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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怒马啸西风-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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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那晚上她的一番话起了作用,之后小五待她都是极好的,就算平日再忙,对她吃穿用度,事无巨细,都是很上心。

她也学乖了,整天足不出户,不过问外边的事情。只是翻翻杂记打发时间,或是钻研菜谱自娱,连伤兵营都不常去了。不要让无关的事情去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她这样对自己说。

小五也总会忙里抽闲,陪她吃晚膳,晚上忙得再晚也会回来睡。从他表情上,她推断,一路上应都是胜仗,没遇上什么难题。如此,他的劳累也算值得。

就这样,一个多月的时间也只是一晃而过。

这几日他没了往常的淡定,像是有什么心事。再过两天,大军就是抵达此行的终点平凉城了,他觉得有压力也是应该的。

但她却找不出什么话去宽慰他,因为她心里也无比的紧张。付裴玉临去之前的那话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他这么肯定小五不会伤害她的父亲。

她也不敢单凭付裴玉的一句话,就放心任由事态发展。于是,私下找了谢隽星商量如果北平军攻下平凉,他们该如何齐心协力地把她父兄从地道里顺利送出城。还好,谢隽星一向重诺,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她,也没有白费她替他要来了双城图卷。

夜里睡,白天睡,在谢隽星那里议事时困,回去的路上也困。是不是越是紧张,越容易犯困呢,近两天她总是犯困,好像睡不醒似的。

抵达平凉的前夜,郁桑桑如同往日一样很早就睡下。过了子夜,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掀了被子钻进被窝,一个大火炉一样的身体凑过来圈抱住了她。她知道是小五,本想和他说两句话,奈何眼皮子沉,往他温暖的拥抱中凑了凑,就任由小五这么抱着。

真暖和,小五的身体总像一个暖炉似的,冬天里有他都不需要水捂子了。这样得暖热,叫她越发困了,就在她意识渐要没入黑甜梦乡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小五,却拥紧她,像喃喃自语一般:“阿桑,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出于一些苦衷,不得已欺瞒你,甚至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你可会原谅我?”

她记得这句话,这句话她曾经问过小五,小五当时还反问她。为何今晚偷偷这样问?还不及深想,她就一头栽进梦里。

翌日

“少主,斥候来报。北平军领了两千兵马而来,就快到城下了,我们该如何应对?”小侯爷郁良辰的李副官凑到他跟前说。

作者有话要说:省略了1200字的小h,不影响情节发展。由于被黄牌,你懂的,要的请留邮箱。



、揭开面纱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好像要12w才能完结啊,最后几章真难写,我希望能好好写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结局。
其实小五没有那么讨人厌啦,虽然好像他表现得确实很混蛋……
但是……其实很曲折啊,他内心戏很纠结啊有木有,要专门给他一个番外有木有!
请问只有我一个人心疼小五吗~~~~~~~吐血
众:你是一个人,没错。

郁良辰自得了消息之后就到城门之上远眺,却迟迟未下命令。

“少主,北平军连投石器都没带上,只领了两千兵马来,这其中会不会有诈?”李副官跟着他打仗了这么些年,第一次见少主这般踟蹰。

这话其实也是郁良辰心中所虑,会不会是调虎离山之计呢?北平军此行,一路过关斩将,极是顺利,其实力不容小觑。这一仗又关系重大,他反倒有些束手束脚,失了平时的果决,问道:“领兵的可是谢隽星?”

