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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按摩师日记-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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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医院,我便拨通了余辉的电话。我想痛骂那厮一顿,为他,更为我自己!
    “别管我,让我喝死算了!”余辉显然己经喝的差不多了,一接电话便冲我吼。
    “你喝死当然算了!”我骂道,“就怕你喝不死!在哪里,让我来灌死你!";
    “你别想来!”余辉醉笑道,“我不会告诉你我在九重天的,哈哈!";
    “操,你家伙一个人喝有鸟的个劲,还是我来陪你吧!”我说着,关了电话,走出医院,拦了个的士直奔那个九重天去。
    九重天在城南指压城附近,一个不大的酒吧。我进去时,酒吧里人并不多。余辉正一手揽着一个妖烧的女人,一手端了酒狂喝。
    我连忙上去,摸了一张五十的票子给那个女人,挥手叫她自己滚。那女人抓了钱,摆动肥硕的屁股走了。余辉见女人走了,正要上前去拉,不提防我在后面抱住了他。他回过头来,朝我喷着酒气,醉眼包斜地道:“兄弟,你,你是谁?别抱我,我不是同志!";
    我又好气又好笑:“死鱼,再装糊涂我阉了你!";
    余辉便哈哈大笑道:“你他娘的怎么知道我没醉?";
    我在他胸膛赏了一拳道:“你小子的酒,我还能不知道?没这么容易醉的!——要不要我们找个地方再喝点?";
    “凭什么要和你喝?”余辉一脸的醉态,“哥们几次请你喝酒,你都不曾赏我的脸!";
    “我明天就要去培训了,三个月后才回来,我们好好聊聊。”我说。
    “去培训?你的技术还用培训?”余辉冷笑道,“你这是苏姐有意提拔你,所以才叫你去培训的!";
    我强笑道:“苏姐栽培我,你作为同学该高兴才是啊,你他娘的满口酸味算什么同学?";
    “哦,我错了!”余辉笑着道,“恭喜你高升啊!";
    “别他娘的发酸了!”我皱眉道,“走,到清净点的地方去再喝点,边喝边聊!";
    “好,就再喝点!”余辉笑道,“到楼上去,找个雅间,不醉不归!";“操,谁有闲情和你不醉不归,就喝着说说话而己!”我说,一边和余辉往楼上去。
    进了雅间,我们要了一瓶酒,点了些菜。余辉显然有意地想喝醉,抱着瓶子就要开灌。我哪里肯让他这样糟蹋美酒,一把夺过来道:
    “你小子未必好多年没闻过酒味了,怎么一见酒眼睛都红了?省着点喝吧,我们今天两人就这点酒,别想喝多的!";
    “萧可,你小子是成心不想让我喝个痛快?”余辉醉眼望着我,不满地道。
    我不睬他,在他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开口问道:“说说,你和苏姐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没有什么事!”余辉一口回绝。
    “操,还跟我装是吧?";
    “装什么装?我和苏姐本来就没什么,你要我说什么?”余辉怒气冲冲地道。
    “既然没什么,你小子不去陪护苏姐,跑酒吧来干什么?你小子就不怕她不方便,下床摔倒?”我也怒脸相向,我倒要看看,这厮把苏姐看得有多重。
    “你去过医院了?”余辉的语气软了下来。
    “我当然去过了!”我白了那厮一眼道。
    “她没出事吧?”余辉咕哝道。
    “你自己说,能不出事吗?”我故意胡说。
    “她怎么啦?摔了?”余辉还真急了。
    我心里一乐,这小子对苏姐还真有意啊!
    “这会急了是不是?要早知道急,刚才离开做什么?”我恼火地道。
    “不是我要离开,是她不要我留她那儿啊!你什么都不知道!”余辉辩白道,一副穷极无奈的样子。
    “她为什么不要你留下?你小子知道不?”我不怀好意地道。
    “这——”余辉语塞了,一张脸涨得通红。
    我和他碰了一下杯子道:“喝酒!”等我们灌了一杯下去,我又说:“阿辉,你和苏姐相处了三年多到四年了,你应该知道她想什么,要什么,你怎么就不会投其所好呢?";
    “我知道什么呀知道?”余辉烦恼地道,“我就知道她寂寞,想找男人!";
    我一听这话,不由得大骂:“你他娘真的是猪!有你这样对待女人的吗?女人是什么?你知道她们真正想要的什么吗?";
    余辉见我发怒,怔住了,回过神来还不忘辩解:“她把我当险奴使唤了三年,不是想要男人想要什么?假装痴情怀念丈夫,不让我动她身体,我操,心里明明想要,还要拒绝,什么女人!”
    我呼地站起身来,指着余辉骂道:“余辉,我他娘的最后警告你一声,你小子这样看女人,你将永远也得不到真爱!要想得到女人的真心的爱,男人首先要尊重女人,尊重她们的人格,尊重她们的需要!多动动你那该死的脑袋,别动不动就拿你小子的老二说话!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老子不陪你喝这该死的酒了!";
    我骂完余辉,愤然离开了酒吧,心里有一种释然的畅快。说要骂这小子,还真就骂上了。
    刚从酒吧出来,我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我打开来看,见是余辉的,心想,这小子未必要打电话骂我呀,心里觉得好笑,便接过来听。
    “萧可,你骂得对,可是骂得对管屁用啊!你倒是教教我,我现在该怎么办啊?”这小子居然是来问计的!
    我装着不耐烦地道:“苏姐现在身边没人陪护,你他娘的还不赶快去,还问屁的计策!";
    余辉似乎猛然省悟了:“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
    “多用你的脑袋,用你的心!”我再次强调道。
    “是,是,这以后我他娘在也不用老二想问题了!
