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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生死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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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冰一脸失望。
吃过晚饭,天完全黑下来以后,艾冰悄悄溜到病区转了一圈,看看罗平安是否来住院了。遗憾的是,无论内科还是外科,《住院病人一览表》上都没有发现罗平安的名字。
“难道他还没归队?还是将住院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艾冰一边想一边走,不知不觉又来到与罗平安邂逅的阿拉沟河边。
河边的红柳已干枯如柴,河水从两岸开始结冰,只剩下中间的河水还在涓涓细流,呼啸的北风替代了夏日河水的喧哗,如同鬼哭狼嚎。
艾冰遥望着阿拉沟西侧的天空,心想,罗平安,我在这里,你在哪里呢?你也该归队了,为什么还不来住院?如果你有事不能来,也应该想方设法告诉我,不应该销声匿迹。
也许明天,或者后天,或者大后天,你就来住院了,再等几天吧,你急什么呀。艾冰既安慰自己,也责怪自己。
凛冽的北风似刀割面,艾冰在河边呆了十来分钟,脚趾头就冻得发麻了。她不敢久留,赶紧往宿舍走。
“你去哪儿了,我找你半天。” 艾冰一走进宿舍,王倩就冲她嚷。
“找我干嘛?”艾冰搓着快要冻僵的手问。
“刚才有你的电话,我到处找你,找不到你,就帮你接了。”王倩说。
师医院除了院部,只有总机房才有电话,病区也没有,再紧急的情况都是靠人工跑腿传话,好在总机房离宿舍不远,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班。
“谁打来的?”艾冰若无其事问,心跳却加快了,是罗平安吗?
“你猜!”王倩卖关子。
 “我妈打来的。她再三叮嘱我,到了新疆就给她去电话,可能等急了,先打电话来问。”艾冰耍起了小聪明,希望从王倩嘴里道出那人是谁。
“不是你妈打来的,是个男的。”王倩说。
“那是我爸。”艾冰更相信是罗平安打来的。
“也不是你爸,是个年轻人。”王倩仍守口如瓶。
“年轻人?是谁呀?……”艾冰确信就是罗平安打来的,但装糊涂。
“你猜不出来,我就不告诉你。”王倩有些小得意。
“不告诉我拉倒。”艾冰心里有数了,却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去整理自己的床铺。
“你真的不想知道他是谁?”王倩坐到艾冰床上,盯着她的眼睛问。
艾冰推开王倩:“起来,我要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
“生气了?”王倩问。
“坐了几天几夜火车,都快累死了,你再折腾我,我就去隔壁睡觉。”艾冰说着将已摊开的被子卷起来,抱在手上。
“好好,我不折腾你了。”王倩从艾冰手中夺过被子,一边摊开一边说:“看把你急的,告诉你吧,是个姓章的打来的,他还特别强调,是写文章的章,不是弓长张的张。”
“噢,他打来的。”艾冰有些小意外,也有些小失望。远在天边的章强都打电话来了,近在眼前的罗平安为什么不吭声。
“喂,我怎么没听说你认识一个姓章的,回家认识的吧?”王倩问。
“电话是你接的,难道你没问他?”艾冰太了解王倩了,什么事情都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就像医生询问患者病史,家族史既往史过敏史都要了解得一清二楚。
“嘿嘿,”王倩笑着说:“我是和他聊了一会儿,他挺健谈的,自我介绍是四医大二院的军医,为你爸做过手术,还说去过你家,你爸烧的淮阳菜特别好吃。”
“你俩聊得很投机嘛。”艾冰有些吃醋问:“你还审问他什么了?” 
