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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爱封喉-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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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晓微缓缓饮下杯中的澄澈酒液,琥珀般的眼色却意味深长——李贺,你以为,我真的只是你的一颗棋子么?

一场狂欢终于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刻,早已定下丽苑豪华套房的smith多少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揽着薄晓微的肩,热气直往她耳后喷洒。她却及逼真地推说忽然身体不适,不想让他扫了兴。作为补偿,她还和他约定了一周后在他的马场别墅等他,这才将他哄得心满意足。

届时怎么收场?完全无须担心。因为只要她的计划不出纰漏,“夜澜”的薇安,很快就会人间蒸发。

走向停车场的路上,她故意放慢脚步,眼神流离顾盼,耳朵没有放过任何一丝轻微声响,尤其是那无法抑制地,因为激动和焦渴而急促难平的,呼吸声。

比她想象中来得还要快,从暗处忽然窜出的身影刹那间就将她牢牢顶在了背阴处的冰冷墙面上,饥渴的吻几乎是同时落下来。她来不急看清他,却认得他的气息,那种只属于他的,性感而灼热的气息,在他的唇齿之间,甚至每一个毛孔都迸发着这样的气息,那曾经让她为之迷乱疯狂的气息……

她定定睁着眼望他,不管他如何粗鲁地蹂躏着她的唇舌,她都一样冷冷地望着他,她的头部仿佛被切分出了两块截然不同的感应区域,下半部滚烫黏湿,上半部却森冷如初,甚至还带着微微嘲弄。

他终于在缺氧的边缘松开她的双唇,她的唇已经红肿得不像样子,但她只是轻巧地以舌尖舔了舔,半是魅惑半是讽刺:“够了没?”

他呼吸的节拍混乱着,双手像是穿过一个梦境,捧住她柔嫩的双颊。他的眼神炽热而危险,带着无法言喻的喜悦和焦虑的无措,他翕张着双唇,一次又一次,像是忽然忘记了这门语言,良久——

“我知道是你。”

“对,是我。”她淡然回应,出乎他意料地没有任何掩饰。

他粗糙的指尖贪婪地一遍遍触抚着她细嫩的肌肤,精致的眉眼和肿胀的唇,仿佛她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也丝毫不能冷却他濒临烧毁的脑神经。直到此刻他依然怀疑自己身在梦境,只是做了一个太逼真,太逼真的梦。

仿佛直到这一秒,他才骤然发现过去的五年有多难熬。他早已分不清究竟是因为愧疚还是别的什么,他们在一起时他从未搞清过,而在失去她之后,一切都变得不再有意义,他只想要她回来,给她所有她想要的,让他早已扔至角落的良心,能有片刻喘息的空间。

“这些年……你到底在哪里?”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梦游般虚软而不真实。

她掀了掀眼皮,随意一个眼色都像是媚眼,长长睫毛仿佛能扇出香风:“你确定要在这里叙旧?”

 7第七章

石暮尘一路上都无法相信,副驾驶座上的那个女人居然是真实存在的。  :   有几次磕药后他也产生过幻觉,可是从未像此刻这样清晰而温热,他一再地回头去看她,在每一个红灯的间歇,每一个可以允许分神的瞬间,回应他的则一直是那样冷冷而略带嘲弄的眼神,却已让他满足到无以复加。

在他的住所,他一向冰冷而缺乏烟火气的住所里,那张月白色的真皮沙发上,此刻坐在那里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她,薄晓微。这个认知让他霎时无措起来,他坐在她面前,似乎要用眼神把她吞咽入腹。

“你想知道什么?”她嘲弄的笑意不改,甚至略有扩大的趋势:“这些年我在哪里?做些什么?”

他喉结动了动,没做声。

“那好,我告诉你。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夜澜’坐台,多亏我妈把我生得好,所以生意很不错。怎么,刚才那些人说的,你没听见?”

