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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手指并起作剑，若云思言说出她的身份，她㊣（5）便会用尽全力也要杀人灭口！
即便眼前之人是她的四哥，可她的身份一旦被认出，云家全家必定一个不活，云家的死活与她无关，可生母却着实这三年里对自己照顾有加。
云若裳继续看着云思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云思言见自己说道这里云若裳竟然还不承认，再次微微叹了口气，当下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你今晚跳舞蒙住面纱怕是因为自己相貌与先太子妃太过不像，故而蒙面能够起到的效果更佳，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为先太子妃宫霓裳报仇！”
呼……
云若裳松了一口气，原本僵硬的身体软了下来，手指也松开了，庆幸与他并未认出自己来。不过……自己身为宫霓裳之时很少见外人，云思言是如何得知云若裳与宫霓裳相貌很不一样的？
云若裳不去追究这个，反而猛然间将手从他的手中挣脱开来，她抬起了头，略显生气说道，“你跟踪我！”
云思言没有想到云若裳竟然会突然说出这个，略微一愣，原本理直气壮的样子一下子消失，看着她满脸的恼怒，慌乱解释，“若儿，我……”
“你不就是怕我会连累整个云家吗？！”云若裳鄙夷的看着云思言，眼神冰冷，“请四公子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连累云家的任何人！”
“若儿！”云思言猛然间大喝一声，生气的看着面前的云若裳，看着她冷漠的脸庞，心中一阵阵的绞痛，听着她喊自己四公子，云思言知晓云若裳是真的生气了，云思言受伤的看着她，“在你眼中，四哥便是……这样的人吗？！”
云若裳侧头不去看他，“……云家都是这样的人。”
038复仇第二步
望着那生气离去的云思言，云若裳低下了头，只在心中道了一声，四哥，对不起。
她不能连累他，如他所说，她蒙面跳舞只是为了再次迷惑端木凌墨的心智，在她的记忆里，端木凌墨从未失过手，也从未被人钻过孔子，独独只有……三年前她献舞的那一次。
这一次，她要再次利用这一舞春光满园来报仇！
眼眸一沉，二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她快速脱下衣衫，换上了那红艳的舞衣。望着镜子里那人，云若裳片刻间有些恍惚，镜子里，一个红色面纱遮住面容，身姿姣好的女子站在那里，冷冽的眉眼却也遮掩不住她的气质高华，恍惚间，她仿若又成了那个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的女子……
静静坐在房间之中等待着，眼看着夜幕渐渐来临，眼看着阳光一点点的落下，云若裳的心，不受控制的砰砰砰跳了起来！
仰头看向外面，华灯初上，皇宫的夜里一如白日里的通明透亮，皇帝寿辰，今日的灯光竟是比往日更亮了一些。能够感受到整个皇宫都处于一种喜气洋洋的氛围，宫女们太监们快速行动着，只为今晚这一个宫廷盛宴做着准备。
外面欢天喜地，房间里却只是一片死寂。
云若裳收回视线，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气，在她睁开双眼的瞬间，院落里传来司马茹的声音，“都滚出来！”
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云若裳低头对着镜子再次细细打量，确定万无一失，这才缓步踏出房门。
她走出房门的那一瞬间，院落里那十名舞女瞬间齐刷刷向她看来！
