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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是李利脑海中残存的后世观念所致。领导嘛,每次开会总是最后一个入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彰显他显赫的地位和高人一等的身份。
因此,如今堂下文武官员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李利来得晚很正常,若是突然早到,反倒令人不安。
其实,不仅李利是这样,朝堂上皇帝亦是如此,姗姗来迟已然成为一种地位权势的展现方式。
不过,此次帅府议事却是出现了好几个生面孔,其中有一人倒是与在坐的众文武都不陌生,但他却是第一次出现在军政议事的帅府大堂上,此人就是大司马李傕。
平定西凉两年有余,将近三年时间,但李傕从未正式出现在西凉军政议事的会场。然而,今天他却来了。而且来得很早,座位很靠前,坐在左边首席。这个位置原本是尚书令李玄的专座。可此次李玄却是坐在李傕下首,而李儒、崔琰、华歆、管宁等一众文官则依次向后挪动一个位置。
左边座位有变动。但变动并不大,右边座位的变动虽不如左边那样明显,却是变动得最大最多。
右边座位颇有论资排辈之嫌,左军师贾诩居首位,右军师郭嘉紧随其后,而后便是十一个主力战营的统领:滕霄、徐荣、波才、铁陀、李暹、樊勇、典韦、郭汜、桓飞、马超、滕羽、高顺等。再往后就有变化了,张辽、黄忠、庞德、成公英、郭猛、鞑鲁、李蒙、许褚、陈到、何仪、何曼等人悉数到场。
按照职位。新近加入军中的将领一般职位都不高,没有资格参加这种重大的军政议事,但此次议事却是将这些新晋将领悉数召来。这意味着什么,很多资历较高的将领自然心知肚明。平静两年多的西凉军又要迎来新一轮职位变动。
此次帅府议事与以往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正堂上文武官员比例趋于平衡,不像早先那样武将云集、文士稀少,此刻左右两边的文武对比却是不相上下。
“嗵嗵嗵!”
随着一阵沉重清脆的脚步声传来,大堂上迅速安静下来。众人翘首以待,静等李利出现。
按照惯例,金猊卫统领李挚率先进入正堂,随之伫立在帅案后方左侧。
此次也不例外,在一阵脚步声中李挚从侧门走到帅案后方。伫立不动。但接下来走进大堂之人却不是李利,而是两个陌生面孔,鲁肃和周瑜联袂而来,随之站在李挚身旁。
此举让堂下众人大为不解,纷纷好奇地盯着周瑜和鲁肃二人,就在这时,李利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大堂上,满脸微笑地走到帅案边落座。
“拜见主公!”堂下将近两百名文武官员起身施礼,齐声拜道。
“诸位免礼,入座!”李利微微抬手,朗声道。
待众人依次落座后,李利笑呵呵说道:“好久没有和诸位齐聚一堂了,甚是想念哪!借着此次蛮夷寇边的机会,我等再次聚在一起商议军政,顺便叙旧,两不耽误,两全其美呀!呵呵呵!”
“主公所言极是!哈哈哈”
堂下众人含笑附和,一众武将更是哈哈大笑。显然李利此言正合他们的心意,不谋而合,自然值得高兴。
看到堂下众将开怀大笑,李利同样笑容满面,笑得十分灿烂。正如他所说,近两年来军中将领很少有这种齐聚一堂的机会,即使是年底议事,很多主将也是军务缠身,无法参加年底议事和宴席庆祝。
此次却是不同以往,战事一起,各营主将就像馋猫闻到咸鱼一样,纷纷不请自来,争先恐后前来帅府请战。如此一来,各营将领就悉数到齐了,只留下副统领暂领军务,严防敌人偷袭。
待众人笑罢后,李利微微抬手,堂下顿时安静下来,众人正襟危坐,大堂上一片沉寂,落针可闻。
“议事之前先给诸位介绍几位新近加入我军的将领和文士。”李利一边说着话,一边起身走到大堂中央,摆手示意许褚、陈到、何仪和何曼四人起身。
“这四位将领都是新近加入我军的战将。”李利逐一介绍道:“许褚许仲康,现为金猊卫都尉,天赋神力,堪为万人敌,翌日当是沙场悍将。陈到陈叔至,同为金猊卫都尉,枪术精湛,勇猛过人,堪为良将。何仪、何曼兄弟率众归附于我,颇有功劳,现为军中校尉,虽是黄巾首领,却能迷途知返,甚是难能可贵。”
简单介绍之后,李利摆手示意四人落座,随之对一众主将笑道:“对于你们来说,这四位将领都是新兵,往后切不可欺生,要多给他们一些展现才能的机会,好好培养,将来可堪大用。待日后他们建功,就有你们一份功劳,任人唯贤才是大将风范嘛!呵呵呵”
“诺,我等领命!”滕霄和徐荣等主将拱手应道。
李利微笑颔首,缓步走到上阶。示意周瑜和鲁肃二人上前,笑声道:“诸位之前或许就有疑问,此二人究竟是何人?”
