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一世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重新爱我-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次他并不急于行动,而是捧起她的脸庞,端详她的双眼。从米库的眼神中,他读出了一种从属的意志,即她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而她也全然清楚此刻的神圣,因为从这一刻开始,他们才算第一次融合。有了她的首肯,于正恢复了信心百倍的状态。他先是脱去自己的上衣,然后为对方脱去上衣,就这样交错着卸下衣物,两人的身体在星光下泛出银色的光泽。这是人类最原始、最纯粹的美,浩瀚的宇宙中,众神在为他们祝福,天堂只为他们而设。经过一阵暴风骤雨般的狂热,于正只感觉灵魂到达了神灵所处的巅峰,接着如瀑布般,汹涌澎湃地坠入无尽的深渊。
于正身处黑暗的同时,陆茗也独自坐在黑暗的房间里。所有演员离开化妆间后,他就一直待在这里。他不愿走到台前观看演出,也不愿藏在后台的幕布下,偶然撞见于正留下的蛛丝马迹。其实他只是被孤单追赶得无处可逃,只能在此求得安宁。这是一种找不到归属的寂寞。田云在如火如荼地开拓非洲的事业,于正在享受爱情的愉悦,而他,两者都得不到。
第二首曲子结束的时候,化妆室的门突然被再度打开了。起先是试探性地开启了一条缝。顿了几秒,便大胆敞开到足够一个人进出,刺眼的光线瞬间撕开了黑暗。进来的是一个黑女人。她中等身材,穿着荷叶裙,裹着头巾。她没料到房间里还有人。目光触到陆茗被黑暗吞噬得残缺不全的躯体时,她本能地打了个哆嗦,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紧接着,门关上了。陆茗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来访吓得不轻,他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最后他干脆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等待对方的行动。起先的几分钟里,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以至于陆茗怀疑她根本没进来,而是直接合上门离开了。直到有双臂搭在他肩上,他才反应过来:刚才她是在适应屋内的光线。一阵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这不是香水,而是长期和花卉在一起而染上的香气。尽管被她搂住后,陆茗第一反应是挣扎着脱离她的怀抱,但一种神奇的暖意涌向心头,阻止了他身体的运动。她是在安慰他,用非洲人特有的感知能力。陆茗也伸出手,搭在了她圆滚的肩头上。有东西压在他大腿上,是她干脆在他身上坐了下来。拥抱持续了很久,但除了拥抱,再没发生什么。陆茗居然安心地睡着了。醒来时,她已经不在了。他的手被搭在双膝上,有人把一只细长而坚韧的东西握在了他的掌心。陆茗急忙开灯,发现他握着的是一支马蹄莲,就像前段时间送到他们房间的一样。看着这朵花儿,他突然像个小孩子般痛痛快快地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至于那晚的演出,陆茗并没有太多的记忆。热烈的掌声和呼喊,耳熟能详的音乐,并没有什么不同。不等演出结束,他就拿着花儿离开了剧场。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灯,他又着实吓了一跳。他看见于正面无表情地平躺在床上,甚至没有扭头看他一眼。但他没有发问。把马蹄莲插入写字台的花瓶后,他又重新关灯,学着于正的样子如尸体般横在床上。两人就在沉默中各自想着心事,度过了赛前一夜。
