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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岳-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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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私下早就把公子当作自己人啦,弟兄们对公子的盖世神技和豪气都是打心眼里佩服。”
“多谢,多谢。如此麻烦王统领,改日晚辈出去一定请王统领痛饮一番。”人家越是这样说,岳震越觉得过意不去,忙着抱拳拱手道谢。
想不到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挠到王渊的心坎上,他顿时眉开眼笑,半真半假的和岳震开起了玩笑。“哎,这就对喽。王渊除却好武,便是喜欢那杯中之物,等公子脱离樊笼,老王一定给公子洗尘!不过震少要提什么晚辈、前辈的,可就是看不起我老王啦。”
岳震听得一阵暗笑,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忍着,还一个劲的点头称是。两人又客套一阵,王渊这才嘻嘻哈哈的离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风尘仆仆的岳飞路经鄱阳湖大营,便进营稍事休息,顺便也想看看黄佐的水师,整训的怎样了。
得知岳元帅突然到访,后护军营房里顿时响起号角。岳飞从营门走到校场的功夫,数千将士已列队相迎。
“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令他血脉贲涌的振臂高呼声中,看着军容整肃的队伍,将军陷入深深的迷惑。这就是几个月前,那支匪气十足的水师?是什么让他们改头换面?雄赳赳、气昂昂间,钢铁雄师的虎狼之气夺人心魄。
检阅完毕,各队归营。岳飞说起此行的目地,黄佐与两位副统制暴跳如雷的模样,叫他好一阵纳闷。心道,关在牢里的那个小子,是本帅的儿子,你们着的哪门子急?。
直到焦挺、焦立两兄弟,企图瞒着众人私自进京,岳飞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明白了儿子在水军将领们心目中的地位。严令水军一干人等不得离营后,岳帅把黄佐叫到一旁,从他的嘴里得知,二公子在水师官兵的心中如天神一般高大神武。
带兵快有二十年的岳元帅,顿觉匪夷所思。一场儿戏般的赌赛,一句八个字的铁血誓言,就能让一支军队翻天覆地涣然一新?
岳云从鄱阳湖回到鄂州后,也曾说起过这档事。但是他的叙述中掺杂了太多的夸赞,岳飞只是付之一笑,兄弟病体痊愈,当哥哥的高兴之余,说两句过头话在所难免。当岳元帅身处水军大营,感受着营中上下昂扬的斗志,体会着每一位水兵脸上骄傲的神情。将军才真正明白儿子的无心之举,对这支水师的影响是何其深远。
本该挽留元帅好好休息的水军诸将,一番紧张的忙碌,为岳飞的快船补齐了清水、干粮,一班人就眼巴巴的瞅着上司。意思再明白不过‘您赶紧上路吧,二公子还在牢里受罪呢’。此情此景,登船启程的岳飞摇头失笑不止。原打算绷起脸训斥他们几句,不料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
小船载着将军飘然而去,水面上留下他舒心的长笑,码头上诸将也都相视而笑,豪迈的笑声遥相呼应,回荡在大营的上空。
平复了兴奋、宽慰、惊喜等等复杂的心绪,一丝沉沉的倦意爬上了岳飞酸涩的眼睛,准备进舱睡觉的将军,却意外的看到了禄老哥,还有他身后宛若长龙一般的船队。禄伯更想不到会遇到岳帅,还未来得及欣喜,就马上想到是震少出事了。陡然色变中,老伯急忙吆喝船老大停下来,后面的船只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也都相继抛锚停船。
一样的风尘仆仆,同样有着一肚子的疑问。岳飞跨上禄老哥的运粮船时,便被老哥一把擎住手臂。
“元帅,可是震少出事啦!”
