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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北游-第3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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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急之下,我全身骨节频频扭动,做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弯曲姿势。余波擦着我的肩膀冲过,我身躯一震,胸口气血浮动,步履踉跄。体内生死螺旋胎醴自行流转,竭力平息剧烈震荡的内腑。我迅速转身,在空中飞速变幻身姿,以防对方乘而入。
    “居然没倒下?”晏采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倒是能挨打。”
    “未济卦?”我一开口,憋住的鲜血忍不住喷出嘴角,如果没有元力护身,没有生死螺旋胎醴护腑,我至少要丢掉半条命。
    晏采子静立颔首:“坎下离上,正是未济卦。”
    未济卦——水火未济,太岁凶煞!象辞里说,就像小狐狸过河,还没到岸,尾巴却被河水弄湿了。因此会遭爱到很大的麻烦。在大唐,未济卦也是不吉利的中下卦。历来的的兵书战略中,都有“度河未济,击其中闻”的说法。
    刚才我以“喜”攻击晏采子,本无不妥,但坏就坏在晏采子突然撤掉了困卦中的兑卦,独留坎卦。烈日般的“喜”属火,卦象呈离卦,晏采子冲劲属水的坎卦相迎,导致水炎相遇,坎卦与离卦恰好形成征凶的未济卦!
    晏采子实已将《易经》玄术运用到了灵活自如的境地,弄得我好像是特意送上门讨打一样。他故意以困卦造势相诱,再利用我的“喜”衍化成了未济卦,给我出其不意的痛击。
    “施出生死螺旋胎醴吧,别藏着了。虽说是过招,不留神的话,也会死人的。”晏采子轻描淡写道。
    我听得心里发毛,不敢再做丝毫留手,“欲”化做一道道凌厉的闪电,率先劈向晏采子,我挟千万道电光之势,运转生死螺旋胎醴,施展神识气象术中的“剌”字诀,激射而出。
    电光犹如群蛇乱舞,交织成密密麻麻的光雨。我整个人隐藏在其中的一道电光中,悄然向晏采子逼近。
    “蹇卦!”晏采子右手大拇指、无名指齐齐弹出,大拇指在下化山呈艮卦,无名指在上生水呈坎卦,山下水上,艮卦与坎卦衍化成蹇卦!
    蹇卦——高山积水,奔行危难,蹇卦的卦象在视野内化做实景:幢幢山影平地拔起,犹如铜墙铁壁,无数条白茫茫的江河从山顶奔腾而下,雪玉滔滔,千山万水,晏采子和我的距离仿佛一下子拉长到了极致;山高水深,更使人生出道阻且遥,望而兴叹的无力感。
    这正是蹇卦的卜算结果:前景只会陷入险境,安心等待,原地不动是最好的选择。蹇卦化出来的实景令我真切体会到了这一点,甚至心神发生了动摇,觉得自己应当放弃进攻。
    犹豫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强大的意志力在我内心爆发,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欲”全力施为,电光犹如一条条咆哮的怒龙,劈中重重山峦,山崩石裂,轰鸣隆隆。“惧”也化做实质喷出,滂沱黑雨犹如天降洪水,覆盖了千河万江。
    “被关了一年多。倒是磨炼了你的毅力。”晏采子的声音在无限山河中回荡,“孰不闻‘人力有力穷,天地无尽头’这句话?”
