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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如此绝境,这些家族死士怎能不绝望,焉能坦然处之?
“夏侯惇,你想一死了之?”稍稍留意黑衣死士之后,李利居高临下俯视着夏侯惇,脸色阴沉狠厉地怒斥道:“记得我婶婶临死前说的话吗!你应该不会这么健忘吧,刚刚发生的事情转眼就不记得了?
血债就得血来偿!今日你夏侯惇落到我手里,想要痛快死去,那是妄想!婶婶临终前有言,让我替他报仇,一刀刀活剐了你。现在就是你血债血偿的时候!”
“咻!”就在李利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只见他手中战刀骤然而动,寒光一闪削向夏侯惇持剑的右手。
“啊!”
寒光乍现当中,一直握着长剑的手腕脱离肢体凌空飞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令人惕然心惊的凄厉惨叫声。
毫无疑问,这声惨绝人寰的痛叫声正是出自夏侯惇之口。
这个性格刚烈、文武双全的沙场悍将,夏侯家族的千里驹,曹孟德的堂兄弟夏侯惇。此前他右腿被一箭洞穿时没有失声痛叫,仅是咬紧牙关冷哼一声;刚刚被锁链打碎膝盖骨头的时候,他照样没有发出惨叫,心志之坚韧实在罕见。然而,此刻整个右手齐腕而断,却令他终究承受不住断手之痛,剧痛之中失声痛叫。
这一声痛彻心扉的痛叫,声量之高亢足可盖过雷鸣,惨叫声之尖锐不逊闪电,回声悠长不弱于狂风呼啸。
当真是非常之人定有非常之能,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夏侯惇真正痛叫起来,可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刀俎鱼肉之间本来就是这么现实。
强大之时对弱者没有丝毫怜悯之心,落难之际又怎么能够奢望别人宽恕和怜悯呢?
就在一刻钟之前,久病缠身的步氏被夏侯惇挟持。如果夏侯惇还有一点怜悯之心,还有一丝良知,就不会逼得步氏屈辱而死。因为步氏对夏侯惇一行人惧怕不已,以至于进入正堂后半天不敢说一句话,由此可见步氏虽然身体不好,却也是惜命之人,对死亡有着本能的恐惧。换言之,以步氏久病之身即便能够得到神医医治,顶多再活两三载,甚至一年半载也就寿终正寝了。
但步氏落到夏侯惇手里之后,纵然很怕死,却被夏侯惇一再逼迫,最后更是当众扒掉她的衣服,以致于她行将就木之前居然还要受此奇耻大辱。此时是夏天,又是深夜,地处江南一带的民众谁会穿几件衣服,大多都是一件长袍和一件贴身小褂,仅此而已。然而夏侯惇却撕开步氏的罗裙,以致大半辈子恪守妇道的步氏羞愤欲绝,最终不惜以死捍卫名节。
一剑刺穿步氏胸膛的时候,夏侯惇可曾有一丝怜悯之心,可曾想过不久之后他就会遭报应,死的会比步氏凄惨百倍?
“很痛吗,你还知道痛啊!”一刀斩断夏侯惇的右手,李利手中战刀再次直指夏侯惇的头颅,随之他冷厉阴冷地沉声道:“原来你也会叫,也知道痛,我还以为你早已灭绝人性,良心让狼叼走了呢?
知道痛就好,叫大声点,我婶娘英灵不远一定能听见!我要让她老人家看看,我与她虽然仅仅相处了几个时辰,只有几个时辰的情分,却言出必行说到做到,亲手给她报仇了!”
“李利,你好狠毒的心肠!”痛得脸颊急度变形的夏侯惇,此时再也不复之前那副平静的模样,断腕之痛让他彻底显露出本来面目,瞪大猩红充血地眼珠子,仿佛要将李利连皮带骨一口吞噬掉似的。
深吸一口气之后,强忍着断腕之痛,夏侯惇咬牙切齿地斥问道:“步氏那个老贱人是你害死的,怨不得我夏侯惇!今夜若不是你躲进步府,我等又怎会无缘无故地屠杀步府中人,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才是罪魁祸首!”