“后来电话断线了。”王倩遗憾说:“可能总机嫌私人电话聊得太久,就把线掐断了,其实还不到五分钟。”
“如果总机不断线,你俩能聊到明天早上。”艾冰说。
“放心吧,我不会抢走你的男朋友。”王倩说。
“胡说什么!他给我爸做过手术,所以我才认识他。我和他,是医生和病人家属的关系,就这么简单。”艾冰狡辩说。
“鬼才相信你的话,你刚到阿拉沟,他的长途就打来了,从没见过这么关心病人家属的医生。”
“一定是我父母让他打的,他打军线方便。你知道阿拉沟根本接不到地方电话,即使拍电报,也要去沟口十三支局……”
“你不用解释。”王倩打断艾冰的话,拍着她的肩膀安慰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天涯何处无芳草。”
“怎么,你喜欢上他了?”艾冰反诘。
“如果我能见到他,说不定哦。”王倩气艾冰。
“那我给你当媒婆。” 艾冰钻进了被窝。
“就怕你舍不得喔。”王倩也钻进艾冰的被窝。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阿拉沟的寒冬比内地来得早,十一月末河水全封冻了,再也听不到潺潺流水声,呼啸的北风令人毛骨悚然。
只有女兵经常到河边去。那时候没有洗衣机,大量的被服、手术衣、无菌巾、纱布绷带都需要人工清洗。去的时候要带上一把钢钎,在河面冰层凿一个窟窿,然后才能洗东西。
这天,艾冰与小黄到河边清洗伤病员的被服,这活必须两个人干,被套床单都太大太重,要两个人才拧得干,如果不及时拧干就冻成大冰砣,搬都搬不动。
“艾冰,有人找你。”远处传来谢护士长的喊声。
艾冰一抬头,看见谢护士长领着一个人朝河边走过来。那人个头不高,穿戴四皮,臃肿得就像是南极来的企鹅。
艾冰一时想不起他是谁来。
谢护士长指着艾冰说:“你去找她吧,病房还有事,我先走了。”说完转身朝病区走去,身上的工作服被北风吹得哗啦啦响。
“艾护士,你布置我的任务可以交差了。” 那个人的声音嘶哑而气促。
艾冰一听便知道是二十三团3营卫生所的刘所长,就像见到了久别的亲人顿生亲切感。她放下手中的被服,对小黄说:“我去和他说点事,马上就来。”说完领着刘所长走到一边,有意要回避小黄。
“师医院我和你最熟,我来告诉你一声,罗平安住院了。”刘所长所谓的最熟,不过是艾冰跟他通过几次电话,催罗平安住院。
“我看你和谢护士长一起过来的,你跟她说我了吗?”艾冰心虚问。现在她最关心的不是罗平安住院,而是为什么刘所长和谢护士长在一起。
“当然说了。”
“说我什么?”艾冰的心扑通通乱跳。
“我表扬你了,上次你去二十三团送病号,赶上奎先隧道出事,你和我们一起积极抢救伤员。”
“还说什么了?有没有提到罗平安?”艾冰的心仍悬着。
“当然提到了。罗平安是我们营的老病号,那次昏迷在隧道里,多亏你静脉穿刺的技术过硬,一针见血,把他抢救过来。”
“还有呢?”艾冰继续追问。刘所长说的都是废话,都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也许刘所长走热了,摘下皮帽,头顶上升腾起一股热气。他问:“你还让我说什么?”
“其实你说的都是我应该做的,没必要跟护士长说。”艾冰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谢天谢地,刘所长没有出卖她打电话催罗平安住院的事。
“罗平安这回住在你们外科。”刘所长说。
“内科没有病床?”艾冰故意问,心里却欢喜得不行。只要有人在她面前提“罗平安”三个字,她就特别敏感,也特别纠结。她想知道罗平安的一切信息,又害怕别人看出她对罗平安的那份关心,因此总是小心谨慎使用疑问句,这样可以伪装自己,装傻,装矜持。
河边的野风一个劲刮,吹得刘所长的头发似随风乱舞的芨芨草,他用手指头捋了捋头发,又将皮帽戴上,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小罗的贫血更严重了,考虑是上消化道出血,保守治疗效果不好,所以需要外科手术治疗。不过他死活都不肯来住院,我只好把他当作犯人亲自押过来,就差没用绳子绑他。”
“哦?”艾冰脸上掠过不快。罗平安亲口答应过她,回新疆后马上住院,怎么出尔反尔,还要所长亲自押送过来,难道忘了在宝鸡车站拉过的勾?
