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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6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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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建引领众将进来参礼;他颔首答礼后;这才开了口。
“自从开元三年设镇西军以来;仰赖上下将卒合力;抵御吐蕃于国门之外。今日我观镇西军气象;不愧为威武之师雄壮之师”见上下军将全都昂首挺胸;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他便继续说道;“镇西军和陇右其余诸军一样;大多都是父子相袭;兄弟相继;一家往往有不止一个人身在卒伍;其中多有功勋彪炳;却多年未曾拔擢提升的。郭将军到任之后;曾经多次在我面前加以举荐;故而我今日阅军时;又格外多加留心;果然不少人不负他所荐。”
郭氏在陇右扎根多年;有如姚峰这样同样出自将门;对其不以为然的;但也有深慕郭知运昔日威名的;如此一来;郭建以一介外人带着三五亲信到这镇西军中上任;自然两头不讨好——觉得他不过沾了郭家光;没多少真才实学的;对他阳奉阴违;觉得他身为郭氏子弟却吃里扒外;把自家叔父以及族兄弟等绳之以法的;也对他嗤之以鼻。故而此刻听到杜士仪说郭建竟然在其面前举荐了不少人;满脸意外的竟占了绝大多数。
就连郭建自己;也是吃了一惊;可他城府深;半点没露在脸上;可心里却打起了鼓。举荐人?他在镇西军中忙着调和派系;安插亲信;外加给那些撞在苗延嗣手里的将卒擦屁股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有余暇给杜士仪举荐人?
杜士仪满意地将各种表情尽收眼底。今日能够登堂的少说也是偏裨将校;至于旅帅这一层的低级军官;多数是站在武威堂外。于是;一推扶手站起身来;脊背挺得笔直;神情自若地说:“镇西军偏将陈锡海;曾于千军万马之中取敌将首级;浑身披创十二处仍力战不退”
“镇西军裨将路名博;曾将兵八百;阻敌两千;力竭不退;若非援军赶到;险些战死当场”
“镇西军裨将吴峰;善于识人;麾下军卒之中;因军功而拔擢;居偏裨旅帅等十数人;号为军中伯乐”
杜士仪一个个点名;但凡被提到的人无不面色振奋。谁都知道;这位陇右节度上任两年来;看似不过只在边境打了小小一场伏击;可无论是以雷霆手段清洗了郭家;还是在屯田甲仗以及度支方面的各种稳健政令;都使得杜士仪继郭知运王君鼍之后;第三位真正在陇右深入人心的节度使。更不要说;杜士仪乃是三头及第的名士;今天能够被当众褒扬赞叹;说不定异日还能成为其诗赋上流传一时的人物;这已经不单单是面上有光了
然而;大多数人都没有猜准杜士仪的心思。他在一连点了十几个人的名字之后;便又说道:“陇右百战之地;如今离郭大帅王大帅在任时;又是十年二十年了;一代新人换旧人;各位都正在盛年;虽大唐和吐蕃议和;可仍旧需要身经百战的勇将;方才能够力保陇右一地平安年前从吐蕃细作处;我已经探知吐蕃虽和我大唐议和;仍为舅甥之国;然则虽在河陇暂且止兵;却仍图谋安西。因而;我已经请得陛下制令;鄯州之内;鄯城河源军从两千增至四千;鄯城西面的安人军从八千增至万人;此外绥戎定戎;各增兵马;以勇将卫戍。”
这些话都是平常镇西军中将卒不会知道的机密;此刻虽不明白杜士仪为何说起这个;但众人还是无不竖起了耳朵。
“故而;今拔擢陈锡海为河源军副将;路名博为安人军副将;吴峰为绥戎城戍主……”
一口气便在刚刚赞叹的十余人中;挑出了五个功劳尤其卓著的;分派到了鄯州那些分别增派重兵的重要军镇;一时下头一片哗然。有羡慕嫉妒恨的;也有彼此窃窃私语不解其意的。至于那几位从偏裨一跃而守御一方的;那心情别提多激荡了。等到杜士仪一番勉励之后单独留下了郭建;他方才看着这个犹在震撼中的镇西军正将;似笑非笑地说道:“如何?这些镇西军中最具勇武的人一一拔擢;兼且得了实职调出;你可知道接下来怎么做了?”