堂下众人闻言后。欣然点头,确实堂下很多人从来没见李利身边的二人。心存疑问。
李利站在周瑜和鲁肃二人中间,笑道:“我左边这位是前番救我于大难之中的结义兄弟鲁肃,字子敬,临淮人氏,忠肝义胆,心怀坦荡。他现为将军府参军,凉州刺史府从事。此番将随我出征。”
话音稍顿后,李利继续说道:“右边这位是庐江周瑜,字公瑾,雄姿英发。实乃人中俊杰,文武双全,日后诸位自见分晓。公瑾现为左中郎将,兼领金猊卫副统领,此次也将随我出征。”
在李利介绍声中。周瑜、鲁肃二人向众人揖手见礼。随后在李利示意之下走到左右两侧就坐,周瑜坐在郭嘉身后,鲁肃则坐在李玄身后。
这时李利走到郭嘉身前,朗声道:“右军师郭嘉郭奉孝想必诸位都认识,颍川名士。胸怀韬略,腹有良谋,日后众将可以向奉孝多多请教。”
说话之间,李利摆手示意郭嘉不必起身,说完话后便走到帅案后坐下,渐渐收敛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片刻后,李利神色平静说道:“初春至今,我一直在中原和沿江各州郡游历,疏于军政,幸得诸位尽心竭力辅佐,各营驻地和各州各郡大都安然无事,秩序井然。两年来我军几乎没有大规模战事,各营自力更生,自谋发展,成果显著。其中无双铁骑、龙骧营、武卫营各自募兵一万,目前都是三万战骑,陷阵营统领增兵五千,兵力扩充一倍,四营主将却从未向将军府请求粮饷支援。因此,四营主将功不可没,战功暂且记下,待此战过后一并赏赐。”
话音未落,李利抬手制止滕羽、马超、樊勇和高顺四人起身的举动,话锋陡转,沉声道:“此次於夫罗大军寇边,一日内连克我军三道关隘,势如破竹,致使北地郡大半疆土沦陷。虎贲营统领典韦、副统领段煨何在?”
“罪将损兵折将,丢城失地,请主公降罪!”乍听李利提到战事,典韦当即起身跪拜请罪,而段煨则是更加彻底,全身绑缚上堂,俯首认罪。
李利双眸微眯,沉声道:“典韦身为一营主将,事先竟然对蛮军进兵之事毫无察觉,疏忽懈怠,实属不该。姑且念你初犯,此前屡立战功,本将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重杖三十,罚俸半年,降为中郎将,暂代虎贲营统领之职!典韦,你可心服?”
“末将心服,甘愿受罚!”典韦接声应道。
李利微微颔首,摆手一挥,两名甲士应声将典韦带下去受刑。
目送典韦离去,李利神情肃然,沉吟道:“段煨,你告假离营却不将军务交予其他将领,以至于丢失三处关隘,折损三千余将士,殃及两万百姓。你居心何在,意欲何为?”
