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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个野狗子是很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的。
“果然,能够活到现在的,都是些有脑子的家伙。”刘地站出来,用力敲着掌,他走过去拍着野狗子的肩,“怎么样,要不要成为我们的伙伴?”他向旁边一指,山豹、岩石精和任白山不知什么时候都出现了,正在轮番打量着南羽和野狗子。“来吧,来吧,我们大家一起聊聊,需要商量的事挺多的,嗨,僵尸,好久不见!”他一边和野狗子说话,一边向南羽打了个招呼。
“南羽!”周影兴奋地跑过来,“你终于恢复过来了!”
南羽微微一笑,向他一躬身说:“这段日子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实在不好意思。”
“不,是我该说谢谢的,必竟你是为了帮我找火儿才弄成这样。”
“完了!”刘地一下子垂下头去,“完了,又变得相敬如宾了,完了,我的努力全付之东流了……”他丢下野狗子,冲到南羽面前,大声嚷嚷着,“你怎么恢复过来了,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恢复?至少你们要×××××(“×”号为少儿及人类不易观看的文字),再×××××,然后×××××之后再恢复吧!”
“哼,”南羽骄傲地一甩头,根本不去理会他,径直向周影说话,“我想我也可以帮上什么忙的,要我做点什么?”她这么说,口气中颇有几分自衿,确实她的道行在在场的妖怪中而言,是最高的。
“一下子加入了两个伙伴,”岩石“咯咋”“咯咋”地扭着肩头说,“这个晚上挺有收获的。”
任白山也评论说:“其中一个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南羽姑娘是了不起的。”说着向南羽躬了躬身。
“不中用的话可以用来做食物……”呈现原形的山豹伸了一个标准的猫式懒腰,咕哝着说,“伙伴多了要吃的东西也多了……我再去睡一会儿,吃早餐再叫醒我。”
“如果你敢让我们知道你睡哪儿的话。”岩石笑着说。
山豹白了他一眼,纵身一跳便消失在了树丛中。
任白山和岩石一转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刘地还跟那个野狗子说着他们的计划,探讨合作的可能性。周影看着南羽,她终于恢复过来了,周影仿佛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却不知说什么才好。孟蜀也在看着南羽,但是后者的目光和他相接时,他抿嘴一笑,拱了拱手,回到火堆边背对着南羽,把头靠在拄着剑的手上,继续那被打断了的休息。
南羽看他几眼,回头对周影一笑,周影也望着她笑,两个人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天渐渐亮了起来,在这个小小的宿营地上,昨天傍晚还是住下了两个人类和五个妖怪,今晨便成为了一个人类和七个妖怪,而且可想而知,接下来加入其中的妖怪数目还会越来越多。
一道射向孟蜀的掌心雷被周影挥刀挡住,孟蜀趁机利落地把剑送进了那个妖怪咽喉。周影刀一挥,又砍倒了另一个围攻他们的妖怪。身边的攻击松懈了一些,他抬头环顾了一下战场上其他的同伴:现在和他们并肩战斗的有十三、四个妖怪,对方却有大约三、四十,于是己方妖怪被分离隔开了,除了周影跟着孟蜀(在遭到袭击的一瞬间他就敏捷地跳进了孟蜀的影子里面),任白山和那个野狗子背靠背地抵挡之外,大家都在各自为战,刘地在地下神出鬼没,专门捡雄性妖怪暗算,有一个长着明显显的尖刀一样的角的羊形妖怪紧跟在他后面,这个妖怪种族名叫贲羊,和地狼一样也是生活在土地中的妖怪种族,他想把这个地狼一举除掉,在同伴们面前炫耀贲羊比地狼强这个真理,但是刘地并不想和他打,原因很简单,这个贲羊是雌性。“如果把所有的雄性都干掉,把所有的雌性拉入自己的团伙该有多棒!”──他就是这么想的。