郭建今天还是第一次从镇西军将卒眼中收获了对自己的敬畏;可他更知道这些敬畏都是从这子虚乌有的举荐而来。尽管不知道杜士仪是如何对这镇西军了若指掌的;可他何尝不知道;这是个大好机会?他慌忙单膝跪倒低下头道:“大帅提携指点之恩;末将没齿难忘”
“吐蕃求和不过是为了一时喘息之机;安西四镇也好;河陇乃至于剑南道也好;全都是他们势在必得之地;故而在如今的时机;非但不能就此以为高枕无忧;反而要厉兵秣马;严加守御不日我将行文河西牛大帅;河西陇右大阅兵马;你给我打起精神来;区区一个苗延嗣又有何惧?”

第八百零二章 千金易取,人才难得
。5。
尽管在镇西军一口气拔擢了五人;但杜士仪自然不会贸贸然在回程时就将他们带回去。军中交接就和文官上任交接一样;都有相应的步骤;不能操之过急。而他在河州停留期间;固然就连前来于谒的士子都不吝拨冗一见;可见苗延嗣这位河州刺史的次数却少得可怜;更加坐实了外头人对于两人关系的猜测。即便当他动身回鄯州时;苗延嗣也只是在最后露了个面相送;多余的话都没说上一句。
因此;出了柏罕城走了半日;一众人饮马休息时;王昌龄便有些不解地问道:“大帅就算和苗使君有些旧日龃龉;可大帅从前素来都是颇有容人雅量的人;怎至于和苗使君便是如此水火不容?”
这话也就比较心直口快的王昌龄敢说;高适在肚子里思量这问题已经很久了;愣是没问出来。此时此刻;同样很感兴趣的他便不动声色地凑了上来。
王昌龄和高适;一个率性洒脱;一个意气激昂;又和杜士仪年纪仿佛;如今有了上下之分;人前固然不能露出亲昵之态;可少外人的时候;两人就随兴多了;杜士仪也不以为忤。此时此刻面对这样的探问;杜士仪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说道:“当初我于尚书省省试后状头及第;其后应吏部关试;乃至于制举知合孙吴科的时候;正是张嘉贞当政;苗延嗣为其谋主的时候……”
将苗延嗣给自己使的几次绊子简略说了说;他继而便又说道:“而且;王摩诘从太乐丞突然贬为济州司户参军;也是因为张嘉贞想要借此牵连岐王;动摇张燕公的相位;故而方才用了苗延嗣的这一条妙策。王摩诘由此一出京师;竟是为此蹉跎仕途十余年。我倒也罢了;恐怕尚在洛阳的王夏卿;比他那兄长还要更恨苗延嗣。若非因为父过不及子;况且苗延嗣的两个儿子都和其父性子不同;一个沉稳端方;一个虽自负;却也急公好义;我也不至于在云州时并未迁怒;而是善待了他们。”
这些关节;王昌龄和高适都是第一次听说。两人都是以德报德;以直报怨的人;半点都不觉得杜士仪对苗延嗣的敌意有什么不对;高适甚至还为此对苗延嗣生出了更深的厌恶:“苗延嗣当初为中书舍人时何等神气活现;可那位张河东一倒;他十几年兜兜转转都在外任;竟然还不知道收敛”
“党争原本就是如此;更何况;他看我不顺眼;我看他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杜士仪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多做纠缠;继而就词锋一转道:“如今最重要的是募兵之事。我之所以会向陛下上书;安人军和河源军增兵;却是因为这几年迁居河陇之地的逃户日渐增多。虽然朝廷政令严明;一有察觉便立时严惩;可却抵不住越来越多的人户逃亡。与其让其中那些壮健的丁口成为佃农黑户;还不如放宽募兵限制;让其家中能够减免租赋落户;如此陇右既可以补充兵员;又可以招募到更多的人口开垦田地。”
之前杜士仪在武威堂召见镇西军众将;王昌龄高适全都在场。可那道请在河源军安人军增募兵员的上书;是杜士仪亲自草拟撰写的;两人都不知情;故而难免心头疑惑;当听到这样的理由;两个人终于明白了过来。于是;在接下来回程的路上;杜士仪少不得对他们剖析宇文融当年括田括户的利弊;犀利得入木三分;纵使两个人从前对于寡学术的宇文融并无多少好感;如今也不得不承认;要说财计第一把好手;宇文融竟还在如今的侍中裴耀卿之上。
