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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宫廷艳史-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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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吴王因他近在左右,万难贸然发难。只得勉抑雄心,蹉跎下去。此事暂且搁下。单说匈奴的老上单于,自从信任中行说以来,常常派兵至边地扰乱。
    其时汉室防边之计,皆照龟错条除办理总算没有甚么巨大的损失。没有几时,老上单于病死,其子军官单于即位,因感汉室仍遣翁主和亲,不愿开衅。无奈中行说再三怂恿,把中原的子女玉帛,说得天花乱坠,使他垂涎。军官单于果被说动,遂即兴兵犯塞,与汉绝交。那时已是文帝改元后的六年冬月。匈奴之兵,两路进扰:一入上郡,一入云中。守边将吏慌忙举起烽火,各处并举,火光烟焰,直达甘泉宫。
    文帝闻警,急命三路人马,往镇三边:一路是出屯飞狐,统将系中大夫令勉;一路是出屯句注,统将系前楚相苏意;一路是出屯北地,统将系前郎中令将武。并令河内太守周亚夫,驻兵细柳;宗正刘礼,驻兵霸上;祝兹侯徐厉,驻兵棘门。文帝还不放心,亲自前往各处劳军,先至霸上,次至棘门。只见两处非但军容不整,连那统将,日已过午,犹是高卧帐中,及见文帝御驾入内,方始披衣出迎。那种慌张局促之状,甚觉可笑。文帝当场虽不见责,心里很不高兴。嗣至细柳营,尚未近前,已见营门外面,甲士森列,干戈耀目,仿佛如临大敌一般。文帝便命先驱传报,说是车驾到来。岂知那班甲士,一齐上来阻祝先驱再三声明,那班甲士始答道:”我等并非不敬天子,实因军中以统将为主。
    若无统将命令,虽是天子,亦不敢违令放人。“先驱回报文帝,文帝大赞亚夫的军纪严肃,乃取出符节,命使先见亚夫。亚夫见了来使,亲自出迎,谒过文帝,首先奏道:”臣曾有将令在先,军中无论何人,不得驰驱,伏望陛下将车驾缓缓入营。
    文帝依奏。入内之后,又见弓张弦,马上辔,虽非御敌,悉有准备。于是正想用手去拍亚夫之肩,奖许他的当口,突然几个军士,急把兵器前来掩护主将的身体。
    亚夫见了,一面挥手忙令退去,一面又奏道:“这也是臣平日将令的一项,臣在军中,不论谁何,不准近臣之身。”文帝点头答道:“这才称得起是位治军的真将军呢!”当下纵谈一刻,即便出营,坐在车上,回视营门,肃然如故,另有一派军威。
    乃语侍臣道:“像霸上、棘门两处的兵士,恐怕敌人入营,他们主将被擒,大家尚未知晓呢!”
    是日文帝回到宫中,把周亚夫治军有方的好处,讲与薄太后、窦后、慎妃等人听了,当下窦皇后先说道:“周亚夫虽然军令严肃,对于天子,究竟有些失仪。”
    慎夫人道:“皇后所言,乃是太平时代。这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那句说话,又作怎么样解释呢?”薄太后插口道:“皇后的说话,乃是知礼:皇妃的说话,乃是知机,二人均有道理。”说着,便想取金赐与亚夫。慎夫人道:“现在边患未靖,且俟有功,再赏未迟。”薄太后又以为是。
    过了几时,文帝接到边吏奏报,说是匈奴听得朝廷命亚夫为将,吓得收兵回国去了。文帝唱然道:“如此,可见命将的事情,不可不慎了。”即以黄金千斤赐与亚夫,并擢为中将。