此时云若裳妖异的活像一个妖精！全身上下只有一个颜色，惊艳而又醒目！柳飘飘脸颊高肿着，眼睛通红，却也在看见她的时候惊艳了一下。
甚至是一向稳重的老大，在看见云若裳的瞬间，失了神……
老大惊愕的睁大了双眼，脚步不听使唤的向云若裳走了两步，张开了嘴巴，不可置信般惊呼“门……”
一个字吐出，却终究清醒过来，老大闭上了嘴巴。
而司马茹，却仿若看见了鬼一般生生震惊了！面前女子虽然蒙着面纱看不出相貌，可那高华的气质，那挺直的身姿，那属于她特有的慑人的气势，与那人都如出一辙！
若不是早就知道此人是云若裳，司马茹一定会觉得是宫霓裳活过来了！
院落里的十一人都是呆了一般看着她，半响仍旧没有反应过来，云若裳看着时辰，再不动身怕是去了那里便来不及了，当下轻声咳嗽了一声，提醒说道，“姑姑？”
低靡的嗓音瞬间让司马茹醒过神来，她不是她，怎么可能是她？宫霓裳的声音一向是清冷清脆的，可是云若裳的嗓音却软绵绵带着致命的诱惑。
司马茹眸光黯淡了下来，却仿若想到了什么一般当下亮起了双眸。
“走！”
浩浩荡荡十一个舞姬跟在司马茹的身后，走出了这个院落，慢慢的，终于走出了玉环宫，向着龙宫进发……
九重华宫浩大无比，看守的侍卫是严上加严，所以这两个月里，云若裳基本上就没有走出玉环宫过，可复仇之路是何曾的坎坷，如果只在玉环宫中，她一辈子也别想复仇！
今日，是她终于迈出的复仇的第二步。
一路之上梨花遍布，世人皆都知道商王酷爱梨花，所以绞尽脑汁将各式各样的梨花送进皇宫以博得圣宠，所以这样的季节，几乎到处都是雪一样的梨花。
玉环宫离端木凌墨的寝宫有一段距离，十一个舞女跟随着司马茹走着走着突然定下了脚步，云若裳抬起了头便看见司马茹的眼神瞥向了西北角落。
那里比着其余的地方荒凉了许多，殿宇破旧门口处还有守卫把守，再抬头，院落门口处清芷宫三个大字挂在上面。
清芷宫，便是冷宫。
正在思索着为何司马茹要停在这里的时候，司马茹却转身向她走了过来，“你们在此等候片刻”旋即指着云若裳，“你，跟我来！”
云若裳一愣，不知道在跳舞之前司马茹还要让她去做什么，眉头略微蹙起，可想到这两月以来，司马茹虽然厌烦却从未对她们的舞蹈做出什么破坏的事情，当下便定下了心，至少，司马茹会让她跳完这一只舞的。
低下了头，跟随在司马茹身后走出，经过老大身边之时，老大却猛然间拉住了云若裳，老大焦急的抬头看向司马茹，“姑姑，若裳是这个舞蹈的主跳，若她出了什么事情，怕皇上怪罪下来……”
“啪！”二话不说，司马茹上来抡圆了胳膊给了老大一个巴掌，司马茹圆目大睁，看上去十分凶狠，“哼，敢对我指手画脚，不想活了？！”
老大被打的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周围舞女顿时一哄而上，将她扶起围在中间，警惕的看向了司马茹。
老大还想说些什么，云若裳上前一步，“老大，你们放心，姑姑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我们去去就回。”
若想给这个舞蹈捣乱，早就可以了，何必要等到现在？
司马茹冷哼一声再次瞥了一眼云若裳，抬脚向着冷宫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竟然是去冷宫？云若裳不解的低下了头，紧跟了上去。
“算你还识抬举，等会儿无论你见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一句话都不要说，知道了吗？！”司马茹的脸颊之上笼罩一层淡淡的光辉，仿若她对将要做的事情充满了期待。
云若裳低头应是。
直接来到了院落门口，宫中侍卫队司马茹大都认识，没人敢与拦截她，司马茹直接推开了院门走了进去。
云若裳抬起了头，入目是一片荒芜……
房屋东歪西倒，甚㊣（5）至没有一个可以安全容身之处，而在院落里歪七八扭的躺着几个脏兮兮已经看不出原本相貌的女子，女子依次躺在草丛之上，有人在身上抓啊抓的，随即便搓成了一个泥球扔在地上。