“老哥你不知道!?”满腹的疑问等着他作答,没想到一直跟着儿子的老哥竟然毫不知情。岳飞不由瞪大了眼睛问道:“这几日老哥你在那里?怎么会不知道小二已经被抓入狱?”话说出口,岳飞不禁一惊,暗想,会不会有人在传假消息。
“这么快!”禄老哥惊诧的表情,让岳飞否定了心中的猜疑,稳住心神,与禄老哥相互印证着各自掌握的情况,两人这才双双放下心。
眺望着身后一艘接一艘的粮船,岳飞已不知该说些什么,儿子给了他太多的惊喜。
原来这孩子对入狱早有准备,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安排的有条不紊。禄老哥依照他的安排,这两日收购了大量的粮食,装船运回鄂州。
禄伯也想与元帅一道回临安,苦于这么多的粮食没人押运,只好作罢。两个人就这样匆匆相见,又互道珍重匆匆而别。
回到快艇上的岳飞,望着擦肩缓缓驶过的船队,船上堆积如山的粮食,心潮涌动,船队渐行渐远消失在回眸的视线里,将军依然无法平静。半生戎马,从未有过闲暇孝敬老人、照顾儿女。前些年,老母挑着家中的重担,拉扯着病妻与三个幼子,直到老人撒手西去,家里的事依旧井井有序。
‘嗨。’岳飞不禁黯然神伤,暗自在心中念叨着:娘啊,如今孩子们都已长大成*人,您却已无法看到,就这样走了。
再后来银屏接过祖母的担子,不但要操持家务,还要打理军田有关的一应杂务,把个女儿家的终身大事一误再误。
“唉··”岳帅又是一声轻叹,寻常人家十七、八岁的女子,早已是孩子的母亲,自己的乖女儿依然待字闺中。还好现在有了着落,让岳飞的心里舒服了许多。
打开记忆的闸门,往事便似走马灯,一幕幕拂过心头。
倘若说起愧疚,岳飞这些年来一直就觉着亏欠小二的太多。平常百姓家若有这样的病儿,父母定要煞费苦心的四处寻医问药,可自己把他丢在家中,动辄就是好几个月见不到。每每想起离家时,小二留恋的眼睛还有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将军怎能不心如刀割!。
小二呀,小二,听你哥哥、姐姐说,你现在不但结实粗壮,而且武艺惊人,为父又怎能不欣喜若狂。
仿佛是真的见到了久别的爱子,立在船首的将军笑上眉梢,更恨不得肋生双翼,飞进那就在前方的都城临安。
世人都道我岳飞叱诧风云、功勋标榜。谁又会知道为我一人的信念,我的家人,已经付出的太多,太多。
悲喜交集的思绪让将军困意全无,不断的催促着水手们,赶路,赶路。
禁军统领刚走不大的功夫,临安府知事一脸死灰进到了岳震的牢房。
虽说两人未曾谋面,岳震看到他身后钟捕头递过来的眼色,就猜出了来者的身份。
“下官临安知事,此前多有得罪,还望岳掌柜,不不不,还请岳公子多多包涵。”知事大人望着白衣胜雪的少年,心底升起一阵绝望,但还是硬着头皮搭讪道,侥幸期望少年的性子,能和他的面容长相一样无害。
少年身上雪白的府绸,明晃晃的,知事一阵心惊肉跳。这种质地的府绸他再熟悉不过,那是知事大人亲手挑选,送进宫里的御用之物。
“那里,那里。大人您为一方父母,缉凶惩恶本是职责所在,草民不敢有半分怨怼。”岳震说的确实是心里话,他确实没有埋怨过这位知事大人。      
第六十六节
    本来这件事自己就脱不了干系,人家只是公事公办而已。至于知事和汪伯彦的关系,岳震也觉得很正常,官官相护何止这一例?自己要不是仗着有老爹,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绝不敢来尝尝牢饭的滋味。
    也许现在岳震狠狠的给知事大人两记耳光,摆出一付恶少的姿态,知事反而会高兴起来,因为这无疑给了他破财免灾的希望。
    尴尬的局面总得有人来缓解,钟达永原本打算隔岸观火想看看知事的笑话。可岳掌柜身后庞大的势力让他这个老油条也有些怕了,意识到不止是闹笑话这么简单啦。怎么说知事大人也是他的上司,若一府的主管倒台,下面的人未必会有好日子过。
    “嗯吭,岳掌柜,我们大人的意思是··”钟捕头飞快的转动这脑筋,开口转圜说。
    “我等公门之人职责所在不假,但人情总还是要讲地。大人早就想与公子详谈一次,也好了解案子的枝节,可惜大人琐事缠身,一直不得空闲,还请公子见谅才是。”
