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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宫廷艳史-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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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娥抢进一步,扑通往梁母面前一跪,掩面痛哭道:“孩儿今天冤枉死了,要求婆婆给我伸冤呢!”梁母忙命仆妇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说道:“寿娥!你有什么冤枉,尽可来告诉我,让我好来责问这个畜生。”
    寿娥便一五一十加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把个梁母气得只是喘气,厉声骂道:“我把你这个不肖的畜生,枉做了一位大将军,连三纲五常都不晓得,成日价鸡头扭到鸭头,乱来寻着人,我可问你,究竟是谁告诉你的?毫不忖度,就对人家这种样子,你说她做下这些不端的事,你的脸上有什么光荣?休说人家是个官宦后裔,便是平常的女孩子,也不能义兄义妹做那些禽兽勾当的。我晓得了,你这畜生向来是个见新忘旧的,现在差不多又搭上什么咸鸡腊鹅了,回来闹得别人不得安生了。”
    梁冀忙赔笑躬身说道:“请太太不要动怒,这事总怪我不是,我给夫人赔罪就是了。”梁母说道:“赔罪不赔罪,倒没有什么要紧,可是下次如果再这样子,我就不答应了。”
    梁冀受着一肚子屈,不敢回嘴,只是诺诺连声的答应道:“遵示遵示,下次不敢。”
    梁母又向寿娥说道:“你也不要气了,下次他如果再这样委屈你,尽可到我那里来说,我一顿棍子打他个烂羊头,看他改不改脾气了。”
    寿娥拭泪道:“太太请回去吧,今天劳动,孩儿心中实在不安,我又不是不知好歹的,只要他不寻着我,再也不敢教太太生气的。”
    梁母笑道:“好孩子,你进了我家门,我就疼你,随便什么事情,都比人家来得伶俐,从不像人家撒娇撤痴的不识体统。”她说罢,扶着丫头走了。
    这里梁冀见太太走了,满指望她从此消气。谁知她仍旧柳眉紧蹙,杏眼含嗔,俯首流泪。
    梁冀火已熄了,也顾不得许多,便走过来,涎着脸笑道:“夫人!方才我们太太来给你打过不平,也该就此息怒了。”
    她也不答话,仍旧只有呜咽的分儿。梁冀见她哭得双眼肿得和杏子一样,梨花带雨,可怜可爱,情不自禁地挨肩坐下,向她低声说道:“夫人!谁没有一些错处呢,就是我乱说了一句话,我们娘也来替你消过气了,我在这里赔罪,也该算了,为什么兀地哭得不休呢?万一伤感过度,弄出毛病来,便怎么办呢?”
    她下死劲朝他一瞅,说道:“谁要你在这里罗嗦没了,我死了,与你有什么相干呢?我横竖是一个下贱的人,要杀要剐还不是随你的吗?”
    梁冀忙道:“夫人,你又来了。你再这样一口气不转来,我就要……”她道:“你要杀便杀,我岂是个怕死的?”梁冀急道:“你又误会了,我哪里是这样呢。”
    她道:“不是这样,是怎样呢?”
    他也不回答,便扑通往下一跪,口中说道:“我就跪下了。”
    她才微微地露出一点笑容,用手在粉脸上羞着道:“梁冀,羞也不羞!枉把你做个男子汉大丈夫,竟做得出来。”
    梁冀笑道:“好在是跪在活观音前的,又不是去乱跪旁人的,便又怕谁来羞我呢?”
    她暗想道:劲也使足了,再紧反要生变,得着上风,便可住了,休要自讨没趣。
    她便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梁冀又千不是,万不该的赔了一番小心,总算将她的一肚子假气哄平了,心中十分庆慰。
    过了几天,梁母因为看花受了一些寒凉,究竟年纪大了,经不起磨折,不知不觉地生病了。梁冀连忙请医诊视,谁知将太医差不多请过了,仍然未见有一些效验。
    到了五月初九,竟一命呜呼。
    梁冀大开孝帐,满朝的文武,谁不来趋承他呢?一时车水马龙十分热闹。
    到了第四天的早上,中常侍曹腾带了许多奠礼,许多从仆,拥簇着一辆车仗到了梁府。梁冀听说是曹腾,连忙亲自出来迎接。曹腾见面,先和他行了一个丧礼。
    梁冀便道:“常侍太也客气了。”曹腾答道:“岂敢岂敢,下官此番到府,一来是奠唁太夫人,二来还有一件事,和将军商议。”
    梁冀忙问:“是什么事?”他悄悄地笑道:“尊太爷在日,不是进过一个美人与老王爷么?”他道:“莫非是友通期么?”