南羽伫立在空中,她的身后,对面站了三个妖怪,南羽手中按个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对方被她身上笼罩的一团红光所挡,根本无法靠近她,而她身上的红光反而愈炽,一点点地向对手们逼过去。南羽虽然是妖怪,但是学习的却是正宗的道教法术──她是玄通观现今活着的唯一传“人”,在她的师傅、师兄和几个人类弟子消失在时间长河中后,袭承了祖传“伏妖剑”的她实际上已经是这一流派的掌门“人”了。她的法术在妖怪们当中施展开,就象一名法术高强人类的天师一下子出现在了这满是妖怪的战场一样,她的高强和她用的法术种类,两者造成了敌方同样的震惊。
“喂,她根本就是个人类吧?”山豹在战斗中好不容易靠近了刘地一些,便这么大声问。可是刘地压要没有听见,一边一口咬住了一个敌对妖怪的脖子,一边向身后的贲羊挤眉弄眼,贲羊因为一直追不上他,气得都快发疯了,看着他丢下尸体又钻进了地里,用利角一顶挡在前边的山豹,也钻进了地里去,山豹灵巧地跳在一边,摇摇头,自言自语地回答自己的疑问:“不管是什么,站在我们这一边就行了对吧?她再强大些才好呢!”刘地这么一闹,山豹周围空旷了不少,他得以抽出身来,便去帮助其他的同伴了。
“我说山猫啊,咯啦,你的动作太快了!咯啦,喀嚓!”岩石精一边用不紧不紧地口吻说,一边穿插着挥动巨拳敲打敌人的声音。他在战斗中动作缓慢,成了大批敌人围攻的对象,法术、兵器、拳脚(用拳脚打他的妖怪一定还在后悔当中)纷纷落在他身上,但是他表现的不痛不痒的,从某个角度来言,虽然一刚一柔,但是他和周影一样抗打。
“你知道吗,当年我修炼到了一定步数,我想我是修个肉身呢?还是不呢?想来想去,我还是算了,我喜欢自己这付有份量、够稳重的身板!所以我只修出了一副口舌、胃肠来吃东西用,其它的等我想修正果时再说吧!呵呵呵呵!”随着他的解说,那副好身板一扭,把一个对手坐在了屁股底下。
“如果可能,连口舌也不要吧。”山豹没好气的说,“你的唾沫星子喷到我脸上了。”
“呵呵呵呵,大猫你真小气,对了,相处好几天了还没打听过你的故乡是哪里啊?”
“泰山。”
“呵呵,我的老家是青岛崂山啊,难怪觉得你亲近,我们是半个老乡吗,到我家里做客吧?”
“活着回去的话再说吧。”
“呵和,一定能回去的。”
另一边任白山在教训野狗子:“你怎么这么笨,左边,右边,左边不对还是右边!”他整个靠在野狗子背上,一边和面前的敌人打斗,一边指挥野狗子的步伐。
“别嚷了!我这边的敌手动作和你那边的可不一致!”野狗子气呼呼地叫,他可不是自愿和任白山合作的,而是任白山认定了他最适合让自己“依靠”,每次一发生战斗就赖着他不离开。
“你应该同情弱者才对啊,我可是战场上最柔弱的一员啊。”任白山用他那软绵绵地声音说,他比声音还柔软的手臂弯转成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弧形,把一道符咒按在了一名敌手脸上,敌手在他的符咒和另一只手中的兵刃双重攻击下倒了下去。
“柔弱!哼!”野狗子冷哼一声,但是他在心里也不得不承认,有这个没有骨头的家伙站在身后可以帮上大忙。
