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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8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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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李香玉像是吃坏了肚子,小脸青白不定,李肆忍住笑。再唤来管事。管事一出现,小燕子顿时如乖顺小猫,赶紧缩到了一边。
    “这小燕子又犯痰迷了,舞社让她扮作格格。她就真当自己是格格,唉……”
    管事痛心疾首地解释着,这小燕子闹这事也非头一回,之前洛参娘觉得不管真假,她这般心性再不适合待在大观园,本要解了她的工契,还送盘缠。要送她回去。可她清醒时又觉得在大观园过得挺舒服,一个人出外又活不下去,死活不干。
    李肆责道:“那就不要让她再扮这什么格格了嘛,有些人入戏太深,就是这般执迷,你们也有责任!”
    管事惶恐应是,带着小燕子退下了,厅里再度沉默。许久后,李肆才道:“小香玉啊,我大概明白你的用意了。只是……呵呵……”
    他忍不住笑,李香玉缓过气来,张牙舞爪地道:“陛下若是笑话我,我就告给克曦,让克曦在她娘亲那说陛下的坏话!”
    李肆噗噗闷笑,两人似乎又回到了六七年前,一大一小在肆草堂里互相逗乐的时光。
    李香玉有什么用意呢,无非就是听说大观园里居然买来了北面清宫之人,逼其娱乐客官。以她一向注重女权和民权的立场,这事就非常严重。你想啊。北面清宫之人身份已非一般,都被南面这般肆意亵辱,如果是平头老百姓,那不是更如草芥一般对待?
    这里还是大观园,跟皇帝关系匪浅,皇帝是圣君。爱惜羽毛,肯定不愿出这种事,对大观园的管束应该很严,可还是出了这种事,那么其他风月场所的状况就可想而知了,定是污秽不堪言,不知多少北方乃至海外女儿家遭难。
    作为专抓大案要案的讼师,李香玉的想法就很简单,把这一案当作典型立起来,自然可以狠刹南方压榨北方的世风。当然,她并非刻意针对李肆,带着李克曦来,其实也有把这事传给李肆,要李肆也出力配合的用意。
    只是她掌握到的证人,竟然是一个作着格格梦的痴女,这个真相实在打击人。
    李香玉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儿,发作了一番,泄气后又朝李肆怯生生地道歉,李肆却另有了心思,找管事再招来一人。
    “果然是马姑娘啊,你怎么还在这四方舞社呢?”
    来人是之前被那“干孙儿”李继恩调戏的西域舞姬,换了一身青衣孺裙,卸下了面纱,正是在西安时被洛参娘引荐过的马千悦。
    “皇……皇上!?”
    马千悦当然认识李肆,惶恐地想要叩拜,被李肆抬手拦住,就虚虚一个万福。
    “西安之事后,马家在宁夏也败了,蒙皇上恩赐,我们这些马家族人没受留难,但也不敢再在宁夏和陕西呆着,就卖了家产,来江南讨生活。洛大家对奴婢青眼有加,让奴婢入了四方舞社,还领有干股,管着一些事,没把奴婢当一般的舞姬待……”
    马千悦一番解释,让李香玉更抬不起头。
    李肆却问:“大观园里,参娘也只管到了小半月这魁星楼,朕想问问,其他地方是否有强逼民女过契卖艺,甚至逼良为娼之事?朕就想听实话,你但有所知,务必道来。”
    马千悦有些惶恐地道:“皇上怕是多心了,这大观园管束极严,洛大家虽只掌小半月魁星楼,却隐是小半月各楼班的盟主,对皇上所言之事极为痛恨,就奴婢所知,此等事是没有的。就算是有,也该藏得很严,而且……”
