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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宫廷艳史-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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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君之处,救国大事,幸勿见却!”
    陆贾听了,笑答道:“丞相欲使我任苏秦、张仪之责乎?”陈平点首道:“正是此事,君擅辩才,舍君无人矣。”陆贾道:“丞相有心救国,陆某敢不效奔走之劳。”陈平乃赠陆贾奴仆百人,车马五十乘,钱五百万缗,请他交游公卿。预相结纳,傅作驱吕臂助。陆贾应命即去,先择平时莫逆诸子,将来意说明,然后逐渐推广。一班朝臣,无不被他说动,暗暗预备背吕。
    于是吕氏势力,日渐削校惟有亲吕诸人,尚在梦中,仍在那儿力任吕氏的鹰犬。
    吕产、吕禄等人,自然依旧怙恶不俊,照常用事。
    这年三月上己,吕太后依照俗例,亲临渭水,祓除不祥。
    事毕回宫,行过轨道,突见一物奔近,形似苍狗,咬她足履,顿时痛彻心腑,不禁大声呼喊。卫士闻声,上前抢护,见无他异,始问太后:“何故惊慌?”吕太后紧皱双眉,呜咽道:“尔等不见一只苍狗咬我么?尚问何事。”卫士等回说:“实无所见,莫非太后眼花么?”吕太后闻言,始左右四顾,其物已杳,只得忍痛回宫。解袜审视,足踝已经青肿。急召太史入内,令卜吉凶。太史卜得爻象,乃是赵王如意作祟,据实奏明。吕太后闻知,疑信参半,急令医治。谁知敷丹服药,均无效验。
    没奈何遣人至赵王如意坟墓,代为祷免,仍旧无效。缠绵床褥,昼夜呼号。直至新秋,自知不起,始任吕禄为上将,管领北军,吕产管领南军,并召二人入嘱道:“尔等封王,朝臣多半不平,我若一死,必有变动。尔二人须拥兵入宫自卫,切勿轻出,免蹈不测。就是我出葬时候,也不必亲送,在在须防。尔等无我,殊可忧也!”二人听罢,饮泣受命。又过几日,吕太后于是呜呼哀哉。遗诏授吕产为相国,审食其为太傅,立吕禄女为皇后。
    吕产在宫内护丧,吕禄在宫门巡视,内外布置,甚是周密。等到太后灵柩出葬长陵,日产、吕禄二人,遵奉遗命,并不送葬,只带着南北两军,严守宫廷。陈平、周勃虽想发难,一时未敢动手。因循多日,毫无良策。
    独有朱虚侯刘章,私下盘问其妻,其妻并不相瞒。刘章始知吕产、吕禄蟠居宫禁,早已有备。一想如此过去,更是可虑,不如密使赴齐,告知我兄刘襄,请其率兵洗扫宫禁,自为内应,事成奉他为帝。使者去后,刘襄得了弟信,即与母舅驷钧,郎中令祝午,中尉魏勃,部署人马,正拟出发。事为齐相召平所闻,即派重兵,严守王宫,名为入卫,其实监督齐王刘襄。刘襄既被牵制,不便行动,急与魏勃等人密商。魏勃因与召平尚有私交,便假装与刘襄不睦形状,亲去语召平道:“我王擅自发兵,迹近造反,丞相派兵监守,此举最当。惟王与我有嫌,愿投麾下,以保残命。”召平闻言大喜,即以兵符,付与魏勃,命其指挥兵士,自己却在相府纳福。
    没有数时,魏勃行使兵符的权力,撤去围监王府之兵,反把召平的相府,围得水泄不通。
    召平至是,方知有变,忙欲抵制,已是不及,只得关闭府门,聊为御敌。不料魏勃早已首先冲入。召平一见事已无可挽回,长叹一声,拔剑自刎。魏勃见召平已死,府中女眷,一概赦罪,令自逃生,回报刘襄。刘襄遂任魏勃为将军,准备出兵。
