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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直接攻打鲜卑王庭。果真如此的话,无疑是把刚刚驻扎下来的三万铁骑推向绝路,逼着大军跳进无底深渊,其结果必然是全军覆没。须知三万铁骑刚刚松弛下来,正是人困马乏之际,原本鼓足的斗志已然消退殆尽,这个时候去攻打鲜卑王庭无异于自寻死路,自取灭亡。
看到公孙瓒、赵云和严纲等将领神色极其紧张地盯着自己,徐晃微笑摇头道:“诸位将军不必担心,主公并未下达作战命令。”乍闻此言,公孙瓒、赵云等人如释重负地长嘘一口气,脸上的紧张神色迅速消退,原本正襟危坐的身姿不由得松弛许多,神情举止也变得自然起来。
语气稍顿,徐晃微笑道:“主公不但没有下令进军,还命我带来军令,命我四万前军就地休整,等到后续大军赶到,而后合兵一处,再行进军。”
“主公英明啊!”公孙瓒和赵云二人闻言后对视一眼,由衷地赞叹道。
“主公英明主公英明!”严纲、鲜于银等二十余位军令纷纷点头附和道,并且一个个笑容满脸,庆幸不已。
事实上,如果李利果真下令进军,公孙瓒、赵云和严纲等将领即使知道众将士已无力再战,却也不敢抗命,不得不率领大军继续作战,最终带着三万铁骑一起共赴黄泉。因为公孙瓒、严纲、鲜于银等人都是降将,他们断然不敢违抗李利的军令,明知是死也要硬着头皮慷慨赴义。
究其原因,有三。其一,他们的妻儿家眷如今都已被送到长安;一旦他们抗命不尊,不但他们自己难逃西凉军的追杀,还会连累妻儿家小,祸及满门。其二,他们已经率领大军进入鲜卑蛮夷的领地,孤军进入敌后;一旦背叛李利,那便是前有蛮夷、后有追兵,进退维谷,死路一条。
其三,也是最致命的。那便是,眼下这支三万铁骑名义上是公孙瓒领兵挂帅,担任大军主将;可实际上呢,这支兵马全都是李利的嫡系部队,真正能够掌控大军之人是赵云。一旦公孙瓒和严纲等人公然违抗李利的军令,赵云岂能坐视?即便赵云明知道这道军令是错误的,然而若是公孙瓒和严纲等人胆敢抗命或直接背叛李利,那赵云肯定不会心慈手软,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们捉拿羁押,甚至于当场斩杀。这一点毋庸置疑。
尽管很多领兵将领都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是自古以来,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将领却是屈指可数,并且敢于这么做的将领最终都没有好下场。最为关键的是,赵云绝对不会做这种违抗军令的事情,而他对李利更是忠心耿耿,即使明知是死也不会反抗,更不可能背叛李利。
所以,当徐晃十分干脆地传达了李利的就地休整的命令之后,公孙瓒和赵云等一众将领深深松了一口气,紧张兮兮的神色当即恢复如常,绷得紧紧的心神全都松弛下来。
眼见众人齐呼“主公英明”,徐晃欣然接声道:“主公确实是英明之极。不瞒诸位将军,就在诸位率领三万铁骑追击蛮军的第二天突降大雨时,主公立刻察觉到孤军深入甚为不妥,随即便想到诸位出发时没有携带粮草辎重,长途奔袭之中必将身陷险境。于是主公便命在下只带十日口粮,并携带大量箭矢率军驰援,务必于三日内追上诸位,而主公则率领大军于五日后赶到。所幸,在下领军昼夜兼程,紧赶慢赶总算在今夜赶上大军,幸不辱命!”
公孙瓒闻言后,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公明冒雨行军,一路鞍马劳顿,辛苦了!”徐晃闻声拱手,连称不敢。
谢过徐晃之后,公孙瓒心有所感地感叹道:“早就听说主公雄才伟略,用兵如神,智谋甚远,算无遗算。之前某家一直将信将疑,误以为传言未免言过其实,世间焉有此等文韬武略之人?但今日之事,某家真正是心悦诚服,主公的文治武功天下无出其右,令某钦佩之至!”
