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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忠此言何意?”李傕疑惑不解的急声追问道。
李玄应声道:“大司马稍安勿躁。无瑕夫人,属下有一事不明,要向夫人请教。”
“元忠但讲无妨,我定当知无不言。”滇无瑕轻轻点头说道。
“多谢无瑕夫人。”李玄拱手施礼,接声道:“夫人常年跟随主公身边,不知主公水性如何?”
“嗯?”滇无瑕闻声惊愕,随之面露喜色地说道:“若不是元忠提起此事,我险些都忘了,夫君水性极好!去年夏天,夫君视察渭河洪水,碰巧遇到一个农户房屋被洪水卷走,他当即跳入水中救起三人,随后被洪水冲出数里之遥,最终还是将那名农夫救上岸。”
“嗯,这样就好!”李玄脸色稍缓地重重点头,说道:“从李挚信中透漏的情形来看,主公一行当晚借宿的步府就在河岸边。而这条河虽然很大,却不是大江,终究还是一条河。尽管当夜雷雨交加,河水暴涨,既而爆发洪水,但主公落水之后并非没有生还的可能。在我看来,主公是否已经遭遇不测,目前还是五五之数,不宜过早下结论。”
“对,元忠言之有理。”李儒接声说道:“眼下主公生死不明,我等不可妄自揣测,更不能轻举妄动。三日前我已加派三千细作潜入扬州打探主公下落,相信不久之后就有主公的消息。”
李儒话音方落,李玄立即开口道:“今天凌晨,金猊卫一万五千铁骑已经抵达潼关,两日后即可到达徐荣大营,既而陈兵南阳边境。一旦有消息传回来,如果主公安然无恙便罢,倘若主公遭遇不测,安邑大营和徐荣大营八万兵马,加上金猊卫铁骑和高顺所部陷阵营,约合十万大军由滕霄担任主将,徐荣为副将,贾诩为左军师,郭嘉为右军师,挥兵攻打兖州。此外,征调龙骧营和飞熊重甲铁骑前往司隶前线增援,如此我军约有十万铁骑、五万步军,共计十五万大军横扫兖州,誓必诛灭曹操!”
“这、、、也好。”眼睁睁看着李玄和李儒二人一唱一和,三言两语就将出兵大计确定下来,李傕顿时气得脸颊绛红,呼吸粗重,还得硬着头皮应声附和。
此时此刻,李傕算是彻底看明白了。今天李玄和李儒二人之所以把自己请来卫将军府,不是让自己拿主意的。而是将他们早已商量好的计划向自己通报一声,仅此而已。实际上,数十万西凉军的兵马大权都掌握在他们手里,自己这个名义上的西凉最高统帅其实不过是个摆设。侄儿李利若在,这些人对自己毕恭毕敬、礼数有加,现在李利凶多吉少,他们就能顺势掌握西凉军权。
这一刻,李傕心里十分憋气,感觉自己很窝囊。同时,他也深刻体会到侄儿李利之前对自己当真是无可挑剔。处处敬重礼让。从来不会让自己难堪。更不会遭受今天这样的冷遇。如今没有李利给他撑腰,他恍然发现自己在西凉军中几乎没有任何话语权,甚至无权调动一兵一卒。
而李玄和李儒之所以胆敢如此行事,就是因为李利一旦遭遇不测。那他的六个子女就将是西凉之主,其中最有可能上位之人就是李玄的外甥,李利正室李欣的儿子。只要他们能够得到少将军李暹、敦煌守将樊勇和龙骧营统领马超三人的支持,那西凉局势就不会乱。因为这三人都是李利的结义兄弟和姻亲,而余下各营统领都是李利亲信部将,自然会鼎力支持李利的儿子承继大位。
快速梳理一遍西凉军中局势,李傕莫名感到一阵恐惧,感觉自己好像被这些人排挤在外,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倘若李利此次当真遇害。那他李傕就是挡在这些人面前的绊脚石,不但保不住现有的权势地位,还极有可能被这些人痛下杀手,一举除掉自己。
一瞬间,李傕真切体会到侄儿李利对自己的敬重和孝心。若是李利安然无恙。这些人安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
一念至此,李傕陡然起身,沉声道:“既然元忠和文优已有定计,那一切就托付给你们了。文昌若是安然无恙,那一切等文昌回来再说。如若文昌遭遇不测被曹操恶贼所害,我作为文昌叔父,无论如何都要给他报仇。一旦决定开战,我会想法设法给大军筹集粮草和军械,万不得已时就从满朝文武百官下手,如果搜干他们名下的所有钱粮,足够供应大军半年的粮饷!”