    原来周亚夫就是绛侯周勃的次子。周勃二次就国,未几即逝,长子胜之袭爵。
    次子亚夫,为河内太守。就任之日,闻得素增相术的老妪许负,年纪虽大,还在代人看相,以定吉凶。特将她邀到署内,令她看相。许负默视良久道:“君的贵相,岂止郡守!再俟三年,还有封侯之望。八年以后,出将入相,为第一等的人臣。可惜结果不佳!亚夫道:”君子卜凶不卜吉,我莫非要正国法不成。“许负摇首道:”这却不至如此。“亚夫定要她说个明白。许负道:”九年过得甚快,何必老妇此时哓哓呢!把欠蛐Φ溃骸毕嘁焉ǎ词鞠然泻谓粢俊靶砀禾耍绞嘉⑿Υ鸬溃骸币老嘀碧福志炊鏊馈!把欠蛱烁笮Φ溃骸贝嘶拔冶悴簧跸嘈帕耍倚窒窒鲁邢妇簦绞芎罘狻<词剐帜瓴挥溃杂行肿蛹绦歉龊罘庖猜植坏轿业纳砩稀9缛暄裕确夂蛄耍沃露鏊溃空饩驼嬲呀饬耍“许负听了,也笑答道:”老妇掳相论相,故敢直言。“说着,即用手指亚夫口边道:”这里有直纹入口,谓之饿死纹,法应饿死。但究竟验否,人定胜天,能够善人改相,也未可知。
    “亚夫还是半信半疑。
    说也奇怪,到了三年之后,胜之忽坐杀人罪,竟致夺封。
    文帝因念周勃有功,亚夫得封条侯,至细柳成名,进任中尉,就职郎中,那个时候,差不多要人预政权了。又过年余,文帝忽然得病,医药罔效,竟至弥留。皇太子启,入侍榻旁。文帝嘱咐太子道:“环顾盈廷诸臣,只有周亚夫缓急可待;将来若有变乱,尽可使他掌兵,毋须疑虑。”皇太子启,涕泣受命。
    时为季夏六月,文帝驾崩,享年四十有六。文帝在位二十三年,总算是位守成之主,惟遗诏令天下短丧不循古礼,是他的缺点。其余行为,似无可以指摘之处。
    文帝既崩,皇太子启即位,是谓景帝。尊薄氏为太皇太后,窦氏为皇太后。又命群臣,恭拟先帝庙号。当下群臣复奏,上庙号为孝文皇帝,丞相申屠嘉等又言功莫大于高皇帝,德莫大于孝文皇帝,应尊高皇帝为太祖,孝文皇帝为太宗,庙祀千秋,世世不绝。景帝依奏。
    又奉文帝迫命,令臣民短丧,匆匆奉葬霸陵。是年孟冬改元,称为景帝元年。
    廷尉张释之,前因景帝为太子时,与梁王共车入朝,经过司马门未曾下车,曾有劾奏情事。今见景帝即位,防他记恨,自然心中忐忑不安,便去向老隐士王生问计。
    王生善治黄老之术,名盛一时,满朝公卿,多半折节与交,释之平时亦在其列。当时王生见释之问计于他,他便高举一足,笑向释之说道:“我的袜线已破,尔先为我结好,再谈此事。”释之素钦其人,并不嫌他亵渎自己,真的长跪屈身,替他结袜,良久结成。王生又笑道:“尔的来意尚诚,且平日极端敬我,不得不为汝想一解难之策。”释之听了大喜,问其何策。王生道:“汝既惧皇帝记起旧事,不如趁他没有表示之先,自去谢罪。”释之听了,果然依他之话,入朝面向景帝请罪。景帝口头虽是叫他匆优,朕于公私二字,尚能分得清楚;其实心里不能无嫌,不到半年,便将释之外放为淮南相,另以张欧为廷尉。
    张欧曾为东宫侍臣,治刑名学,甚有根蒂,素性又来得诚朴,不尚苛刻,群吏倒也悦服。
    一天,景帝问张欧道:“汝作廷尉。虽然为日无多,每日平均计算,可有几件案子?”张欧奏答道:“十件八件,未能一定。若是太多,也只好慢慢儿鞫问,急则恐防有冤屈的事情。”景帝又问道:“男女犯法,都是一律治罪的么?”张欧道:“是一律的。”景帝道:“朕思妇女以廉耻为重。裸体受笞,似乎不雅,联想免去笞刑。”张欧道:“从前丞相萧何逝世,曹参继职,不改旧法,因此有萧规曹随的美誉。我朝刑律,几费经营,方有如此成绩,似乎未可轻率更改。至于陛下恐怕妇女裸责贻羞,乃是帝怀仁厚,”惟有罪者方受刑责,清白妇女,何至来到公庭?