唏嘘感慨之余,公孙瓒对众将说道:“我公孙瓒生平从不服人,即使是去岁主公兵临城下,某也未曾心服。但今天,我公孙瓒心服口服,甘愿把幽州献于主公,此后鞍前马后任凭驱使,誓死不悔。今日诸位将军便给在下做个见证,日后我公孙瓒如若违背今日誓言,人人得而诛之,诸位尽可取某项上人头!”语罢,公孙瓒霍然起身,躬身一揖到底,神情诚挚之极。
眼见公孙瓒竟然公然表态,心甘情愿地主动立下誓言,赵云和徐晃二人连忙起身搀扶,并在起身之际彼此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微微点头,继而借助点头之势扶起公孙瓒。
扶着公孙瓒重新落座,赵云恭声道:“公孙将军对主公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刚刚我等都看到了,随后一定如实禀报主公。然则将军或许想得太多了,主公历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此番任命将军为主将,亦是如此。如果军中有人不听将军号令,末将恳请将军切勿姑息,尽可予以严惩,杀一儆百以儆效尤。对此,末将愿意自身性命担保,主公一定不会怪罪将军;若有罪责,末将愿与将军一起承担!”这番郑重表态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实际上却是赵云正式把军权交给公孙瓒,让他真正成为统领四万战骑的前军主将。
公孙瓒闻言后当即会意,笑呵呵地道:“子龙言重了。军中将领无人触犯军纪,本将军岂可枉杀无辜?不过子龙拳拳之心,本将军愧受了。今后一切战事,还请子龙助我一臂之力,惟有如此,我等方能不负主公重托。呵呵呵!”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眼见赵云对自己恭敬有加,公孙瓒很是受用,当即表示愿与赵云共同掌军,一切如故不分彼此。然而,公孙瓒高兴之余情不自禁地自称本将军,而不是本公,俨然放弃了曾为一方霸主的诸侯架子,彻底端正态度,重新回归白马将军的将领身份。急流勇退谓之知机,返璞归真,回归本源。
看到这一幕后,赵云会心一笑,真心替公孙瓒感到高兴。
因为赵云此行的另一个任务便是监视公孙瓒,看他是否真正臣服于李利。如果公孙瓒单独领兵之后稍有异动,或有丝毫图谋不轨之举,那么赵云就要替李利除掉这个祸患,让他或被流矢射中或战死沙场,总之不能让他活着返回卢龙塞。这是临行前军师孔明私下交付给他的秘密任务。好在这一路上,公孙瓒没有任何异常举动,否则他早已丧命多时了。
因此公孙瓒刚才当众立誓绝非多此一举,而是极其睿智的决定,无形中保全了性命。
第970章 杀破狼,相煎何急?
鲜卑庭,一代天骄檀石槐创建的鲜卑王城,号令鲜卑各部的都城,也是中部鲜卑的大本营。
檀石槐死后,其子和连即位。和连贪婪好色,狂妄自大,于初平年间亲率铁骑劫掠北地郡,死于乱箭之下。随后鲜卑各部为争夺“鲜卑大人”之位大打出手,致使鲜卑王庭数度易手,中部鲜卑族人惨遭荼毒,部落势力大损,王庭破坏严重,已不复昔日之雄浑气势。
就在鲜卑各部内讧厮杀之际,中部鲜卑治下小部落首领轲比能异军突起,因其处事公允,赏罚严明,部落势力日益壮大,且自身文武兼备,深得中部鲜卑部落贵族和首领拥戴,遂被推举为“鲜卑大人”。
此后,轲比能夺得中部鲜卑大多数部落的拥护,占据了鲜卑王庭,,势力愈发强大,进而成为鲜卑三大势力集团之一,与西部鲜卑首领步度根、东部鲜卑首领素利分庭抗礼。据说轲比能平生夙愿便是,继檀石槐之后再次统一鲜卑各部,再现鲜卑昔日的辉煌。可惜的是,目前鲜卑三大势力内部并不和睦,存在着不可调和的分歧,各部首领拥兵自立,拒不服从王庭号令,以致轲比能统一鲜卑的夙愿任重而道远,遥遥无期。
