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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李贼年龄不大,但他野心勃勃,处事狠辣且狡诈多变,图谋不轨之心已是昭然若揭。近年来,西凉军愈发强大,兵马多达四十余万,远远超过天下各路诸侯,实力稳居众诸侯之首,执天下权柄,俨然是无冕之王。
然而,西凉军之所以迟迟没有出兵中原,就是因为他们粮草紧缺,府库空虚,无法供应大军出征作战,只能困守西凉一隅,坐视我等一天天发展壮大。但是,李贼前番秘密潜入中原各州游历却是收获巨大,游历是假,伺机寻求各大商贾和世家的支持才是他孤身犯险的真正目的。
最可气的是,一番游历之下,居然让他阴谋得逞了。中原第一大商贾之家甄家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蒙骗,举家迁往西凉。而甄家主事甄氏这个小贱人,竟然成了李贼的姘头,委身于李贼,舍弃甄家家主不做,却给李贼做小妾,还接管了李贼内府管事之职,自甘堕落,为奴为妾。正是这个贱人最近几个月内替李贼联络各州各郡的商贾前往长安,使得大批粮草悄无声息地流入西凉境内,大大缓解了西凉军粮草供给压力,给李贼提供近百万石粮草。
西凉军根基深厚且扎实,是建立在何进时期西园八校、洛阳三垒羽林军和董卓麾下西凉军的基础之上,再加上大汉数百年的钱粮和军械积累而成,最终却被李贼捡个大便宜,重新整编成军。因此,如今西凉军战力强悍,战骑众多,乃天下间最精锐的军队,稳居天下兵庐冠,没有那一支军队能够正面捋其锋芒。所以,当李贼解决粮草供应之后,我等必被此贼所灭,这就迫使中原各路诸侯不得不提前联合起来,先下手为强,不等李贼主动出击,我中原诸侯抢先灭掉他!”
曹洪闻言愕然,随之恍然大悟:“嗯,原来如此!我道袁绍为何如此慷慨积极促成会盟,原来他也害怕李贼兵强马壮之后出兵中原,威胁他的老巢冀州。可他为何不惜代价承诺供应各路诸侯出兵所需粮草呢?要知道,几十万盟军所需要的粮草绝对不是小数目,一个月下来就要消耗冀州三个月的粮草,三个月下来就相当于冀州一年的粮草供给。即使冀州再怎么富庶,粮草多么充足,也经不起袁绍如此大肆挥霍呀!”
曹操闻言后,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摇头说道:“袁本初可不是傻子,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拿出粮草供应诸侯大军。子廉应该还记得昔日陈留会盟后期的情形吧?”
曹洪错愕点头,应声道:“当然记得。当时盟军的粮草是由冀州韩馥、徐州陶谦和兖州刘岱、张邈等人负责提供,由袁绍和袁术兄弟二人统一分配发放。刚开始还相安无事,等到战局胶着相持之际,袁氏兄弟就擅自克扣粮草,后来直接让各路诸侯自己筹措粮草,筹集不到粮草就必须用战马、兵器和缴获物资从袁氏兄弟手里换取粮草。由此才使得诸侯盟军离心离德,各自为政,大肆纵兵抢粮,将司隶各郡县祸害得不轻,以至于张邈的陈留郡也不能幸免,最终诸侯联盟分崩离析,不欢而散。”
曹操微微颔首,冷笑道:“陈留会盟让袁氏兄弟积攒了大量钱粮和兵器,还得到很多降兵和青壮,所得颇丰。因此,当其他诸侯损兵折将之际,他们兄弟二人非但兵马没有减少,反而趁机扩军,实力愈发强大。我敢断言,此次河内会盟也会渐渐演变成昔日的陈留会盟。
会盟之初,袁绍肯定会十分慷慨地提供盟军粮草,等到此次夺下河东郡之后,一旦盟军渡河进入河南各郡县,袁绍就会逐渐减少粮草供应,直到彻底断绝粮草供应,让各路诸侯自筹粮草。到那时,这些会盟诸侯身处李贼辖地之内,与李贼结怨甚深,已然势同水火。即使他们有意中途退出,却也只能想想罢了,实际上确是不敢也不能退出。
因为,一旦盟军落败或解散,就等于替李贼解围,将胜利拱手送给李贼。待盟军解散后,李贼必定挥军东进,大肆攻城略地,而这些诸侯就是李贼首先要灭掉的目标。所以,各路诸侯前来会盟容易,若想中途退出,却是由不得他们。简而言之,就是来时容易去时难,一旦结成同盟,再想反悔就晚了!”
