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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6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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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览倒也未必,如小勃律在数座雪山之南,山高路远,甚至连重利的商人都不敢轻易翻越前往,我俩当然也没那胆略毅力,而且,听说吐蕃图谋此国日急,我们也怕在那遇到战事。又譬如葱岭南面的细柳州等各州,因为时间关系,据说大食国也图谋此地,我们也没能前往一观。总而言之,不过是走马观花,到了几座重镇,遇到过不少热情好客的部落,也遇到过不少同样‘热情好客’的马贼,着实是见识了一番迥异于中原风光的景象,不虚此行!”
杜士仪听王昌龄说到小勃律,不禁心中一动。而王昌龄说到最后,风趣地调侃了几句,随即才想起了正事来,顿时一拍大腿。
“说来说去,却是将那家伙给忘了!君礼兄,今日出言之人,乃是我二人回程时,在安西都护府龟兹镇遇见的。他本蒲州猗氏人,因外祖父犯罪流安西为护城南门守卒,父母早亡的他也就跟着一块前去,外祖父亡故之后,便只有他孤贫一人,平日在一胡商处打杂谋生。我二人那会儿在那胡商处闹出了一点事情,是他帮了我二人逃将出来。他说想回故乡看看,索性就一路同行了。”
王昌龄提到在那胡商处的一场风流官司,却也有些不自在,赶紧岔开话题道:“此人姓封,名常清,人称封二。”
安西……封二封常清!细瘦斜眼,他之前仿佛依稀发现,此人还有些跛足!
杜士仪一时心中翻腾,可转念想到自己如今早已不是吴下阿蒙,麾下绝非没有人才,即便那真是封常清,如今还只是寒微孤贫之士,他待之太过反而容易引人疑窦,因而便安之若素地继续盘膝趺坐,因笑道:“此人倒是颇有眼力,今日在鄯州都督府门前观忠嗣形状便起意相从!”
“王将军世之名将,智勇双全,封二平日最是羡慕那些马上大将,生出此心也是难免。我和达夫之前因是回程,在那胡商处只说是在中原呆不下去这才远避安西,因而那一家人皆以为我们也是父祖见罪地避难之人,他自也以为如此。封二因从小跟着外祖父读书,见识远非安西本地胡人能够比拟,诗赋虽是不成,可谈古论今竟是颇有见地。惜乎罪人之后,又有自卑慕贵之心,未免无豪侠之气,却还一直怕人瞧不起他。”
高适同样是父祖寒微不显,自己也是自幼孤贫,然而却最喜欢交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事更没少干,纵使当时第一次见已经是中书舍人的杜士仪,也没有表现出羡慕嫉妒恨。所以,对于封常清今天那举动,他在解释的同时,不免觉得有些丢脸。而同样少年家贫,躬耕自给,却刻苦读书,直到进士及第之后生活才稍有改善的王昌龄,对高适对封常清的评价自然差不多。如此一来,杜士仪就注意到,王忠嗣再次微微皱了皱眉。
于是,这一晚杜士仪设宴款待王昌龄和高适后,将他二人留宿客房,知道王忠嗣无意留这封常清,他在送了其回去后,继而便召来张兴,将封常清此人的事略略简述了一番,这才嘱咐道:“今日见忠嗣言行,恐怕对此人不感兴趣。可少伯和达夫所言,此人虽形容鄙陋,出身寒微,兴许是有才之辈。你为我之掌书记,执掌陇右机要,不妨召此人见一见,如有真才实学,我再作计较。”
出身名门著姓,用人却不拘一格不计出身的,杜士仪绝不是唯一的,可张兴却是由此从其手中脱颖而出的人,所以杜士仪既如此说,他立刻一口答应了。等到出了镇羌斋,叫来从者问明那安置封常清的地方,他想了一想就开口说道:“且带此人来我院内书房!”