    她抿抿嘴唇,再道:“大观园这等福地,无艺登不了台,有艺的别说强逼,为进这大观园,彼此都争得头破血流。大半月那些楼阁的东主管事们,日日都有人自荐枕席,求的就是在这大观园露上一脸……”
    李香玉脸色更难看了,照马千悦的说法,这里非但没有逼良为娼,反而是自甘下贱,就为争风月场上的名利。
    李肆却因这话想到了前世那些风物,有些不悦,可再一想,大半月诸楼都是卖出去的产业,不像小半月是自己经营,即便是洛参娘也无力管得这么宽,也就无奈地叹了一声。
    着马千悦退下后。李肆有些怔忪,李香玉小意地道:“陛下若是着恼,就罚香玉抄皇英总宪吧。”
    这是早年李肆经常“欺凌”小香玉的招数,听她说起。李肆会心地一笑,小香玉是真在道歉了。
    可他摇头道:“小香玉啊,朕所知的你可不会这么轻言放弃,这大观园无此事,不等于其他地方没有。你关心得对,朕也想看看,如今这一国人心是否败坏了。是不是拿北人不当人看了。”
    他一边说,一边在想刚才那李继恩的事,如李香玉刚才所说,不是她们撞见此事,甚至不是在大观园里,沈复仰会不会护着李继恩,乃至满足他的淫欲。南人不把北人当同胞是一面,南北权商勾结又是另外一面。最终都汇聚到资本害人这一点上。
    听李肆所言诚挚,见李肆目光深沉,一边李香玉呆呆看着他的侧脸。隐隐有些痴了。
    大观园外,一队马车正缓缓驶离,中间那辆镶满金玉的马车上,沈复仰担心地看着鼻青脸肿的李继恩,见他两眼迷离,还在呵呵发笑,真怕他是被打得痴呆了。
    “沈东家,你就是我的福星啊!”
    李继恩猛然爆出此言,让沈复仰眉头蹬蹬直跳。
    “我居然被圣道爷的大公主打了!还被她训斥了一番,真不知上辈子烧了什么高香啊。太、太棒了!”
    接着再念叨的话,沈复仰更有流泪的冲动。
    “这说明什么?说明我这个狗鞑子,已经入了大公主的芳心!大公主已经记住我了!等我回到北面,别说我干爹,就连几位阿哥和当今皇上,都要羡慕我!”
    李继恩的呢喃揭破了本心。沈复仰猛烈咳嗽起来,却不敢接话茬,心中还暗道,也好,小祖宗你觉得这受虐是福,我的生意也就少了波折了。接下的京塘国道工程可是几十万两银子的入项,这一番担惊受怕也值了。
    李继恩再道:“对了,沈东家,你说……我是不是还有机会再见大公主呢?你看,像大公主这种心高气傲的天之娇女,对少爷我这种人其实也该揣着好奇心的,少爷我没那个狗胆,可在大公主面前混个脸熟……也不是不可能嘛。”
    沈复仰暗呸一声,你还没狗胆?你现在满心想的就是那等糟污之事吧。
    肚子里唠叨,面上却不敢怠慢,主意脱口就来:“状元娘还要公告你,既如此,公子不妨认定吃亏是福,大公主瞧着公子诚恳,不定会赐下怜悯,那时或许有机会。嗯,沈某再帮公子你营运一番,招来一些报纸,由公子你鼓吹南北亲善,那时名也有了,立场也稳了……”
    李继恩拍掌道:“好!好!沈东家有心了,只要你办得好,别说京塘路,山西煤道我也能让干爹交给你!哎哟……”
    他一激动,触到了伤处,叫痛不迭。沈复仰脸上也升起红晕,关心地道:“沈某送公子去英慈院吧?”
    李继恩不甘:“正压着火呢,大观园泻不了,难道整个东京都没处泻?”
    沈复仰笑道:“怪沈某之前没说仔细了,大观园是赏艺的,要赏色,还得去蓬莱街,那可是天上人间……”
    夜幕深沉,东京灯火通亮,直如天上人间。
    而在北面千里外的淮河南岸,漆黑夜幕中,几艘小船靠岸,一群人正相互护持着上岸,几道灯光骤然罩住了河岸,这些衣衫褴褛之人顿如置身白昼,全都呆住了。
    “不准动!再动就开枪了!”
    大批灰衣义勇涌出,将这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曹事,有聚盛社的人!”
