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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姨的电话吗?”易昕往旁边挪了挪,给洛子初腾出位子。
“嗯,是啊。她让我赶紧回去。”洛子初无奈地说道。
“唉。”易昕叹了口气,“那怎么办?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别啊,我一个人走就好了,你在这玩吧,好歹今天也是小景生日呢。”
“那你呢,我们都在狂欢,你一个人待在家里?”
“你不要这次刺激我嘛。”洛子初郁闷得都快哭出来了。
“怎么了?”颜景突然凑了过来,“小初,你哭丧着脸干吗?”
“我妈打电话来让我回家,今天不能给你过生日了。”洛子初说完从身后的包包里掏出两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这是生日礼物,生日快乐,小景。”
面对洛子初甜甜的笑容,颜景很不给面子地拉长了脸:“喂喂,我一年也才一次生日,你都不留下,那有什么意思?”
洛子初知道颜景这是在挽留她,他没有伸手去接她的礼物,可是她已经倦怠了挣扎,于是努力让自己显得更灿烂。她拉过颜景的首,将礼品盒放到他的手中:“我知道提前走是我不对,可是母命难违,你就理解我一次吧。”
季栩成蹙了蹙眉,眼神微微闪动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靠过来:“你要回去了?”
“嗯,妈让我回去。”
他微垂眼睛:“知道了,我送你吧。”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季栩成微微闪动的眼神带着些许悲凉的意味。
“还是我送小初吧。”易昕朝季栩成露出微笑,“我还有话想同小初讲,对不起啦,季栩成。”
就点钟的街道还是有很多人,易昕挽着洛子初的手,路灯在她们的脚下铺出绵延的金黄色。
“小初,我觉得你变了。”易昕的声音仿佛带着夜的忧伤。
“哦?”洛子初有些奇怪地抬头。
“从前的你绝对不会就这样丢下我们的。”易昕的口气像是抱怨,“难道这就是长大?”
洛子初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可能很多时候是我想得太多,不过妈妈的话我是一定要听的。”洛子初知道易昕不仅仅是怪她提早回去那么简单,“你回去吧,我自己打的回去就行了。”
“我帮你叫。”易昕说完走到路口处拦了一辆出租车。
坐进车之后,洛子初朝易昕摆了摆手。
“到家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知道了。”
“拜拜,小初。”
不知道为什么,洛子初觉得今天晚上大家都有些伤感。季栩成、易昕、彭晏,还有自己,还是其实只是她一个人在自怨自艾,眼前的所以才笼罩上悲凉的色彩?洛子初一时有些不明白。可是易昕还是以前的易昕,季栩成还是从前的季栩成,彭晏还是彭晏,他们没有变但却又有哪里不一样了。
洛子初突然想起在哪里看过一句话来——原来我们依旧是孩子,只是多了许多心事。
的士歪歪扭扭地行驶在公路上,司机像喝醉酒了一样在前面哼哼唧唧,洛子初坐在后座上提心吊胆的,她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呸呸呸!哪有人自己咒自己的。
忽然,一阵尖锐的喇叭声响起,洛子初被吓一跳,口袋里的手机这时响起来:“喂?”
电话里传来季栩成焦急的声音:“小初,易昕晕倒了。”
“叭!”司机突然间按响喇叭,洛子初的耳朵里顿时像无数的飞虫在鸣叫。
“吵死了!”她大叫道。
司机讪讪地收回手,朝后座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生望了一眼。
“你们赶紧送她去医院,我马上就来。”
在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充当一个大人。听到易昕出事的那一瞬间,洛子初并没有想到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易昕的父母而是交代着要送她去医院,如果没有大事便不用通知大人们让他们担心,这是洛子初条件反射想到的。
“司机掉头。”
这段路程不算长,可是中途响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妈妈打过来的,洛子初接了第一个,后来的便都没有接。
“妈。”
“你怎么还不回来?”
“易昕突然晕倒了,我要去医院看她。”
电话那头有短暂的沉默,妈妈的声音忽然响起:“既然已经送去医院了,你就赶紧回来吧,这些事儿,你们孩子也操不上心。”
洛子初的心凉凉的:“妈,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谁允许的!你晚上必须给我回来。”
“可是,易昕还躺在医院里,我要去看她。”洛子初执拗道。
“你在哪里也于事无补。”
“可是我总该看看她吧,你不能连这点儿时间都不给我。”
“你怎么不听妈妈的话,我说是这样就一定没错,你快点儿回来。”
“嘟。”洛子初切断了电话。过了一会儿又响起来,洛子初直接按了挂断,之后又响了好几次,她心烦意乱,索性把电池了取了下来。
妈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专制?只是这一点点儿的时间也不给她,她难道以为自己在骗她吗?洛子初有些悲哀地想,她又不是要跟谁私奔,妈妈干吗整天紧紧地捆着她,真是好笑,过两年她就是个大人了,为什么还要被人这样捆着。
车子停到了医院门口,颜景已经等在那里了。
“小景,易昕怎么了?”
“不知道,她一进包厢的门就晕倒了,我们刚刚把她送到急救室。”颜景的脸色有些苍白,本来应该是开心的日子,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快进去吧。”
急救室外的走廊上,季栩成背靠着墙壁站在那里,洛子初走过去的时候,他淡淡地望了她一眼。医生刚好从里面出来,他戴着口罩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狐疑地打量了洛子初他们一眼之后问道:“谁是她的家属?”
