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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长矛更如戳纸一般,自他腰侧贯穿而出,另一柄马刀砍在左臂上,几乎将整条手臂斩断。
丹巴摔下地,然后被翻腾的坐骑压住,就只露出了一只手,抽搐了两下,再无动静。
红衣兵的横阵没有停留,预备兵拍马加速而来,急急补入了阵线,第三道横阵如梳子一般,将围着沙丘圆阵的骑兵涡流猛然截断。
“好!好!果然要变才能通啊!”
沙丘上,王堂合仰头大笑,龙骑军终于找到方向了……
“这只是开胃菜,正餐要上桌了!”
陈松跃却没这么轻松,围住沙丘圆阵的蒙古人七零八落地溃退了,可东北方向烟尘冲天,显然正有大军赶来。
“老一套,继续玩……”
王堂合策马奔了过来,跟陈松跃急急商议后,定下了如此策略。
伤者被送入圆阵,折损的长矛得了补充,把圆阵中的马换给折损了坐骑的骑兵,一番调度后,东北方向的敌军已近到十来里,西北方向也起了烟尘。
“不知道罗猫妖那张嘴靠不靠谱,两边加起来至少还有两万骑兵……”
“能战的骑兵还有两千,一对十,不过如此……”
察罕丹津、罗卜藏车凌、罗卜藏察罕都来了,王堂合跟陈松跃还没心没肺地嘀咕着,脸上没一点紧张之色。
“快啊!快一点!”
数十里外的南面,白马如飞,马上的人儿泪珠飞洒,却还咬着牙,为那一丝希望而搏命狂奔,书迷们还喜欢看:。
“等打败了汉人,抓到的俘虏每人割上一千刀,丢到格格盐湖里泡,泡到肉烂为止!”
卫拉特大汗的大旄迎风招展,旄下的察罕丹津两眼赤红,五千前军溃败不算什么,可儿子的死却是痛彻心肺。
“叫罗卜藏车凌也出兵!他不出兵,你就去收拾掉他!”
察罕丹津朝罗卜藏察罕咆哮道,后者惶恐点头,拨马而走时,嘴角却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当察罕丹津的一万骑兵到达金子海沙丘时,只看到孤零零的沙丘圆阵。沙地横尸累累,黑烟冲天。见红衣骑兵退到三四里外,他有一种茫然无措的感觉,汉人到底在怎么打仗?本来兵就少,还把自己的步兵骑兵分开?丹巴又是怎么败的?
敌人就在眼前,察罕丹津也没想得太多,溃败部下的报告凌乱不堪,此时也没工夫去整理。分派两千人牵制沙丘圆阵,五千人攻汉人骑兵,留三千人护卫,对罗卜藏车凌总还得提防一手。
可当红衣骑兵行动起来时,察罕丹津就发现这沙丘圆阵的麻烦了。不断发炮轰击后方,汉人的骑枪射程也远,百步外都能准确射击,牵制的两千人起不到牵制作用,人家反而把他攻击红衣骑兵的部队牵制了不少。
当一排排密集人马匀速推来时,察罕丹津呼吸浑浊了,他终于明白儿子为什么会战败身死。当年蒙古铁骑蹂躏东西时,也曾用过这种“战浪”之术,以密集队形,列作数道宽面大阵,如铁板一样将敌人击垮压碎。
可那时的密集,彼此怎么也有两三个马身,再密就没办法保持队形完整了,汉人为什么能挤得这么紧密?端着一丈出头的长矛,根本不必刻意瞄准用力,只要顺着马势,蹭到阻拦者的人马躯体上,就能让这道人马红墙滚滚碾过。
“曼古歹,其他书友正常看:!曼古歹!”
