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叹息,决定不去想这些闹心的事,专心侧头欣赏窗外景色,天是宝石一样的墨蓝色,星星挺多,也挺亮,远处传来几声狗儿的叫声,飘飘渺渺,郊外农村与城市相比,毕竟多了几分灵气,呼吸很透彻,空气是纯净的。
萧云也没有死缠烂打,对“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这句话置若罔闻,慢悠悠开着车。
浪漫是什么?送花?雨中漫步?楼前伫立不去?
其实,如果两人彼此倾心相爱,什么事都不做,静静相对都会感觉是浪漫的。否则,即使两人坐到月亮上拍拖,也是感觉不到浪漫的。而对于苏楠来说,真正触动她心灵的浪漫,往往是一些毫不起眼的细节,譬如说萧云刚才的那一句话:男人是应该海纳百川,可你得罪了我女人,就必须锱铢必较了。
一个小时后,离宁州还有二十公里的路程。
这里有一个服务区,四辆顶级跑车现在就整齐划一地停在那里。
而开车的四个人,两男两女都下了车,各自趴在自己的车盖上埋头写着一份检讨书。
他们的身边,都站着一个负责监督、神情肃穆刚直不阿的交警,隶属于宁杭高速交警二大队。
几分钟后,一辆大奔姗姗来迟,不偏不倚停在了这四辆顶级跑车旁边。
正在奋笔疾书的四个男女被这个风吹草动打扰,停下了笔,不约而同地抬头,向奔驰这边投来的眼神无疑是咄咄逼人的。尤其是戴着一顶沾有灰尘的黑色遮阳软帽的那个女孩,简直可以说火冒三丈到想大开杀戒,恨不得将里面开车的那个人蚕食鲸吞了,经过消化循环之后,再拉出来喂狗,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奔驰车窗缓缓降下,一个年轻人探出头来,询问正盯着他看的交警:“交警同志,他们怎么了?”
“你是什么人?”那名交警一脸警惕,声音生硬冷漠,像红卫兵面对着一个十恶不赦的走资派。
“哦,我叫萧云,萧瑟的萧,白云的云,是这四个人的朋友,我们约好了在这里等的。”他解释道。
“他们无视法律法规,强行超越正在执行紧急护送任务的警车,造成恶劣影响,还有,这辆兰博基尼未按有关规定悬挂机动车号牌,至于是否超速的问题,由于当时电子眼未能固定他们超速的证据,所以暂时未予处罚。”这名交警只是不咸不淡地回答,例行公事一般,态度不温不火,再钻牛角尖一点说,有点不耐烦。本来今晚他是不用出来执勤的,呆在局里逍遥自在,可就在半个小时前,突然接到上级通知,说有几辆外地跑车装逼耍酷,硬生生超越了迟望之副省长的车队,胆大包天,势必要给点颜色对方瞧瞧,就迫不得已赶了过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萧云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那名交警没听到这个年轻人在说些什么。
“哦,我是说他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自作自受。”萧云浮起一个真诚得不能再真诚的微笑。
“哼,你们这些80后90后,开车都是一个样,毛躁,目中无人。”那名交警鄙夷的神色明目张胆。
“您教育得是,我以后会多加注意的,那个,我想问问,他们……没什么事吧?”萧云试探问道。
“没啥大问题,罚款150,记3分,写一份检讨书,安全警示教育一个小时。”那名交警简短截说。
“那还好,交警同志,辛苦你们了,我先走一步,您慢慢教育他们,最好狠一点。”萧云认真道。
那名交警嘴角轻微抽搐,交上这样忘恩负义在伤口上撒把盐的朋友,真是三生不幸,悲催。
大奔缓缓启动,重新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再也没有了踪影,就像一名打更老者,悄悄来悄悄走。