而地上却是残羹冷饭，夏天之中发了霉，惹来了一堆的苍蝇围着飞扬，还未走进，恶臭扑鼻而来，让云若裳不自觉的皱了皱鼻子。
再看司马茹，对这些却浑然不觉，只是眼神瞥向了与这些女子所在位置相反的那个女人。
在这群女人的对面，有一个衣服尚且能够看出原本颜色的女人，虽然头发长久未洗已经打结，可却被她固执的弄到耳后，露出白皙的脸庞和漆黑的脖颈。
此时，女子正用手指一边从喝水的碗中倒水，一边将脸颊之上的灰尘擦掉，却自己的嘴唇因为饥渴而干裂流血。
ps：大家猜猜，这个女人是谁？
039谁是谁非
云若裳望着这个女人微微一愣，女子的相貌她才见过不久，正是刚刚入宫之时被端木凌墨割了舌头扔到冷宫来的良妃芷波。
三年前，自己在宫家被斩安飞然成为太子妃之后，芷波曾在自己的饭菜之中下了药，将自己捆绑起来，关在暗室一天一夜，后扔到御花园满天飞雪之中，鞭刑加身，再用辣椒水浸泡。
所以这位芷波可以说是当年欺辱自己的人之一，故而看见她这幅摸样，云若裳并未有任何的同情。
司马茹不怕脏乱，直往前走去，来到良妃面前却是定定站住了脚步。
良妃顺着她的脚渐渐抬起了头来，看见是她脸颊之上顿时阴狠，司马茹却对她的恨意浑然不觉，反倒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良妃娘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良妃干裂的嘴唇猛然间张开，吱吱呀呀说不出来话，却伸出了手用力的向着司马茹推了过去。
司马茹眉眼带笑，毕竟是练过武功的人，只是身形一闪便轻易躲过了她的攻击，淡淡笑着一脚将她的水踢翻，语气很辣阴毒的说道，“你是否还想着万一皇上看见了你放你出去？”
良妃怒睁的大眼狠狠对准了司马茹，再次依依呀呀不知道说了什么，司马茹便哧的一声轻声笑了。
司马茹对着良妃摇了摇头，“良妃娘娘啊，奴婢这次前来便是想要来告诉你一个消息，免得你心怀希望傻傻等待。”
听到是来告诉她一个消息，良妃不解了。
“告诉你，宫霓裳太子妃回来了。”司马茹小声的仿若是再告诉良妃秘密一般开口说道。
良妃先是惊愕的睁大了眼睛，随即便嘲讽的勾起了嘴角，不慌不忙走到了自己的位置，缓缓坐了下来，显然以为司马茹这不过是在说疯话。
“你不信？”
司马茹忽的转过了头，对着站在远处的云若裳微微一笑，面上表情恢复了以往的率真直接，亲自走过来拉扯着云若裳的手臂向良妃走了过去，“太子妃您看，这就是当年打您的小宫女芷波，如今在这冷宫之中擦干了脸颊等着皇上能够再次宠幸与她呢……”
司马茹语笑嫣然，这副样子仿若回到了几年前与自己挤一个被窝睡觉的时候，这种感觉，让云若裳微微一愣。
久在冷宫的女子们早就已经神志不清，只有良妃保持着清醒，听见这话瞬间抬起了头讶然看向了司马茹和云若裳，眼神在碰触到云若裳之时猛然间瞳孔微缩，眼眶大睁，露出了狰狞的眼白部分！
良妃仿若极其的害怕，伸出双手颤抖着指着云若裳，脚下用力一瞪，整个人落荒后退，直到抵到身后的墙壁再也不能后退，她摇着头，双手在眼前晃动着，嘴中依依呀呀再次不知道说着什么，却能够知晓她的确是在恐惧。
司马茹看见良妃的这般摸样得意的笑了，继续的拉着云若裳上前两步，“太子妃，当年她给了你几鞭子，今日我为您讨回来！”
司马茹这话一出伸手在腰间一抽，顿时那时常被她拿在手中抽打云若裳的马鞭出现在她的手中，对着空中啪啪啪的三声脆响，片刻间墙角处便断裂了一半。
司马茹笑的邪异，向良妃再次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云若裳早便已经惊呆，司马茹说道为她讨回来的时候那种发自内心的兴奋感，她深切的感受到了，她突然觉得有些看不懂司马茹这个人了。
明明她在宫中地位非凡，明明她与端木凌墨之间关系暧昧，明明众人都说是她当年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