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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步步惊心之我是明慧-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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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那里不动了。
就听柳儿问道:“张爷爷,那今夜应该注意些什么呢?”
听着先是铺纸的声音,然后张大夫说:“我先开个方子,稍后还得麻烦府上派人跟我去拿药,回来煎好了给姑娘服下去,今晚必定会发高热,若是明早热度能够降下来,必定是平安无事。”潜台词应该是,若是依旧高热不退,怕生命也就有危险了。
听到柳儿送张大夫出去的动静,若兰有些踉跄的绕过屏风出去,我跟明玉也随着她去看若曦。见若曦头上缠着厚厚的白布,脸色依旧苍白,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原本灵动的眸子,口鼻间呼吸微弱,微不可闻。
我看暂时无事,便拖着明玉回了自己的房里,不过看若兰一副失神的样子,还是留下柳儿照顾着。
明玉坐在窗前,沉默的抚着桌上的酸枝竹形镇纸,表情十分凝重,一言不发。我坐在罗汉榻上,看她的样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忍住了。顺手拿过榻上的一柄拂尘,用手指慢慢梳理着上面的棕毛,心绪慢慢的平静下来。
“姐姐,如果若曦真有不测,那该怎么办?”好半晌,明玉才开了口。
我看着她脸上毫不掺假的忧虑,不禁暗叹,这两个人倒也怪了。我与若兰尴尬的关系,竟然不曾对她们产生影响,本应不对盘的二人竟是毫无芥蒂,做事全凭本心。赞叹之余转念又一想,如果若曦果然香消玉殒,取而代之的是时时小心,步步留意的张晓,那明玉又该如何呢?
“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我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句苍白的语言可以回答她。
明玉咬了咬唇,突然问了一句:“姐姐,你不喜欢若曦?”
我手一紧,从拂尘上拽下了两根棕毛,随手扔下拂尘,把那柔韧的棕毛在手指上绕着,我淡淡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她?再说了,我喜不喜欢她又有什么要紧?她不是我妹妹,我也没想跟她做朋友。”
明玉忙走过来拉住我:“姐姐,你生气了?你一生气就是这样,没有表情说话还全是反问。”
我把手里的棕毛扔在地上,起身说:“天不早了。芳儿,传晚饭。”
芳儿应了声是,便出去吩咐了。我拍拍明玉的手背,轻笑道:“好了,你也别学那无知的杞人,没被塌了的天砸死,先把自己吓死了。是好是歹,总是过了今晚才能知道,你担心也没有用。”
吃了晚饭,柳儿来回说,若曦果然开始发高热,烧的火炉似的,手还没碰着就热气熏人。明玉不放心,定要跟着过去看看,我也就由她了。
把伺候的人都打发出去,我一个人在房里,看了会书,又抛下写了两个字,还是觉得心里火烧似的。
打开抽屉拿出胤禩送来的几封信,都说八爷的字不好,我倒是很喜欢这种朴实不雕琢的字,既不浮躁也不拖拉。
我捏着信封,看着上面熟悉的字体,长长的叹了口气。将近两年,我终于看到了你们故事的开端。胤禩,这是你命中的劫数,还是我的?
“福晋,贝勒爷回来了。”
我正在灯下打着络子,就听着芳儿在房门外小声地回道。
手里刚刚打好的如意结一扯就成了死扣,我看着那一团凌乱的红线,皱了皱眉,顺手扔进了笸箩。
从若曦醒来至今已有七八日了,我思前想后,本打算去看看,但每次抬脚又停下来,只是每日里吩咐柳儿替我去探看,并选了些上好的山参和燕窝送了过去,交代若兰给她补身。
听明玉回来略带委屈地讲,若曦跟从前不同了,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有些旧事记不清楚,对她也生疏冷淡了许多。我心下明白,那的确是换了一个人。可只能安慰明玉,若曦是重伤初愈,目前连房门都出不来,过阵子也就会好的。见明玉还是一直提不起精神,索性派人将她送回了额驸府。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帘栊一挑,胤禩走了进来。他看起来清瘦了两分,皮肤也暗了不少,脸上还带了些许倦意,但眼眸却依然湛然清亮。他微挑着唇角,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
我扶着桌子站起来,坐的时间长了些,腿有些麻,微微咬了咬牙,我轻轻福身道:“贝勒爷吉祥。”
他轻笑一声,已是走到了跟前,伸手扶在我的肘上,笑道:“数月未见,福晋风采依旧。”
我站直身子,不动声色地拂开他的手,也学他的语气说道:“数月未见,贝勒爷倒是愈发清逸了。”
他哈哈一笑,顺势拉住我的手,俯身在我耳边低低地问:“你想我了没有?”我一把推开他,抬高声音叫道:“芳儿,吩咐一下准备沐汤!”
