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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飘飘估摸也是从未见过老大发这么大的脾气，哭着喊道，“我知道我知道，红裙是老五……唔！”
说着话突然被老大一把捂住了嘴巴，柳飘飘这才知道自己一时口快说错了，可这话还是落在云若裳的耳中。
如果没错的话，柳飘飘这句话应该是要说红裙是玉妃的吧，可为何说道老字便被捂住了嘴巴……？难道……
云若裳眼睛一眯，却没有问什么，老大撇着云若裳并未起疑，当下斥责柳飘飘，“随口乱说会出人命的！”
柳飘飘今日连番几次收到了惊吓，此时小脸苍白，定定坐在那里不讲话了，倒是让老大斥责两句略微叹了口气，也不再忍心再说下去。
㊣（4）老大又嘱咐了柳飘飘几句，对云若裳表示再三感谢并表示会管好其余之人地嘴不让她们再乱说什么，这才离开。
老大一离开房间，柳飘飘便关上了门。
她魂不守舍的坐在自己的榻上，久久望着房间房梁，长吁短叹许久，缓缓开口，“姐姐，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
那应该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吧，她上辈子因为生性冷清更从不说爱，那么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云若裳神情恍惚了。
柳飘飘见云若裳并未理她，只自顾说道，“春光满园是当年宫霓裳所编，太子妃之姿我无缘一见，可我相信，当年皇上就是看到了太子妃舞姿才喜欢她的。”
双拳猛然握起！
喜欢？！
不自觉的云若裳嘴角勾起一个微笑，他怎么会喜欢一个人？他还有心吗？
不过春光满园虽然当时是为父亲献寿之舞，可……也是因为他的一句想看裳儿惊艳舞姿的话才会跳的啊！
她记得当时为了那一舞几乎耗尽半年时间……背后心酸又有谁能够知晓？
她记得她跳完之后，他近乎痴迷的看着自己，他说，“裳儿，你真的不是仙女下凡吗？”
猛然间闭上了双眼，死死将那涌上眼眶的泪水用力堵了回去，宫霓裳，从三年前落下了第一滴泪水的那一刻，就再也没有泪水了。
深呼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那红裙在身，当真漂亮，听说今日玉妃娘娘一舞更是惊艳全场，若是练上二个月，在皇上寿辰之上演绎必定风光无限。”柳飘飘依旧说着自话，没有注意到云若裳神色由怒到平，最后归于平常。
云若裳扭过头去，嘴角荡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她缓缓开口，“飘飘，你是不是喜欢上了端木凌墨？”……
026安飞然的去向
午后时间，知了的叫声更是无边无际，让人感觉到焦躁。
房间之中却是安静。
云若裳趴在自己榻上，柳飘飘震惊的坐起来看着云若裳，那一双大眼睛之中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和不安。
不用她回答，她的反应已经告诉了自己真相。
云若裳几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端木凌墨，的确是不能不让人心动之人。
冷酷之人偶尔释放出来的温柔，才最能够感化人心。
当时她以为，她始终与他是不同的，他即便面对皇上也总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只要看到自己，那微笑便不知不觉爬上了脸颊。
现在想来，他对先帝笑不起来，是因为他意欲谋位，而他对自己的微笑之中，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房间之中抽泣之声渐渐响起，柳飘飘眼眶里蓄满的泪水一颗一颗落下来，云若裳却只呆呆看着前方并不讲话。