曹洪闻言大惊,急声道:“这么说来,我等根本没有必要如此拼命,趁早赶回兖州为好。我军八万将士就是奔着袁绍提供的粮草才来会盟的,若是他断掉我军粮草,那我等岂不是要饿死在司隶境内?”
(……)
第653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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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廉稍安勿躁。”
曹操抬手招呼曹洪坐下,轻笑道:“渡河之后,袁绍肯定会断掉各路诸侯的粮草供应,可他仍想继续指挥盟军,那么他就需要一个可靠的盟友从旁帮衬,继而稳固他的盟主地位。
但是,此次会盟诸侯当中,真正能支持他并且能让他信任的诸侯是谁呢?
只有我曹操!”
说话间,曹操扭头看看身边不远处的将领,对曹洪低声说道:“我早已和袁绍暗中商议妥当,待攻下函谷关后,我军驻守函谷关,袁绍率领冀州军坐镇中军,而其他诸侯就必须率军攻城略地。等到功成之后、、、中原地域有限,这么多诸侯待在一起未免太过拥挤、、、呵呵呵!”
曹洪闻言惊愕,既而脸颊微红,颇为激动,十分敬畏地看着曹操。
此前他经常直呼曹操孟德,但自从曹操坐上诸侯大军的副盟主宝座之后,他下意识地改口,现在更是不敢叫了,对曹操又敬又畏,视若神明。
欣喜之余,曹洪忽然想起些什么,急声道:“不对呀主公!袁绍面善心狠,笑里藏刀,经常做这种两面三刀的事情。现在他需要主公和他联合起来压制各路诸侯,从而确保他稳居盟主宝座,掌控诸侯大军。事成之后,如果他过河拆桥,转过头来对付我们,又当如何?”
曹操闻声扭头,一脸诧异地直盯盯看着曹洪,半晌后,赞许道:“子廉当为我曹家千里驹!之前我一直以为曹仁沉稳机敏。稍加磨练后必是大将之才,可堪大用。现在看来,子廉粗中有细,思虑长远,与子孝相比毫不逊色呀!”
“主公过奖了。”曹洪脸颊微红,罕见地谦虚道:“子孝精通兵法韬略,擅长排兵布阵,统兵征战之能确实远在我之上,我有自愧不如。不过,若是单说武艺。我却是不逊于子孝,誓死保护主公周全!”
“子廉言重了。”曹操知道曹洪这番话的意思,心里很是受用,欣慰说道:“我们都是自家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必要互相攀比,更不用斤斤计较。一直以来。子廉对我忠心耿耿。屡次救我脱险,这些我曹操一辈子也忘不了。不过子廉日后还需稍稍收敛一些,不要贪恋美色、奢侈享乐,值此大乱之世,正是我辈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不可虚度光阴哪!”
“这、、、末将知错了。以后不会安于享乐了。”曹洪脸颊潮红地低头应道。
显然,曹操轻描淡写一句话直接点中曹洪软肋,令他诚惶诚恐。
事实上,曹洪与曹仁虽不是亲兄弟。却是从小一起习文练武,一起长大,不是亲兄弟却胜似兄弟。无论是文治武功还是聪明才智,曹洪都不逊于曹仁,可他却是个安于享乐,生活极度奢侈糜烂之人,以至于曹仁最近两年来很少和他来往,而曹操也指望不上他。他府中侍女舞姬多达五百余人,府邸修得比曹操的后院还要奢华,挥金如土,日日笙歌漫舞,沉溺于酒色享乐之中。
正因为如此,曹操历来倚重曹仁,有心将曹仁培养成大军主将。相比之下,曹洪就有些烂泥扶不上墙的趋势,这让曹操颇为失望,却又碍于曹洪多次舍命相救之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不愿当面指责。
不过曹洪却有一个别人所不能及的长处,至少对于曹操来说是这样。那就是曹洪虽然贪恋女色、安于享乐,却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对曹操忠心耿耿,屡屡不顾自身安危,舍命相救。因此,曹操亲率大军出征之时每次都将将曹洪带在身边,下意识中只要曹洪护持左右,他就不用担心自身安全。
眼见曹洪低头认错,曹操深感欣慰,根本没有责怪他的意思,“知错能改就好,子廉不必自责。”
“嘭咕、咕咕!”
