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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第8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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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经过那此劫难之后,步府上下几十口人最终幸存下来的只有十几个人,此后也不与外人来往,毕竟步府的主人都不在府中,哪里还有什么来往。再加上,步府本就是从外地迁来的外来户,府邸周围的田地全都是步府名下的私产,根本没有外人。是以步练师跟随李利前往长安之后,步府的家仆便独居于此,自行耕作,自给自足,近乎于与世隔绝。
正因为如此,时隔将近五年之后,阿四仍然不知道此刻和他勾肩搭背的“奉孝先生”,便是早已名动天下的“鬼才郭嘉”。他更加不会知道,郭嘉不仅是西凉军右军师,还是一位俸禄在九卿之上,官秩仅次于三公的大将军府长史,四年前便已拜将封侯。
时至今日,除了寥寥几位和他平辈论交的同僚之外,谁见了他不得恭恭敬敬地尊称一声“军师或奉孝先生”。
所以阿四绝对算得上是一枝奇葩,父子两代都是步府的仆从,没有什么学问,也不懂什么大道理,自然也不会有太多的烦恼,生性洒脱,活得简单。在他的生活里,快乐比烦恼多,很容易满足。
步府正堂,一切都没变,还是四年前的摆设。
正午时分,李利、郭嘉和李挚三人一起吃饭,而步练师、小乔和吕玲绮三女则在后院用膳。
午膳过后,吕玲绮端来一壶煮好的热茶,以供李利和郭嘉二人享用。
这时,李利将阿四叫到跟前,指着正堂里新添置一些家具,询问他之前所说“老爷不在府中”的关于“老爷”的一些事情。
事实上,李利、郭嘉和步练师等人乍一走进步府就知道有人常年居住于此。其人不仅置办了许多家具,还将步府前后两院修葺一新。并在院中种植各种花草。这些事情显然不是阿四等家丁和婢女所为,并且阿四等扈从平常都住在两侧厢房,轻易不会踏入正堂半步。可是步府前院明显有人常年居住,而后院虽然没有人住,却经常打扫。各个房间都收拾得一尘不染。
不言而喻。这一切都是那位素未谋面的“老爷”所为。只是这位老爷究竟是何方神圣,姓甚名谁,官居何职?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阿四所说的“老爷”不是外人,绝非强占步府宅院的盗匪豪强,否则阿四等十余名家丁和婢女早就被人家扫地出门,断然不会容许他们继续留在这里。
通过阿四的讲述,李利知道了这位步家老爷的一些情况。
正如李利所料。这位“擅自占据”步府宅院的“老爷”确实不是外人。四年前,当李利安葬了步老夫人、遂带着步练师离开庐江之后的次月,这位步家老爷便回到步府,自此定居下来,直至今天依然还住在步府。在此期间,其人为步老夫人守灵三年,足不出户。整日闭门读书,但他每天都会去后山步老夫人的墓碑前焚香祭奠,三年间一直如此,从无间断。直至去年四月,守孝期满。其人才脱下孝服,经常前往舒县县城或十余里外的镇甸走走、看看,偶尔也会出门访友。
这位代替步练师守孝的步家老爷便是步老夫人的侄子,步练师的堂兄步骘,字子山,现年二十四岁,与李利年龄相仿。
当年步骘跟随步老夫人一起从淮阴迁至庐江舒县,孰料庐江郡并不安稳,时有战乱,于是步老夫人就想再度举家迁往江东避难,遂让侄儿步骘前往江东游历。其实就是让步骘先去打前站,看看步家能在何处落脚,省得来回搬家,途耗钱财。
不承想,步骘刚走没多久,李利一行人便到步府借宿,由此给步府带来一场无妄之灾,家破人亡。当步骘得知步府遭难的消息后,星夜兼程往回赶,等他回来后步府已经修缮一新,李利早已带着步练师走了。其实,当时李利并未返回西凉,仍在庐江郡内,和鲁肃一起在居巢县周瑜府上做客(说客)。