“姐姐，你知道了？”柳飘飘的声音带上了颤音，她再一次咬紧了下嘴唇，低着头低低抽泣着，“我知道我身份低微，配不上皇上，皇上是那样一个有才华的人，而我……”
“是他配不上你。”云若裳听着这话终究忍不出出口反驳。
柳飘飘何等单纯纯真之人，端木凌墨又何等残忍嗜杀之人，他如何配得上她？
只是她该如何告诉柳飘飘，那个男人不能爱，爱上便赔上一辈子！
柳飘飘惊愕的睁大了眼睛看向了云若裳，可云若裳只是闭着眼睛满脸平静，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轻轻喊了一声，“姐姐？”
“嗯？”云若裳淡淡的一个回答。
“能不能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姐？”柳飘飘祈求的看着云若裳，“大姐知道了又该骂我了……”
云若裳顿了顿，半响回答，“好。”
再顿了顿，能够听到身边之人略微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云若裳再次开口，“那么你答应我，再也不会范险。”
“我答应你。”
云若裳叹了口气，她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些，一切看她的造化吧。
一夜无话，第二日，云若裳因为后背受伤休息在住处，其余之人前去练舞。
云若裳躺在床上思考着该如何报仇，虽然已经进入了皇宫，可司马茹看管森严，让她根本就打探不到其余之人任何的消息，而二月之间转眼既过，若自己不采取一些行动，舞蹈献完以后，她们这十一人究竟会何去何从？
正自思考着，门却突然被叩响了。
居住地方的门窗基本上是不上锁的，而这个时间点，所有人都去练舞去了，唯有司马茹留下两人看管着她，会是谁呢？
云若裳犹豫一下说道，“谁？”
“是我，姑娘，我能进来吗？”这话落下，那温和声音继续解释，“我是你昨日看见的太医，也是为你送药的太医。”
竟然是浩然哥哥！
云若裳当下略微有些兴奋，“进来。”
这是三年多以来，第一次她的声音如次轻松和兴奋。
门吱呀一声响了，吴浩然站在门口处，满脸温和笑容走了进来。
“吴太医请坐。”云若裳为吴浩然指了指旁边的一把椅子。
因为是故人相见，云若裳并没有普通女儿家见到陌生男子的别扭，坦坦荡荡的摸样让吴浩然感觉云若裳大有意思。
“姑娘的伤该换药了，所以今日我为姑娘送了过来。”说着这话，吴浩然从药箱之中拿出两瓶药膏。
“这药膏一瓶洒在伤口上，这一瓶是吃的，可以祛疤，很有疗效。”吴浩然慢慢解释道，顺带眼神撇向了云若裳脸颊之上的痕迹。
“祛疤？”云若裳不自觉露出了一个微笑，“没想到吴大人对祛疤之事竟然也如此感兴趣。”在他的面前，不自觉放松了自己。
云若裳低头看着那药瓶，随口说出，“你不是不喜欢医术的吗？为何现在又进了太医馆？”
这话一落，云若裳和吴浩然两人同时一愣！
这语气太亲切太自然，就好像两人是相识已久的故人！
云若裳暗暗恼恨自己一放松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当下再次抬头，将那药瓶放在手中，收敛起自己的放松，低声说道，“我是京都人士，所以对吴大人之事有所耳闻。”
吴浩然眸中一丝疑惑之色消失，温和继续一笑，“原来是这样，不知道姑娘是哪家的？指不定我们还认识。”
云若裳低下了㊣（4）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这话说这云若裳再次抬起了头，“吴太医，您在宫中多久了？”
吴浩然继续微笑，“三年零三十四天了。”
云若裳一愣，瞥见他虽微笑却也难掩的痛楚之色，讶然失笑，“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吴浩然没有接话，云若裳继续低头，咬牙片刻决定从他嘴中打听一些消息，吴浩然不是一个多嘴多舌之人，她比较放心，“吴太医，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吴浩然回，“嗯，姑娘请问。”
