销在这里了。不止如此,炸成这样,只要在瓦砾边缘布置一圈防线,看清兵再怎么突破,这里可全是坑啊。
    “这里有活人!”
    奇迹还是出现了,紧靠城墙缺口的地方躺着好几十名清兵军将,大多数都肉绽骨裂没了气息,少数幸运儿还活着。
    “这有一个大官!”
    接着再有了发现,把那晕乎乎的大官架过来,尽管满面土尘,贝铭基还是认了出来,“赵君良……”
    赵君良呻吟着叫道:“贝耗子,真没想到,你不仅有了胆子,也有了脑子。”
    熟人相遇,已成仇敌。封妻萌子,功盖满朝的梦想破灭,赵君良万念俱灰,闭眼道:“你真有胆子,现在就杀了我吧。”
    贝铭基嗤笑道:“处置你这种人是上面的事,我跟你又没私怨,杀你作什么?”
    十年未见的贝铭基让赵君良感觉极度陌生,而这话里透着的东西,更让赵君良不解,他禁不住好奇地问:“老贝,十年前,你为什么要投南蛮?”
    贝铭基很无奈,怎么是个人都要问他这事?
    “现在我可是江西都督,掌着数万大军,还受封武威将军,你说我为什么不南投?”
    无心跟这家伙扯蛋,贝铭基用对方最能听懂的话敷衍着。
    这话可哄不住赵君良,他回敬以嗤笑:“老贝,我们相处多年,你是个什么人我还不清楚?真是要搏富贵,当日局势那么乱,你就该在江西领兵抗击南蛮。田文镜是怎么起来的?不就是危难时赌了一把么?现在他可是江西王,军机大臣!”
    贝铭基耸肩道:“人是会变的,眼光也是不同的。”
    赵君良忍不住唾骂道:“是啊,你本还算是人,却变得禽兽都不如了,连起码的忠义都受不住!”
    “哈哈……忠义?”
    本来无心斗嘴,贝铭基也被激出了怒火。
    “我刚才还没说完,人是会变的,但怎么都不该忘本!没错,十年前我是觉得赣州再难守住,连岳超龙那样的人,都背了黑锅,我没什么背景,下场更惨。还不如投了英华,明哲保身。可这十年下来,我越来越庆幸当初的选择,我不是从人变作了禽兽,而是从禽兽变回了人。”
    贝铭基怜悯地看向赵君良:“你们这些后脑勺拖着辫子的汉人,还有脸面骂我们?你们西山大营的汉军的确凶悍,可也就是禽兽那种凶悍。人虽然一时会怕禽兽,却绝不会跟禽兽为伍,也总有法子收拾掉禽兽。”
    他指向周围的部下:“看看我这些兵,他们不是正宗的红衣,半年前才从卫军,也就是以前的绿营转作红衣。但他们为啥能像那些老红衣一样,跟你们死死顶牛?就因为他们清楚你们,清楚你们上面那个朝廷的本来面目,绝不愿向那禽兽朝廷低头!”
    贝铭基再指向北方:“你们取了峡江和分宜两县,为什么老百姓全都往这边跑?不就也因为老百姓都知道你们不是人,而在我们这边,才是抬头作人么?”
    部下们挺胸昂首,满怀优越地看向赵君良,这话真说到他们心坎里了,其他书友正常看:。
    对这些十八到二十岁不等的年轻人而言,自打懂事起,英华这一国就已跟他们的生活密不可分,他们的朝廷,始终在他们身边,至少乡镇里的官员都是时时能见。居家、读书、服役、讨生活,都有朝廷和官府在引着,外加长辈不断提起的两朝对比,他们对这一国的认同感已是刻骨铭心。
    即便很多官老爷的品行不怎么的,朝廷也不是什么处处让人满意,可跟北面那个满人压着汉人,男人个个后脑勺拖着耗子尾巴,官老爷堂而皇之压在老百姓头上,连声都不准吭一声的朝廷比,活在自己这个朝廷下,简直就是身处仙乡。
    他们大多来自乡村和小镇,读书不多,什么天道,华夷之辨还懵懂不明,但都有一个朴素的认识,这朝廷,这一国,是自己的朝廷,自己的国,是人的国度,跟北面那鞑子之国有本质的不同,怎么也不能被这些鞑子再占了家乡,将自己变作禽兽。
    赵君良之前心中怀着的另一个疑问也有了答案,但他却满心不信,而且还不愿服输。
    “民心?你们那个乱糟糟的朝廷也能得民心?呵呵……这处城墙是怎么塌的?不还是庐陵人给的消息?”