正是四年前的阴差阳错,使得李利早就知道步练师还有一个颇有才能的族兄,却一直不曾谋面。
临近傍晚,李利与步练师在河畔漫步,却见一辆马车上了渡桥,直奔步府而来。守卫在南岸桥头的甲士将马车拦住,这时步练师一眼便认出从马车里下来的正是堂兄步骘。
就这样,时隔四年之后,步骘终于见到了传闻中的“妹夫”,威震天下的大将军李利。
次日清晨,沐浴更衣之后,李利带着步练师、小乔、吕玲绮、郭嘉、李挚和步骘等人前往后山步老夫人的陵墓前扫墓祭奠。
这是他此行的目的所在。
步老夫人的坟冢坐落在青山绿水怀抱的半山腰上,原本只是很寻常的坟冢,但现在却被修造成一座规模甚大的陵寝。从步骘口中得知,这座陵寝是步老夫人逝世之后的第二年,即司隶大战结束时,淮南袁术命人修建的。
再次站在步老夫人的墓碑前,李利俯身抚摸着墓碑上篆刻的碑文,不禁怅然神伤,一种难以抑制的忧伤涌上心头。而跪在墓碑前的步练师更是情难自已,泪流满面,痛哭不止,以致小乔和吕玲绮上前抱着她,陪她一起流泪。
此情此景,当真是: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备注:摘自元好问的《雁丘词》,这首词本意是爱情,此处单指亲情。临近农历新年,以往每年腊月,虎贲都要上坟祭祖,缅怀逝去的亲人,但是长大成人后迫于生计,虎贲已有八年不曾回乡祭祖了。为此,虎贲甚为遗憾,于心难安。故借此文聊以自慰,望诸君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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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困兽犹斗
“嗖嗖”的箭雨居高俯射,肆虐长空,杀伤力极大。
“轰轰”巨响声中,擂石、滚木从山坡上碾压下来,横行无忌,势不可挡。
面对如此凶狠凌厉的防守阵势,屡次试图突袭山顶营寨的江东军,尽管作战勇猛顽强,前赴后继的往上冲,却一次又一次地被山寨守军硬生生击退,屡攻不下,寸步难进。
潜山营寨占据着绝对有利地势,居高临下,防守军械充足,迫使攻打营寨的江东军一再受挫,屡屡无功而返。
截至此时,江东军已经连续攻打潜山整整半月有余,却毫无战果。
不仅如此,连续二十多天的强攻之下,奉命攻打山寨的周泰和蒋钦二人所部将士死伤惨重。他二人原本领兵五千前来追杀袁术残部,可是如今却只剩下两千余人马,而且人困马乏,已无力再战。
逼不得已之下,周泰、蒋钦二人只得联名请求孙策派兵增援。在此之前,他们只能竭尽全力堵住下山的所有路口,固守待援。
孰料,哨骑前脚带着求援书信离开,不到半个时辰,孙策便亲率三千轻骑和五千步军赶到潜山脚下,与周泰、蒋钦二人合兵一处,继而迅速组织兵力继续强攻山顶营寨。
然而这一次强攻的结果与之前并无二致,仍然是强攻不下,再度被袁军打退下来。
“嘭!”山下营帐里,孙策得知再度强攻无果。当即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就在他起身的一刹那,身前的案几咔嚓作响。既而“嘎嘣”一声解体了,案几四散断裂,木屑散落一地。
“岂有此理?区区一座草棚而已,尔等为何久攻不克?”面目狰狞的孙策长身而立,怒视着帐下一众将领,那犀利的眼神如同锋刃一般从众将身上扫过,最终落在周泰和蒋钦二人头上。
顿时。帐下众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个俯首而立。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尤其是被孙策冷冷盯着的周泰和蒋钦二人,屏住呼吸,额头上溢出密密麻麻的豆大的汗珠。汗流直下。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他们俩大冷天竟然热得汗流浃背,亦或是打摆子呢。