谢隽星是郁桑桑的大师兄,他和父亲曾多次上山拜访长虚道人,谢隽星有时也会作陪出席。他对谢隽星多少还算有些了解,他行事光明磊落,直来直去的,喜强攻厌计谋。如果是他领兵,应不会有什么陷阱。

李副官回答:“据属下所知,为首的是莫姓军师,不过,谢隽星也在其中。”

这个莫公子,之前已经有探子来报,说是这次北平军西征时才出现的人物,根本打听不出来路,只知道是慕容允的参军,一直代他发号施令,以至于在军中地位比真正的统领还要高。

据说,北平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轻松拿下平望和高野,这个莫公子起了不少作用,看来此人有些本事啊。

郁良辰有些烦躁地不断用手指敲击着凭栏,脑海中思前想后了各种可能性,最后还是下令,让守军兵分三路,守住平凉城其他三处城门,以防北平偷袭。

不多时,北平那两千兵马便到了城下。奇怪的是,他们不单没有要攻城的意思,反倒是要求见入城求兵符。

笑话,谁不知道北平军大张旗鼓,就是以讨伐乱臣为名。这莫公子倒是滑稽,居然领了两千兵马来,不单要求见定远侯,还胆大包天地要借兵符一用,真是闻所未闻。

郁良辰正打算回绝了他们的要求,打发他们走,战场上再见。

“慢着。”不知何时,定远侯也登上了城楼,他虽年近五十,却红光满脸,十分精神,一点不输给年轻人。因为战乱,他的消息比往日要慢上了许多,但是刚才他才收到京中急报。这个莫公子的到来,似乎和京中目前的事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呐。

“爹?”郁良辰不解地看着他的父亲,见其父大手一挥,就自动噤声。定远侯十五岁就带兵打仗,马背上颠簸了一辈子,听他的总没错。

他走到城楼正中,朝下望去,为首那人风姿绰约,也正浅笑回望,那娴雅姿态,仿佛他是受了邀约前来品茶,倒不像是孤军而来议事的。这莫公子,果然不同寻常,定远侯在心中暗赞,大声问道:“何人前来要见老夫。”

小五朝他拱了拱手:“在下莫某,北平参军。”仍旧是一派从容。

“好,你带你二千兵马就敢闯我平凉,我就见你一见。但是老夫只见你一人,其余人都不得入城,你可有胆子应承?”定远侯撸着胡须笑道。

小五便跳下马来,仰首回曰:“恭敬不如从命。”转头,吩咐了谢隽星几句,便朝着平凉城大开的城门走去。

***
侯府中,两侧皆占满了士兵,各个都是身披铠甲,手持利剑,虎视眈眈地瞪着小五。

他倒跟个没事人一样,品着茶等定远侯前来。

“你倒是很有胆识。”定远侯换了衣服从侧间走了出来,心中对他很是赏识,“你此番前来所谓何事,直说无妨。”站在侯爷身边的郁良辰,却冷哼了一声。什么胆识,根本是自寻死路。

小五放下茶盏,立起身,问道:“不知侯爷可收到消息,勉帝薨,大皇子和二皇子不但不为其发丧,反而在他灵前大打出手。”北平军西征前,大皇子与二皇子两党只是暗中斗得死去活来。随着勉帝病情恶化,西征之后,他们的争斗由暗转明,完全不顾旁人议论。

定远侯哈哈大笑,接着他的话说道:“百善孝为先,连孝道都不尊,他们二人有何资格登上帝位,就算侥幸让他们二人中一人称帝,也挡不住悠悠万民之口啊。”这两个蠢货,简直是被权力烧坏了脑子。

他继续说:“皇权的更替本就是国家最动荡薄弱的时候,北翟对我们一直虎视眈眈,今日,我更是得到消息,北翟派了部队趁着京都兵力空虚,京中又因争储而一片混乱之际发兵。”

定远侯口中都是关系大炎存亡的大事,小五却没什么反应,这让定远侯有些奇怪。他本想说这些消息来测测他的反应,没想到这小子好像一点也不惊讶。“你不担心,北翟军长驱直入,直取京都?”