    “呵呵,这才像话嘛!我回来听你们的佳音,别不他娘把我的话当回事!”我朝他吼道。
    “你吼个球,没看见我在你身后吗?”余辉突然道。
    我回头看时,可不是,那厮正在酒吧门口!
01。火车上的小女孩
    正月十七,我吻别了自己的妻子,告别了岳父岳母,在电话里告别了苏姐,便乘上了去H市的火车。
    晴儿给了我一个长长的吻,一个让我如痴如醉的吻。我几乎不敢相信,在她那孱的身体里,居然仍然包孕着这火一样的热情。我刮了她一个鼻子,怜惜地道:“晴儿,好好练习走路,快些走回门市去上班啊!”
    晴儿点点头,脸颊上的红晕久久都不肯散去。
    “你周末要过来一次哈!不然,要你好看!”晴儿笑着说。
    我怕她继续说杂货店的事,赶紧逃一般地出了院子,奔车站去了。
    苏姐听到我的电话,声音非常平静:“小萧,安顿好了给我打电话吧,住高档宾馆也许不现实,但你可以住中等一点的旅社,别挤那个学员宿舍,那种地方狭窄拥挤,环境不好,影响你休息。自己把发票开起回来报帐就是。”
    我唯唯诺诺而已,心里却想,住旅馆多花钱啊,住学员宿舍有什么不好?嘿嘿,我都到另一个城市了,你可管不着我!心里虽然这样想,却抑制不住内心对苏姐的感激。
    临别我还想知道余辉跟苏姐的事,就不由得想多罗嗦两句,一面算作关心苏姐:“苏姐,你现在身边没人吧?阿辉离开了,你不方便行动,怎么办哪?”
    “谁说他离开了?他在床前闭目思过呢!”苏姐嘻嘻笑道。
    “这样就好,你身边有人我就不用担心了。”我说。
    “你还知道担心我?”苏姐呵呵笑道,“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到一个陌生城市去,我都不敢想象你会怎样生活!”
    我笑道:“苏姐,这你大可放心。我再不挤,也是个成年人,难道在一个新城市连三个月都不能生活下去?”
    “能不能无所谓,记得没钱时给我打电话,我往你卡上打钱就是,只要身上有钱,在哪个城市都一样生活。谢谢你劝阿辉回来,现在就让在医院陪我几天,一能下地行走了,我就回家去。”
    “你好好养病吧,我挂了,拜拜!”
    “记得安顿好了给我电话!”苏姐道了声再见,这才挂了电话。
    此时,我已经进了火车站。站外的街道,来往的人群明显增多,一进站,我便被广场里海一般的人潮惊呆了。春节刚过,南下打工的民工们,似乎都聚集在了这里。各大售票窗口前排成的巨龙,像抽打中国大地的黑色鞭子。我想,中国这匹奋踢的骏马,不歇地前进,怕就是这样的鞭子催赶的吧?
    我进入广场,很快就被巨大的民工流淹没了,这种被淹没的感觉,顿时让感觉个人的渺小,生命的低贱。H市是更西的一座城市,大量的民工则是涌向东南边的,所以我买票上车还不算太难。我挤上车,胡乱找了个座位,将行李放到货架上,然后坐下。
    坐下我便发现,我身边靠窗坐了两个老年人,他们的面相很熟,我有一种在哪见过的感觉。对面坐着的,是一对面带忧戚的年轻夫妇,丈夫怀里抱着个八九岁的女孩子,妻子将孩子的脚暖在怀里,隔着衣服不住地揉搓。听他们说话,我听出他们五人好像是一家的。我身边的俩老人是孩子的爷爷奶奶。
    坐着无事,我便问对面的夫妇:“你们的女儿长得可真乖!读书了吧?”
    丈夫抬眼望了我一眼,淡淡地道:“读了,都该读三年级了。”
    “这孩子瞌睡可真大,这么冷的天气,可别冻着了。”我无话找话道。
    身边的奶奶叹了口气道:“她都这样睡了两年了!”
    “睡了两年?”我吃民一惊,猛醒道,“你们是不是在促醒中心住过?”
    “是住过,你怎么知道?”奶奶问。
    “我应该在那里见过你们,难怪刚才我觉得你们面熟!”我说。
    “你在促醒中心工作?”奶奶问。
    “我!”我惭愧地道,“我爱人住在那里。”
    “你爱人也是植物人?”对面孩子的妈妈接口道。
    我点了点头道:“我爱人因为突发脑出血,心脏停止跳动好几个小时,经抢救,命保住了,可是没有醒过来。”
    奶奶便叹道:“原来也是苦命人!”
    “你爱人后来怎样了?”孩子爸爸问。
    “醒了!”我自豪地说,“过年前,她苏醒了过来,现在已经能和以往一样吃饭说话,翻身坐立了,就是还不能走路。不过,医生说了,她不久就能走路的!”
    “你爱人真幸运,我们玲子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孩子爸爸道,“她先在H市人民医院住院,住了一年多,没见醒过来。听说促醒中心好,就转去了,可是一年下来,还是老样子,我们这心也凉了,这不,就接回去了。”
    我惊道:“大哥,千万别放弃,植物人的苏醒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即使苏醒了,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恢复正常的,亲人不离不弃,是他们醒来的一个重要条件啊!”
    “兄弟,你说的何尝不是!”孩子爸爸道,“可是,我们已经折腾不起了啊!自从玲子摔成了植物人,我们为了给她治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不算,还欠了几十万的帐,我们实在是治不起了,不得不走这条路了啊!”
    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当初将晴儿接回家的万般凄苦顿时涌上心头,不由得唏嘘不已。
    我不知道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多不幸的家庭,心中充满了对孩子的同情疼爱,我对孩子的爸爸说:“大哥,我们不论有多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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