“素闻皇贵妃娘娘乃是安家嫡女，颇受皇上宠爱，可为何奴婢进宫一来还从未听过贵妃的任何信息？”云若裳尽量让自己的眼神看上去温和一些。
吴浩然若有深意瞥了云若裳一眼，很想问她为何对皇贵妃感兴趣却没有问下去，只得说道，“皇贵妃娘娘身染疾病，如今隐居凤仪宫，日日为皇上祈祷，毕竟这江山他们坐的也不牢靠！”
说道别的吴浩然都会温和有礼，只要一提到端木凌墨，吴浩然便露出一副厌恶之情，是因为自己吧，云若裳心中一暖。
云若裳继续问道，“那么如今宫中，谁最当宠？”
吴浩然继续瞥了云若裳一眼，略微蹙了蹙眉头，“玉妃受宠两年荣辱不衰，司马茹倒是也破受到皇帝照顾，其实这后宫妃嫔并不多，除却已经如同死亡一般打入冷宫的良妃还有禁足的云妃，后来的秀女之中便只有一个林贵人林宛如了。”
竟然这么少？
云若裳蹙了蹙眉。
“那司马姑姑却是怎么回事？”云若裳说到这里，吴浩然脸色已经变了，“能怎么回事，奸夫淫妇！”
吴浩然一向温和，从未说过一句脏话，此时这般在一个刚刚认识之人面前就说出这些，真真让云若裳吓了一跳，急忙站了起来，“吴大人不可乱说。”
027狐狸精
云若裳神色凝重，“后宫口舌极多，吴大人要注意保护自己。”
吴浩然不以为意，“哼，怕什么？！他若有本事将我一起杀了，我也好去找……”
吴浩然停住不说了，只略微脸颊一红，低下了头，他本不是冲动之人，可说到端木凌墨便如此冲动，足以说明了他对端木凌墨的恨意。
云若裳隐约看见门外人影闪动，知道必定是吴浩然进来太久，引起司马茹派来监控自己之人的注意了，云若裳站了起来，“吴大人，谢谢您的药。”
吴浩然已经看见了外面之人，知道云若裳的意思了，当下继续冷哼一声，却看着云若裳又是温和，“你昨日看见我为何要跑？”
云若裳微微一滞，眼眶不自觉红了，她低下了头，“家兄与大人身影甚是相似，奴婢瞥见便想到家兄，故而伤感。”
吴浩然了然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姑娘也别怕，早晚会再见到的。”
云若裳咬住了嘴唇，没有讲话。
吴浩然继续叹了口气，看着门口处两人狠狠说道，“那司马茹太过没有人性，真是一个畜生！竟然将姑娘打成这般摸样！”
司马茹在宫中何等嚣张，此时吴浩然竟然这般不怕她，看来吴浩然的确对司马茹与端木凌墨意见很大。
云若裳叹了口气，“大人为何对奴婢这般好？”
吴浩然待人和善，对下人尤为照顾，这个问题不是真的在问，而是转移他的怒气，无论如何，总要保住他的性命才好，若被外面之人在传到司马茹耳中，司马茹指不定会怎么折磨他。
吴浩然也微微一愣，苦笑一下，“姑娘既说我像你兄长，若我说姑娘神态神似家妹，你可信？”
……
房间之中瞬间安静了下来。
云若裳愣愣看着吴浩然，吴家只有吴浩然一个独子，并无兄弟姐妹，那么他口中的家妹必定就是指自己了。
心中暖和的很，她真的很想再叫一声浩然哥哥，可是她不敢。
叫了，他便会卷进她的复仇之中，她不能这样对他。
云若裳生生挤下即将涌出的泪水，再次扯出一个微笑，“吴大人真会说笑。”
吴浩然愣愣撇着刚刚云若裳说话的语气，她眼帘微微下垂，说话之时手指下意识的磨蹭着自己的衣服，如此神态，竟然与那人说谎之时一模一样！
连着云若裳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吴浩然便这般看见了。
吴浩然忽的拉住了云若裳的手，“姑娘，你可否喊我一声浩然哥哥？”
那努力压制的泪水更加汹涌澎湃的要涌出，她多么想要说一声浩然哥哥，多么想要扑在他的怀中大哭一顿？
可她只能扬起了头，只能看着吴浩然，她张口，“浩然哥哥……”
然字之后软绵绵脱了一个长音……
吴浩然更是呆住了。
与她曾经唤他一摸一样的口吻，带着撒娇，带着让人不能拒绝的魔力，吴浩然忍不住眼眶也是红了。
“姑娘，从此以后，你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