第二天陆茗醒得很早。用过早餐,他就带着那个女演员去约定的地点与参赛队伍汇合。一行人清点东西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只见一个个身影飞快地把各种什物堆在车尾。没等任何人示意,车子就急忙发动了。事实上,出发后半个小时才有人想起来,他们把还在大厅收拾乐器的鼓手给忘了。大家哈哈大笑,对此并不在意。陆茗自然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被香水味熏得快要窒息,而清晨雪山吹来的风又迫使他不得不关紧车窗。迷糊间他看见随行的一个黑人姑娘有一头蓝色的秀发,当她注视他时,她的双眸也分明是蓝色的。他被她的打量弄得很不好意思,仿佛自己才是长相奇特的那个人。车内第二抢眼的算是个穿着紫色衣服瘦瘦的黑人。他戴着浅紫色的齐刘海假发,黑色的嘴唇上似乎涂了一层发亮的口红,耳朵上则穿满了金色的耳环。陆茗太过专注于车内的情况,等他回过神来,车子已经远远地驶离城市,在一条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公路上前行,好像直通天堂。他从未见过如此广阔的风景。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最近的一处雪山已经依稀可见,他正想看看非洲的雪山长成什么样,车子突然驶离了主干道路,朝一堆石头砌成的平台开去。接着没有任何预兆的,车子停在了那里。
车上的人们停止了歌唱——他们在两个小时的行程里从未歇过——像待发的战士一样跃出车厢。接着,他们在平台的一侧搭起简易的演奏区,在另一侧搭起了更衣室。评委们在舞台下支起一柄柄巨大的阳伞,然后席地而坐。陆茗从未听见他们有过沟通,一切却进行得井然有序。那场面真是光怪陆离。他不明白这石砖搭成的平台有何重要意义,值得千里迢迢地驱车前来。不过他最惊讶的事情在于,他们居然真的能找到这里。难道剧团团长告诉主办方的地点是,雪山下一座古老的平台?
接下来的表演是震撼人心的。他们通过舞蹈向观众讲了个故事:一群猎人追捕火烈鸟群。在逮到的几只火烈鸟中,竟然有只变成了位美丽的姑娘。猎人们都感到很奇怪,把姑娘连同其他捕获的猎物带回村子交给长老,向他请教。长老也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但他断言,这是某种不祥的预兆。最后,村子的首领们决定将姑娘作为祭品献给神灵。正当大祭司准备把刀□□姑娘的胸膛时,一位年轻的猎人挺身而出,夺过了祭司手中的刀,他因此收到了严酷的惩罚。众人把他和那位姑娘捆在一起,丢到火里。此时天空突然降下一场大雨,千万火烈鸟盘旋在村子上空,用打湿的羽毛洒下雨露,扑灭了大火。接着它们俯冲下来,叼起木桩,带着年轻的小伙和姑娘一起离开村庄,去到远离人烟的湖泊旁一直幸福地生活了下去。
任何言语的形容都比不上现场的扣人心弦。猎人惊心动魄的狩猎场面,火烈鸟扭动身躯时的楚楚可怜,年轻猎人坚定的行动,火烈鸟群狂舞的盛况,无一不深入人心。火烈鸟变成的姑娘由蓝色头发的女人饰演,她有一副异常柔软的身体,跳出的动作却也力量十足。当她首次脱去粉红的羽毛,以一个人的姿态展现在猎人面前时,她真的像一位仙女一样超凡脱俗。只不过在中国,这样的仙女所代表的动物是鹤。评委们从未如此严肃认真过,平时轻松愉悦的气氛消失不见了,一切都显得肃穆庄重,与背景中巍峨的雪山十分相称。或许这就是地点要选在这儿的原因吧,陆茗想。有如此动人的表演存在,他们有什么优势取胜呢?