    又思左右邻国,为琅琊、济川及鲁三国;济川王刘太,是后宫之子;鲁王张偃,是鲁元公主之子,当然偏于吕氏;惟有琅琊王刘泽可以联合。即遣祝午往见刘泽,约同起事,自己预备一个秘计,以便对付。祝午见了刘泽,请他速至齐廷会议,将来帝位,齐王愿让与他。刘泽果然照办,到了临淄。刘襄阳为与之议事,阴则阻其自由;再遣祝午复赴琅琊,矫传刘泽之命,尽发全国人马,西攻济南。济南本属齐辖,后为吕太后割与吕王,刘襄所以如此计划,也是先去吕氏羽翼的意思。一面办好檄文,号召四方,极陈诸吕罪状。其文是:高帝平定天下,王诸子弟。悼惠王薨,惠帝使留侯张良,立臣为齐王。惠帝崩,高后用事,听诸吕,擅废帝更立,又杀三赵王,灭梁、赵、燕以王诸吕,分齐国为四。忠臣进谏,上惑乱不听;今高后崩,皇帝春秋富,未能治天下,固待大臣诸侯。今诸吕又擅自尊官,聚兵严威,劫列侯忠臣,矫制以今天下,宗庙以危。寡人率兵入诛不当为王者。
    那时吕产、吕禄二人,已见檄文,也知害怕,急令颍阴侯灌婴,领兵数万,径出击齐。灌婴行至荥阳,顿兵不进,观望风色。齐王刘襄,亦兵止西界,尚未进发。
    琅琊王刘泽,羁绊临淄,自知受绐,也出一计,向刘襄进说道:“悼惠王为高帝长子,王又系悼惠王长子,即是高帝家孙,入嗣大统,方为合法。且闻朝中大臣,已在提起嗣主之议。泽本忝居亲长,应去主持,大王留我无益,不如让我入关,必保大王登基。”刘襄果被说动,便准刘泽西行。刘泽离了临淄,哪敢至郡,只在中途逗留而已。当时各路情景,已成大家互相观望的僵局。幸而二吕没有兵略,徒知拥兵保护一身,若有调度,二吕未必即至失败呢。
    二吕既是专心顾外,都中自然疏于防备,于是都中就有变动。这回的变动,为首之人,自然是陈平、周勃二人了。他们怎样发动,且听不佞慢慢道来。陈平自从采纳陆贾计策之后,交欢周勃,只因兵力不足,只得静以观变。嗣闻齐王刘襄在齐发难,二吕派遣灌婴应敌,陈平乃会同周勃,一面授意灌婴,叫他按兵不动;一面诱拘郦商父子,逼迫他们父子力劝吕禄,速出就国,藉止各路诸侯兵祸。郦商无法,只得命子郦寄去劝吕禄道:“高帝与吕后共定天下,刘氏计立九王,吕氏亦立三王,皆由大臣议定,布告诸侯,诸侯各无异言。今太后已崩,帝年尚少,阁下既佩赵王之印,不闻前去守国,因此起了各路诸侯的疑心。现在惟有请阁下缴还将印,并请梁王亦缴出相印,大家出去就国,彼此相安,岂不甚善!否则众怒难犯,实为阁下不取!”昌禄本无见识,郦寄又是他们私党,自然信以为真,只待开一吕氏家族会议之后,一准缴出印信。郦寄受了使命,已经入了陈、周之党,所以日日相劝吕禄,赶速实行。昌禄对于如此大事,只是麻木不仁,淡然置之,反而约同郦寄陪他出猎。
    一日猎回,途经吕媭之门,吕媭那时已闻吕禄将要缴还印信,使人拦做,置诸堂下。吕禄不知吕媭要之意,甚觉惊讶。正是:芳魂已近黄泉路,异宝应交并枕人。
    不知吕媭取出珍玉,置于堂上,究是何意,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八回满面差惭裸受桃花板存心仁厚恩加柳叶刀
    却说吕媭既将奇珍异宝,置诸堂下,乃呼其情人徐衍至前道:“尔静听着!”
    说着,又指吕禄语徐衍道:“我等性命,已为此子断送。亮亮珍物,尔可携去逃生,勿谓我误尔也。”
    徐衍听了,不肯取物,只是掩面哭泣。一若与吕媭之人,即有死别生离之事发现。吕媭也不去睬他,复把金银财帛,分给家人道:“汝等或留或去,我可不问;不过汝等随我多年,这点东西,也算留个纪念。”吕禄至此,无颜再看吕媭处理家事,只得低头趋出。其时郦寄,已在门外候久,一见吕禄出来,忙问在内何事。吕禄摇头道:“君几误我,且待回去再谈。”郦寄同了吕禄来到他的家内,又问究为何事。吕禄始将吕媭与语,以及分散珍宝之事,统统告知郦寄。郦寄听毕,微笑道:“我不误君,妇人之言,真误君呢!君若出而就国,南面称王,岂不富贵?若是抗不缴印,试问君等二人,能敌万国诸侯么?我因与君知己,故来请君听我舍短取长之策,否则与我何干?”