胤禩抬着胳膊站在我面前,先是有些愣怔,接下来便笑道:“原来是嫌弃我身上污秽。”
我退后半步干笑道:“爷这身上也算得上五味杂陈了!也难为爷如此好洁之人,竟生生把自己弄得这一身灰土泥汗马膻气味。”
他在椅上坐下,淡淡的笑了笑,说:“一会叫他们把浴桶抬进来吧,我先歇一歇。”说着,一手撑住额角,闭目不语了。
绕过他慢慢的出了里屋,到厅里坐下,柳儿忙过来捧了茶,我挥挥手,低声说:“爷回来的怎么这么急?连喜呢?”
柳儿也压低声音,笑道:“方才奴婢已经问过连总管了,他说四贝勒还在城外呢,咱家爷就先回来了。一路上马不停蹄的,想是累得很呢。连总管已经站都站不稳了,所以一进府就回房歇息,要不奴婢遣人去把他叫过来?”
“算了。”我皱着眉把茶杯放下,想想偏院里的姐妹俩,再想想还在我房里的胤禩,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芳儿进来回说沐汤已经备好了,我叹口气,说:“抬进里屋吧。”
几个小太监抬着两只木桶进了房,一只是空的另一只大概七成满。又有太监拎了几大壶的热水进来。我迟疑了片刻,上前推了推已经睡着的胤禩,他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看了看我,唇角微微弯起,含含糊糊的叫了声:“明慧……”
头一次见他这么不清醒的样子,我忍不住又重重地推了他一把,提高嗓门说:“贝勒爷,你该沐浴了。”他眉头皱了皱,从喉咙里哼了两声,这才又慢慢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吩咐小太监们好好伺候着,我转过身想往外走。就听胤禩说道:“你们都出去。”几个小太监都应了声是,又给我行了礼,便依次退了出去。
“明慧!”胤禩低声唤我的名字。我顿住脚步,回头看他,见他正解着衣襟,脸上还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做什么?”我脸色微红,不敢抬头看他。不过灯光下的影子能清楚的看出,他依旧自然地脱着衣物。
半晌,听到些水声,还有胤禩长长的一声叹息,我用眼角的余光瞥过去,见他已经靠坐在木桶里,头倚在桶壁上,眯着眼睛看着我,说:“过来。”
突然就觉得心跳慢了半拍,我又默念了两句“□,空即是色”,这才抬起头看他,故作镇定地又问了一遍:“做什么?”
“给我擦擦背。”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我,薄唇微启,说出这么几个字。
我涨红了脸面,转身便挑开门帘出去了,仿佛听他低声叹了口气。我暗自懊恼,怎么方才就会心如擂鼓般的狂跳不止?