    塌碎的山石以惊的速度累积、堆高,重新攀升起巨人般的巍巍同形。哪里的河水被黑雨覆灭,哪里就重新冒出汩汩泉水,涌成江河。
    晏采子与我的距离始终如天涯海角般遥远。
    “岂不闻‘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道理?”我在千万道闪电中来回穿梭,体内的生死螺旋胎醴像龙卷风般旋转至极点,带动蓝色的闪电如陀螺转动,泛出黑碧双色光泽。
    这是我第一次将“欲”、神识气象术与生死螺旋胎醴结合,电光纵横驰骋,所向披靡,浩荡山河像被一张无形的嘴巴慢慢蚕食,纷纷消失,再也不能恢复。
    蹇卦随之破解,我一眼望见了近在咫尺的晏采子
    满天电光悉数向他剌去,每一道电光仿佛都变成了我的坐骑,而我一刻不停地换乘,以变幻莫测的方位,令晏采子难以捕捉我究竟遁隐在哪一道闪电中。
    “刺”字诀刹那间击中了晏采子胸膛,他的身体忽然变成了半透明,肌肤晶莹如水,血管、肌肉、内脏清晰可见,都呈现出通彻明亮的液质,整个内脏完全液化。
    黑碧色的生死螺旋胎醴侵入内脏,后者立刻生出一团团黏稠的液球,包围住生死螺旋胎醴。渐渐地,生死螺旋胎醴被强行拆开,分化成碧绿色的生气和幽黑的死。生气被液球吸收,死气化做一缕缕黑烟,散发出体外。
    我不由暗自佩服,分离的生死双气,威力当然远远不如不及合一的生死螺旋胎醴,亏得晏采子想出这种化解的法门。
    “轰”字诀不停地施出,“喜”挟轰势奔腾而起,千万道七彩光焰笼罩了晏采子,还夹杂了生死螺旋胎醴的黑碧光色。
    晏采子屹立不动,以不变应万变,液化的内腑缓缓流动起来,带动一个个晶莹剔透的液球循环,拆分生死螺旋胎醴。“轰”字诀击得他身躯各外,坑坑洼洼,但转瞬间,凹陷的坑洼洼,但转瞬间坑洼又被汩汩液体埴平,一层层灰暗色皮从晏采子身上脱落。
    与此同时,晏采子右手无名指生水,试图以坎卦相迎,故伎重演衍化出来未济卦。
    我冷笑一声,晏采子此举不过是想逼我收回“喜”,我就如他所愿。“喜”迅速没入神识,无数道光焰在空中慢慢消散,与此同时,其中的一道赤芒陡然加速,电射而出,直刺晏采子
    “扑哧!”绚丽的赤芒溅带起一束鲜血,晏采子晶莹剔透的液身被打回原形,右肩皮开肉绽,鲜血淋淋。赤芒咆哮着穿过晏采子的肩头,在半空矫健的转折,复又旋射向耸。
    赤芒正是螭枪!在施出“喜”的同时,我悄悄射出了螭枪,隐藏在万丈光芒中。当“喜”被收回之际。流光彩焰消散,晏采子的注意力被引开,才终于被我“阴”了一枪。
    哪怕晏采子功法再高,也不可能承受得住北境锋芒第一的魂器一击而安然无恙。
    我没有给晏采子任何喘息的时间,就全力冲上,又拳奋南,在晏采子闪过螭枪的刹那,生死螺旋胎醴趁隙侵入对方肉身。
    “损!”晏采子轻喝一声,右手大拇指翘起化山,在上呈艮卦,左手无名指画出汪洋沼泽,在下呈兑卦,艮卦与兑卦,衍化成损卦。出乎意料,晏采子的目标并不是我!他双指交叠,损卦按向了自己!
