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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散人毫发无损,眼中异芒一闪,整个人已经杀至那名箭手的身前,一杖劈了过去!
此时两人之间只有五尺距离,刃在咽喉,那名箭手如何能避得开躲得了?
可是,令人诧异的是,对着那如疯若魔般的一杖,那名年轻的箭手依然面色宁静。
只是整个人极为稳定地往树枝后退了两步,长弓护于身前,口中平静地吐出一个字:“收!”
随即,年轻箭手像做自由落体运动一样,纵身跃下树干,恰巧躲开了广陵散人那绝杀的一杖!
与此同时,四张渔网突然从天而降,像包饺子一样,前后左右,封住了广陵散人所有的退路。
广陵散人目光一寒,瞬间明白过来那名箭手是用自己的生命来做诱饵,引他上钩,真够狠的。
他来不及多想,双脚急忙在粗壮而湿滑的树干上连点几下,身子极速后退,右手的木杖猛挥。
呲啦!
后面的那张渔网被生生劈开了一道裂口,广陵散人矮小的身躯就从那道裂口中穿了过去。
就在他逃出渔网的一瞬间,一枝夺魂箭穿雨越林,在极短的距离内,再次射向他的后背空门。
距离太近了,广陵散人来不及躲避,也没有足够时间去祭出铁布衫,那根羽箭还是扎进了肉。
嘶!
一道生疼,让广陵散人从空中像中落难凤凰,怦然坠落,嘭!重重着地,他噗地喷出了鲜血。
可在生死一线的时刻,容不得他有半点喘气的时间,箭声再作,他只好硬挺起身,直面来箭。
木杖已经在刚才落地期间不知掉到那个犄角旮旯了,他只好竖掌,摆了一个礼敬神庙的姿式。
那枝细细而噬魂的黑箭,钉在他宽厚有老茧的掌缘,就像是蚊子一般,盯住了可怜人们的肉。
颤抖了两下羽翼,便落下了地。
铁布衫果然了得。
只是,蝴蝶的翅膀再小,也能形成大西洋的风暴。
一枝黑箭虽然只是很轻微地一叮,但广陵散人的身体却剧烈地摇晃了起来,被震得退了一步。
又一箭至,广陵散人再次忍痛举掌,封,再退,他的牙缝中不知不觉已经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而漫天细雨之中射出来的黑箭却越来越快,就像是美国太空总署的无线电波,没有中断一般。
不知道那名年轻的箭手,究竟拥有怎样可怕的手速!
如是者九箭。
广陵散人被硬生生震退了九步,被那些可怕的箭羽逼回了刚才遇伏的山路之边,黄泥路上,还有刚才吴醉音眼中洒出的淡淡血迹。广陵散人神情严峻,这么多枝鬼神难测的厉箭,如果是换成别的人,早就被射成了刺猬,也只有他,才没有受到真正的伤害。但铁布衫的不间断运用,还是耗费了他大量的精力,双手已经出现痉挛般的颤抖,还有几个被箭头形成的小血点,正缓慢地向外渗着血。但他知道此刻还不能走,因为他面对的这个年轻箭手实力太强,很容易追上带着累赘吴醉音的残虹一剑,所以唯有死撑下去。
在广陵散人真劲直贯双臂,震飞了最后一枝箭,树林里终于暂时恢复了平静。
对方也累了。
雨中慢慢现出了那名年轻箭手的影子,还有四个刚才撒出四张渔网的箭手,他们慢慢走过来。
广陵散人站在原地微微喘着粗气,看到年轻箭手那张脸时,他惊讶地脱口而出:“是你!”
