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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在他们心中，这已是仁义至极了吧？婳晚轻轻笑了一下，很无力的微笑，她自己都不懂笑的含义。
从一开始，婳晚就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
如同一棵浮沉在水中的人，她已不幻想还能抓住一根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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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章错的好厉害，叮当反省……正在顺顺序。
、第一百零九章 折指之难
裕亲王妃望着地上的女孩子，看来还想说什么，却被裕亲王默默按下，裕亲王妃知道自家王爷有了主意，违背不得，只有叹了口气难过的看着婳晚。
婳晚想，这折指恐怕是免不了了……
折指么……婳晚轻碰在地砖上的细白十指下意识的轻轻弯曲起来，很微小的角度，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可是又无力抓住。
把手指活生生一根根的折断？她没有办法想象那种疼痛，她轻轻闭上了眼睛，发着颤，闭上了眼睛。
然后，一切已经无法像倒带一样切断停止，婳晚明白，她必须接受。
婳晚微微抬起头，她看向萧夙，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凤眸如一汪深潭，不可见底。他淡淡的瞥了婳晚一眼，目光里没有丝毫怜惜，然后，他忽然笑了：“堇华应当亲手折了她的十根手指，来给裕亲王妃赔罪。”
婳晚心里冷笑了一声，寒烟四起，萧夙不会不知道她根本没有理由去害裕亲王妃，可他不仅不拦，还要亲自动手。想想被折断手就心惊肉跳，如今还要一根一根的折，婳晚闭上了眼睛，睫毛微颤。
无论如何，现在根本不是她故不故意的问题，穆连玉哪里还会放过自己？随着走进的脚步声，婳晚的心里也通通直跳，忽然大叫出声来，“等一下！”
所有人都看向她，穆连玉冷笑了一声，“你还想说什么？”
婳晚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慢慢走过去，走到裕亲王妃面前，跪了下去，婳晚闭了闭眼，说：“王妃，我这辈子跪天跪地，跪父母，跪皇上，我都没有跪过任何人。可是我今天要给你下跪，对不起。”她轻声说。
婳晚抬起头来，毫无畏惧的转头看着萧夙，“是我害的王妃受伤，你折吧！”
她已道了歉，哪怕还不了心中的愧疚，可这是必须而为。
所有人都默了声，看着她，高欢的眼里闪着为难的目光。
穆连玉冷声道：“怎么了，堇华侯，还不动手？你还想袒护她不成？”
“连玉……”裕亲王妃斥责了一声，穆连玉哼了一声没再说话，萧夙朝婳晚走了过来，一步步，一声声。面色一如既往的冷峻，他的凤眸清冷没有表情，婳晚睁眼直视着他。
“慢着！”耳边一阵风声吹过，一个身影挡在了她的身前，他来的好快，所有人都惊住了。
婳晚怔了怔，抬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侧脸，她仰望着那张脸，忽然脑子就一片空白，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就在她身前了？
华衣少年拦住了萧夙的手腕，挡在了婳晚的身前，他似笑非笑的瞧着一旁的裕亲王妃说：“这丫头年纪尚小，一时犯了过错误伤裕亲王妃，断指实在太过残暴，我在这求个情，玉研姐饶了她吧。”面上却是不折不挠的坚定。
裕亲王眉头稍皱，未曾反应过来，裕亲王妃已经柔和的笑了笑对他道：“既然霍弟求情，便饶了她吧。”
“可你……”裕亲王欲言又止，心疼的望着爱妃，裕亲王妃抬头在裕亲王耳边说：是瑜……
裕亲王妃的声音很轻，只用到了两人可以听到了话音，裕亲王的身子陡然一震，视线威严的扫视了一边哭得不成样子的瑜贵妃，但他的视线很快收回来，面色沉凝，紧紧收拢了一下搂着妻子的臂弯。
裕亲王妃要传达的意思已经传达到，便放了心，抬头轻笑说：“我没事了，太医不是也说，伤口好的化，不会留下疤痕的吗？这姑娘年纪上轻，这样是过于残忍了。”