“咝”怒斥李利之际,夏侯惇突然话音一停,龇牙咧嘴地哀吟一声。随即他脸颊剧烈抽搐几下,怒声道:“今日我夏侯惇落到你李利小儿手里,要杀要剐随你!若是你还算是带把儿的男人,趁早给老子一个痛快,不用假情假意地借着步氏老贱人报仇的名头羞辱于我。步氏是我杀的,却是因你而死,你我都一样,谁也不谁强多少!”
说到这里,夏侯惇语气陡变,神色极为诡异地瞪着李利,扭曲变形的脸颊上突然露出一抹阴鸷的诡笑。随之他阴测测地说出一番莫名其妙的话:“李利,你此刻若是想杀我,趁早下手,黄泉路上我在前面等着你,而后我们一起上路。如果你此刻不杀我,恐怕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为老贱人报仇了。”
说话间,夏侯惇突然暴喝一声:“用我夏侯惇和三百名夏侯家族死士的性命换你李利一条命,值!”
第502章 无懈可击剧终变
“啊!”
就在夏侯惇因断腕之痛失声痛叫之际,渡桥东岸的高堤上,一个躺在油毡草棚里的重伤之人艰难爬起来,望着百步之外点着火把的渡桥亮光处,满脸痛苦狰狞之色。
“夏侯盍何在?”
看清楚渡河上的情形后,他当即扭头不忍再看,低声召唤道。
“请将军示下!”一名黑衣死士从雨林中迅速走到草棚边,恭声应道。
重伤之人深吸一口气,眼神再度看向渡桥,沉声道:“动手吧,不用再等了,大哥回不来了!”
“这、、、、、、”黑衣死士夏侯盍闻声色变,颇为犹豫地沉吟不语,似乎不想执行命令,亦或是他不敢这么做。
“我让你立即传令动手,你没听到吗?”重伤之人满脸愤怒地厉声呵斥道。
夏侯盍身形剧震,脖子一缩之后却又挺直起来,硬着头皮说道:“将军之命,属下自当遵从,绝不敢抗命。只是、、、此刻元让将军还在渡桥上与李利贼子对峙,若是我们现在动手,元让将军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末将身为家族死士,又是夏侯家族旁系族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元让将军死在自己的面前。因此请将军三思,暂缓动手,待末将带领兄弟们再冲一次,等到救回元让将军之后再动手也不迟!”
“呼呼呼!”夏侯盍这番话让将军的神色一变再变,呼吸不由变得急促起来,迟疑不定。
不言而喻,这个身受重伤的将军正是此前被桓飞肘击重创的夏侯渊。
桓飞背身肘击的那一下,当真是又重又狠。结结实实打中夏侯渊的后背心,致使夏侯渊当即被打飞出去二十余步,吐血不止。若不是其兄夏侯惇及时接住他,恐怕落地一摔,他当场就一命呜呼了。即便是他被兄长托住之后,仍然狂吐鲜血。五脏俱裂,六腑剧痛如刀绞,痛不欲生。待夏侯惇背着他躲过李挚和桓飞二人的搜捕之后,兄弟二人躲进后院的一间房屋之中,暂避锋芒。
事有凑巧,夏侯渊躺在榻上时,发现被窝还是热的,而且还残留着女人的胭脂水粉香味和淡淡的草药味。于是他当即提醒大哥夏侯惇这间房屋之中有人,让他仔细搜查房间的每个角落。
果然,夏侯惇随之发现这间房屋中的地窖。既而找到了藏在地窖中的步氏和两名侍女。稍稍威逼恫吓之下。夏侯兄弟二人就从步氏三女口中得知了李利的住处。并得知步氏就是宅院之主。
随即夏侯惇迅速找到藏在步府中的黑衣死士,既而派出三名身手不错的死士盯住前院正堂,再派出两个十人队去前院侧堂内悄悄搜查,希望能有所收获。随后。这些去前院搜查的黑衣死士果然斩获颇丰,又抓到了四个侍女,其中就有步练师之内。
好在步练师机警,被黑衣死士发现时,抓了几把黑土将脸颊、手臂和脖子抹得脏兮兮的,如此才没有引起夏侯兄弟注意,涉险过关。
抓到步氏等人之后,夏侯兄弟在原先商量好的计划之上进一步完善,力求无懈可击。最终实现击杀李利的目的。敲定计划后,夏侯惇将一百多名家族死士一分为二,由他带领七十人押解人质去前院正堂牵制李利、李挚和桓飞三人,另一队人马则抬上夏侯渊返回大河对岸,布置刺杀计划中的最后一步。万无一失的致命一击。