“你好。”年轻箭手微笑道,那是一张比萧云更英俊的脸庞,简直是少女杀手无疑。
“是不是秋染出卖我们?!”广陵散人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能力逃出生天,想在死前得知答案。
年轻箭手没回答他,只是静静地将黑箭搁在弦上,再次瞄准了无法灵活行动的广陵散人咽喉。
“是不是?!”广陵散人绝望地嘶吼道。
“射。”
回答他的,只有年轻箭手这一个稳定到可怕的字。
年轻箭手虽然下了命令,可他自己手中的箭却没有脱弦而去。
除了身后那四名箭手可是不断挥霍手中的弩箭,林子里一片嘈乱,不知道从四面八方涌出来了多少箭手,隔着十几丈的距离,将广陵散人围在了正中,手中都拿着弩箭,依照这声射字,无数枝长箭脱弦而出,化作夺魂的笔直线条,狠狠地扎向了广陵散人的身体!但铁布衫这种笨功夫并不是浪得虚名的,苦熬几十年才能大成,其威力自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化解,当当当当,无数声碎响在他的身周响起,不过片刻功夫,已经足足有上百枝飞箭被铁布衫击碎。
残箭堆积在他的身周,看上去异常悲凉,这是一个何等样冷酷地场景。
那名领头的年轻射手似乎对广陵散人的武功特点很了解,并不着急,只是冷冷看着像垂死野兽挣扎一般的广陵散人,看着这位九品强者与漫天的箭雨无助搏斗着,他知道,对方的真气雄厚,如果想要远距离射死,就需要耐心,要一直耗下去,只要广陵散人的真气稍有不济之象,一身硬扎本领再也无法维持。
箭矢入体,那就是广陵散人的死期。
所以,他只是瞄准着广陵散人的咽喉,冷漠地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宁州,同样有雨。
傍晚时分,天阴沉沉的没半点亮光。
萧云孤独地坐在张家三楼阳台的一张藤椅上,目光游离地看着外面无穷无尽的细雨,很寂寥。
白信杰坐在屋里,不敢上前叨扰,即便他很喜欢跟二少爷说话,可此刻的气氛,肯定不适合。
四周除了偶尔响起的鸟叫声,再也听不到任何杂音,可偏偏二少爷仿佛被鸟叫声给迷倒一样。
枯坐了一个多小时,萧云才从魂不守舍的状态恢复过来,起身道:“信杰,少爷嘴又馋了。”
“您又想跟三爷喝酒啊?”白信杰有点无语道,昨天这俩叔侄就喝了个酩酊大醉,一塌糊涂。
“你家二爷可没说要限制我喝酒吧?”萧云微笑道。
“是没说,可是……”白信杰犹豫道。
“可是个屁,赶紧去,不然那一套《列子》孤本你就甭想了。”萧云威胁道。
“别介,我这就去。”历史狂热爱好者白信杰连滚带爬地去找张羡鱼了。
张羡鱼也很够意思,又带着两瓶陈年佳酿过来,在阳台上再次与萧云对酒当歌。
“广陵散人今天早上被杀了。”萧云在张羡鱼倒酒的时候,忽然压低声音道。
张羡鱼手一抖,溅出了几滴白酒,随后恢复稳定,问道:“哪得来的消息?”
“刚才我的人用鸟叫给我传了消息。”萧云抽出纸巾,擦了擦滴在玻璃桌面的酒精。
“醉音呢?”张羡鱼斟好酒。
“跟残虹一剑一道消失了,生死未卜。”萧云低声道。
“你怎么看?”张羡鱼问道,随后不等与萧云碰杯,就一口闷了。
“张至清要对你下手了。”萧云轻声道。
张羡鱼侧脸看了一眼萧云,笑着摇摇头,轻声道:“你不了解你爸。”
“嗯?”萧云拧起眉头。
“他是一个自负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狂生,不可能会在乎我的生与死。”张羡鱼轻声道。
“那你以为呢?”萧云震惊道。
“她。”张羡鱼淡淡吐出一个字。
萧云一愣,随即苦笑道:“呵呵,看来我是时候用掉燕中天留给我的最后一张底牌了。”
张羡鱼望了眼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再次默默斟满一杯酒,跟萧云碰杯后,一同仰头而尽。
第七十九章 十一郎
入夜之后,宁州的雨势未见消停,潇潇下,湿漉了楼房,街道,树木,路灯,还有人心。
在楚河区的一条大街上,凄风冷雨,荒无人烟,但街边的店铺还是开的,总算有点人间味道。