由此不难看出,孙策是个极有威严的诸侯,在江东军中威信极高,一言九鼎,杀伐果断。以至于,他帐下的一干将领对他极其敬畏,他说的话没有人敢于反驳;即便是他说错了。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辩解或提出异议。这是上位者所具有的无上威严,一言既出。不论对错,都是不容置疑的金科玉律。
“主公息怒。”正当周泰和蒋钦二人快要挺不住的时候,张纮闪身出列,恭声道:“此番攻打山寨失利并非两位将军之过,他们已经倾尽全力了。主公刚刚也看见了,山上的袁军防守十分严密,又占据着极其险要的地利优势,居高临下,以逸待劳,是以攻击强横而凌厉,迫使我军将士根本无法靠近营寨。
此外,两位将军所部将士伤亡颇重,仅是西边营帐里的伤残将士便有一千多人,余下近两千兵士悉数战死。眼下周泰、蒋钦所部将士已然折损过半,确实已无力再战,是以两位将军虽无功劳,却也有苦劳,忠心可嘉。故而,在下恳请主公对他二人免于处罚,让其戴罪立功,继续在军前效力。”这是实实在在的替周泰和蒋钦二人说情。
张纮素来处世圆融,很会做人,是以在江东军中口碑甚佳,颇受爱戴。不仅他是这样,孙策还有一人同样很会做人,甚至比张纮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便是被孙策任命为江东长史的张昭张子布,此番并未随军出征,而是留守江东。时下,张昭掌管江东文武诸事,实为孙策最为倚重的臂膀;其人贤达睿智,处世之老练,在江东群臣中无出其右者。
眼见张纮出面求情,孙策怒气不减的冷哼一声,遂将冷厉的目光从周泰和蒋钦二人身上挪开。随即他右手按着佩剑踱步到营帐门口,皱着眉头,冷冷地仰望着山顶上的营寨,沉声道:“子纲可有良策攻陷敌营,生擒袁术?”
张纮闻言后神色坦然,显然他刚才出面替周泰二人说情时就已经料到孙策会问计于他,若是没有对策,他断然不敢贸然站出来做好人。
“主公勿忧,在下确有下情禀报。”恭声答话之际,张纮轻步走到孙策身边,接声说道:“当下我等攻不上去,袁军也不敢下山,双方对峙相持,战况胶着。然而,经过二十多天的剧烈厮杀,我军固然损失很大,可是山上的袁军难道就没有伤亡吗?只怕未必。或许袁军的伤亡确实没有我军惨重,但我军伤亡近三千人,袁军至少付出千余人的伤亡代价。果真如此的话,袁术逃亡上山时满打满算不过是三千余残兵败将,那么他现在还有多少兵马呢?”
说到这里,张纮语气一顿,抬手指向地势颇高的山顶营寨,高深莫测地道:“主公且看,眼前这座山寨置于山顶之上,地势极高,其东面和南面均是悬崖峭壁,鸟兽绝迹;北面是茂密的丛林,不利于大队人马上山,而西面便是我军大营所在。如此一来,只要我军将西面和北面出口牢牢围困,再分兵驻守各处溪流,彻底阻断山上的水源。眼前这座山寨必然不攻自破,少则五日、多则十天,便可生擒袁术!”好一番故弄玄虚之后,张纮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计谋,概括起来就是一句话:断其水源,困死袁术。
文人就是这样,原本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偏要说一堆大道理,直到最后才说出重点。尤其是声名在外的名士,说话之前总要作一番铺垫,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他的高深学识和聪明才智;若是直截了当的一句话说出来,反而显得他很浅薄,很难引起别人的重视,也显得他无关紧要似的。
听着张纮的话,孙策起初很不耐烦,若不是多少顾及一些张纮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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