表演结束时上午已经过去,至少陆茗的手表这样提醒他。有阴沉的云从雪山上升起,然后缓缓地下沉至平原,犹如兑入清水中的咖啡。周围变得压抑而透亮,这是暴风雨的预兆。一行人收拾东西,转眼又回到车上。几个人带头唱起歌来,他们仿佛永远不会疲倦。半小时后,一声巨响突然从车底传来,接着是尖锐的金属摩擦声,让车子不得不停下。他们遇到了在非洲非常常见的两个现象:车半路抛锚、车上的人都没有手机。当两种情况同时出现,外加身处远离城市的野外时,灾难性的境遇就出现了。一天以后,当一行人饥肠辘辘地回到市区,主办方就迅速修改了规则:今后所有比赛都设在市内进行。但陆茗并没有抱怨自己的遭遇。他目睹了最为壮丽的演出。某种意义上,他甚至感谢这次独一无二的经历,为他的非洲之行充盈了色彩。
不过眼下他却怀着完全不同的心态。从回程已经用去的时间估计,他们距离市区尚有一小时的路程。尽管从这辆老旧车子的状况看来,应该不算太远,但这距离一定毫无悬念地超越了现代人的行走极限,如果不考虑他们一丁点食物也没准备的话。天空阴沉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向地面发起突袭,携带着数以吨计的雨滴冲刷平原上的一切。陆茗从未在非洲遇见如此恶劣的天气。他产生了错觉,自己不是在陆地上,而是置身于海洋的一场风暴中,巨浪不断拍打着船体,企图将他瓜分,以教训这群鲁莽的闯入者。车身在暴雨的冲刷中危险地摇晃着,外面什么也看不清。但车厢里欢乐的气氛依旧。突然一个人像想起了什么,大声向同伴宣布自己的打算后,人们纷纷支持。众人从车尾挑出几面结实的非洲鼓,将牛皮面拆开,包住鼓的边缘。接着男人们脱去衣服,一个接一个地冲进雨中。有人拉着陆茗一同前往,但他吓坏了,用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不一会儿,就有人捧着装满水的鼓回到车内。他把水罐递给女人们,待她们喝完,就又捧着容器出去了。原来他们在蓄水。陆茗看不清他们的行动,但畅快的呼喊不断从外面传来,他们在接水的同时也在狂欢,享受大自然带来的愉悦。
夜幕降临时,情况依旧没有好转。看来他们只能寄希望于明天会有人来找他们了。车外变得异常寒冷,呼啸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带走土地中留存的湿气,以及任何失去保护的生物身上的热量。大家在车里抱成一团维持温度。陆茗被一个强壮的男人紧紧抱着,而他则抱着那个随行的女演员。姑娘的信念已经被摧毁,她在人堆里哭个不停。此时陆茗想到了人类永恒的话题,不过这不是爱,而是死亡。他没有想到蒋涵,他想到了昨天拥抱他的非洲姑娘。生命偶然的邂逅,带给彼此的温暖却胜过主观中认为的注定,如果相信瞬间的美丽胜过永恒,那么生命在任何时候凋零,都能欣然接受。在广阔的宇宙中,又有谁会在乎一个人的逝去呢?
第二天中午,总算有人找到了他们。尽管在野外停留的时间不长,陆茗对于获救仍表现得欣喜若狂,他觉得自己已经积累了动人的故事,预备讲给蒋涵听,而除了她,他再也不舍得同任何人分享。
陆茗回到房间,发现于正还是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带着失魂落魄的神色。他在爱情中迷失了。与米库共度一夜后,事情没有按照他预想的那样,他已经不能全身而退。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真的爱上了米库。不仅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他的一切都爱她。这是以前不曾有的体会。这种转变让他害怕,即将分道扬镳的痛苦折磨着他的灵魂,而最糟糕的是,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他却不能说服自己采取行动。这次陆茗觉得有必要问问他的情况,于是他小心地坐在于正的床沿,先是试探了他的呼吸,确保他还活着后,他问:“你这是怎么了?”
于正没有说话,好像在等待更有力的开场白。
可惜陆茗再找不到开场白了。他又提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发觉于正并不搭理,只能作罢。他迫切地需要一个果决的人解决眼下的难题。突然间他想到了唐黄。如果唐黄在这儿,他会怎么办?最后他意识到言语都是无力的,只有行动才能将于正拉离这种状态。想到这儿,陆茗去接来一杯水,接着毫不犹豫地倒在了于正头上。
多年以后,于正还会向陆茗提起那天下午的那杯冷水。那时他已经追随米库去了日本,在米库的剧团里任剧团经理。陆茗只能从他寄回的明信片里了解他的近况。有一次日本剧团巡回演出,于正专门在雨夜城设下一站。演出结束后,老朋友在过去常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