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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7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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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阿鸟不让剩下,一味给那陌生的少年夹。
    那少年原本是被绑架来地,吃着、吃着,变得随遇而安,倒是和路勃勃通过姓名,真做了朋友。
    狄阿鸟坐在一旁,乐滋滋地看着。
    李思晴不知道他的乐趣从哪儿来,与褚怡交头接耳,小声地说一会儿话。
    褚怡干脆坐到一旁,从头顶上拔出一只簪笔,取墨摊纸“‘刷刷”动了一会儿笔,却把这儿的场景和狄阿鸟写进去。
    狄阿鸟知道她在画自个儿,却假装不知。
    他觉得自己有了闲,该去看一看秦纷,想买这买那来不及,带一幅画儿作礼物倒不显寒碜,请求说:“褚怡。你给我一幅画吧。”
    褚怡说:“你要什么画?!”
    狄阿鸟想了想,说:“有个人被关在大宅子里出不来,送画给他,送什么样的好?!”
    褚怡想了一想,拿出一卷画,递过来,说:“这是打的隐喻吧,我这儿有一幅‘寒江独钓图“可以聊以慰藉。”
    狄阿鸟打开看看,画里夹岸高山,白雪皑皑,江面上空雪花沉落,江心中却有一只小舟,上面有一个老翁,带着斗笠,穿这蓑衣,伸出一只长长的竹竿垂钓,也觉得符合秦汾地境遇,可以安抚秦纷地失意,接在手里,说:“等一会儿,我就送你们回去,带着路勃勃去看他,如果他喜欢,我再和你谈谈画价,好不好?!”
    褚怡点了点头,笑着跟李思晴说:“就当还你家饭钱吧。还你家的饭钱了吧?!”
    李思晴却不买账,一掖袖口,大声说:“相公还她。我也不是不会画画。”
    狄阿鸟想起秦汾就想起许晓燕,心情变得沉重,说:“我还没有看过你画地。回去要你画给我看,看过再说。”
    大伙看菜实在吃不完,又动了几筷,把自认为值钱的菜挑出来吃掉,就站起来离开。狄阿鸟送了她们三个一程,回头兜了马,带着路勃勃往秦汾门上寻去,一路上走着,心里却还是担心,怕秦纲的许诺不算数,侍卫不让自己进。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三十一章 九五之尊践宝座,兵势失利遣疆臣(25)
     更新时间:2009…5…2 14:11:01 本章字数:3440
    二人在内城护城河外的闹市选了些水果,进了内城,一路接受几道盘查,反复出示身份凭证,才抵达永乐王府。
    狄阿鸟记得当日随着健符过来,并没有这么麻烦,一时也不知是自己伤一重记不清,还是借了健符的东风,站在王府面前一回忆,却又觉得这王府模样也和自己的印象有出入,他生怕错了,退回来看了一看,只见府宅退地半亩左右,两座石狮镇压轩敞,门口站着几个笔挺的按刀侍卫,两片门拔西瓜大小,更是不好确认,刚想问一问,门口的侍卫先开了口。侍卫的声音很不和善,吼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这是永乐王府吧?!”狄阿鸟颠颠地回头,笑吟吟地说,“陛下许我来看永乐王殿下,麻烦两位通融。”
    他拿出秦纲给自己的金牌,走过去,在几名侍卫面前晃了一晃。
    一名侍卫捧着进去,从侧门进去,不大功夫,侧门再一次打开,侍卫出来,一摆手,说:“懂。进来吧。”
    一大一小两个人一前一后往里走,抱着袖子东张西望,过了侧门,东面是几间房子,一位年龄不小老人带着一个太监,一个侍卫,站那儿看着。狄阿鸟看了一眼,立刻认了那老人来,正是和自己、秦汾一起逃难过的承大夫,只见他带着一顶无耳纱帽,穿着一身绣袍,停着一侧,冷冷地往这边看着。
    狄阿鸟从侍卫那儿接过自己的金牌,想和他客套一句,那位站在身后的太监走过来,一声不吭地往前引路。正面对着的应该是王府的银殿,亲王爵通常是五到七间。只是这座背着皇城的宅院是被辟出来的,并不是大兴土木地亲王府,正堂也就是撑了几根红竹子。挂了几个灯笼,几扇木门紧紧关闭。
    狄阿鸟犹豫了片刻,却见几个人自侧下接过来,前面一个是许小燕,一个是秦纷,许小燕掺着秦纷得胳膊,两个人都像是脚腿不方便,小跑喘气,根本不像是什么王亲贵族,就像寻常百姓家听说好久不得面见的亲戚上门。泪盈盈地往外赶。
    狄阿鸟一刹那间敛了容,脸庞抖动起来。他并不全是做样,只是见秦纷胖了许多,呆呆滞滞,一脸虚胖,凸起小肚含着,跟跟斗斗。回想往日高高在上的光景,竟生出不敢相信的悲凉。
    他想也没想,丢了缰绳,扑通一声跪下,叫道:“殿下。”
    秦汾一摇一晃地到身边掺他胳膊,笑出眼泪。
    许小燕却是走到他背后,提着他衣裳,连声说:“你快点起来。我们到后面去。伤还没有好,怎么就来了?!”他站了起来,看了秦纷。再看脸色有点儿苍白的许小燕,发觉一只手在自己腰里,想拿掉,不好拿的,连连点头。回头朝路勃勃喊:“看看厩在哪儿?!”