第七百八十九章 天下寒士尽欢颜
张兴成婚至今已经一年多了。尽管以杜士仪的脾气;就是慷慨地送他一座湟水城中的宅子也不成问题;但因为张兴居掌书记要位;住在外头反而不便。而杜士仪只有王容和一儿一女;鄯州都督府后院的空屋子要多少有多少;于是就在东边挑选了一处毗邻宇文审居所的清幽两进院落;供张兴和宇文沫夫妻居住。后头是夫妇二人的内寝;而前头两侧廊房;东向的是张兴的书斋;西向则是两个书童所居。
居移体;养易气;张兴出身寒微;可他从代州开始追随杜士仪为掌书记;至两京仍是预谋机密;再到陇右依旧为掌书记;早已不是当年初出茅庐的光景了。初至陇右鄯州时;他奉杜士仪之命拜访各家;故意高谈阔论以粗鄙示人;在大校场轻松赢下了那个挑战者;又在大堂上拿下洮州刺史罗群;虽不及王忠嗣大破吐蕃兵马的赫赫军威;也不及段行琛赈济安抚秦州的功劳;但进出无不深为人礼敬。
因此;他在书斋主位上那么一坐;被人引进来的封常清见他肤色黝黑;身材魁梧有力;尤其是顾盼之间流露出的不怒自威的表情;顿时有些凛然。被晾在小厅之中枯等了三个时辰;纵使他再好的耐心也早就磨灭光了;心中本有一肚子愤慨。可接见自己的不是王忠嗣;不是陇右节度使杜士仪;而是这个不知道是谁的年轻人;他在最初的惊讶过后;难免有几分不服气。于是;在从者退去之后;他行过礼后;便站在那儿默然不语。
张兴断其年龄;自己年长几岁;兼且阅历决计要比这偏居西域的封常清更加深广;因而对方不说话;他也就不慌不忙自顾自地翻开了手中的案卷。他本就是极其能够静得下心的人;不过片刻就把面前的人忘在了脑后;批注评点笔下不停;恰是全神贯注。
在这种安静得几乎没有声音的的气氛中;站在那儿的封常清渐渐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本想此人接见自己;总是因为今日见到的那两个大人物谁人对他有意;可未曾想竟是如此冷待。在轮番换了左右脚作为支撑;足足坚持了两刻钟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出声叫道:“敢问这位郎君……”
“嗯?”张兴这才从手中尺牍上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封常清后;他信手丢下东西;这才含笑问道;“你今日在鄯州都督府门前;见大帅及王将军出府盛况;因而一时慨然请从王将军建功立业;可有此事?”
“不错。”封常清挤出了这两个字后;因为之前这一次又一次的冷遇;心底已经隐隐有所猜测;即便大失所望;可他还是打算努力争取一下;“莫非是杜大帅王将军皆觉得在下鄙陋;不足以为慊从?”
张兴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好整以暇地问道:“你可知道;和你从安西同行而至鄯州湟水的那两位郎君;乃是何人?”
王昌龄和高适诗赋双绝;而又谈吐清奇;但士人远游西域在这个年代是很常见的;封常清对诗赋之道又不太热衷;所以固然和两人谈得来;对他们的身份也没有多想。在早先被人引进都督府时;他和王昌龄高适被分别安置;他就已经隐隐察觉到不同了。
什么叫尊客?为何王昌龄和高适是尊客?
于是;他暗自把心一横;索性直言问道:“王郎君和高郎君随我同行多日;只言及一个祖籍景县;一个祖籍晋阳;自幼孤贫;难不成是他们诳我;原来却是贵介子弟?”