他眼底闪过一丝强烈的痛楚:“……为什么不来找我?”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果不其然,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笑话,整个人笑得前仰后合,怎么止都止不住:“哈哈哈……找你?我找你干嘛?再补我一刀?啊哈哈哈……”

“我承认我骗了你,”他深吸口气:“但,不管你信不信,答应和你结婚那件事……我是认真的。”

“是么?”她露出招牌的甜腻笑容:“所以,你是打算在夺走薄家的所有家产后,再大发慈悲地娶了我?你是觉得这样能赎罪呢?还是像禁脔一样把手下败将圈养起来,会特别有成就感?”

这些年不知她经历了什么,这显然刀枪不入的姿态,再不是当初那个喜怒哀乐全部写在脸上的简单女子。他心下怆然,只能望着她沉默,再不发一语。

“我猜猜……你该不会是觉得我爱你爱到发了疯,只要能嫁给你,就什么都不在乎吧?”

她似乎越说越起劲,不觉眉飞色舞起来。他不得不重重握住她的肩膀:“别说了。”

“好啊,那就不说。”她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你带我来干嘛呢?带我出台可是要给钱的,没事的话我要走了。”

说着她作势要走,他当然是想都没想就拦住了她:“等等——”

“又不让叙旧,又不给钱,你到底想怎样?”她不耐烦地双手环胸:“smith还在等我,他可出了三万呢。”

“……别去。”他哑着声音,不知该如何表达。

“那你给钱吗?不给说那么多废话!”

他死死望住她,她却只是一脸郁燥地看着表。半晌,他终于妥协地掏出一张支票,刷拉拉地写下100万,凝着脸色塞进她手里。她接过支票仔仔细细看了看,顿时眉开眼笑。她仔仔细细把支票折了放进手包,一转身便熟门熟路地开始脱衣服,边脱边问:“你这儿有套吗?这么突然,我都没带。”

她只是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却像是拿着钢针在狠扎他的心脏,他无奈地制止了她,把她拉进怀里,叹口气:“……别这样。”

她奋力挣脱他的怀抱,一脸莫名:“没套你猴急什么?还不快去买?”

他知道他拦阻不了她,或许让她发泄一下不是坏事。于是他不再说话,只是疲惫地再次把衣不蔽体的她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丝,嗅着她的香气,任前程往事一点点袭入脑海……那个总是缠着他绕着他的她、每天都有很多飞醋要吃的她、看似豪放却又懵懂的她、对他永远无条件信任的她、任性之后会乖乖向他认错的她……

那样的她,那样单纯而毫无保留的她,还在吗?

腹下忽然一凉,她滑腻的小手竟然直截了当地探进他的裤腰握住了他!那只手冰凉得犹如蛇信子一般,激得他浑身一颤,立刻条件反射地攥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她却顺势单膝跪地,眼中那潋滟的波光诱惑地扬起,像蛇妖美杜莎一样不怀好意,却又叫人心颤的柔媚蚀骨。她熟练地揉搓他,猩红的舌尖密密舔过粉嫩唇瓣,他听见她**摄魄的邀请:“既然没套,那就来个快的吧,他们都说我□一流,比真干还爽。”

说着她张嘴就要凑过来,他像中了定身咒般动弹不得,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将她推开!可能是用力过猛,她重重撞上了身后的沙发腿,一头秀发都被震散,像个破败的布娃娃般就地躺着。见状,他赶紧想把她扶起来,却听见一阵银铃般的咯咯声,那笑声竟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仿佛失控一般。他狼狈地收拾好自己,然后一言不发地将她扶到沙发上,静静地听着她笑。

她似乎终于笑累了,声音听起来上气不接下气:“怎么了?不是给钱了么?给钱却不想上?”