察罕丹津唯一能想到的克制之策,就是游动起来,不能跟汉人硬拼。
可惜,战场已经喧嚣起来,昔日蒙古铁骑号令分明的组织力,在这个时代已经荡然无存。
绝大多数蒙古人都不相信自己在马背上还打不过汉人,他们徒劳地冲击着那道人马红墙。而有新鲜出炉的实战经验打底,陈松跃取消了预备队,将每道横阵由单列改为双列,同时横阵之间的距离也缩短到四五十步,龙骑军的战力顿时再爆出新纪录,第一道横阵在贯入蒙古人接近一里后才渐渐崩裂。
三道横阵,在藏人和汉人游骑的掩护下,又如钉耙一般,狠狠犁过正面冲击而来的三四千蒙古骑兵。
“长生天啊,怜悯你的儿女吧,你怎么忍心夺走蒙古人最擅长的本领,容许骑着马的汉人打败我们……”
察罕丹津信心已经涣散,如果他能令行禁止,让部下端正心态,以曼古歹战法相持,战况也许还能有改观,可惜,他自己都有了动摇,更别说其他部下。
“对,该他上了!”
眼见一股人马奔近,正是罗卜藏察罕,察罕丹津的心跳渐渐缓了下来,他手里还有牌。此外,看西北方向烟尘大作,也该是罗卜藏车凌出动了。
“事情很明显了,罗先生的话没有错,高原需要新的秩序,谁占得先机,谁就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眼见察罕丹津的部队正在溃退,罗卜藏察罕这么自语着。
接着他挥刀高呼:“察罕丹津篡夺卫拉特大汗之位,他就是和硕特蒙古的叛徒!杀!”
察罕丹津的表情从怔忪到疑惑,再到震惊,又经过了愤怒,最后定格为恐惧,书迷们还喜欢看:。而此时,罗卜藏察罕的部队堪堪撞入他这支本队的腰眼上,全军轰然大乱。
“罗卜藏车凌的阴谋大家已经清楚了,跟察罕丹津狼狈为奸,叛离准噶尔,他死有余辜!”
西北远处,小策凌敦多布一刀劈下罗卜藏车凌的脑袋,用刀挑起脑袋,振声高呼。
“准噶尔跟汉人联手,是大汗早就定下的旨意!谁愿继续尊奉大汗,谁就跟着我上,目标,察罕丹津!”
头颅丢在地上,小策凌策马奔出,先是他的部众跟上,罗卜藏车凌的部众在小小的骚乱后,也纷纷拍马追了上去。
不过两三个时辰,哈拉绰尔之战的形势就骤然大变,原本是龙骑军孤军对阵已阴谋勾结的所有蒙古人,可现在,却变成了龙骑军、准噶尔、罗卜藏察罕围攻察罕丹津,这番变动,后人难以理清头绪。这其中,罗堂远的军情司牵的线到底有多深,因为没有档案佐证,已成尘封之谜。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战场蒙古人战成一团,已乱成一锅粥,烟尘汹涌间,败逃的察罕丹津迎面撞上罗卜藏察罕。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一向恭顺,为他守着都兰寺大门的扎萨克,居然会勾结汉人暗算他。
罗卜藏察罕道:“汉人答应让我代理青海的茶酒铁,就这么简单……”
察罕丹津难以置信:“你还真信汉人会统治高原?”