    贝铭基嘴角微微一扯:“内奸处处有,咱们这一国格外能容人,人堆里出一些禽兽也没什么出奇。当日引着鞑子占中原的,不就是这些人么?你放心,既然这里有坑侯着你,别处自然也有坑侯着他们。”
    说话间,就听到爆炸声和枪声连绵不绝,当然不是这里那种爆炸,而是手榴弹的声音,其他地方也正战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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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四章 长江大决战:还是阳谋
    第六百九十四章长江大决战:还是阳谋
    西门,紧靠着城墙的一处民房附近,仆着大片清兵,围着子的不仅有红衣和灰衣,还有不少老百姓。士兵们正用刺刀“检查”着尸体,一个戴着方巾的读书人恨声道:“知道这祠靠着城墙处有裂口的只有当地人,而且还是读书人!真不知是谁””‘,”
    话音未落,尸堆里跳出来一个人,大概是刺刀捅人的情形落在了眼里,不敢再装死。他一个四面作揖,惶急地喊道:“我是城里人,是县学里的先生!清兵掳了我,逼着我带路的,真不是我有心要”,……”
    他这话也没说完,周围民人已是一片鼓噪,内奸!还是县学先生在当内奸!
    之前那读书人厉声喝骂:“何泰巍!果然是你!鞑子过峡江时,县学就召集师生,帮官府安定逃难百姓,你却不知所踪,你是有意去给鞑子带路的!你还有没有廉耻!?”
    被同僚揭穿底细,那何泰巍破罐子破摔,反嘴骂道:“什么鞑子!?县学书文把理学削到只剩气理原道,我看这一国才是鞑子!我是为正道统而带路,你们这些鞑子,个个终有报应!解奚侠,你枉为解缙后人,竟然连祖先所守之道都忘了,我看你才没一丝廉耻!”
    众人都愣住,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有抱着理学道统不放的?看样子是一直潜藏着心志,清兵打来,自觉有了出头之日。
    那解奚侠怒极反笑:“理学?你何泰巍的祖辈可是何心隐啊!阳明先生的心学之后,你怎么就背弃了祖先之志?”
    何泰巍回嘴得格外利索:“我跟何心隐只是九服相沾,怎么就算是他后人了?他背离道统,就是个鞑子!”
    解奚侠也道:“我不像你,祖先都不敢认!解缙就是我祖辈,我还引以为荣!但时势变幻,祖辈所守之道,我不愿再守!程朱理学,在这一国,早如朽木,反倒是天道多合心学,我以天道为索!你这等腐儒,要在天坛去叫嚷理学,看不被万人诘笑!”
    两人这一斗嘴,其他人也卷袖子清喉咙,竟然要掺和进来,辩上一辩。
    吉安府本就是文盛之地,庐陵的白鹭洲书院也是鼎鼎有名的文苑,新建的白鹭洲学院跟湖南几家书院所改的学院一同蜚声国内,是有志于古学经义之道的读书人的圣地,其他书友正常看:。
    吉安儒盛,明时庐陵人解缙就倡程朱理学,还希望朱元璋将理学定为跟诗、书、易、礼并立之经,虽未得逞,程朱理学也由此更上一步,牢牢占住了道统的神位。
    理学之外,心学也在吉安有很深根基,王阳明曾任庐陵知县,总督两广、江西和湖广时,在江西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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