出来端起茶杯想喝口茶,柳儿上来忙着拦我,说这茶有些凉,要换杯新的过来。我止住她,这凉茶倒是正好趁我此时的心思,便把那凉透的一盏茶猛灌了下去。又吩咐叫两个小太监进去伺候着,我出了房门,也不叫柳儿跟着,独自一人到院子里疏散疏散。
此时乃是盛春时节,院子里的一丛蔷薇开得正好,明亮的月色映着灯光,更显得那殷红的花朵美艳无双。我在花坛边选了块干净的青砖坐下,呆呆的看着窗子透出来昏黄的烛光。烛光一会长一会短,不知是有风刮过,还是那扑火的蛾子撞得灯芯在摇晃。
不知过了多久,花丛里蛐蛐的鸣叫渐渐地稀了,我觉得身上有些凉意,便起身准备回房,一抬头就见胤禩披着衣服站在我面前。
月光下,他的眼睛里有些我看不明白的含义。他朝我伸出手,我抿了抿嘴唇,手一撑地站了起来,直接往房内走。他在我身后低声问了一句:“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回过头,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除了疑惑,探究,不解,无奈,还有些什么?在明亮的月光下,却仿佛有一重重的雾霾,遮挡着我们彼此对视的眼睛,也阻挡着我们彼此想靠近的心。多么可笑,这深宅大院锦衣玉食的一对男女,有尊贵的身份,有最亲密的关系,却唯独少了发自肺腑的那份信任。
“若曦受伤了,你知道么?”我淡淡的笑了一下,对他说。
他仿佛愣怔了一下,反问道:“你说谁?”
“若曦,马尔泰若曦。”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他微眯了下眼睛,有些摸不着头脑似的说:“若兰的妹妹?她受伤了自有若兰照应,与你我有什么关系?”
我突然觉得有些可笑,那一瞬间我都觉得自己像是拈酸吃醋似的,便笑着说:“是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毕竟是府里的客人,又是若兰的亲妹妹,你总该去看看。”
他挑着眉毛看我,突然笑道:“好,那改天咱们一起去。现在我困了,明日一早还得去城门口等着四哥,一道进宫面见皇父。”说着便拉我往房里走。
这才想到,他与四爷同去出公差,回来自然要去宫里述职。我随着他往里走,心里觉得这位爷原来也是随心所欲的主,你干脆跟四爷一同就歇在城外的庄子里好不好,何苦还要奔波回府里住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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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晌午的时候,收到胤禩从宫里传回来的信儿,说是晚上请四爷和老九老十来聚个小宴,嘱咐我先预备下。
吃过饭,又吩咐厨房好好准备,我一如既往的回房里练字。柳儿收拾着几案,顺手拿起笸箩里那团线,很疑惑的看了看。我瞥见笑道:“理不清了,扔掉吧。”她随便摆弄了片刻,一只漂亮的如意结就又出现了,她拿到我跟前,笑着道:“福晋的手好巧,这么好看的络子,哪能扔掉呢?”
我接过来,见那如意结端端正正的,甚是齐整,便笑道:“哪里是我的手巧,分明是你这丫头伶俐。”
柳儿笑着说:“其实看起来虽然乱,但是福晋编的时候是有规程的,理起来自然容易。就是福晋没耐性罢了。”
我把如意结扔给她,笑骂道:“你个丫头是疯了不是,竟然编排起我来了!”
柳儿小心的把如意结收到笸箩里,回身笑着说:“奴婢话虽逾矩,但这道理是不错的,福晋不妨好好参详参详。”
正说笑间,芳儿进来说九爷十爷来了,我想了想,吩咐连福招待两位爷在书房里先坐一坐,贝勒爷大概快回来了。
又写了一篇字的功夫,就听外头有胤禩的声音,好像在问:“福晋做什么呢?”听芳儿答了一句,我搁下笔,转头看门口,见胤禩穿着朝服走进来。
我站起来笑道:“你回来了?”他一边解着衣服,一边笑着过来看我放在案上的字,“‘渔舟逐水爱山春,两岸桃花夹古津’,又是王摩诘的诗,莫非你这是要修道不成?”我没接茬,把晾干的纸收起来,又拿过柳儿递来的马褂帮他穿好,系着纽襻的时候,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清浅的呼吸丝丝缕缕的拂过我头顶。
“九爷十爷在书房里候着你呢,你还不过去看看。”待收拾妥当,我对他说,“我也去厨房再吩咐一下,爷先示下,这宴要开在哪里,我好开始预备着。”
他倚着桌子,笑道:“这倒不急,四哥回府里去换衣,不知何时能过来。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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