罗卜藏察罕叹气:“我本来也不信,但刚才我已经亲眼看到了,就像汉人说的那样,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
察罕丹津带着两千多部下仓皇惘然而逃,罗卜藏察罕兵力不足,也不敢穷追,哈拉绰尔就此落幕,龙骑军以不到五千之众,连续与一万五千敌军作战,死伤六百多人,杀伤蒙古骑兵多达三千之众,当然,最后多达六千的俘虏,就不是龙骑军一家之力了,其他书友正常看:。
战绩并非龙骑军的最大收获,哈拉绰尔之战在英华战史里地位非凡,全在于王堂合跟陈松跃在这一战里摸索出了英华骑兵的建设方向,这一点是多少战绩都难换得的珍宝。
而对王堂合本人来说,这也不是最大的收获。
当日黄昏,秃鹫老鸦已穿梭在战场,白马丽影自南方飞驰而来,见到这番景象,人马一同倒地,可接着人又站了起来,坚强的蒙古姑娘,要找到她未婚夫的尸体。
她找到了未婚夫,当然不是尸体,然后热泪长流,高喊长生天保佑。王堂合心中也在高喊老天保佑,让自己得了这么一位忠贞的姑娘。
夜色已深,战场一隅,蒙藏汉三族战士欢歌笑语,大帐里,龙骑军的最高指挥官正要得到他这一战最珍贵的收获。
失而复得的喜悦已让乌伦珠日格也不再顾矜持,就要在今夜把自己献给意中人,当两具躯体再无遮掩,肌肤相触地拥抱在一起时,她发出了深长而满足的叹息。
接着王堂合掏出一个东西,很熟练地撕开油纸包装,握着那东西要往胯下套,乌伦珠日格按下羞涩问:“那是什么……”
王堂合一笑:“混元罩,用这个卫生。”
乌伦珠日格楞了一下,这个名字已不陌生,但牵起的却是烟花柳巷事的印象,她弯月眉横竖,啪地一巴掌扇在王堂合脸上:“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姑娘哭着奔出帐外,王堂合两条腿插在一条裤管里,跌跌撞撞追出来,却没见了人影,啪地又给了自己一巴掌:“白痴啊,你真是太白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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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一章 新旧之间
色布腾博硕克图背着荆条跪在龙骑军大帐前,王堂合一边扶边叫使不得,其他书友正常看:
“小人受伪汗胁迫,险些冒犯天朝大军,小人有罪!有罪!”
跟几天前在格德尔古河畔的那个扎萨克完全不同,此刻的色布腾博硕克图再无半分豪气,如请降叛逆一般,姿态比罗卜藏察罕还低。当然,跟罗卜藏察罕相比,他的底气可足得多了。
果然,王堂合一边解着荆条一边讷讷道:“那个······老丈人啊,乌伦珠日格怎么也不愿见我,帮我说合几句呗。”
荆条一去,色布腾博硕克图挺胸直腰,气势也变了:“你们年轻人啊……”
王堂合跟乌伦珠日格的缠绵纠葛才刚开始,正如英华与青海和硕特蒙古的暧昧难明。
龙骑军大败察罕丹津,丢了一万多部众的察罕丹津再难维持什么“卫拉特大汗”的威严,揭尔莽大帐都不要了,掩面埋头直奔自己的和南头旗老家。
罗卜藏察罕在关键时刻倒戈一击,色布腾博硕克图嫁了女儿,这两部成为英华代言,四下播传汉人勇武,龙骑军威名。他们的好处可是实打实的,罗卜藏察罕所部扼青藏要道,得了茶铁酒青海总代,色布腾博硕克图得了牛马羊青海总代,俘获的六千察罕丹津部众也平分给了他们。
青海没了头羊,靠龙骑军和附从部族就能镇压整个青海,其他部族纷纷派出使者表示恭顺。而英华要怎么处置青海,大家都在翘首等着预订六月召开的青海大那达慕,王堂合说了,到时国中会派文武大员到青海,跟各部族共商大计。
“王老板,我们呢!?”
小策凌敦多布很是纠结,之前噶尔丹策零按兵不动,几乎陷龙骑军于死地准噶尔跟英华的脆弱同盟即将崩裂。他虽杀了罗卜藏车凌,但觉两家已再难携手。
“要不干脆换咱们的制服算了。”
“好吧,老板,你可得好好待我们啊。”
王堂合在马上朝小策凌抛着媚眼可听到小策凌幽怨应下,身子一抖,差点摔下马去,来真的啊。
“我不下手,罗卜藏车凌也要杀我,大汗分明清楚罗卜藏车凌的盘算,却什么都不说还要我跟在他身边。跟罗卜藏车凌比起来,我,还有大策凌,才是他的眼中钉吧。”
小策凌苦笑着解释道,王堂合脑子转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这还是粗旷直率的蒙古人么……
他还不太小策凌真要投奔英华,小心地问:“这可是叛变哦,要跟整个准噶尔为敌的。”
小策凌哈哈一笑:“整个准噶尔?我的部族虽然小也有好几千男女,我叛了他们吗?我也是准噶尔,我要找自己的路。
他看向西方荒寂戈壁的尽头,是苍茫群山,群山之后,还有一片浩瀚原野,原野之后更是广阔无垠的世界。
“十多年前,我还是不满二十的小伙子,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