“你莫要胡说，太医明明说……”裕亲王的话被王妃打断，她笑着说：“难道玉研的容貌不比以前，王爷就不再心待玉研了吗？”
“自然不是……爱妃秀外慧中，在我心中玉研你变成什么样都没有差别……”裕亲王叹了口气，似乎若有所思，朝婳晚地方看了一眼，只能点点头，“好吧。”
高欢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却不知道裕亲王放人是另有所系，立马道：“既然这样大家都且走了吧，皇婶婶就在这里休息，宫里闹出了点动静，父皇和皇祖母难免要问起，我要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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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章 疲惫的心
裕亲王点了点头，“也好，太子，你且与我向母后说一声，就说玉研自己不慎摔伤，莫要道出其他的来，”他转头又吩咐了一句，“连玉你也是，去到外面不要胡说。”
裕亲王开了口，穆连玉没有办法，也只有不情不愿的点点头，裕亲王又道：“来人，今日贵妃娘娘受惊，送娘娘回寝宫休息！”
不容得瑜贵妃多做辩解，便请了下去，婳晚奇怪的瞧了她一眼，总觉得这瑜贵妃甚是眼熟，却也说不上其他。自己浑身无力，便也顾不得去思考其他了。
高欢走过来拍了拍萧夙的肩膀，“堇华，你也得去，父皇刚刚才提及过你。”
婳晚看着眼前各自说话的高欢他们，忽然感觉很无力，他们一个个光鲜亮丽，完全权势的生活，就好像她以前在看金枝欲孽的时候一样，而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永不可能融合到他们之中去。
婳晚跪在那里无力的道，“太子爷，奴婢心神疲惫，能否容许我下去休息？”
高欢面带笑容的脸瞬间僵硬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婳晚低着头，听见那人说：“太子，臣先送晚小姐回行宫休息吧。告退了。”他的声音清晰而沉稳，婳晚抬头望着那修长的背影，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高欢想想，点了点头，“好罢，麻烦你了。”
“告辞。”他说罢便牵起婳晚的手走出了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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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他拉着她的手出殿而来，跨上马离开了皇宫，大街小巷都在夜晚中安静了下来，可能是因为是从侧宫门出来的关系吧，没有白虎大道的热闹喧哗，整个街道安静在黑暗之中，他没有赶马，只是让马慢慢的走着。
婳晚垂着眼睛，无力的坐在那里，背倚靠着他胸膛。
黑暗的环境在夜空中倍显安静。
她轻轻靠着他的胸膛，明明是生疏的人，可此刻沉默的依赖更甚知交。
婳晚消瘦的肩头靠着他，一路，少年沉默，她也沉默。
都在沉默中黯然，都皱了眉头、各怀心思。
他虽不知详情，但今夜在殿前几人的眼神话语之中，多少猜到了这件事情必有起端。
他低头看了眼身前的婳晚，孝宣帝会不知道？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那位贵妃，恐怕也早预料到了这事，想借着她人之手，给婳晚一些提醒罢了。
只不过，却料想不到那女人做过了头，还牵连了裕亲王妃。
马儿微停下脚步，少年拉了下缰绳。
“到行宫了。”
婳晚轻轻睁开眼睛，金碧辉煌的行宫大门灯火通亮，她轻轻说：“今天谢谢你。”
他笑了一下，揽她下马，她刚到他的肩头，他低头就能看见她藏起的脸。
星辉阵阵，他细细瞧着她默然无神的眼睛。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锦袍上，黑夜里愈发深沉的色。
由于离得近，她此刻好似贴着他的胸膛，两人正轻轻相依。
沉默间，她朝他弯了弯嘴角，无力而艰难的迈开脚步往行宫走了进去。