    路勃勃却没找厩,挽一匹,吆喝一匹,老远吊在后面。秦汾走在前头,向后面的俩宫女扬手,这俩丫环完全没有一点儿规矩。得了秦汾的示意。揣着袖子往里跑。
    秦汾也不在意,边走边回头。欢天喜地,说:“你去哪儿了?!我和小燕都很想你。”
    徐小燕偎着狄阿鸟的腰,说:“你何曾想过谁?!别说了。”她的口气很硬,狄阿鸟以为秦汾要生气。秦纷却软软和和,摇头晃脑地说:“你不让孤说,孤不再说。”他走了两步,脚下一软,差点栽一跟头。
    狄阿鸟把他扶起来,见他攀住狄阿鸟地胳膊一个劲地笑,什么都忘了,只是感到心酸。
    三个人走进所谓的寝宫,秦汾往西厢看了一看,显出几分畏惧。
    狄阿鸟看过去,见那儿站着几个女地,说:“那儿是皇后住吧?!”
    许小燕看了一眼,颤抖地说:“别理她们,早上刚欺负完我们……”狄阿鸟吃了一惊,问:“欺负?!”秦纷点了点头,激动地说:“跟几个畜牲通奸,天天欺负孤,动不动把孤关一间空房子里不给饭吃。”
    狄阿鸟吃惊道:“他们都不管?!”
    秦汾冷冷哼道:“就是有人指使的,盼着我早点儿死。”
    狄阿鸟朝那儿看了一看,听到一个女的嘲讽:“吆。原来是大忠臣来了。”
    他看着眼熟,记得宋涛说过的“苏氏”,突然想到秦汾当日跟自己的反目就是因为自己和她的仇恨无法调和,心里很是恼怒,直想上前抽一记耳光再说,感到许小燕抓得结实,没有吭声。
    三人进了屋,只听别地宫女冲路勃勃嚷:“那小孩,把东西挪这儿,让我看看是些什么玩意儿。”
    狄阿鸟觉得路勃勃万万不会听她们,往外看一眼,不忿地问秦汾:“陛下即便是退了位,那也是王爷,何况还是她们的老爷,她们怎么这样?!”
    秦汾喃喃地说:“谁知道她们怎么这样?!”
    三个人说了几句,只听得路勃勃在外面吼了一声:“滚一边。滚不滚。”接着,是“啪”的一声耳光响,再接着,是一声尖叫和女人们的叫骂。狄阿鸟向有点儿惊慌的秦纷摆一摆手,起身到门边。
    路勃勃正在和几个女人正厮打,挽臂,踹脚,打脸,揪奶子,一口气送了几个黑眼圈。狄阿鸟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迎面过来刚刚讽刺自己的那一个贵妇,花枝招展地挑着眉毛,说:“你们莫不是不管么?!”