四个少爷公主在心不甘情不愿写完检讨书后,又接受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教育煎熬,才得以解脱。
两辆警车在替大领导报仇雪恨之后,也离开了,只留下那四辆郁闷的顶级跑车。
“妈的,被人玩弄于掌心的滋味,真他妈不好受。”一个戴着耳钉的少男狂骂道,狠狠抽着烟。
“你怎么知道这是他故意设下的圈套?我就不信,顶多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另外一个少男不屑道。
“别以为社会上的人都是我们学校那些蜀犬吠日的傻子,奸诈狡猾的人随处可见。”耳钉男老成道。
“吃一堑,长一智,下次我们就不会这么傻了。”那个不屑的少男郁郁寡欢的心情一下被勾了起来。
“小狐,你怎么看?”一个留着短发、化着烟熏浓妆的女孩蔑视两个男伴,抱着小腿坐在车盖上。
戴着黑色遮阳软帽的花季少女一直都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站在那里,抬头凝望着那抹弯月。
“小狐?”短发女孩又喊了一声,在她心里,似乎只有眼前这个女孩才配得上奸诈狡猾这个词语。
“不要往仇人家的窗里扔石头,如果你自家的窗户也是玻璃的。”花季少女说了一句很无厘头的话。
“什么意思?”其余三个人异口同声问出这句话。
花季少女没解释,从口袋掏出一个陌生的玫瑰红钱包,神秘一笑:“得罪我谢小狐的,十倍还之。”
第十一章 西江月,把酒言欢
几天后,许子衿离开宁州,飞往成都。
跟随她一起去的,有天才神童蔡徽羽,还有爱得难舍难分、几乎融为一体的薛子和李影踪。
原本温馨热闹的小家一下子失却了不少生趣,萧云独坐于大厅,面对着空空荡荡的家徒四壁,百无聊赖,只好爱屋及乌,开始悉心照顾起那丫头遗留下的各种花草鸟虫。许子衿在的日子里,他是一个彻头彻尾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懒汉,现在,历史重演,又恢复到了他刚来宁州时的艰苦岁月,洗衣做饭,缝缝补补,都必须自食其力,虽然苏楠会隔三差五过来帮帮忙,但这妮子七窍玲珑,懂得这一小块地方是他心灵港湾的另一处庇护所,不宜过多踏足,所以这个家的里里外外,还得靠他自己去亲自打理呵护。
今晚,是石沉海和他妻子翟珊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在西江月大酒店摆下了一桌宴席,简简单单。
婚姻,就像两个人牵着手过一座独木桥,不在乎过得快慢,在乎是否安全,否则一失足便成千古恨。
新朋友贾伯侯跟随由市委书记庞月明亲自带队的考察团到韩国学习考察去了,今晚来不了,但早些时候已经托人送了礼物,两只惟妙惟肖的红玉鸳鸯,翟珊喜欢得不得了。而老部下何琉璃由于还在上海,也无法出席,因此,大闲人萧云是必须出席的,这是石沉海夫妇下的死命令,他上午9点多去仁爱医院跟准备接受第三次心脏手术的苏墨砚偷偷喝了几杯酒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往刻木观小学,只跟老王头草草下了几盘棋,在中午吃饭时分匆匆离开,因为他要去买礼物。
原本买什么礼物这样伤脑筋费精神的事,他是打死也不会理的,可苏楠太忙了,着实抽不出时间去搭理这种小打小闹的鸡毛蒜皮事,没办法,再不会选也只好临时抱佛脚了。他先是坐着公车到小商品市场兜兜转转了几圈,除了被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弄得眼花缭乱之外,一无斩获,出来后又辗转到古玩一条街,想买个古董啥的,可又觉得老石他家肯定不缺这些个便宜货,再次无功而返,在车上绞尽脑汁了许久,途中打了几个电话征求苏楠建议,搞到这妮子一瞧见是他的号码,都干脆不接了,他没辙,觉得再这样找下去也纯属抱薪救火,就干脆买了两只精美陶器,再跑去找以前在瓮中鳖认识的一个老郎中,弄了点药酒装进去,终于大功告成。至于是什么药酒,各位可以猜想一下,一个常常忙到精力憔悴的中年男人,哪方面最需要进补了。
