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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外传-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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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一阵哄笑。我戴了只斗笠迈步出去,见着不少人三两一簇,架着火盆燃爆竹,声声炸开来。一旁的妇幼老小拢着袖口,捂着耳朵,乐滋滋地互道贺岁。

楼西月也起了兴致,摸铜板买了几根爆竿,递了一根过来。

我瞧了半晌,小声道,“我不放。”

他笑道,“怕了?”

我眼巴巴瞅了瞅,仰首道,“这、这有什么好怕的。”

他抿唇笑,伸手替我拢了拢衣襟,凑近来捉着我的手握着爆竿,将竹竿的末尾置于火盆边,安抚道,“别怕别怕,我替你握着便是。”

手中的竹竿似震了一下,接着末节发出来“啪”的爆破声,我手一抖,闭了眼慌忙将竹竿扔了,挣开他的手,捂着耳朵蹿开去。

楼西月哈哈一笑,“原本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还是个小丫头,燃个爆竹便吓成这样。”

我立在远处,看他眼角眉梢都染了笑意,手中的竹竿一节一节炸开来。

雪纷纷扬扬,落在他黑色的毡帽上,一双眼睛笑起来,很好看。

楼西月放完爆竹,拍拍我的肩,“走,去集市上逛逛。”

街头巷尾依旧聚了不少百姓,或是与邻里道好,或是执了棕苕清扫门庭、去尘秽。

宅院门口多点了灯笼,钉了贴桃符,上头写了门神神茶、郁垒的名讳,贴上春牌,挂了钟馗。

途经一处十梅亭,才子佳人在此处赏梅比诗,或画一幅数梅图。

我瞧着那冬梅开得很讨喜,便走近去折了一枝想回去插在大风头上,也让它喜庆地过个除夕。

返身却见不着楼西月,等了些时候,才见着他手中拿了只油纸包走过来。

他将油纸打开,露出来一方梅花糕,依旧冒了热气,楼西月含笑问我,“饿不饿?”

我怔怔地看着他,顿了半晌,低声问,“那个……”

他垂头看我,“嗯?”

我别开脸去,道,“我做长生粥你喝?”

他微微一怔,复而调笑道,“姑娘,你方才说什么?”

我跺了一脚,想往回走,“没听清就算了。”

他拉住我,微微俯身,眼含笑意,“害羞了么?怎么这样容易就害羞?”

我说,“你再说一句,我咬死你。”

回了客栈,借了灶台。将冬枣煮熟,捣烂成泥,加了麦面放入锅里添水熬煮,大约一盏茶的时候,我盛了碗长生粥搁在楼西月面前。

他支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我,“味道挺好。”

我说,“嗯。”

他饶有兴致,夸赞道,“看不出来你其实挺贤淑。”

我咳了一声,“嗯。”

楼西月轻挑眉尖,摹地问道,“那嫁给我作娘子吧。”

我说,“嗯。”

回头一想,甚是不对。起身带倒了一把椅子,指着他道,“你再调戏我,我我我咬死你。”

他弯了眼角笑起来,再一勺一勺将粥细细地喝下去,慢条斯理道,“你看,你这个模样,还有哪个不要命的敢要你?”

我想了很久,半天,看着屋顶,说,“有,我彼时也有人思慕,还不少人。”

他轻笑一声,撑着额角,道,“哦?说来听听,都是什么样的公子?”

我摆了摆手,“那太多了,一时半会讲不完。我彼时在南阳救你三叔的时候,就有个员外家的公子看上我了。”

他慢条斯理地说,“那么,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

我正色点头,“嗯,有钱还有才。”

他理了理衣裳,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笑道,“原本我听说是杜员外,你这么一说,难不成是杜员外的痴呆公子?”

我默了良久,拍桌而起,“把我的粥吐出来。”

在荆州宿了些时日,待到雪霁之时,已是上元佳节。

孩童执了荷叶灯四处奔玩,夜市熙攘,燃了满城的灯火,蔚为状观。

八里戏台,歌舞奏乐。

绢缎上描了龙腾鱼跃、月影秋荷,映在花灯上,迷了人眼。

留大风一人在客栈中难免孤寂,且他越来越懒越来越懒,有点冬眠不觉晓的感觉,整日整夜地眯着眼宅在屋里不出来。于是,我将他拖着带在一旁,与楼西月一道,两人一兽逛花灯节猜灯谜。

我兴致盎然地一个个灯谜看过去,不时地将谜面反反复复地揣摩一番,再远目地思考一计,最后一个没猜出来。

不是谜题太难,主要是谜面写得太文言,我反反复复揣摩一番、再远目思考一计之后,会发现我连谜面也不晓得它在讲什么,只能作罢。

楼西月抱着胳膊瞧着我一个个猜过去,闲闲道,“一个也没猜中?”

我说,“咳咳,哪个说的?猜中了许多,只是我默默地放在心里没说出来罢了。”

楼西月偏头含笑,“我给你猜一个?”

我说,“那有什么不可以。”

他笑吟吟地递过来一张谜条。

我捋开来一看,怔了一怔,脸上腾的一下烧了起来;上头写着一行小字:你今日很美。

我支唔着说,“这、这是什么谜面?”