“如今的中书令张子寿张相国固然辞赋出众;文采斐然;可在财计上头的造诣;不如裴相国;更不如宇文融远矣。去岁年初;他甚至还因为铜钱不足;请开铜钱之禁;不禁民间铸钱;若不是裴相国以及众多有识之士上书劝止;这一条一推行;则必定遗患无穷。所以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若是宇文融还在;能够将之前括田括户之后一度稳定;其后却又再次逃亡的那股风潮给稳定下来……”
杜士仪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可王昌龄和高适全都是何等聪明的人;早就脑补了下面那半段。可杜士仪自己知道;他却还有一句话不曾说。
在每个丁口成年之后;那一百亩口分田加永业田的制度再不可行的基础下;现如今的租庸调税制早已千疮百孔;可即便如此;真正要完全推行户税地税这两税制;却依旧难如登天现如今不是他出任成都令踌躇满志;敢于大刀阔斧的时候了;朝中李林甫已经登上了相位;他自己也身在高位;绝不会赌这种改革
这一次回程;杜士仪没有选择再从积石军的临津古渡渡过黄河;而是特意轻骑绕到了黄河之上吐蕃人据有的盐泉桥东;远眺这一座吐蕃人在黄河上造起的可供兵马通过的木石所制大桥。登高远望;这一段黄河河面狭窄;地势险要;正是兵家必争之地。
河湟之地素来是大唐和吐蕃来回拉锯的中心之一;因此赤岭分界固然是从贞观开始就有;可真正的边界究竟如何;却是得依两国实力而定。如中宗在世时;竟然将河西九曲之地当成嫁妆送给了吐蕃;因此吐蕃一度在积石军西一百四十里的黄河上造起了洪济桥;成为了兵马随时可通过的东西要道。直到开元二年;大唐吐蕃屡屡交战之际;因此桥乃是吐蕃进兵要道;这才在姚崇卢怀慎的建议下被拆毁。而这座盐泉桥也是同样道理;两国交战时;围绕此桥的争夺战打了多次;却是几次三番都是唐军失利告终。
“如若大唐和吐蕃能够如今天这样暂时止戈息兵也就罢了;倘若再起战端……”杜士仪手提马鞭一指那座盐泉桥;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么一定得先将此桥拿下;断了吐蕃进军之路”
“光是拿下此桥还不够;若要在此坚守;恐怕吐蕃人还会不时进击以图夺回。大帅容我僭越说一句;河州柏罕城内不若湟水城中宽广;镇西军一万一千人驻守城中;还有不少则要分驻清水乡。倘若如此;如若拿下盐泉桥;不如分镇西军在这盐泉桥附近驻守。”高适见杜士仪闻言竟是点了点头;不禁更加来了精神;“至于河州柏罕城的防务;西北也就是这盐泉桥由镇西军驻守;东南面则有平夷守捉;如此只需在正西面再设一军镇;如此互为犄角;柏罕城则可稳若泰山……”
高适这次到河州;也着实下了一番苦功夫;此时侃侃而谈;自然显得深有把握。大约是看到李白等人虽在博学鸿词科中大放异彩;可却实质上并没有进入朝廷中枢;而是只作为词臣;他反而由此发奋;在军务军略上花的功夫远胜于王昌龄;此刻他从盐泉桥开始说起;到整个河州的防务;再到陇右以及河西;到最后他终于觉得心满意足的时候;这才发现杜士仪和王昌龄全都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是他太过得意忘形;于是其中漏洞百出?
“达夫;很不错;回头把这些整理出来;写一个条陈给我。”杜士仪相交的文人墨客既多;自然常常会由此试探众人所擅长的方面。不得不说;心高气傲是所有才子的通病;所以很多想法大而无当;像高适这样能够在上任未久就有这样战略眼光的;至少他相交的这许多鼎鼎有名大诗人中还没出现过。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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