此人有些愤世嫉俗;瞧不起那些贵介子弟。张兴在心里做出了如此判断;却不以为忤;含笑说道:“王郎君和高郎君确实都是自幼孤贫。王郎君躬耕自给;读书不辍;因而开元十五年进士及第;授校书郎;而高郎君诗赋名噪京华;和王郎君乃是挚友。趁着王郎君一任期满等着选官之际;便同游西域;说起来还是杜大帅撺掇的。故而旧友相逢;今天晚上杜大帅请王将军相陪;大家少不得就多喝了几杯。”
原来今天晚上没人理会自己;是因为杜士仪王忠嗣在陪客;而且陪的还是一路上和自己同来鄯州的王昌龄和高适而且没想到王昌龄那样一个险些因为风流官司被胡商派人追杀的家伙;竟然曾经进士及第金榜题名;高适亦非无名之辈
事到如今;封常清别提多气苦了。这也怪不得他;他在安西多年;虽则从外祖父发奋读书;亦是见识不少;可所见都是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将军;心中殷羡这马上大丈夫的风光早已并非一日。反而读书的士人;所带不过三五从者;平日还喜好高谈阔论;仿佛真的天下都是他们的;一旦遇到兵将却反而要吃眼前亏。就连外祖父在想到昔年犯罪遭流放的经历时;也曾经对他说过;百无一用是书生
张兴察言观色;哪里瞧不出来封常清这会儿在想着什么。所以;他便气定神闲地说道:“王将军临走之前;对大帅说;他之侍从;不求识文断字;但求勇猛无前。所求者;壮声势;为诸军表率;你若求事他;必定屈才。”
如果王忠嗣直接说是因为他其貌不扬;甚至说长得有些鄙陋;所以拒而不纳;封常清还能够慷慨激昂说一番大道理。可如今王忠嗣不在;面前见他的这人把王忠嗣的理由拿出来;竟是冠冕堂皇让他无以反驳。一时语塞的他情不自禁地反问道:“既是转告王将军之语;未知郎君何人?”
张兴微笑着露出了牙齿;漫不经心地说道:“在下陇右节度掌书记;张兴
“陇右黑书记”
这五个字一出;封常清就知道坏了。张兴尽管不像杜士仪和王忠嗣那样声名远播;可架不住他当的是文官;身手却不下武将;肤色黝黑;故而河陇之地都在传言陇右黑书记之名;可这等名声本人听了怎会高兴?总算让他松一口气的是;这样一位陇右节度使府的要紧人物听到这民间的诨号;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陇右黑书记?没想到连你这安西来客;都知道我这名声了”张兴笑过之后;就欣然说道;“王郎君高郎君倒是如实告知了杜大帅你之才具秉性;而杜大帅为人;素来是不喜遗才。所以;你既向王将军自荐;有建功立业之心;那么;若有长策;眼下就可以直言了”
此时此刻的封常清;可谓是被一重重打击压得失望之极;如今骤然露出一线曙光;他顿时为之精神一振。可机会来了;还是和向王忠嗣自荐不一样的机会;他不得不沉下心来;仔细斟酌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说。
这一晚;当张兴回到妻子寝室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树梢时分了。屋子里照样已经备好了沐浴的热水;等到他舒舒服服换了一身衣裳到了床前时;就只见宇文沫正在灯光下捧卷读书。这一幕是他每次晚归时都会看到的;不论多晚;妻子都会这样斜倚床头等着他;而这种举动;无疑让习惯了一个人生活的他又感动又熨帖。等到他再上前两步;宇文沫就惊觉了过来;连忙丢下手中书卷起身相迎。
“都说了;如果晚过了子时;你就不用等我。”
“张郎明明在外头书斋;我却独自早歇;哪有这样为人妻室的道理?”宇文沫听说张兴就在书斋中见人;原以为不过一会儿的事;没想到竟然拖了这么久;此刻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是谁能让你见这许久?”
“是今天跟着王少伯高达夫从安西到鄯州湟水城来的;一个有意思的人。”张兴微微一笑;继而就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与他相谈良久后;出言留此人从我。”
“啊?”宇文沫顿时大吃一惊;几乎想都不想便追问道;“张郎;如此会不会太过唐突?既是留下此人;应知其有才;而不荐于大帅;却让其从你;大帅若是知道了;会不会觉得你是……”后头四个字就是指摘丈夫的人品了;她顿时有些犹豫。
“你怕大帅觉得我嫉贤妒能?”见妻子一副自知失言的后悔样子;张兴不禁哈哈大笑;扳着妻子的肩头与其一块倒在床上;他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奉大帅之命才见的他。大帅嘱我;若此人果真有才;留他从我以观品行;再考其才具。”
见妻子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后就嗔怒自己话不说明白;张兴少不得小意哄了娘子开心;可等到最终云收雨散;心满意足地睡下之时;他方才生出了一个难以抑制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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