    凡到公庭受责的妇女,都是亲自招供的,即使贻羞也不能怪人。“景帝听了,虽不废去答刑,却也将应答五百的减为三百,应答三百的,减为二百。张欧断狱,又能持平,于是风闻四海,歌颂不息。
    次年夏天,薄太皇太后无疾而终,葬于南陵。先是薄太后有一位侄孙女,曾经选入东宫,为景帝妃子,景帝并不钟爱。
    只因太后面上,不好交代,敷衍而已。及景帝即位,不得不立她为皇后,更立皇子刘德为河间王,刘阔为临江王,刘余为淮阳王,刘非为汝南王,刘彭祖为广州王,刘发为长沙王。长沙旧为吴氏封地。文帝末年,长沙王吴羌病殁,无子可传,撤除国籍,因将其地改封少子。
    这且不提。单说那位晁错,他本是景帝为太子时的家令,因在文帝十五年献策称旨,授为中大夫之职。景帝即位,自然因为旧属的情感,升为内史,屡参官议,景帝事事采纳。因此之故,朝廷法令,渐渐更变,盈廷诸臣,无不侧目。丞相申屠嘉,更是嫉视,只因景帝宠眷方隆,无可如何。一天,可巧拿着晁错一样错处,正欲借此问罪,于是连夜秘密办好奏折,以便次日上朝面参。虽知晁错还要比申屠嘉占先,一听这个消息,马上夜叩宫门,入见景帝,伏地口称死罪,臣不能事奉陛下了。
    景帝听了,也吃一惊,问他:“何故如此?”晁错方才奏道:“内史署紧靠太上皇庙,臣因出入不便,私将太上皇庙的一道短垣拆除,筑成直路。本待工程完竣,即来奏知。顷间有人密报,说道丞相屠嘉,业已办好参折,明日上朝便要将臣问斩,是以臣连夜来见陛下,未知陛下能够赦臣之罪否?”景帝听了微笑道:“朕道甚么大事,汝放心回去,朕知道就是。”晁错自然大喜,谢恩回署。次日,景帝视朝,申屠嘉果然递上一折,请景帝立斩晁错,以为大不敬者戒。景帝略略一看,便把那本折子,退还申屠嘉道:“此是朕命晁错如此办的,相国不要怪他擅专!”
    申屠嘉碰了一个暗钉子,于是满面含羞地回至相府,不到三天,呕血而死。后有批评是:晁错擅拆太庙,自然有罪。景帝偏袒倖臣,也非明主。申屠嘉身为相国,一奏不准,何妨再奏,若非谋乱等事,也只好顺君之意,以便慢慢劝谏,引君为善。
    今竟一怒呕血而死,他的度量,未免太窄了。这番说话,却也讲得公平。那时景帝一见申屠嘉已死,赐谥曰“节”。便升御史大夫陶青为丞相,升晁错为御史大夫,当时就引动一个已黜之臣,上书辩冤。正是:拍马不知侵太子,吹牛反去怪廷臣。
    不知此人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四回铜山不富饿死黄头郎翠戒为媒强奸赤足妇
    却说丞相申屠嘉既死,忽然引动一个被黜之臣,上书景帝要想辩冤。谁知此人不辩倒还罢了,这一辩,更比不辩还要不妙。此人究竟是谁呢?乃是文帝时代的一位宠臣,姓邓名通,蜀郡南安人氏。本无才识,只有水里行船,是他专长。后来遇见一个同乡,正充文帝的内监,在宫中虽无权力,推荐个把小小官儿,似乎力尚能及。当下收了邓通一份重礼,便代邓通谋到一个黄头郎的官衔——汉制御船水手,都戴黄色帽子,故有是称——邓通得了此职,倒也可谓幼学壮行,每日照例行事,他心中并不希望甚么意外升迁。岂知时运来了,连他自己也意想不到。
    先是文帝夜得一梦,梦见自己身在空中,距离灵霄宝殿,不过数丈,正想腾身再上,不料力量不够,几乎掉下地来。那时忽见一个头戴黄帽之人,也在空中,见他无力上升,赶忙飞身近前急用双手,托着文帝双足,向上尽力一推,文帝方得升到天上。当时心感其人,俯视下面,仅见此人的一个背影,衣服下盖,似有一个极大的窟窿。正想唤他,耳边已是鸡声报晓,一惊而醒,文帝回忆梦境,历历在目,又暗忖道:“这梦非常奇突,此人既来助朕,必是江山柱石之臣。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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