就在曹操话音未落之际,山谷西边的悬崖上突然传出一声清脆声响,随即一只夜鹰(猫头鹰)出现在山谷上空,盘旋惊鸣。
“嗯?”闻声抬头的曹操顿生警觉,脸上笑意迅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之色。
“深夜子时,夜鹰受惊疾飞,惊叫哀鸣,此乃大凶之兆啊!”沉吟之余,曹操对曹洪沉声问道:“今夜有多少兵士负责警戒守夜,先前派出去的斥候可曾发现异常情况?”
看到曹操神色有异,语气不善,曹洪不敢迟疑,立即禀报道:“末将在谷口安排五千兵士守夜,山谷北面三里处有三千将士驻守,共计八千将士负责守夜。另外,从我军进入山谷后,末将先后派出三批斥候,共计一千余人,将山涧方圆十里之内全部搜查一遍,一草一木都不曾漏掉,没有发现什么。不过”
“不过什么?别吞吞吐吐的,你倒是说呀!”曹操闻声色变,急声追问道。
眼看曹操如此急切,曹洪顿感不妙,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充斥在心头。
当即他如实禀报道:“一个时辰前,末将派出最后一批三百名斥候进入山涧北面探查地形,并严令他们一定要将北面出口的情况察看清楚,可是直到现在他们一个也没回来。之前末将以为山涧中遍地乱石,崎岖难行,加上又是夜间赶路,行动速度难免要慢一些,因此我就没有在意。”
说话间,曹洪生怕曹操发怒,来不及缓口气,便立即解释道:“我军来此之前,末将曾派斥候打探过整个山涧的地形。这个山涧被当地百姓唤作‘飞云渡’,是黄河汛期的一条支流,整个山涧都是洪水,人迹罕至,飞鸟绝迹,因此被称之为飞云渡。然而,眼下临近隆冬时节,黄河水位急剧下降,使得山涧干涸,河流便成了断断续续的溪涧,故而才能容纳我军潜伏于此。
山涧全长十七里,南北两端谷口处相对开阔,各有一个长约三四里的山谷,就像我们所在的山谷一样。山涧北面就是黄河,向南十余里有一个渡口,那是周边百姓打渔时停靠船筏修建,十分简陋,无法停靠战船。渡口正前方是一条相对平坦的山路,围绕飞云渡北边山崖修建而成,可供马车通过,全长三十八里,山路出口就在我们所在葫芦谷的谷口处,与通往函谷关的官道相通。
对比之下,山路虽然比山涧稍远一些,却平坦好走,路程也差不了多少,最多耽误半个时辰而已。所以,这条山涧即使是在隆冬季节,也很少有人涉足,何况现在又是深夜,根本不可能有人从这里经过。”
说完话后,曹洪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不过我军最后一批斥候至今未归,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些反常。区区十余里山涧,不管山涧如何难行,前后整整过去一个时辰,他们无论如何也该回来了。是以,末将、、、末将感觉他们可能出事了!”
“出事?”曹操闻言大惊,眉头紧蹙地沉吟道:“你是说他们有可能遇到西凉军,或者直接被西凉军伏击杀死了?若是斥候被西凉军发现,那我们、、、”
说到这里,曹操脸色大变,惊呼道:“啊!不好,我军行踪暴漏了!”
“暴漏行踪!这怎么可能呢?”曹洪愕然说道:“一路行来,我军昼伏夜行,不打旗号,不生火不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