    损卦——损益相间,互为制衡!损卦是《易经》六十四卦中非常微妙的卦象,它虽然属于下下卦,但讲究的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如何减损一部分利益,去谋求更大的利益,就像用“失”去换更多的“得”
    “轰!”损卦及身,晏采子肩头的伤口霍然加大,血如泉般喷疾射,然而,生死螺旋胎醴也随着伤口泄出,被排出体外。
    每一滴鲜血都爆发出惊人气劲,封住了我雨点般的拳影。在晏采子的反击中,我不得不暂取守势,无法乘胜追击。
    中指一点,螭枪被晏采子弹回,无奈地遁回神识。
    我对晏采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就像三国时关公疗毒,必须先挖肉刮骨,损伤自己,才能除毒。晏采子运用损卦的本意,刻意激化伤品,顺势将生死螺旋胎醴导出。最难能可贵的是,他本可以凭借自身精纯的法力,强行化解我尚不成气候的生死螺旋胎醴,可晏采子没有,他选择了最巧妙、最因势利导的方式,同时也是最冒险、最没有把握的方式。
    毕竟他只参习了几天《易经》,还是师从我这个半吊子,施出损卦,相信他也是在拿自己做尝试,来见证《易经》的奥妙。
    我忽然明白了知微高手独有的一分痴狂:为了验证心中所学,自身的生死安危完全被置之度外,楚度如此,晏采子也是如此。这或许是我至今都无法迈入知微的原因。
    “好手段,难怪楚度当日也被你所伤。”晏采子嘉许称道,这时一团液球冒出他肩部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液球转化成血肉,结疤落痂。
    “前辈竟双乳将损卦用于疗伤,真是通天手段。”我心悦诚服道,激化伤势溅出的血还能用于反击,可谓一举两得,物尽其用。
    双方目光交击,气机互锁,重新对峙,第一个回合我吃了亏,第二个回合,我自是小小地扳回了一局。
    “至此为止吧。”晏采子忽然拂袖而坐,轻松摆脱了我的气机锁控,而身下凭空多出一个石蒲团,他手指在地上飞速画出一个个卦象,埋首陷入沉思,仿佛刚才激烈的战事,不曾在心中留下头点痕迹。
    这种说放就放,不滞于物的潇洒,不拖泥带水的决然,也许就是常人眼中的冷莫无情吧!
    “六十四个卦的每一个卦爻,就像一个从生到死的衍化,若能在法术中融入变爻,便可与共时交点相辅相成。”晏采子忽然抬起头,目光闪亮,这一战他显然获益良多,“你对共时交点揣摩得如何?”
    “还差得远呢。”我苦笑道,“对前辈来说,随时随地都可进入共时交点。我却要借助天时地利心境,才能偶尔得之,不过与前辈一战,倒时让我领悟了许多战斗的技巧。”
    晏采子兴致似乎颇高,破天荒指点道:“你若能潜心体悟魅的本源,也会有一番收获,比如你扭动全身关节变形有法门,那应是魅的天赋力量。”
    我这才想起他提过的源心,好奇的问道:“前辈也用过源心吗?”
    “否则我怎会充当悲喜妖王?只有体验其他生命的存在,才能超越自身的局限。”
    “前辈是指跳出‘我’吗?在莲华盛会上,公子樱和楚度好像也谈及‘我’的局限。”
    “光知道这些有什么用?”晏采子傲然道,“须先明‘假’‘中’‘空’三观,再身体力行才是。”
    “什么是假中空?”
    晏采子指了指座下的灰色石蒲道:“这是什么?”
    “蒲团。”
    “蒲团是它的假名,它是一块石头,因其形状、用处,我们才称之为蒲团,这就是‘假’,就像是晏采子、悲喜和尚的称呼一样,都不过是假名。”
    “它的本质不并不是蒲团,这就是所谓的空观?”
    “你的悟性确实不错。”晏采子欣然点头,“虽然我们知道他的本质并非蒲,知道它是空,却仍然称之为蒲团,这就是中观,事物虽然虚假,但不会因为虚假而流于空幻,假、中、空三观合一,才能真正地了解天地万物。”
    见我听得入迷,晏采子兴致勃勃继续道:“只有深悉万物,才能跳出‘小我’的局限,你要像一只蚊子,一片云,一棵树那样去生活,从它们的视角出发,观照天地。你不仅仅属于人,而是天地中任何一种可能的存在。”
    我恍然大悟:“前辈以悲喜和尚的身份入世,就是体验一个妖王的存在感受?”
    晏采子叹道:“说来容易行业难,须彻底去除‘我’的烙印,变成另一个存在,外貌要变,生活要变,想法也要变,既要隔岸观火,又要如鱼得水,最初时,我曾化身为一棵普通的野草,扎根在土壤里,不吃不喝地过了数百年。”
    我心中骇然,像晏采子这么搞下去,要么道境大进;要么脑子错乱了,变成一个不知道我是谁的疯子!难怪北境谣传晏采子发疯失踪了呢!
    从他只有在说法时,冷漠的眸子里才闪出的照人光彩,只有在论道时,淡定的口气里才出现波动,我窥视到了藏在那张面具背后一点点寂寞。
    接下来的十多天,我没有离开,继续和晏采子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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