“我特意来找你,是请你帮个忙,替我监视罗平安。”刘所长说。
“干嘛要我监视他?”艾冰还在生罗平安的气,这个不守承诺的家伙。
“他害怕开刀,他说躺在手术台上,就像躺在杀猪台上任人宰割,所以不肯来住院。”
“哼,胆小鬼。”艾冰发出轻蔑的笑声。她相信刘所长的话,再不怕死的铁道兵,一旦住进医院,也不知中了哪个巫婆的魔咒,都会变成胆小鬼,艾冰已经见怪不怪。
“团卫生队也有手术室,为什么不在那里做手术?这样您可以亲自监视他。”艾冰又在口是心非,其实她的心已经飞到了罗平安身边。
“团卫生队不如师医院的条件好,再说离连队太近,病人随时会逃跑,这里离奎先隧道远,他想逃跑没那么方便。”
“你这么一说,我更不敢接受这个任务,我也看不住他。”艾冰故意推诿。
“那怎么行,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完成了,我交给你的任务怎么能不接受?”刘所长有些急了,气喘起来。
“你这个任务太艰巨了,还是交给谢护士长吧,她是严厉的管家婆,伤病员见到她就像老鼠见到猫,没人敢调皮捣蛋。”
艾冰没说错。外科伤病员都十分惧怕谢护士长,几乎没有人见过她的笑脸。谢护士长原来是师部女子篮球队的,牛高马大,不苟言笑,肤色黝黑,26岁的她看上去就像30出头。不过病区确实需要这样一位严厉的管家婆,否则伤病员就像采蜜的小蜜蜂,一天到晚围着女兵团团转。
“你们的管家婆太忙,顾不了那么多。我看得出来,你对了小罗特别关心,不然不会给我打电话……”
“我对所有伤病员都很关心。”艾冰心虚打断刘所长的话。
“对对,你是个好护士,所以把罗平安交给你,我一百个放心。”刘所长接着说:“我是担心,他会像上次住院那样,病没好就出院了。”
“请首长放心!”艾冰一个立正,调皮敬了个军礼:“坚决完成任务。”如果再不答应刘所长的要求,她都觉得自己太矫情了,太虚伪了。

送走刘所长后,艾冰临时改变了主意,不打算马上去病房见罗平安,煮熟的鸭子飞不走的,既然他已经住进师医院,没必要急着见他。艾冰耍起了小心眼,她要报复罗平安,让他也尝尝一日三秋是什么滋味。
艾冰告诫自己,如果罗平安不主动与她搭讪,她决不搭理他,也要让他焦虑一下,因为她已经为他焦虑好些天了。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艾冰一直坚持到第二天,才走进病房去见罗平安。
这天艾冰上治疗班,负责给伤病员打针。进病房之前,她特意将馒头型护士帽往下拉,盖住眉毛,又将口罩往上提,遮住鼻梁,脸上只剩出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心想,看罗平安还能认出我不。
“23床,准备打针。”艾冰端着治疗盘走进病房。
罗平安住在24床,此时正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对浓眉和凹陷的眼睛。当听到艾冰喊23床时,他睁开眼,但很快又闭上。
这个动作发生在瞬间,还是被艾冰捕捉到了,“有什么好装的,不知道我是谁,难道还听不出声音?”
23床是个甘肃籍小战士,患急性阑尾炎,已经做了阑尾切除手术,伤口刚刚拆线。他坐在床上不肯动:“我伤口已经拆线了,还打什么针,不打了。”
“快把裤子脱了,别浪费时间。”艾冰将治疗盘放在23床的床头柜上,瞪大眼睛说。
甘肃小战士一怔,不知道艾护士从哪儿来的无名火,平时她挺温柔的。于是他嬉皮笑脸说:“嘿嘿,医生说,拆完线就可以出院了,这一针就免了,留给需要的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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