    她却是没有看人,不料出来的是狄阿鸟,心里害怕,一指手,退到墙根,贴着问:“你少管闲事。”
    打我的人,却让我少管闲事。
    狄阿鸟心里一阵火,远远只见一个女的跑出好远,大声唤人,回头看了一眼,许小燕一步跨了出来,怔怔惊惊,像是要求饶。
    鲁王妃却很快从门廊下摇曳过来。
    她抖着一只手帕,抛了一个令人恐怖的媚眼,笑着说:“狄飞鸟是吧。怎么跑王爷地寝宫里来了?!黄妃怎这样对待客人?!”
    她走过来,许小燕立刻跪了下去。
    狄阿鸟也知道她是旧皇后,替秦纷大喝:“丈夫失了势,妻子怎就没了规涂巨?!嫁于殿下,怎么说还是王妃,委屈了你们?!”
    许小燕拽了拽他的裤腿,要提醒他什么,狄阿鸟却全然不顾,冷冷地扫视。
    鲁王妃有一丝愧色,阴阳脸好看了许多,她扭过头退了几步,瞟着狄阿鸟,再也不说话,黄妃觉得狄阿鸟不敢怎么样她,骂道:“无耻之极,恶棍,淫徒,私闯寝宫!”说完,往狄阿鸟的一侧扑,狄阿鸟一看,她扑的竟然是刚刚出来的秦纷,一脚把她踹了跟头,回头一瞄围着路勃勃地宫女,一声怒喝,把那些宫女吓退。
    外面冲进来好几个侍卫,怒喝道:“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狄阿鸟冷笑着到了路勃勃身边,看到许小燕跟来,用胳膊一揽,护在身后。黄妃一口气喘不上来,脸憋得通红,见侍卫上来,往前一指,说:“把他拿下。”狄阿鸟只是问:“你们到底会是谁的侍卫?!”
    几个侍卫愣了一愣,眼珠儿骨碌碌地转了一转,没吭声,旋即,不声不响地退走。
    狄阿鸟带路勃勃和许小燕进了屋,见秦汾一回去,就坐那儿不声不响,也坐下了。许小燕到内室找来一个盒子,拿出一款玉佩,递给秦汾说:“去吧。你拿给他们,让他们弄点儿酒菜……”秦纷接过来,点一点头,说:“好。好。你们先歇着,说一会儿话。”说完,他就慢吞吞地往外走,好像走不动似的。
    狄阿鸟连忙站起来,说:“我们刚刚吃过不久。”接着又问:“怎么还拿着玉佩?!”
    秦汾扶着门栏迈出去,还是回来,说:“她们都在院子里,等一会儿再去吧。”
    许小燕说:“也好,等一会儿让石琴跟你一块儿。”
    狄阿鸟心里有点寒,把秦汾掺回来,情不自禁地说:“难道还要用玉佩去换吃的?!”
    许小燕哽咽着道:“我刚回来的时候,他连一顿囫囵饭都吃不上。厨子炒的肉都是臭地,里面藏着蛆,他吃不下,人家不让他饿着……”
    秦汾打断说:“阿鸟在这儿,你还提那些事儿干什么?!背后有人指使他们。”
    许小燕发了脾气,小声发怒,嘀咕说:“你都说人家指使,指使,我看是你不敢吭声,人家才敢欺负你,好说歹说,现在地国王也是你兄长,非是厨子把款吃了,故意糟践你。
    ”秦纷也不生气,叹一口气,说:“你说的是一方面,孤心里有数,可孤能怎么样?!孤一身是罪,现在一身是罪呀,我要是递话出去,趁了他地意,他肯定抓了要命的口实,大臣们也都觉得我不安分。”
    狄阿鸟觉得秦纷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这话很是透彻。
    秦纲把他圈禁在这儿,肯定是不让往外通信的,有什么话要说,只能在暗中进行,而一旦毫无心计地照办,谁知道你递出去的话是说自己受虐待,还是心有不甘,联络外臣,无疑要给一个秦纲动杀机的口柄。
    秦汾没有再往下说,只是跟狄阿鸟说:“你不该来看孤呀?!他点了头的是吗?!”
    狄阿鸟不敢乱说,连忙给秦纲美言,违心地说:“是的。他准我照料你的起居……你是多想了。”
    秦汾苦笑着摇一摇头,说:“你什么都好,就是没有心眼,你知道那些个女人,她们为什么敢殴打我?!告诉你吧,是她们家的长辈安排的有话。孤不死,孤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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