“罪将知罪,任凭主公惩处!”段煨负荆请罪而来,自始至终都未曾抬头,亦不狡辩,显然已经认识到自己犯下大错。
李利神色肃然道:“身为守关将领,贻误军机,酿成大祸,损兵折将,连累无辜百姓惨死,罪在不赦!来呀,将段煨拉出去斩、、、”
“主公且慢!”正当李利下令斩首之际,李玄当即起身,急声道:“主公息怒,段煨将军虽有大错,却素有战功,深得将士爱戴,并且一直对主公忠心耿耿。因此,属下认为段将军虽有不赦之罪,却罪不至死啊!属下恳请主公暂且宽恕段煨一回,让他在军前效力,戴罪立功。请主公三思!”
李玄话音方落,李儒、贾诩二人立即起身替段煨求情,随后数十名将领纷纷跪拜附议,请求饶恕段煨性命,让其戴罪立功。
然而,李利微闭双眸,不置可否,似乎不为所动。
这时,郭嘉、周瑜和鲁肃三人同样起身替段煨求情。只听郭嘉说道:“大战在即,却先斩大将,恐与战不利,此乃兵家大忌,自古圣贤所不为。请主公息怒,饶恕段煨将军性命,令其军前效力!”
李利双眸微睁,依旧不为所动,没有丝毫松口的迹象。
眼见李利心意已决,一直闭目养神的李傕起身跪拜道:“文昌,此事因我而起,若要惩处段煨,请先斩我李傕!”
“叔父快快请起,折杀侄儿了。叔父纵有千般过错,侄儿也绝然不敢问罪叔父啊!”李利眼睛骤然睁开,起身走到李傕身前,请他落座。
随即李利轻叹道:“唉,也罢!既然诸位都替段煨求情,且又逢大战在即,暂且饶过段煨性命。”
“多谢主公不杀之功!”段煨与一众求情的将领应声拜道。
李利轻轻摆手,示意众将起身,既而沉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段煨拖出去重杖六十,罢免中郎将和副统领之职,贬为军前步卒,准其戴罪立功!”
随着李利话音落地,段煨得以保住性命,但之前十余年的奋斗付之东流,一切从头开始。
大堂内大半文臣武将都已起身求情,最终虽保住段煨一命,但六十军杖之下段煨恐怕半个月都无法下榻。这是三年来,李利对麾下主要将领最严厉的处罚。
听到府门外啪啪的杖刑声响,堂下众人心中懔然,若有所思。
就在堂下众人思绪纷飞之际,李利朗声令道:“众文武听令!而今虽有战事,但雍凉二州休养生息之策仍将持续,各州各郡官员不得疏忽懈怠,恪守本职,务必做好份内之事。若有胆敢玩忽职守、徇私枉法者,一经查出,严惩不殆!各营将领严守驻地,加强警戒,时刻提防敌人偷袭,若再有今日之事发生,杀无赦!”
“诺,谨遵主公号令!”众人躬身应命。
李利微微颔首,厉声道:“自今日起,长安城军政悉数交由我叔父掌管,进出长安商队必须持有大司马府路引,否则一律不得放行!”
“诺!”
“调集金猊卫一万五千战骑,郡府兵三万,辎重兵一万,弓弩营五千,整军待发,五日后大军出发,虎贲营为前锋,应战於夫罗蛮军!”
“诺!”随着众人齐声领命,李利大手一挥,当即大步离开正堂。
待李利走后,李玄走到正堂中央,笑呵呵说道:“今夜将军府大摆筵席,请诸位开怀畅饮,一醉方休!这是主公此前早已交待的事情,诸位难道都忘了吗?呵呵呵!”
“呃!”众人闻言愕然,既而开怀大笑:“哈哈哈”
第556章 大战前余波未消
卫将军府。
东厢房,李利轻轻推门进来,李挚紧随其后,手里拿着一些上好药材。
房内,典韦和十余名将领围在榻前,纷纷好言安慰趴在榻上的段煨。
六十军杖挨下来,足可将二流武将活活打死,若是孱弱文士,更是一命呜呼,实难幸免。
所幸段煨武艺高强,身体素质远非文士可比,即便如此,六十军杖下来也将他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主公这次确是真生气了。我等苦求无果,幸亏大司马求情,否则仲明此番只怕凶多吉少啊!”创榻前,胡轸、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