一辆还没有挂牌的白色卡宴从雨中缓缓驶来,停在了一家粥铺门前,一个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从车上撑伞下来,虽然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但合身得体,还是完美展现了他修长的身段。他收伞之后,站在屋檐下,甩了甩伞上的水迹,才推门走进粥铺,点了两碗青菜粥,还有一碟花生米。
从粥铺出来,他没有开车,而是步行往北走,路过一家士多,买了一包挺贵的软壳中华,还跟老板免费要了一个打火机。穿过整条大街后,拐入了一条僻静小巷,抄近路来到了另外一条大街上,在一家桑拿的门口看了看,似乎没有经受住身子某部位的诱惑,进去要了个VIP房,可还没等技师出现,他似乎有些尿急,就出来问服务员哪有厕所,然后服务员很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就说VIP房里就有厕所,他说了句谢谢,就折身回返,却在路过安全通道时,快速闪身而进,从桑拿的后门出去,确认没有人跟踪之后,进入了一座私人宅院。
这座私人宅院不知是谁家的,他有钥匙,进去之后也走得如同在自己家里一般轻松自在。
入了书房之后,他躬身于书桌之前,对着桌下那双小巧的脚,禀报道:“广陵散人已经除了。”
“辛苦了。”汪寒梅微微一笑,这位中年女子仍未老去,一笑起来,更是平添几分媚惑之意。
“只是走了吴醉音和残虹一剑。”这位青年显然就是树林的那名绝世箭手,带着几分愧疚感。
“不要紧,秋后蚂蚱,雨后破屋,长久不了。”汪寒梅笑着道,走到一边,斟了一杯龙舌兰。
那名年轻箭手在射杀广陵散人时,显得那般冷酷无情,此时,却不敢抬头直视汪寒梅的双眼。
“这趟辛苦你了,天寒地冻的,我这儿没什么好酒,来,喝杯特基拉暖暖身。”汪寒梅笑道。
青年规规矩矩地接了过来,喝了一大口,感觉到一股灼热辛辣劲,低头道:“谢谢梅姨。”
“客气啥?小乙哪,等你张叔叔过几天从宁波回来,咱一起吃个饭吧?”汪寒梅坐到沙发上。
“好。”青年点头道。
“别愣着了,你也坐。”汪寒梅指了指她右手边的沙发。
“是。”青年机械地坐了过去。
“你跟韩雪走到哪一步了?见家长没?”汪寒梅微笑着八卦道。
“见了。”青年有点羞涩道。
“还行吧?”汪寒梅问道。
“嗯。”青年点点头。
“那就抓紧时间把事儿给办了,今年的日子都不错,适合结婚。”汪寒梅像个家长一样。
“还是……等张叔叔回来再商量吧。”青年挠挠头道。
“怎么?怕你张叔叔对付不了你家那位老道?”汪寒梅狐媚的眼睛剐了一眼青年。
“我家那位老道确实有点本事,我听说皇甫寺也去了旦门山岛,变数挺大的。”青年谨慎道。
“放心吧,你张叔叔从来都是谋而后动,他既然敢去,就意味着他成竹在胸。”汪寒梅说道。
青年终于抬头望了一眼她,但没有说话。
“让你去帮梅姨干点活,没意见吧?”汪寒梅带着几分少女般的狡黠,问道。
“没有。”青年赶紧摇头。
“那就好,有些事你张叔叔不方便出面做,我这个背后的女人,就要替他分担。”汪寒梅道。
“嗯。”青年表示理解。
“你家老道要是留在了旦门山,你就可以接手青帮了,以后上海滩就是你的了”汪寒梅笑道。
青年傻笑。
“你帮我,其实也是在帮你自己,对不?”汪寒梅扬眉道。
“对。”青年郑重点头。
“好了,挺晚的了,你先回去吧,明天就回s海吧,可能很快需要你去压阵了。”汪寒梅道。
“好,梅姨再见。”青年起身离开。
汪寒梅走到窗边,静静看着青年撑伞离开的背影,脸色阴沉道:“十三郎,这个人不可留。”
这时,一名恶来从暗处走到汪寒梅身后,轻声道:“现在吗?”
“再等等,等二爷回来再说,到时通知简易行,让他出马。”汪寒梅面无表情道。
“明白。”那名恶来躬身道,他没有自己的姓名,只有张家给他排的号,十三,称张十三郎。
“家里没什么事情吧?”汪寒梅秘密回到宁州,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