    说完,似乎露出就要告别的样子。
    吕禄一见评寄要走,慌忙一把拖住郦寄的衣袖道:“君勿舍我而去,且待熟商!”
    郦寄道:“有何再商,此乃君的切己之事,他人无关也。”吕禄听了,于是又大费踌躇起来。这且暂时丢下,再说曹参之子曹密,那时正代任敖为御史大夫之职,这天,他与相国吕产同在朝房,适郎中令贾寿,由齐国出使回来,中途闻知灌婴逗留荥阳,已与齐王刘襄联合,即劝吕产速行入宫,为自卫计。吕产听罢贾寿之言,马上神色大变,不问朝事,匆匆入宫而去。曹窋眼见此事,连忙报知陈平、周勃。
    陈平、周勃知道事已危急,不能不冒险行事了。当下急召襄平候纪通,及典客刘揭,一同到来。纪通即故列侯纪情之子,方掌兵符。陈平叫他随同周勃,持节入北军,诈称诏命,使周勃统兵。尚恐吕禄不服,又遣郦寄带了刘揭,往劝吕禄,速让将樱周勃等到了北军营门,先令纪通持节传诏,再遣郦寄、刘揭入绐吕禄道:“主上有诏,命大尉周勃掌管北军,无非要想阁下速出就国,完全好意,否则阁下祸在眉睫了。”吕禄因见郦寄同来,并不疑虑,即将印信交与刘揭之后,自己扬长出营。
    周勃得了印信,即下令召集北军道:“为吕氏者右袒,为刘氏者左袒!”周勃说完这话,只把眼睛注视大众。谁知大众个个袒露左臂,情愿助刘。周勃大喜,急率北军,进攻南军。吕产亦率南军,就在宫门之内,抵敌北军。两军正在交斗,尚未分出胜负的当口,忽见刘章带了一支生力军,拦腰冲杀进来。刘章自然帮助北军。
    南军气馁,纷纷溃散。吕产一见大事已去,赶忙自投生路。等得周勃命人去捉吕产,吕产早已不知去向。
    正在四处搜捕的时候,偏是几个小卒,已把吕产从厕所之内,拖了出来。周勃还想上前数他之罪,因见吕产满身蛆虫,秽污难闻,略一迟疑,突见刘章手起一刀,吕产的那颗头颅,早已“扑”地滚在地上,咬紧牙关,不肯言语了。
    刘章会同周勃,复又杀入长乐宫中。长乐宫乃是吕更始把守,仗一打,个个束手就缚。此时昌禄、吕媭,以及凡是吕姓子弟家人,皆已拿到。周勃先将昌禄绑出斩首。谁知吕媭早崇一死,见了周勃、刘章,破口谩骂,语甚秽亵。刘章听了,眉毛一竖,拔剑在手,正欲去杀吕媭,周勃慌忙摇手阻止。刘章急问周勃道:“太尉岂想留此妇的性命么?”周勃道:“非也,此人既是拼死,她以为无非一刀了事。
    但是她的罪恶滔天,老夫要令她慢慢儿的死,并且丢丢吕氏妇女之丑。”刘章听了,一任周勃自去办理,他又至别处搜杀余党去了。周勃乃高坐公案,命左右把吕媭全身衣服,剥个干净,即用治妓女的刑罚,将她裸笞至死。陈平适因事来与周勃商酌,看见吕媭伏地受笞,忽然想起老尼之言,倒也暗暗称奇。那时正是办理大事的时候,哪有闲暇工夫,去与周勃谈那老尼预言的事情,匆匆与周勃说完几句,他便回府治事。等得陈平走后,吕媭尚未笞死。因为笞吕媭的刑杖,乃是一种毛竹板子,也是萧何立的刑律。他说妓女人尽可夫,当然无耻已极,裸而受笞,也是应该。那种刑法,只能加入妓女之身,时人号称为桃花板,寻常人民,不能适用此刑。周勃因恨吕媭谩骂,假公济私,也是有的。至于吕媭受刑之时,她的心中,如何感想,当时她未表示,不佞不敢妄拟。不佞所知道的,不过是伏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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