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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娘-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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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刻才见他欢喜的脸红脖子粗,马上又毅然拒绝。
「怎了?二小姐不好?莫非……牧儿中意的不是莫家二小姐?」司徒甯疑惑,想起那天他跟二小姐问起三小姐,遂问道:「难道牧儿中意的是三小姐?」
「我……我……」他胸口跳得很快。支吾其词。
司徒甯捂嘴笑。「据说莫家三小姐宛如天仙,为莫家姐妹中最为出众,牧儿果真好眼光,明儿说客会来,我就跟他说,我们要提亲的是三小姐。」
司徒牧胸口跳得更快,不是听说莫姑娘欲嫁入京城,他司徒牧此生有此荣幸吗?
「怎不说话?」司徒甯是过来人,当然看得出来他心底的雀跃。
「好吧!就这样……」司徒牧手足无措,结著巴说:「我去看看他们……」
司徒牧满脸通红奔了出去,司徒甯感觉幼弟真的长大,一眨眼都可成家了,时间过得真快,她跟安鞊来邵阳也八个年头了。
隔日午饭过後,说客果真又来了,司徒甯告知她已开始打听媒婆择日将至莫家提亲,只是他们的对象是莫家三小姐!
「这……」说客显得为难,他拿的银子可是二房给的。「可是,这是二夫人请我来,说的是二小姐的亲事,不是三小姐。」
「可是,舍弟中意的是三小姐,帮我跟莫夫人提提,等差好媒婆,我们就提亲去。」
「喔,好好好……」
岂料,说客告知,莫宛若得知司徒牧要来提亲的竟是莫宛容并非自己,气得冲过去宛霞阁……
「二小姐,三小姐喝了药正在歇息,有啥事晚些再说吧!」何锈见莫宛若气冲冲,挡在门外不让她入内。三小姐热病稍好,要是她不是善意而来,三小姐又气血攻心,又得卧上好几天病禢。
「叫她别生病了,那麽爱生病,装得像西施再世,既然那麽爱生病惹人怜,乾脆一病不起好了。」
被挡在门外的莫宛若,对著宛霞阁里面大声嚷嚷消气,莫宛容虽醒了却没理会她,在床上踯躇了会等声音没了,何锈关门进去後她才问道:「二姐怎了?」
「疯婆娘一来就大骂……不晓得……」根本是莫名奇妙。
莫宛若气不过,要人去知县府告知,莫宛容即将与京城高尚书之子订下婚约,要司徒牧死了这条心!

15 难以安宁的夜晚

第一次为女子动心,没开始既划下句点。司徒牧不打算将丝帕还去,而要收藏起来留念。他就将它藏在来的行李里边,回北方时顺便就带走!虽然得知莫宛容将嫁入尚书府心有那麽点疼,但回头想想,她能嫁个好人家,也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所以有啥好心疼的?再说人家可没看上过他!
又过了两月,两个仅差一岁的小外甥高了些,活泼又好动了些。司徒牧稳当的在姐夫邵阳知县安鞊身边当个小县承,白天教教外甥、填填公文,閒暇没事陪长姐逛逛街坊,就这麽惬意的在邵阳半作客、半学习。至於莫宛容到底嫁去了京城没,他没心问亦不敢问,任凭谁都不愿无故揭自己那道见不得人的伤疤,他也不例外,仅能当作来了邵阳後啥事都没发生过,日子也一天天过了。
初冬,天上挂著下弦月,安安静静的屋外四周显得阒黑,由点著烛光的屋里看出去,外头感觉伸手不见五指,只听见簌簌风声轻轻拂过。