本来鲜卑部落的实力远在乌桓之上,然而处于四分五裂中的鲜卑各部,其实力远远逊于乌桓。尽管轲比能从不认为自己不如蹋顿,但在对汉人作战方面。却不得不与乌桓联手,唯蹋顿马首是瞻,处于附庸的地位。
此番卢龙塞之战。蹋顿联合轲比能一同出兵,约定事成之后平分幽州;若战事顺利还可攻入中原,占据冀州、青州。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轲比能欣然应允,可是等他召集各部首领商议出兵之时却遭遇重挫。对于瓜分幽、冀二州之事,各部首领自然是积极踊跃、群情高涨,但一提到出兵与西凉军对战。首领们顿时退缩了,刚刚燃起的激情瞬间烟消云散,一个个噤若寒蝉。三缄其口,兴致缺缺。形势如此,轲比能亦无可奈何,迫于无奈之下只能派遣与自己交好的阙机率领本部兵马驰援蹋顿。总算挽回一些颜面。
不承想。卢龙塞决战的结果却不随人愿。乌桓、鲜卑联军以十三万铁骑的优势兵力竟然不敌八万汉军,兵马折损大半,数十万牛羊辎重丢失殆尽,遂大败而归。
最可气的是,蹋顿大军溃败之后竟然没有直接返回乌桓部落,却将数万汉军铁骑带到鲜卑人的领地上,并且是直奔中部鲜卑的大本营鲜卑王庭而来。
得知这一消息后,轲比能气得暴跳如雷。恨不得把蹋顿碎尸万段。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轲比能纵然怒火满腔亦无济于事。于是他接纳了战败的东部鲜卑首领素利和阙机。却将蹋顿率领的乌桓残军驱逐出境,拒而不纳。
轲比能一气之下赶走了蹋顿率领的乌桓残军,但鲜卑王庭所面临的危机并未解除,那沿途追击而来的数万汉军铁骑依然还在王庭周围。这一危局让轲比能焦急如焚,无比忧虑,患得患失。他原本打算主动进攻,倾巢而出一举打败汉军,却又担心打不过汉军,反被汉军攻陷王庭。毕竟蹋顿率领十几万大军都不敌汉军,被打得大败而逃,前车之鉴犹在眼前,焉能视而不见?换言之,仅凭鲜卑王庭之中的两三万鲜卑铁骑,焉能撼动乘胜追击的三万西凉铁骑?
正是基于这种顾虑,三天下来,轲比能一直按兵不动,派遣大量斥候监视着汉军的一举一动。这便是汉人兵法中所说的一动不如一静,静观待变,谋定而后动。轲比能深谙汉人兵法,他之所以能坐上中部鲜卑大人之位,正是因为他有谋略,审时度势,伺机而动。在没有打探清楚汉军的底细之前,他绝不会轻举妄动,谋定而后动才是取胜之道。
今日已是汉军屯兵山谷的第四天。四天下来,鲜卑斥候已将汉军的情况打探的清清楚楚,悉数禀报于轲比能。
鲜卑王庭,居中的单于牙帐内,轲比能召集中部鲜卑各部首领前来议事,商议半天仍未商量出结果。原因无它,还是老问题。各部首领畏惧西凉李利的偌大威名,说是闻风丧胆亦不为过,都不愿与李利麾下的西凉军为敌,希望化干戈为玉帛,否则鲜卑部落将永无宁日。
在这个问题上,各部首领众口一词,意见空前一致。他们认为西凉李利此次出兵漠南并不是针对鲜卑而来,而是被蹋顿祸水东引,刻意将汉军带到鲜卑境内,企图借鲜卑王庭之力替他抵御汉军追杀,使得大败之后的乌桓部落逃过汉军追击,从而平安度过眼前的灭族之危。这只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最让草原部落最为惧怕的关键原因,那便是西凉李利不同于幽州公孙瓒和冀州袁绍。
幽州公孙瓒虽然武勇过人,却勇而无谋,缺乏战略眼光,没有宏图大志,属于典型的小富则安的诸侯势力。其麾下虽有数万铁骑,却没有能征善战的得力将领,因此蛮夷部落对其并不惧怕,反而处心积虑地想将公孙瓒除之而后快。
冀州袁绍与草原部落相距甚远,中间还隔着公孙瓒,况且冀州军多为步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