    义勇从人群中拎出几个短打汉子,一身江湖味道,赶紧作了报告。自义勇中分出一个红袍年轻官员,皱眉冷笑:“聚盛社……做的好生意!卖人头卖得昼夜不息啊,带去班房严加审讯!”
    再见那上百褴褛如花子般的百姓,江苏兵备道巡边曹事曹沾脸上浮起浓浓不忍,挥袖道:“这些人,先送到看管所去,待查明来历后再作定夺。”
    目送义勇押走这大队偷渡客,曹沾眺望淮河北岸,唏嘘地道:“南北相离,何时得一……”
第八百六十九章 三合会在祸害着谁
    眼下南北相安,按照《北京条约》所定,满清在国境线百里内不得驻军,实际上满清在百里外也无力经营淮河防线,仅在徐州架了个空壳子都统衙门,提领淮北绿营。
    因此英华撤销了原本设置于国境线的防御使,将边境巡防之事移交给各省兵备道所属的巡边义勇,由枢密院直管。曹沾是江苏五个巡边曹事之一,直属江苏兵备道边防司。
    巡边曹事最主要的工作是管理边防哨所,警戒北面异动。可曹沾成天却忙着稽捕走私客和偷渡客,打击组织偷渡的人口贩子集团还成了他的主业。聚盛社就是这么一个人口贩子组织,几乎包揽了江苏这一段国境的人口贩卖生意,背后的靠山非同寻常,可不管是江苏兵备道还是江苏总警署都没有查到。
    原本两国间没有所谓的“偷渡客”,但凡北人来投,英华总是想方设法安排生计,毕竟是华夏同胞,这道义不能丢。可随着时间推移,英华渐渐发现,越来越多的南投北人被人口贩子控制,并不接受英华政府的安排,而是销声匿迹,转到不知名的买家手中。这种脱离政府掌控的偷渡行为,就成了英华大力打击的对象。
    国中有舆论抨击,说之前北人来投,政府不是转给殖民事务署发配海外,就是转给工部当劳工,还有天地会、军情司乃至南北事务署等衙门挑挑拣拣,充作他们的办事人员,英华政府就是最大的人口贩子。现在北面跟英华民间直接生意来往,抢了政府的生意,自然成了打击对象,还阻绝了北人南投的通途。
    这话从经济层面上看似乎有一定道理,可从道义层面看就完全不沾边了。北人南投,政府若是肆意压榨剥削,对以三正(《正气》、《正道》、《正统》)为舞台的仁党。以及汪瞎子领衔的墨党来说,那是弹劾官僚的绝好把柄。因此置于政府管治下的南投北人,老弱病残都有照应,不管是去海外。还是在国内做工,都是给他们一条生路。
    而南北民间暗地里的人口买卖,性质就不一样了,那就是丢给黑作坊作黑工,或者是前朝“扬州瘦马”一类事的翻版变形,充斥着血腥压榨之事。
    曹沾对自己的工作充满了自豪感,每抓到一个聚盛社的成员就多一分满足感。他本质上还是恪守仁义道德的书生。血淋淋的沙场征战终究不适合他,而国境线上的这种战斗让他既觉有一丝战场的热血,又有救人出水火的功德。
    “曹事,抓到了一条大鱼!”
    当部下报告说拿获的聚盛社成员里有要人时,曹沾更兴奋了。
    “连夜拷问,撬出他们的靠山,还有在南面的联络人!”
    曹沾一声令下,很快就从那要人身上挖到了东西。聚盛社背后是北面一个叫什么“三合会”的帮会。帮会老大颇为神秘,即便是这要人也未接触过。这消息只是间接有用,相比之下。此人的来意更有价值。他是来南面跟谁谁对账,不敢在正常通关途径那留下痕迹,就跟着这一次生意一并入境。
    “曹事,不通知边防司和警署么?”
    曹沾亲自带队,要去捉拿联络人,曹中部下出声提醒,这已是国中之事,边防虽也有立场插手,可终究还是在抢刑部的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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