倦了的司徒牧在灯下阖上书卷,走到床畔,正要宽衣解带,忽闻与房间隔著一座院落的衙门似乎骚动起来。
他停下解衣动作。怎了?这麽晚,发生啥事?他静静听著,外面声响越来越清晰,他听见一群人好似拿著刀械开了衙门大门进来又出去,脚步慌慌张张,显得急迫不安。
他纳闷,迅速开门出去一探究竟。
到了衙门人群未散、吵吵杂杂,一群人围著来不及更衣的知县安鞊大声叫嚷:「大人啊!城里有鬼,有鬼啊,你看这更夫不只脖子血迹斑斑,还吓傻了!你要做主啊!」
司徒牧赫然低头一看,人群围著的里头瘫坐著一位衣衫褴褛、颈部淌血、两眼无神的更夫。
「发生了啥事?」司徒牧愕然。
众人回头看著司徒牧,显得惊恐。「县承大人,城里闹鬼啊!这更夫被鬼所伤,你看他伤势不轻。」
「闹鬼?」司徒牧拨开人群趋前摸一把更夫脖子上的血液,并无异状,血色正常。
「鬼魂之说只是无稽之谈,切莫以讹传讹,张捕快已带人速去追捕,定会查出装神弄鬼之人,大家稍安勿躁。」安鞊苦无良策,安抚著忧心忡忡的县民。
「姐夫,要我出去瞧瞧吗?」司徒牧觉得可疑。
「张捕快带著一班人马追捕去了,我们先在这儿等他们的消息。」安鞊知道司徒牧武艺高强,但,倘使真是鬼魂,也无用武之处。
「也罢!」安鞊没答应,司徒牧不敢行动。
这夜,捕快们满城搜索,却找不著更夫所言的鬼魂踪迹,天方亮起,一干人铩羽而归,众人臆测鬼魂之说可能是更夫被不法盗贼惊吓所致。
「扣、扣、扣、铿……天乾物燥、小心火烛。」夜阑人静,巡手更夫边走边叫唤。「扣、扣、扣、铿……平安无事,小心火烛!」
从外头传入声音,挑灯夜读的司徒牧伸伸腰杆,自言自语喃喃:「都三更了,都这麽晚?」
阖上书卷才走到床畔,衣服解到一半忽闻屋外惊叫声:「鬼呀!鬼呀!有鬼呀……」
鬼?司徒牧一怔,迅速冲出门外,身手矫健地翻墙而出,远远看去更夫扔下木板、铜锣、灯笼,跌跌撞撞落荒而逃。
两旁人家陆陆续续点亮点火。
不信有鬼的司徒牧踩著轻功往更夫逃去的反方向寻去,一路寻至客栈前,愕然惊见前方约莫数十步远之处伫立一长发白衣人,静静背对他,一动不动。
真有鬼?并非道听涂说!
司徒牧先行停下脚步,担心惊动让他逃了。可是穿著白袍似传说中的鬼魂怔著没动……
怎不逃了?
真有鬼?他才不信!他漫步趋前,欲将白衣人一擒捕获,一窥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可是才逼近没几步,困倦的眼睛也不过眨了一下,原本伫立在客栈前方的白衣人竟像烟雾般赫然消失。
司徒牧有点慌了!难道真是鬼?才一眨眼!
「奇怪跑到那儿去了?」司徒牧一箭步站在刚刚白衣人站立处苦思不著。赫见眼前房屋与客栈间有约莫一人肩宽之小径。
「司徒大人,鬼呢?」左邻街坊提著灯笼或拿著火炬陆续赶至。
「不知道,我追到这里即消失了。我想可能从这小径跑了。」他指著小径道。心生疑惑。倘使是人,这人想必生得纤弱,不然势必无法穿越极为狭小巷弄,除非……除非──真有鬼魂之说。
「我们分头找找。」司徒牧侧身进入狭巷内。
「好。」大夥兵分几路。
穿出窄巷,司徒牧穿到另一条幽静巷弄,空无一人。
一群人忙了一晚仍无寻获任何蛛丝马迹,回到衙门司徒牧除了困惑仍是困惑……他看见了,看见了,可是走近却消失了?!
他不相信真是鬼!
接连几天,邵阳城里夜里不安稳,又几天安然无恙。可是衙门的捕快们没人敢掉以轻心,夜夜轮流巡更。
察觉事有蹊跷的司徒牧更是不敢大意,一有风吹草动即神速追去,可是毕竟邵阳城之大,不是几步脚程可达,往往追到案发现场,早已人去搂空……
不!是鬼已消逝无影无踪!