“怕,当然怕,所以,才向侯爷借兵符一用。”小五笑得人畜无害,却叫老谋深算的定远侯也不知其深浅。

“你究竟是何人?”定远侯眯起了眼睛问道。

***
郁桑桑醒来,觉头很沉,身子比前几日还要懒些,可是今日或许北平军就要和平凉开战了,她必须得起。这么重要的一天,她却醒得比平常还要晚,她锤了垂昏沉沉的脑袋,旋即发现房中不只她一人。

“ 你怎么在这里?”这位不速之客,她一点也不欢迎她,也想不到任何理由她为何出现在这里。

燕去舞原本坐在桌边忧心着小五在平凉的情况,听到郁桑桑的问话,勾着一边笑容对她:“你今天一整天都由我陪着。”

郁桑桑更是不解,她想掀开被子下床去找谢隽星,却发现手脚无力,于是恶狠狠地瞪着燕去舞:“你对我做了什么?!”

燕去舞笑容更盛,心情极好地走到她的床边,说道:“不是我对你做了什么,你应该问是你的好夫君对你做了些什么?”

小五?是小五做了些什么让她四肢酸软,不良于行?不可能啊,这一个月来,他都待她极好,饮食起居都很照拂。一定又是燕去舞耍得阴谋诡计,想要离间他们,她捂住耳朵,偏不听,偏不信。

燕去舞拉下她遮住耳朵的双手,笑得就像是要迎她去黄泉的使者:“公子的局还未完全收尾,按理还不该和你说,不过现在基本大势已定,你已经是半个弃子,我真是忍不住想说给你这个可怜人听。”

郁桑桑不住地摇着头,什么局,什么大势,什么弃子,她不要听。

然后不是她不愿意,燕去舞就会由得她的,那似莺啼的甜甜嗓音下却暗藏刀锋:“你到现在连公子是谁都不知道吧。”燕去舞是恨的,她在公子身边这么多年,看着他是如果熬过来的,陪着她一起受苦,她总以为她会顺理成章的成为他的妻。

半路上,却出现了郁桑桑。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安慰,公子一定只是利用郁桑桑,可是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公子,会发呆,会一个人径自笑起来,会陪着郁桑桑做尽那些荒唐可笑的事情。她熟悉的那个面热心冷的公子,忽然变了一个人似得,行事居然会考虑起郁桑桑的感受。

这次是最好的机会,她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郁桑桑,以她对郁桑桑的了解,她那么高的气性,她知道了实情之后,一定不会再接受公子的。

“你连公子的身份究竟是谁都不知道,亏你和公子成婚了之后还乐了这么久。”燕去舞尖细的笑声像金针一样扎入桑桑的耳朵中,让她停止了挣扎,呆呆地看着她继续说:“你不知道吧,公子自从和你在平安湖那第一次相见之后,就让我把你和你身边人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的,定远侯的小女儿郁大小姐!”

桑桑无措地看着她,心中地不安就要一点点被人掀开,她却无力阻止。

“你以为公子真的喜欢你吗?不过是看你是定远侯的女儿,你父亲手握重兵,他才借机亲近你。不然,就凭你,公子会多看一眼吗?哈哈哈,连你父亲谋反的罪证都是公子伪造了证据,暗地里交给亲信大臣呈给皇上的。你以为谢隽星为什么会给你递消息,也是公子算准了你会入伍的。还有,苏皮为什么会晚来,也是因为公子派人阻挠。”燕去舞说得无比快意。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燕去舞的话就像一只无情的手,把桑桑的心攥在手里,肆意地掐着。而她,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她的心,痛得透不过气,痛得好像这心不是自己的。

一幕幕的画面在眼前流转。她贪恋悠扬笛声而从树上跌落,她守着桂花香等着小五到来,她央着他陪她晚上偷偷剪了贪官的头发,给他的座骑改名字,给他的侍童穿女装……她想做什么,闹什么他都由得她。

她还记得亿贯楼留书时,心里的不舍。她也记得见到小五和燕去舞如同璧人一般站在一起的场景,她有多气就有多怕。她还记得小五倒在她面前时,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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