说完话后,李傕大步走向门口,边走边说道:“但有文昌的消息立即通知我,其它诸事你们自行做主即可。我还有事,先走了。”
“恭送大司马!”李玄、李儒、滇无瑕和铁陀四人当即起身相送,齐声说道。
目送李傕离去,滇无瑕凤眉微皱,若有所思地问道:“元忠、文优,你们之前探知的情报是不是有误?叔父虽然权欲之心甚重,却还不至于对文昌不利,更不会有非分之想。今天我们这样对待叔父,等到文昌平安归来,他一定会很生气,很可能降罪于你们。这些你们都想过没有?”
“有备无患。”李玄沉声说道:“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值此紧要关头,有必要试探大司马一番。如果主公安然无恙,一切都好说,若是主公遇害,那我们今日之举就算是先礼后兵,以免西凉再度陷入混乱之中。何况有些事情一直悬而不决终究不是长远之计,不如趁此机会一并解决,以免拖得越久麻烦越多。”
李儒轻轻点头,附和道:“我和元忠的想法一样。而今西凉形势一片大好,无论如何都不能重蹈长安之乱的覆辙,稳定局势重于一切。日后主公若是怪罪下来,我和元忠一并承担!”
“但愿文昌此次能够化险为夷,否则眼前大好局势终将难以持续下去,早晚都会再次爆发动乱!你们留守长安,我立即动身前往徐荣大营,好自珍重吧。”滇无瑕忧心忡忡地沉吟道。随之她迈步离去,片刻之间便消失在堂中三人的视线当中。
随后,李玄转身对铁陀叮嘱道:“铁陀将军,此次主公遇险之事想必随后就会传遍全城,你肩上担负的责任重大呀!驻守长安的数万郡府兵都有你一手节制,从现在起,务必确保长安局势稳定,但凡有人趁乱滋事,无论他是什么人,一律杀无赦!”
“诺,末将领命!”铁陀拱手应声,随即他满脸忧虑地低声道:“属下曾听主公说过,尚书令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尤擅星象奇术。不知主公时下吉凶如何?”
李玄双眸深邃地沉声道:“自从主公前往中原游历之后,与主公相应的主星一直晦暗不明,令人无从揣摩。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与主公辉映的主星尚未陨落,这就证明主公眼下还没有遇害。因此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防范不测,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阵脚大乱。至于调集重兵进驻司隶,那是主公之前吩咐过的事情,如今只是增加了金猊卫铁骑而已。”
随后三人商议半晌,几乎方方面面都有涉及,待商量妥当之后各自散去。
李傕离开卫将军府之后,没有坐马车前往皇宫,而是骑马径直返回府邸。
眼看李傕这么早下朝,老管家李泰快步迎上去,恭声道:“老爷回来了,刚刚侍中杨奇大人前来探望夫人,眼下还在侧堂与夫人叙话。”
“我岳丈来了,他来此作甚?”李傕随手将缰绳丢给门口侍卫,神色不悦地问道。
老管家神色微变,摇头说道:“老奴不知侍中大人来意,也不敢上前相询。不过侍中老大人近年来倒是经常登门,之前他可不这样。在老爷没有执掌朝堂的时候,老大人一年半载也不会亲自前来,顶多就是遣人传话。”
“哼!”李傕脸色阴沉地冷哼道:“我这个岳丈自恃出身士族世家,打心眼里瞧不起我们这些庶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而今我和文昌掌权,李儒同样是侍中,把持内政,他这个前朝老侍中实际就是个赋闲之人。若不是看在他是我岳丈的份儿上,文昌早就将他罢官去职,让他回家养老了。算了,不提他了,我不想见他,直接去书房。”
说话之中,李傕带着老管家李泰直接穿过前堂,进入书房。
待李泰关好房门后,李傕招手示意他近前,低声吩咐道:“立即派人去请中郎将杨定和胡轸两位将军前来府中议事,行动小心些,不可被人发现。此外,稍后派遣六名得力的亲信分成三队,持我手书分别送往青龙营统领郭汜、虎贲营副统领段煨和武卫营统领樊勇,一定要亲自交到他们手里。老泰,都记住了吗?”