入夜,一枚新月好像一朵白色梨花,宁静地开放在浅墨色的天空中。
萧云在广记茶餐厅呆了两个小时,跟王胜利品了两壶茶,直到七点一刻,苏楠的奔驰才终于出现。
跟王胜利和老板娘打完招呼后,萧云提着那两只精美陶器装的药酒,很自觉地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奔驰打了转向灯,混入络绎不绝的滚滚车流,一下子就被淹没无踪,像墙头荒草野花,毫不起眼。
“怎么这么晚?”萧云柔声问道,兴许觉得有点热,就把空调开大了一档,车内霎时寒风朔朔。
“忙呗。”苏楠撇撇嘴,多少带点疲倦之意,精神状态似乎也有点游离,在一个十字路口险些闯红灯。
“哪找那么多事情忙?”萧云诧异道,如果一个老板都忙得这样不可开交,底下的人可想而知了。
苏楠打死方向盘,轻车熟路地右转进入一条四车道直路,侧过头来,给了这头怙恶不悛的牲口一个世纪大白眼,忿忿不平道:“有些人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既想飞黄腾达,又想淡泊名利,开了公司,把人骗上了船,就甩手不理撒手不管,让别人忙前忙后掇青拾紫,自己就整天只会做个玩世不恭的富贵闲人,还大言不惭地美其名曰醉翁之意不在酒,唉,真是应了先秦左丘明的那一句话:肉食者鄙,未能远谋。”
“做大事者,须在大处落墨,无需拘泥小节,对吧?”萧云摸了摸鼻子,脸皮厚得竟然还古井不波。
“巧言令色。”苏楠轻声啐了一口,但也无可奈何,自己可能就是骑着毛驴举着拖布追老虎的命吧。
“你这样说我,老伤心了,唉,我这心碎得,捧出来就跟饺子馅似的。”萧云唉声叹气道。
“少来这套,再装着楚楚可怜,再扮得哀怨苦涩也没用,姐有抵抗力。”苏楠扬了扬下巴,嘴角处弯起的弧度动人魂魄,能够这样毫无顾忌地拌嘴,真幸福。叔本华曾说过一句极为经典的话:欲望过于剧烈和强烈,就不再仅仅是对自己存在的肯定,相反会进而否定或取消别人的生存。所幸,她是世上一个绝无仅有的女人,要求并不高,也不挑剔,更不会钻死胡同,只是希望能够在他面前傻一点,温柔一点,小女人一点,有时候再蛮不讲理一点,足矣。
“二当家,你真美,难以形容,我觉得‘国色天香’这个词都是对你的一种亵渎。”萧云改变策略。
“炒冷饭。”苏楠撇撇嘴道,可内心还是禁不住浮起一抹感动来,细细的,腻腻的,传遍全身。
当一个女人恨一个男人的时候,希望听到他的真话,而当她爱上这个男人时,却喜欢听他的谎话。
“二当家~~~~”萧云腻声道,那模样,像是一个准备采取迂回战术恳求家长买变形金刚的聪明孩子。
“干嘛?”苏楠警惕道,对于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就得处处设防,不然很容易就会羊入虎口。
“啥时候咱一起发发电呀?”萧云问道,那抹笑容太作奸犯科了,一些乱臣贼子也会甘拜下风的。
“什么意思?”苏楠凝着两道黛眉,不明所以,侧头望了一眼他,车速挺快,恰好超越了一辆蓝鸟。
“摩擦才能生电么。”萧云给出了一个浮想联翩的答案,笑得更为狡诈,谁见了都想起黄鼠狼拜年。
“我让你摩擦生电!”苏楠腾出一只手,狠狠拧着这个想入非非的畜生耳朵,一点也不想手下留情。
“二当家,我不敢了!”萧云凄喊着饶命,却说着最欠抽的话,“小心开车,不然就一车三命了!”
西江月大酒店。
五楼一间叫“国宴”的豪华包间里,高朋满座,说笑声就像江南六月梅子雨,绵绵不绝。
在座的列位都不是外人,或是石沉海的得力助手,或是石沉海的铁杆弟兄,或是石沉海的商海战友。
翟珊是一个以夫为纲的传统女人,只邀请了一个青梅竹马的闺蜜,叫阮玉寒,一名普通小学老师。
西江月的大老板、石沉海的老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