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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娘-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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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儿我们回去吧,少爷气几天就消气了,他个性就那样,来得快去得也急,你何时看他真气著了。」
李技无奈道,走了一个多时辰脚好酸,已经到了荒郊野外。
「关我啥事?你自己回去吧。」司徒公子一定更讨厌她了,就算他回心转意回来接小姐,也无脸见他们了。
「绣儿,不如我们也回辽宁,我知道路怎走,我带你。」李技突开心的趋前跟她说,可何绣仍不断往前走,不为所动。
「回辽宁你自己回去,那又不是我家。」何绣说得酸楚,她已经无家可归了,越想越难过。
他们走得很急,两人根本不知往哪方向去,走到一条溪流,何绣跳著石头,发现自己根本没地方去,越想越难过,突然站住,看著往下窜流的溪水悲从中来,无法思考的一迳跳了下去,跟在後面的李技愕然吓住,跟著也跳下去捉住她。
「绣儿你在做什麽?」李技在水中猛拉住被流水冲走的她,可是溪流想当湍急,两人被冲得一直往下游而去。「这会死人的……」
李技不敢放手大声叫著。
「让我死……」何绣在水里不断挣扎挥舞双手,李技几乎捉不牢她,两人被水冲往下游流,索性溪流仍不深。「你放手……」
「要死一起死。」李技捉著她不放。两人逐渐载浮载沉,随时都可能灭顶。
「你疯了,我真要去死。」何绣仍挣扎,不想拖李技下水,他却死不放手。他们一直被往下冲刷,水流不只湍急,他们一直撞到凸起的岩石,身体疼痛不堪,却停不下来。
「我陪绣儿一起死,我们两个有伴。」李技喝了好口水,幸好他会游泳,只是绣儿一直挣扎,他好怕放手她就往下游漂去了。

(11鲜币)59 一起睡吧!

两人载浮载沉漂流了好长一段距离,终被一块溪流中的大岩块挡住,李技趁机拉起何绣,何绣不断呛著水,痛苦的不再挣扎,李技赶紧将她拖往岩石上,心急的拍拍她的背,她咳了好一会才安静下来。
再来他们要去那里?李技显得茫然,离邵阳城好一段路了,两人一身湿答答,狼狈的样子即使想回去也回不成。脚酸、饥饿、疲累的李技背著呛伤的何绣跳著石块往岸边去,上了岸,漫无目的走著,见到一处竹林,李技将全身发抖的何绣放下来。
「我找找有没有升火的东西,你等等,别走开。」李技不是很放心,担心何绣,却又不得不去找食物及升火物品,可是他没力气背她,刚才不断被石块撞击,身上很多处都还痛著,可能都瘀青了,很庆幸两人都没明显外伤。
包袱的衣物也湿了,何繍;是没衣服换了。
李技匆匆离去,一路频频回首,就怕何繍;掉头又去投河,他忐忑难安,脚步踯躇,只能快去快回。他这辈子悠哉惯了,何繍;却一再让他单纯思绪纠结成愁,他知道自己怎麽了,不就是喜欢她嘛!
他慌慌张张去到河边找到两颗可以打火的石头,又回头冲进竹林捡了乾树叶与树枝,抱著匆匆忙忙回到刚才的地方。何绣仍在,坐在原地抱著胸在那里发抖。满头大汗衣服乾了一半的李技赶紧升火,打了好久才燃起火花,也费了一番功夫才升起火,营火燃起发著抖的何绣也暖和起来。
李技走过去,看何绣衣服仍在滴水,想了想还是大胆说:「将衣服脱下,赶紧晾乾,要不会著凉。」李技自己也脱下衣服拧乾,拿了根竹子往上面晾。
何绣脱只剩一见肚兜,抱著胸,心事重重坐在火旁,一旁两根竹竿满满他们的衣物,包袱里的衣物也拿了出来。何繍;眼睁睁盯著李技忙来忙去,眼睫上的湿意没有乾过。自己的愚蠢不只让自己变得这般狼狈,连关心她的李技都被拖下水,要是她真的想死应该不会还在这里,既然不想死又要闹什麽情绪?
她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就算小姐要她走,她也不寂寞──小技不就这麽跟著她吗?