    知事大人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感激的看着老部下,赶忙抢过了话头。“是极,是极。不过公子放宽心,本府即可便与通判大人升堂问案,定还公子一个清白。”
    岳震淡然一笑,拱手说:“多谢大人,不过草民有两句肺腑之言,不知两位大人可愿听听?”说罢含笑看着面前二位。
    “愿意!当然愿意。”
    “公子请讲。”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我就不与两位绕圈子,何去何从,两位大人自己掂量。”岳震平静的道出了开场白。“说实话,事已至此,已经不是我能够掌控的了。所以呢,二位也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往上面跑跑门路,至少不要让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
    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朗,两个人的表情也不尽相同。钟达永脸色阴晴不定,临安知事则面色惨白,额头上冷汗淋淋。
    “公子可是··是从贵友那里听到了什么风(1*6*k*x*s手机站wa^p。1^6^kχs。c○М)声?”八面玲珑的钟捕头紧张的问道。
    岳震依旧笑吟吟的不置可否,“我也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影响了两位的仕途,毕竟这事过后,我还要在临安做生意,能与两位大人成为朋友···”
    “公子,还请你给我们指条明路啊!”知事听到他这样说,马上迫不及待的打断了岳震的话语。
    “呵呵···”岳震笑着摇头道:“知事大人,你又错了。大人你一错在于偏听偏信,没查清楚我的来历,就稀里糊涂的抓人。这二错嘛,大人你高估了我的影响力,还是刚才那句话,事到如今我怎么做都于事无补的。”
    两人看着耸肩摊手的岳震,明白多说亦是徒劳,便黯然而退,也没心思打听岳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这下子岳震彻底的清静了,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大觉,酣睡中被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惊醒。
    待看清钟捕头身后的来人,岳震赶忙站起来,暗自叹道,终究还是没有瞒过她,老人家恐怕心里又要难受了。
    “阿姨,您怎么来啦?”说着,岳震抢步上前搀住迈进牢门的李清照,顺手接过老人提着的小食盒。
    女诗人原本苍老的面容上又凭添了几分憔悴,上下端详着岳震片刻,才责怪道:“若不是‘闽浙居’的掌柜相告,震哥儿你打算瞒到几时?这么大的事情怎能不让家里的老者知道?飞卿已经请人连夜赶去鄂州给你爹送信,老身便先来看看你这个不懂事的孩子。”
    钟捕头好不容易找了个插话的空子,急忙躬身说:“公子,易安大嫂,你们聊,在下告退了。”
    “钟捕头请留步!”
    行色匆忙的钟达永,被李清照这声喊吓了一哆嗦,忙又回身堆起了笑脸,一付有事您吩咐的模样。
    “老身有些话,想麻烦钟捕头带给你们大人。”女诗人说话时的神情相当复杂,无奈中还带着毅然决然。
    岳震不知阿姨要说什么,但感觉到有些不对头,刚想出言阻止,却见钟捕头惨然苦笑道:“易安老嫂子,您有所不知。后晌时分吏部的文书就到了临安府,临安知事已被贬谪。我等下属寄俸候命,只等着新任大人明日前来交接。”
    不说李清照愕然无语,岳震也不禁一愣,暗想,这也太快了吧。
    看到他们没有再说话,钟达永告了声罪又匆匆而去,八成是去四处游走活动,想要谋一个好的去处。
    李清照何等的头脑,凝思片刻就想到了原因,忍不住老怀宽慰笑出了声。
    “呵呵呵···震哥儿,临安知事丢官肯定是因为你吧?呵呵··可笑我老婆子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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