那宽广而巍峨的大门后，层层叠嶂的高楼就如同心中遥不可及的幻影，行宫里，金碧辉煌的宫灯一盏一盏的照明在青石路的两端，站岗的侍卫看了一眼婳晚腰间的令牌便放行了。她忽然感到特别的累，白色的月弯高高的在挂在夜空之中，在黑暗的夜里点明一盏光亮，婳晚默默的走着，心中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她一定要离开。
婳晚想着，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少年凝望着婳晚翩然离去的背影，这样孤单瘦小，他俊朗的剑眉微沉了，星眸里泛起深沉的光……
久久，他翻身上马，直行远离了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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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敲击之！）
被敲昏的当君……去了梦里……
、第一百十一章 她的决然
高欢面带笑容的脸瞬间僵硬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婳晚低着头，听见那人说：“太子，臣先送晚小姐回行宫休息吧。告退了。”他的声音清晰而沉稳，婳晚抬头望着那修长的背影，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高欢想想，点了点头，“好罢，麻烦你了。”
“告辞。”他说罢便牵起婳晚的手走出了宫殿。
待二人出了殿堂，高欢才转了身对身旁的高欢道：“堇华，我们也走吧。”
萧夙的视线从婳晚离开的方向淡淡抽回，低头回道：“是。”
高欢点了点头，二人与裕亲王等告了别，也出了宫殿去，黑夜里，掌灯的宫人伫立在长廊两旁，高欢与萧夙一前一后往前走着，久久，高欢叹了口气。
萧夙问道：“太子……？”
高欢的眼里有一分无奈，“堇华，那丫头，你看见那丫头的神情了吗？”
高欢想起来婳晚临走前的话语，她从未心甘情愿的自称奴婢……高欢叹了口气，萧夙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太子不必忧心，婳晚是明白人，这样的场合，没有理由容许她全身而退。”
“虽说如此，到底残酷了些，我明明拜托了那人，以为这次婳晚觐见宜妃无碍……谁曾想到被她得知了，竟还借此利用，意图伤了婳晚。”
萧夙笑容冷淡，“这是她一向来的作为，借刀杀人，恐怕是被察觉了皇上想留婳晚为己用，借此做个宣誓吧。”
高欢瞥了他一眼，看向前方：“我知你不会真的折了那丫头的手指，只是今日的场面，只能这般罢了，毕竟……她伤的可是裕亲王妃啊……”
萧夙道：“这是臣应该做的。”
高欢点点头，父皇应该在事情发生前就已经察觉了吧……没有阻止，恐怕也是因为……知道不管怎么样，自己和堇华，总能保全婳晚一命。
不过……那瑜贵妃，他们倒也借此明了太后暗中安插在后宫的一人，可不那么容易让她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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婳晚在屋子里等了半响时辰，忽然有两个渐渐走近的谈话声靠近，然后有人推开了房门，站在门口满脸愁容的司徒看见婳晚以后呆愣在那里，然后很快走了过来，“婳晚！你怎么在这？你的手没事吧？”她像是想起什么，捧起婳晚的手来担心的看着。
“我没事啦，现在不是好好的。”她轻轻的笑了，随势抽回手，后面岚霄走了上来，“你没事就好了，我找到司徒以后去了那里，人都走光了，宫女说霍王府的小王爷把你带走了，回萧夙那找你又找不到。”
婳晚笑了笑，没说话。
她确实想来的是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还不想回到那里去，那里就是层层宫闱一般的地方，至少在岚霄这里我还比较安心。
司徒握了握婳晚的手难受的说：“你没事就好了，担心死我了，这几天你就先留在这吧，我会和堇华侯去说的。现在也晚了，我不方便多留在这，就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她细声说。
婳晚点点头，“你注意安全。”
毕竟男女有别，司徒已经指婚给了太子高欢，深夜流连大臣行馆，实属不好。
送走了司徒，婳晚和岚霄坐在桌子旁，她和岚霄面面相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