附近传来的一声惨叫使周影转头看了一眼,那是一名伙伴临死前发出的最后声音,周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倒下去,又被杂乱的战斗中的敌人或同伴踩了几脚。敌人差不多是同伴们的三倍有余,又是突然袭击式的扑过来,伤亡是无可避免地会发生了。象刘地、南羽那样法力高强的还可以顾及同伴,各处支援一下,而周影除了保护着孟蜀外,也只能顾过自己而已。
其实孟蜀并不特别需要保护,他自己的武功和反应足以应付大部分的进攻,周影为他防护的,只是一些法术方面的攻击──妖怪们杀得兴起之时,真正有暇腾出身来使用法术的只有少数,所以细论起来杀敌的数目,孟蜀反而比周影还多一些。
象这种遭遇之战最近十几天已发生过多次,大家已经习惯了,在最初受到偷袭的短暂慌乱之后便能沉着应战,和敌人在数目也迅速接近起来。
现在的这个世界已经完全成为了一个妖怪的世界,混乱、杀戳之后,总算开始逐步的在恢复平静,于是更多的妖怪开始思考为什么来到这里,又怎样才可以离开,然后,因着这些理由,一个个小团体形成了,当然,相互的不服气也使这些小团体之间不断地发现着摩擦,碰撞,象今天这样的撕杀自然也在所难免。周影曾经想过,即然大家有着相同目的,为什么不能想互合作呢?但是其他团体的妖怪很难有和他相同的想法,让他自己想想,要他去向其他妖怪低头,听从他们的差遣他也实在做不到,所以他也只好把美好的愿望压在心底,继续持刀战斗了。好在这样的小团体,只要把对方的头领杀掉或制服就会自己瓦解,到那个时候除了少数极为顽固的,其余的妖怪还是可以收拢过来的。
周影再打量一次战场,发现刘地和南羽已经认准了目标,准备行动了,于是在刘地又一次从他身边的土中冒出来,向他眨眨眼睛时,周影站出去,拦住了一直跟在刘地后面的贲羊。贲羊想钻入地下绕开他继续追刘地,却发现随风动荡的长草的影子象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子一样,完全封住了她潜下去的路径。
“影魅,滚开!”贲羊尖利地叫起来。
周影摇摇头,手指按在刀上缓缓划过,拉开了交战的架式。孟蜀和他背靠背地站着,抵挡另外两个妖怪。
对方这个团体的领导者是一个短狐(也就是俗话说的含沙射影的蜮,也有人称他为溪毒),他与众不同的没有拿着兵器,而是持着一件竹管状的法宝。有些妖怪或修道者专攻修炼一件或几件宝器,施法与战斗皆凭此而为,这样的法宝经过炼化者成年累月的施以法力,自然各有各的异能,施用的时候往往是集法术和攻击性的武术与一身,确实很好用,但是它的能力是限制死的,比如什么时候用,用来干什么,或者时限都有界限,不象凭自身的力量战斗那么自如、灵活,两种方法其实各有千秋,总的来说还是法力强、道行深的一方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短狐在战场上挥动手中的法宝,一道道金色光茫象短小的箭一样射出去,穿透敌人的身体。这种即非物质又非法术的攻击用武器根本无法挡住,在穿透身体的时候,也不会留下任何伤痕,只是被它射中了的地方即使没有流血和伤口,依旧象受了重击一样无法再正常运动,手脚的话就象拆断了一般垂下来,而穿过的是要害的话,就会死。
就象刘地身边有周影一样,短狐的身边也有两个值得信赖依重的伙伴,一个赤蛇和一个苍獭,他们两个和短狐本来就是好友,在经历了这个世界的迷失和混乱之后,三个朋友又能奇迹般地重逢,这令他们欣喜若狂,也令他们坚定了团结起来,离开这个世界的心念。短狐在三个伙伴中法力、才智最高,理所当然的由他领头,开始了和刘地他们差不多的行动。刘地和南羽一向短狐冲过去,他的两个忠实伙伴便双站了出来。
刘地从来不使用兵器,他战斗中使用的就是他自己的爪和牙。当赤蛇的鞭子和苍獭的长枪一起攻过来时,他依旧这么抵挡。而南羽没有停留,趁刘地独自招架住两名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