「啊……」远处骤然传出惊叫声。
他快步赶赴发出声源处,一巡更男子吓得屁股尿流跌坐地上,失魂道:「鬼、鬼、鬼……」地上灯笼燃起熊熊火苗,逐渐燃成灰烬。
「鬼往哪去了?」司徒牧问坐在地上发抖更夫。
更夫苍白著脸、打著哆嗦、指著前方,「哪儿……往哪儿……去了……」
迅速扶起更夫,司徒牧透过月光瞧见更夫颈项留下的带血掐痕,如前面几桩相似,脖子都被利甲所伤,淌出浓浓血水。
众人追了过去,又不见鬼影。
「是、是个女鬼,女鬼……」吓坏的更夫双眼无神、不断喃喃。
「没看见,又消失了。」遍寻不著鬼影的人拿著火炬、灯笼陆续聚集过来商议对策。「这鬼跑得可真快,每回追上去就不见了。」
「就是鬼,才追不到。」有人道。
「我看咱们办场超渡法会,安顿众多好兄弟吧。虽然这两年来城里风调雨顺,却闹鬼,让居民夜晚不得宁静,搞得心心惶惶。」众人起哄。
「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法会根本驱逐不了这种有心鬼,何况我们认为这根本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知县大人安鞊道,司徒牧也这麽认为。
「是啊!法会只会劳民伤财,根本没用,不如多派些人手晚上巡逻,总会逮到这个不义之徒。」
无计可施的安鞊叹了声,回头问司徒牧,「牧儿,您认为呢?」
「我也不觉世上真有鬼魂之说,但现今真相如何并不确定,仅能加强巡逻,确保居民安危。」
「目前看来却是仅能如此。」想起更夫几人被伤,安鞊只能消极感概。

16 昨晚没有血渍

「小姐,醒了?」何绣见莫宛容醒了道。「起床用膳、药煎好了。」
「为何又要吃药?」莫宛容撑起身子坐起,虽然感到仍有些许困倦,可她不认为需要喝药?这两个月来她也喝了不少药,也不见好转,可见这药根本不能治病。
「这是老爷交代的。」何绣吹著药汤。
「我爹爹老是要我吃药、吃药的,我哪有病?只是,昨夜里好似睡得不好,还有些困。」莫宛容感觉昨晚好似又做了场很长很长的梦,醒来後肩上有些酸疼,好似落枕,并没感觉哪儿特别不舒服。
「喔!」何绣看著什麽都不知道的莫宛容,疑惑的应著声,也一脸担忧,不知小姐这奇怪的病不知何时会好?大少爷交代别让她知道,免得她受惊吓往坏处想,可是……
何绣感到害怕,却绝口不提昨晚发生的事。
清晨,天未亮鸡未鸣,门外却一阵铜锣喧天。
「女鬼出没,女鬼出没,家家户户小心防范,小心防范……」
「又怎麽了?」司徒牧坐起,拉开帘帐,下床披上外衣,慌忙出去。天色朦胧,也才五更天。几天的安宁,怎又有事了?
衙门捕快一一快步冲出县衙,显得相当紧急。司徒牧也跟著过去,半途遇见巡守他问:「怎了?」
「贾氏古墓被盗,据说是女鬼所为,有人看见女鬼挖掘,啃食骨骸。」巡守更夫仓皇道。
「怎可能?」司徒牧疑惑,赶过去。
到了被挖得满目疮痍的墓园旁,一群人围成一团,交头接耳,却找不到任何线索。偌大的墓园里不只财物遭窃,尸骨亦散落一地,怵目惊心。
屈身检视尸骨的捕头起身,困惑道:「虽然骨头上确实有咬痕,可是不确定是否为女鬼所为,这麽重的棺木,一般人不可能搬得动?除非……」
「除非什麽?」旁人叽叽喳喳问。
「除非多人共谋,再不然……再不然真是鬼所为?」捕头不确定。
「女鬼?或许是壮汉为掩人耳目伪装也不一定,」司徒牧臆测,屡次追捕皆扑空,他不得不怀疑。「充鬼吓人只是鱼目混珠,真正是偷取财物。」
「是啊,是啊。」众人鼓噪。
「大家平静,也或许女鬼是女鬼,盗墓者另有其人,他只是想嫁祸给鬼,所以故布疑阵。」司徒牧判断。
司徒牧蹲下身,搬动一旁被掀翻的沉重桧木棺盖,那片木板起码百馀斤重,这麽重怎可能为一人所为?
天方亮起,莫爵善匆匆忙忙从莫府至孝苑赶至宛霞阁,神色焦虑,忧心忡忡。到了宛霞阁,他急促的敲著大门,「容儿、容儿……你在里边吗?」
莫爵善等了会,里面没动静他焦急地扳扳门,门从里面拴著打不开,他又扬声喊:「容儿,容儿,要在房里帮大哥开门啊!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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