    曹腾道:“不是她,还有谁呢?”他道:“久闻她的艳色,尚未见过面,不知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后来听说老王爷没有中意,竟将她退了,那时我很替她可惜。
    现在你提起来,难道这人有了下落了么?”
    他道:“你且慢着急,我来慢慢地告诉你。”他道:“你说你说。”曹腾道:“老王爷将她退了之后,我便暗暗地将她留在家中,那时她只有十四岁,现在已经有二十三岁了。但是徐娘半老,她的丰姿却仍不减豆蔻梢头,真个是倾国倾城,沉鱼落雁。她的心志,却非常的高傲,常常的对我说,非像将军这样,她才肯下嫁呢。
    我便对她说,你如果愿意,我便替你去做媒。她听我这话,心中已是默许了,所以我今天已将她带来,请将军亲眼一看。如果合适,收下来做个妾媵,也未为不可。”
    梁冀听他这话大喜,问道:“现在哪里?”曹腾便将他领到车前,打开帘子。
    梁冀仔细一看,禁不住身子酥了半截,果然是位绝色的丽姝,较孙寿娥尚要占胜三分呢。把个梁冀险一些儿喜得疯了,忙附曹腾的耳朵吩咐道:“如此如此。”曹腾点头会意,忙命回车仗而去。梁冀又送了一程才回家料理丧事,好容易挨了四十九天。七期一过,他便对寿娥说道:“夫人!
    我现在要将太太的灵柩搬到西陵去安葬,开椁筑墓,至少要有三月的工程,家中我却不能兼顾了,我要到西陵去监工,府里的事情,都要请你照应才好呢。“寿娥哪知就里,便满口答应。他又上朝告假三月。桓帝本来是他一手托出来的,而且他的妹子又是现在的六宫之主,什么事都是百依百顺的,准假三个月,复又御赐许多奠典。他便到西陵,一面着人修造椁墓,一面寻了一所幽静的去处,筑了一座香巢,将友通期安放在里面,朝夕寻乐。人不知,鬼不觉的一个多月。寿娥在家里好不寂寞,暗自猜道:“他就是监工,夜间也应该回来的。为什么一去一个多月,竟是连晃都不回来晃一下子呢?说不定这人莫非有了什么外遇了么?而且我离他一月半旬的,还不见得怎样。但是他从来不是这样一个人,就在这个地方,便可以看出他的破绽来了。”
    她越想越疑惑,便派几个心腹人,在暗地里四下打听。可是天下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未到三天,居然被他们将根底完全摸去了。回到府上,一五一十地对她说了一个究竟。
    把个寿娥只气得浑身肉颇,那一股醋火酸溜溜地从脚心里一直冲到头顶上。便不延挨,点齐一班有力的仆妇,大队娘子军,浩浩荡荡,只向西陵进发。到了香巢之内,凑巧梁冀又不在家,寿娥便吩咐众仆妇,将友通期拖了出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由得喝了一声打。这正是:悍妇有心翻醋海,残花无主怨生风。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八回移花接木刺客成擒换日偷天佞臣灭族
    却说寿娥领了一班娘子军,长驱大进,直捣香巢。进了门,恰巧梁冀又不在内,只有两个仆役在外边洒扫。只见她们凶神似地直往里拥进,忙大声喝道:“何处的野婆娘,胆有天大!