“我们是她的朋友。”
“快点儿联系家属,我们要安排患者住院。”他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完这一席话,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正像密集的鼓点一般敲击在眼前的几个年轻人的心上。
“医生,我朋友她怎么了?”怎么会严重到要住院?洛子初有些不安地想。
“请把家属找来吧,病人的情况有些复杂,我不便和你们说。”医生说完便走了,急救室的灯刚好熄灭了,易昕被推出来,她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上盖着一个氧气罩,紧闭着双眼如同睡着了一般。
洛子初站在原地,眼眶突然一热,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情况?她手忙脚乱地摸出电话,电话那头响起一道浑厚的男声。
“喂?”
“喂,易叔叔,我是小初,你,你快来医院吧,易昕出事了。”她的声音隐隐带有哭腔,把接电话的中年男人吓坏了。
“你们现在在哪儿?”男人从原本气定神闲的语气中回过神来,压抑着内心的慌乱沉声道。电话那头甚至传来小心翼翼的女声,洛子初知道一定是易昕的妈妈。
“中心街医院。”
“好,我们马上就来。”电话被挂断了,整个走廊突然沉入一片寂静。
易昕的爸爸妈妈很快就来了,看到昏迷不醒的易昕之后,易妈妈号啕大哭起来,易爸爸则皱着眉头进了医生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脸色更难看了。
他径直走到病床对面的椅子上,撑着额头,不一会儿他的肩膀开始小幅度地抖动起来,他哭了。
“怎么回事?”易妈妈握着易昕的手,看着易爸爸含泪问道。
她刚问完,易爸爸就开始放声地哭起来。
对于洛子初来说,爸爸们都是神祗一样的存在,他们从来都是无所畏忌的,不论什么困难都可以轻易解决,可是现在,易昕的爸爸哭了,沙哑着嗓子抽噎着,看起来真叫人揪心。
洛子初忽然眼眶一热,她知道,事情很严重。
“医生说,昕昕患上了血癌。”
'二'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妈妈正在开着灯坐在沙发上。
洛子初径直走过去,喊了声:“妈。”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咩?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不接我电话就算了,居然还关机!”
洛子初觉得好累,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
“怎么,你现在连跟妈妈说句话都懒得说吗?”
“妈,你能不能不要一回来就骂我,你能不能关心我究竟遇上了什么事?”洛子初头昏脑胀,她觉得一身的力气都快被抽光了。
“哼,你能有什么正经事?你做的哪件事是对的?居然还希望我理解。”
洛子初有些哭笑不得,为什么有时候大人反而像孩子,一直耿耿于怀过去的事,她一定是认为我在找借口吧,洛子初在心里冷笑一声,索性什么也不解释。
洛妈妈见洛子初沉默不语的样子,心当下凉了半截,语气酸楚地说道:“好了好了,我是管不住你了,你现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还管你做什么?你小时候明明那么乖,长大怎么变成这样,长大了怎么就这样呢?”
她一直重复着这些,像个年近半百的女人不停地唠叨着。洛子初听得心烦意乱,她想回房去躺下来休息,可是她怕她要是一走,妈妈估计会从沙发上跳起来,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她一定会认为自己要造反了。
“我说了你也不听,你到底要我说什么,我天天乖乖地听你的话,你却偏要说我在撒谎,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洛子初忍无可忍,她是生气妈妈为什么总说那些无意义的事情,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令妈妈满意?
“你就是说真的又怎么样?究竟是多重要的事,你倒说说看啊?”
“易昕病了,病得很严重,身为朋友的我,去看看她也不可以吗?”
“我说过这种事你也管不了,她的父母会照顾她,你是学生操心的是学习,其他的事你不用管。”
洛子初觉得如坐针毡,根本得不到理解的对话只会让人心增厌烦,回到房间她将门反锁,任凭妈妈在外面大发雷霆。
口袋里的电话适时地响了,洛子初接起来,是季栩成。
“到家了吗?”他问。
“嗯,刚到。”洛子初的语气中有一丝不堪的疲惫。
“我刚回来妈妈就发脾气,我发现我越来越难和她沟通了,她总认为我在撒谎。”
电话那头有短暂沉默,季栩成的声音又响起来:“别担心,你妈妈也是生一时的气,你明天来医院吗?”
洛子初注意到他用的是“来”,而且那头还隐约传来救护车的声音。
“你,还没走吗?”刚才在医院,易爸爸一再地劝他们回去,说父母会担心,季栩成默不做声,他们到医院门口就分道扬镳了,原来他还没走。
“嗯,我还在医院门口。”电话里传来几声咳嗽。
“你快回去啊,那里那么冷,你连个外套也没带。”洛子初嗔怪道。
“嗯,知道了。”电话里季栩成的声音很轻,“我明天还过来看易昕,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不用了。”洛子初急切地说道,妈妈现在看她看得那么紧,季栩成来了万一被她发现了就不好了。
“好了,知道了。”这段时间他们之间的对话更多的是叹息,“你快睡吧。”
“嗯。”洛子初也不知道说什么,刚刚她那么急切地拒绝,一定伤了他的心吧,“你也快点儿回家。”
“嗯,挂吧。”
她知道他在等她先挂断,虽然很不舍,可是当下又不知道说什么,算了,心里很乱,也许睡一觉起来就会好的,这样想着她于是说道:“那我去洗洗睡了,晚安。”
“晚安。”
气温一夜之间跌了好几度。
洛子初六点多就醒了,她收拾东西,换好衣服打算今天去医院看易昕。当她看到窗户上的雾气,于是伸出手探出窗外试了试温度,有点儿冷,于是转身又从柜子里取出一件厚一点儿的外套。
她揣好零钱包,看了一眼里面夹着的大头贴心里一阵熨贴。小心翼翼地换完鞋子出门,发现门外的景色又和窗户外的大不一样,几缕薄薄的天光流淌在头顶上空,微微带着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