“诺,老奴一定办得妥妥当当,请老爷放心。”老管家李泰躬身应道。
“嗯,去吧。”李傕摆手示意李泰出去,随之闭目沉思半晌,既而伏案疾书。
第517章 劫后重逢情意切
两天时间飞快流逝。
艳阳当空,热气渐浓。
大河之上,七艘渡船迎风破浪逆流而行。
“兄长,转过前面河湾,我们就到步府了!”
第三艘渡船上,鲁肃站在船头,望着不远处的河道转弯,颇为激动的扬声说道。
“是吗,又回来了!”与鲁肃并肩而立,眼看就要到达步府门前的河岸渡口,李利脸上非但没有多少喜色,反而神情黯淡,颇有触景生情的惆怅之感。
“呃?”鲁肃闻声扭头看向李利,顿时神色微变,思量着说道:“兄长莫非又想起遇害的步老夫人?若是愚弟没有猜错,兄长不必如此伤感。
步老夫人深明大义,性情刚烈,遭受羞辱之下舍身成仁,其行可敬,其情可悯。但是,如果老夫人在天有灵,一定不希望看到兄长如此悲伤痛苦。再者,兄长遵行老夫人临终遗命,亲手斩杀夏侯惇替她报仇雪耻。如此以来,兄长能做的已经都做了,余下就是善待练师夫人,妥善安置步府生还之人。”
李利微微颔首,沉声道:“话虽如此,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与婶娘仅有一面之缘,可她却以性命相托,如此大恩大德,我何以为报啊!何况步府上下数十名老幼皆因我而死,遭受无妄之灾,以至于和和美美的步氏一门家破人亡,而这一切都因我临时起意前去借宿而起。
每当我想起婶娘和步家的时候,都会深感自责,无法宽恕自己,更不能原谅当夜的狂妄自大。如果我当夜和飞虎、子诚二人一起出手,那结果就不是现在这种悲惨局面。只可惜现在一切都已无法挽回,悔之已晚。徒呼奈何!”
鲁肃能够理解李利现在的心情,也能猜到李利为何触景伤情,源头就在步练师身上。
步练师既是步府唯一幸存的嫡系族人,又是李利的妾室,更是已故步老夫人的亲生女儿。只要李利看到步练师,自然而然就会想起替他而死的步老夫人,既而难免内疚自责。在自己女人面前心存愧疚,对于像李利这样叱咤风云的诸侯霸主而言,无疑是一种折磨,久而久之就会成为永远也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
但是。这种事情无法躲避,更不能逃避,只能坦然面对,设法克服心理障碍。只是这种事情旁人帮不上忙,只有李利自己彻底想通了。释怀了,才算解决。除此之外。谁也帮不了他。
“两位公子快看。前方河面上有人正在架桥!”老管家鲁成突然大声说道。
李利轻轻点头,指着前方数百步之外众多身影中最为高大的两人,给鲁肃介绍道:“子敬且看,那两个身量最为高大之人就是桓飞和李挚。体型雄壮魁梧之人是桓飞,字飞虎,现为飞熊重甲营统领;身形略显消瘦之人就是李挚。字子诚,近年来一直担任我的亲兵统领。此二人都是沙场悍将,名副其实的万人敌,他们二人跟随我多年。屡立战功。
此番南下游历,我之所以带上他们二人,一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