刚被她触摸过的某处正胀热得发疼,几乎是叫嚣着想要宣泄,他平静地望着她:“想。”

“那就是嫌我脏咯?”她咯咯笑着,轻佻地拍拍他的脸:“你放心,我年年都体检,绝对没病。”

看着她肆意飞扬的笑颜,他知道她是在报复他,所以她选择出卖自己的**,她要让他痛苦,让他后悔,她是在用毁灭自己来毁灭他。

而她真的做到了,此刻如果他手里有把枪,他会毫不犹豫地冲出去轰掉那些恩客们的脑袋!然后把剩下的子弹都留给自己……一想到他满世界寻她时,她却正被不知什么样的男人压在身下,他就痛苦得心神俱裂,几乎无法组织语句。他只能闭上眼,半晌——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对于当年的所作所为他根本无可解释,这才是最无力的部分。

“奇怪了,花钱的人是大爷,你需要做什么?”她带着恶意的微笑有种惊心动魄的鲜亮,眼波明媚得没有一丝蒙尘:“到底做不做?不做我要睡了。”

终于明白情况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至少此刻没有。他开了间客房送她进去,站在门口无言地望着她。她如若无人之境地把自己脱到一丝/不挂,施施然走进了浴室,甚至没有关门,哗啦啦的水声与雾气阵阵冲刷着他的所有感官,他站在那里,像樽雕像般岿然不动,又像是一棵早已生根的古树,沉默着黯然。

不一会儿,她再度赤身裸/体地步出浴室,边走边认真地擦拭着一头湿发,在床头灯晕黄光线的照耀下,她瓷白如玉的**散发着不真实的光晕,随着身体的摆动活色生香地颤动。他听见自己暗哑的声音:“……吹风机在抽屉里。”

她似有若无地瞥他一眼,低头从抽屉里取出吹风机,然后出乎意料地朝他的方向举起,微微含住的下颚,高高挑起的眉眼,让他几乎产生了她正在邀请他的错觉,他忍不住喉结动了动——

“过来帮个忙吧。”她朱唇轻启,忽然证实了这个不可能的猜测,他怔忪着想要迈动步子,脚下却似有千斤重。

“快点啊。”她慵懒地把一头波浪长发甩向脑后,乌黑发丝衬得她线条精致完美的肩背愈发柔白如雪,她微侧过头,长得惊人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浓浓暗影,美得不似真实,仿佛一触就会消失。他小心翼翼地执起她一缕发丝,发丝柔滑的触感和淡淡幽香让他几乎有哽咽的冲动,他将那缕发丝送到唇边轻轻摩挲,闭上眼,虔诚地仿佛正在等待救赎的教徒。

“快吹啊。”她不耐地催促。

他一言不发,只是张开双臂从身后抱住她,把她紧紧扣在怀里,下颚深深埋进她柔嫩的颈窝。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样就能让他得到无上的安宁,他失去过,恐慌过,困惑过,纠结过。所以现在,他不想再放开。

“你到底想怎样?刚才让你上你不上,现在又磨磨蹭蹭。”她烦躁地从扔在床头的包里翻出一根女士凉烟,熟练地点上,深吸一口,挑衅地把烟圈喷在他脸上:“石暮尘,你有病吗?”

“留在我身边,”他梦呓般开口,眼神执着地穿透她的双眼:“因为只有留下,你才能尽情地报复我。”

她心底一震,却露出不屑一顾的笑容:“留下也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他抬眸对上她的眼,看见那一瞬迸发而出的,残忍的光。

“你不是要履行你的诺言吗?”

他眉峰一聚,不确定她的意思。

“和我结婚。”

他像是忽然惊醒,刹那间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她的笑意越发明媚:“怎么?不敢?”

显然是明知故问,他和梁雨柔早已是公开的一对,而梁雨柔B市副市长女儿的身份,对于他的入主锦臣之路,几乎可以说是固若金汤的保障;反过来说,假如在这种情况下他抛弃梁雨柔去娶一个夜场头牌,那无异于是在梁雨柔,甚至梁副市长的的脸上当众扇耳光!这年头商不敌官,商人选择与政界为敌几乎就等于自杀,李兆棠又怎会把锦臣交到他手里?那个做事一向狠辣的老头子说不定还会将他贬出锦臣,以求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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