按照原计划,夏侯惇挟持步氏等人为质,即使对李利毫无用处,至少也能以人质要挟,全身而退。等到撤回渡口桥头后,夏侯惇再将人质杀死,激怒李利等人前来追杀。只要李利上了渡桥,那计划就成功了大半,随之只需一步步诱使李利走到渡桥正中的位置,那李利就死定了。
整个刺杀计划近乎完美,无懈可击,而夏侯渊对李利的性格特点和行事作风也摸得很准,对症下药,直击要害。
然而,夏侯惇想杀李利之心实在太急切了。以至于他居然想以步氏为质逼死李利,从而让整个计划横生枝节,最终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提前抬回大河东岸的夏侯渊,因自身伤势太重,无法亲自执行刺杀计划,只能躺在高堤上指挥黑衣死士行动。为了保证计划万无一失,他在步府门前渡口处留下十名手下时刻盯着正堂内的动静,待夏侯惇将李利等人引出步府时,这十人提前赶回来报信。
步氏之死虽然不在整个刺杀计划之中,算是突增变数,却使得诱使李利前来追杀这一步变得更加合理,以致于李利等人根本毫无察觉,自然而然追杀上来。
但是,出乎夏侯渊预料之外的是,当夏侯惇带领数十名手下逃往桥头渡口时,李利并没有立即追上来,只有李挚和桓飞二人紧追不舍,大肆屠杀黑衣死士。
这一变化,不仅让渡桥对岸的夏侯渊大吃一惊,就连亲自执行诱敌深入之计的夏侯惇也有些措手不及。迫不得已之下,夏侯惇只能以身为饵,带领麾下黑衣死士留在渡口处等着李利前来。只要李利不出现,他就不能过桥逃到对岸,否则整个刺杀计划就全泡汤了,之前付出的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在等待李利前来追杀的这段时间,夏侯渊只能拿出家族死士的性命换取时间,只盼李利能够早点出现。于是原本五六十名黑衣死士硬撑着让李挚和桓飞二人屠杀,等到一盏茶之后李利出现的时候,黑衣死士只剩下一半。
但是,就在夏侯惇和对岸的夏侯渊二人都以为刺杀计划终于即将成功之际,却又再次生变。这次生变算不上意外,而是他们低估了李利的强悍身手,以致于三四十名黑衣死士顷刻间就被李利杀死大半,迫使夏侯惇根本没有逃跑时间,只能硬着头皮与李利对战。结果,一战之下,夏侯惇不是李利的对手,连带着仅剩不多的黑衣死士也被李利杀得干干净净。
眼见夏侯惇身陷囹圄,对岸高堤上的夏侯渊自然不能见死不救,只能派出一半黑衣死士通过渡桥从背后杀出。企图尽快救回夏侯惇。
这样一来,李利必然随后追杀,只要夏侯惇通过渡桥逃回对岸,那这座将近两百步长的渡桥就会瞬间崩塌。而李利、李挚二人也将随着渡桥一起被滚滚洪流吞噬,葬身于洪水之中,或许还会随着洪水进入长江,成为鱼虾的口粮,死无葬身之地。
脑海中迅速梳理着整个刺杀计划,夏侯渊发现自己每一步都计划的不错,实施之中虽有突发变故。但随后还是逐步实现了预期计划。
然而。直到进行到最后一步时。夏侯渊赫然发现刺杀计划的结果却已经不是当初预料的那种结果了。当初他想象中的结果是,成功刺杀李利,最好能将李挚和桓飞等三人一起杀掉,而他夏侯家族死士则要付出两百人左右的伤亡代价。
可是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三百二十名家族死士眼下仅剩下不到四十人。几乎死伤殆尽,而他夏侯渊也被桓飞打得重伤欲死。虽然他现在还没死,也没有亲自上前厮杀,但他伤成这个样子,说话都不能大声说,又流了那么多血,能不能活着撑得兖州都是未知之数。
但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