拿著竹子搅著火堆想让它旺盛,好让衣服早点乾的李技,不断瞟著沉默不语的何繍;,担心她是否还在胡思乱想。
李技两手空空出来,别说衣物,连个钱都没带,他很想说回去吧!可是他不敢开口,幸好绣儿身上的银子没弄丢,可让他们生活一阵子……但,少爷回了辽宁,却要他自己回去,所以他还是得早日启程,免得他担忧。等何绣心情平复些再启程吧!
衣服全晾好,李技裤子也乾了,刚才四处探巡过这附近根本没人烟,天也快黑了,肚子饿起来,他想绣儿应该也饿了。李技丢掉手上的竹子,站起来道:「我去找食物,你等我,别乱走,天快黑了,迷路就不好。」
「不要,一起去,这里好阴森,我一个人害怕。」见李技往竹林外走,何绣赶紧从竹竿上拿起一件衣服披上,站起来跟过去。
「可是……」李技见站起来的她衣不蔽体,移开视线,满脸通红。「我自己去。」
「我也要去。」何绣跟上去拉住李技,害怕他真丢下她,她终於明白自己其实很胆小,以前因为有小姐在身边她才提的出胆量,可是现在,她一个人了……不!还有小技陪著她。
两人再回到溪边,已经黄昏,四周都是树林的溪边,仰头一看,天上的彩霞十分灿烂耀眼……奇怪她刚才怎会想去死呢?死了就看不见这片美景。
趁太阳下山,还看得见时,他们必须捉到鱼才行。
「小技那里、那里,赶快啊它跑了。」何绣心急的跳脚,捉了好一会他们已经叉了三条鱼,都不小,可以好好吃ㄧ顿。这时间看著溪里自在游著的鱼,何繍;彷如忘记了之前所有不悦,只想著等下如何烤熟大快朵颐──她好饿!
「哇,又捉到了。」李技喜孜孜笑开,没司徒牧可依赖他瞬间长大,不只会保护人,也会找食物糊口了。可是,他还是想赶紧跟上司徒牧回辽宁去,毕竟那才是他家。
「够了,我们回去烤吧。」何绣捉起地上活泼乱跳的鱼,满载而归。她终於笑了,阴霾似乎也沉淀了。
衣服乾了,鱼也熟了,吃饱了,竹林里除了地上那团火光,根本看不见天空。李技忙碌的试著用衣服搭起棚子好睡觉,何繍;坐在一旁看,那棚子看起来仅够一个人睡,搭好时他自豪地跟何绣道:「晚上,你就睡这里,铁定温暖,我再帮你赶蚊子。」
何绣往用竹叶铺好的床看去,纳闷问:「你睡哪里?」
李技耸耸肩、悠哉道:「我哪都能睡啊!勉强撑一晚,明日看我们要去哪,再打算。」他真不在乎。之前跟著少爷参加乡试,又千里迢迢到邵阳他学会很多,没想到用到,他想绣儿现在一定不会再当他是小孩了。
何绣感动的不知所措。以为没了小姐她从此将形只影单,却又有小技陪她,她还能不觉幸运……幸福吗?
她从没觉得自己爱哭,可是眼前这小男人却老将她弄哭。「我们一起睡吧,床是你铺,我们一人睡一半。」何绣过去躺上,留一半位置给李技。
李技犹豫一会,不知该不该去睡,男人跟女人睡一起?这……
他蹑手蹑足过去,也躺下,心儿怦怦跳,越跳越快,几乎快出来。身旁女子的气息令他紧张的张嘴喘气,全身热呼呼,血液奔腾,闭起眼根本睡不著。
过了好久,何绣好像睡著,他一直不敢翻身,怕惊醒他,也因为身子胀热根本睡不著,这种变化怎不引人遐思。
他偷偷转头,在火光下看见她沉睡的脸,心口跳著无法抑制,悄悄的吻上她嘤红的唇,甜美的滋味又让他放肆的往白天见过的肚兜上摸去,摸到肚兜里软柔的嫩肌,全身血液滚烫的趴向她身上。
一个重压何绣惊醒,见身上压著人,嘴被狠狠吻著,她陶醉的闭上眼,寂寞芳心顿时被李技攻陷。
在营火下,李技退下白天好不容易烤乾的衣物,和她身上那件令人脸红心跳的肚兜,赤裸的和她交缠,最後在她的激情的吟喃下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9鲜币)60 有喜了

翌日愁肠百结的莫宛容收拾几件衣物,临走前怔在房里睹物思人,却无可挽回。她走出房门步向大厅,跟猜想的一样司徒甯确实在那。
「知县夫人,容儿要走了,特来道别。」她提著一个包袱,神情憔悴。
司徒甯见莫宛容提著包袱,不敢置信,昨日何繍;来道别,今日她也要走了,一个个走了?小技也不声不响找不到人,这几个到底怎麽了?