    你可知此地是什么地方,擅自闯进来?“他还未说完,寿娥娇声喝道:”给我掌嘴。“话犹未了,猛听得劈啪几声,又轻又脆,早将那两个仆役打了一个趔趄。
    有个丫头泼口骂道:“你这死囚,开口骂谁,不要说你这两个狗头,即便是梁将军来,我们奉着太太的命令来,谁也不敢来干涉的!”那两个仆役听说这话,吓得倒抽一口冷气,赶紧一溜烟地走了。
    寿娥忙喝道:“这两个狗头不要准她走,她一走,马上就要报信去了。”众人连忙喊她站祝她们只得努着嘴,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寿娥骂道:“我把你们这班助纣为虐的畜生,今天谁敢走,先送谁的狗命。”那两个仆役也不敢翻嘴,只得暗暗地叫苦。
    寿娥此刻火高万丈,领着众女仆径到友通期的卧房门口。
    寿娥将帘子一揭,瞥见友通期坐在窗前,正自梳洗。寿娥不见犹可,一见她,把那一股无明的醋火,高举三千丈,再也按捺不下,泼口喊道:“来人,给我将这个贱人打死了再说。”话犹未了,门外轰雷也似的一声答应,霎时拥进了一班胭脂虎,粉拳玉掌,一齐加到友通期一人的身上。友通期见了她们,已经吓得手颤足摇,不知所措,哪里还有能力去和她们对抗呢,只好听她们任意毒打了。不一刻,将一个绝色的美女打得云鬓蓬松,花容憔悴,满口哀告不止。
    寿娥打了半天,还未出气,忙命仆妇将她的八千烦恼丝,完全付诸并州一剪。
    霎时牛山濯濯,丑态毕露。友通期此时被她们一班人毒打,要怎么便怎么无法退避,欲生不得,欲死不能。寿娥见她仍是哀告不止,霍地将剪刀抢到手中,向她的樱口中乱戳,恶狠狠骂道:“我把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强占人家的男子,在这里成日价贪欢取乐,可知捞到你太太的手里,你这条狗命,也许是要送掉了。”她一面骂,一面戳,只戳得友通期满嘴鲜血,不一会,连喊也不喊了,呜的一声,向后便倒。
    众仆妇劝道:“这个狗贱货,差不多也算到外婆家去了,太太请息怒回去罢。”
    寿娥点点头,复又用手向她一指,骂道:“颇耐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在老娘的面前还装死呢!今天先饶你一条狗命,识风头,赶紧给我滚开去,不要和我们梁将军在一起厮混,老娘便和你没有话说。万一仍要在一起,轮到老娘的手里,料想你生翅膀也飞不去的。”她说罢,便领着众仆妇,打着得胜鼓回去了。
    再表梁冀早上本来是要到工程处去监工的。他到那里指挥着众人,搬砖弄瓦,手忙脚乱的,一些儿也不让众人偷闲。到了已牌的时候,肚子也饿了,正要回去用饭,瞥见一个守门的仆役,飞也似地奔来。气急败坏跑到梁冀的跟前,张口结舌,只是喘个不祝梁冀见他这样,料知事非小可,忙问道:“什么事情,便这样的惊慌?”
    他张着嘴,翻起白眼,停了半天才冒出一句来道:“不不不好了。”梁冀又追问他什么事情?他涨红了脸,费了九牛二虎的气力,吞吞吐吐地说道:“不好了,夫人被大夫人带了许多女人,不由分说打死了,请将军回去定夺。”
    梁冀听说这话,好似半天里起了一个焦雷,惊得呆了,忙问道:“你这话当真么?”他急道:“这事非同小可,怎敢撒谎?”梁冀飞身上马,霎时腾云价地回到香巢,下了马,赶到房里,瞥见她睡在地上,满口流血,一头的乌云已经不翼而飞了。梁冀见了这种情形,好不心疼肉痛,又不知怎样才好,像煞热祸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得一头无着处,蹲下身子,用手在她的嘴上一摸,不禁叫了一声惭愧,还有一丝游气呢。他命人将她从地上移到榻上,又命人去买刀疮药替她敷伤口,喊茶唤水的半天,才听得她微微地舒了一口回气。
    粱冀见她苏醒过来,不禁满心欢喜,忙附着她的耳朵旁边,轻轻地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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