「我已去信辽宁,容儿就再等些时候,我爹、娘不会答应牧儿就这麽休了你。」司徒甯焦急。她走了她怎跟娘家人交代?并非牧儿说休了即休,婚姻不是儿戏!
「谢谢知县夫人,容儿不敢企望。」已经等了四天,越等越心碎,不如离开这伤心地。
「牧儿不知轻重,回辽宁家父说他两句,他既会回来接你,就等等吧。」司徒甯婉言相劝。
「容儿决定去德光寺暂住,容儿三哥在那也可照应,知县夫人别担忧,容儿会照料自己。」既然不再是司徒家人,她也没理由再住下去,况且这里的一景一物皆令她黯然神伤。
「容儿……」司徒甯不舍,拉著她手。见莫宛容眉头深锁、抑郁难欢,不如让她去德光寺那清静地住几天,她心会或许清明些,等她想通了再去接她回辽宁吧。「我差轿夫送你过去吧,你等等……」
连赶了几天路,炎热太阳晒得他越来越清醒,可是已经赶了一半路,回辽宁还是邵阳变成挣扎,但无法欺骗自己,一出成他即开始想起他娘子,想她怎了?担心她难过的病了!担心她因此吃少了、睡不好!
真不该意气用事!
天黑後他在一小镇停下歇息,走进客栈坐下来,赶了一天心烦的除了水啥都没吃,他娘子吃了没?他无法不忧心。休她?也休了自己的心吗?既然不能不爱她,何必在乎她爱不爱自己?他真不能没她啊!
「小二哥,给我ㄧ两白干,一些小菜……」没她睡在身边他睡不著,不将自己灌醉,好好休息,明天赶不了路。
心疼著,她是不是也这样?这趟回辽宁的路本该有她作陪,他却形只影单。
莫宛容一个人在月光皎洁的德光寺楼阶上独自凭吊,倚著栏杆望著清明的月亮,想著思念之人。今天又是月圆,算算日子两人已半个多月不见,知县府没传来他的任何消息,以李技当初所言库单的脚程他也快到辽宁了吧?
都这麽久了,她还想什麽?已被休,他不再是她夫婿;她也不再是他娘子,辽宁?辽宁再哪儿?她根本不知道。倘使没认识他,她根本不知道有这麽个地方。事到如今,不知该感叹情深缘浅,还是自己不珍惜,再多懊悔与遗憾,都无法让她再见他一面吧?
「容儿怎不睡?」莫爵奕去房里找她,没见到人急著四处找寻。来到德光寺後,她成日眉头深锁、抑郁寡欢,他担心她想不开。
「睡不著,出来透透气。」莫宛容道。
「我写了信给大哥,大哥会帮你出头,司徒牧不该说休了就休了你,婚姻不是儿戏,他如此任性妄为谁能苟同。」莫爵奕见妹妹委屈,论及司徒牧总要数落一番。可是莫宛容屡次听了心情更加沉重,并无好转。
「三哥,我不如削发为尼,在德光寺里诵经礼佛与世无争,安逸度日。」
「容儿这怎可以!」
「三哥,我心已死……」茫然的望著看似近於咫呎的月光,却是遥不可及。双眼逐渐朦胧,她赫然感到瘫软……
「容儿……」她突然昏厥,莫爵奕眼明手快扶助他,心急喊。
莫宛容食欲越来越差,人消瘦一圈,看在莫爵奕眼底不止心疼,忍不住暗骂司徒牧,可是当大夫告诉她莫宛容病况,他却又恨不得司徒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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