楼西月轻笑一声,摊手道,“写了谜面你也猜不出来,索性写个谜底给你。”

我抬头看他,阑珊灯火点入他眸中,华灯初上,似是渐渐铺开的晚霞。

[五〇]流沙暗(一)

因为冬日里夜长昼短,赶路不大方便,眼下已经行路月余时候。

我倚在窗边,掩口咳了几声。

楼西月拧了眉尖,搁了只手炉在我手中,再将我身上的毡毯往上提了提,不放心道,“你要紧么,上回给那狐狸咬了之后,一直都这样?”

他容色有些肃然,我也不好与他道明在帮师傅试药之后,我不单味觉没有了,且惧冷的毛病愈发厉害。

我状似轻松道,“但凡是个常人冬日都会怕冷,我又不比你会功夫。”

楼西月沉吟了片刻,道,“倘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同我讲,知道么?”

我点头,再与他道,“自然,我是个大夫,哪好哪不好自己一清二楚。”

他安静地看了我一会,笑道,“你从头到脚,哪里像个大夫?”

我忿忿道,“我手到病除,医好了不少人,你又不是不晓得。”

他顿了顿,侧了身往窗外瞧了瞧,良久再没言语。

后来我才反应过来,许是叫他想到了他三叔,触了这方旧疤。

到汶涞之时,恰逢薛国的春祭,百姓皆在准备行祭之礼。

我同楼西月安顿在一处民宅中,与旁人打听了一番,此回春祭由公主怜姬主祭,因是帝君抱恙,且膝下无子,有意传位于怜姬。

春祭历时八日,怜姬会同汶涞百姓共祭牲羊和香火,于祭祀营地中进行金殿大祭。

我与宅中妇人问道,“你见过公主的面容么?她是否与我长得有几分相像?”

她似是一惊,笑道,“姑娘说笑么?公主殿下这样高贵的人,我们寻常百姓是见不得的。”

楼西月与我道,“上回祭天大典,她也只是以面纱掩面,旁人自是看不真切了。”

我问说,“既是如此,为何你这样笃定齐笑就是这个怜姬?”

他顿了顿,默了一会,再道,“彼时在殿中,你将我的扇子打落,怜姬似是察觉,却有意引宫人离开。”

我说,“这样说,她认得你。”回想了想,复道,“她是不是落了只荷包在地上?”

他微微颔首。

我怔了怔,垂首低声道,“原来她早就认出你来了,所以放你走。”

次日辰时,春祭开始。

百姓立于街巷两侧,将右手置于胸前,虔诚行礼。鸣炮击鼓、金乐齐奏。

大殿门开,前有四马护驾,引着怜姬的马车缓缓前行。

怜姬着一袭海棠红撒珍珠曳地纱裙,额缀一枚琉璃紫荆,腰饰千波金环片,面戴一方浅金色丝绉面纱,马车绕宫三圈,百姓祭全羊和圣酒。

我远远地看着怜姬,她举手捉足皆是贵族的气势,让我很难将她与齐笑重合起来。

随着祭礼推进,马车至汶涞城西草滩上的宫帐外停下,怜姬下了马车,在金色绸织的帐外祭了杯圣酒,尔后入了帐内。

待到近夜,礼毕之后,我见楼西月不在宅中,便猫着腰到祭祀营地里晃了一圈。

远远能望见那方宫帐里点了灯,外头守了圈宫人,盈盈透出些昏晕来。

宫帐外头挺热闹,有不少人围在篝火旁歌舞生平,让人觉得这不是一场祭祀,是一场活色生香的皇室狩猎。

等了些时辰,也不见公主有出帐的趋势。我返身走至营地不远处的集市,一派熙攘热烈,许多从薛国各地来的商人,都铺开摊子做买卖,趁着春祭大捞一把。

路过一个卖奶干的摊子,我停下来想买些干粮裹腹,摊主朝我热情道,“姑娘,我这里的奶干是用最上等的羊奶做成的,是我们鲁吉格草原最肥的母羊,是整个薛国最香甜的奶干。”

我忙不迭地点头,表示香甜,绝无仅有的香甜。

其实我依旧没有味觉,嚼这奶干和嚼撮草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的不同感,但是吃这个最肥母羊最上等的奶干让我觉得精神上很有优越感。

既然肉体上得不到满足,我只能寻求精神高度的满足感。

有人自后头拍了拍我的肩,扬着声调道,“姑娘。”

我回过身去,见着子夏穿了一身墨色衣袍,额中系了根黑色缎带,身上挂了不少锦囊璎珞,踩着一双黑靴子,惊喜地看着我,“齐香?你是齐香。我们又见面了。”

他一把将我拥在怀里,吓得我手一抖,手中的奶干落在地上。

我将他撑开些,干笑道,“子夏,哈哈,这个、又见面了啊。”

子夏拉了我的手,就要走,“恰好在春祭,我带你去跳舞,你一定会是草滩上最美的姑娘。”

我止住他,道,“子夏,你先等等,我想问你件事。”

他回过头来,右耳耳钉上的玛瑙闪着光,笑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我说,“你们的公主是不是同我长得很像?”

他点头道,“是,你和公主殿下一样美。”

我再问,“那你能不能带我去见她?”

了夏低头想了想,“好,你答应嫁给我,我带你去见她。”

我扶额说,“……不好吧。”

子夏惑道,“为什么不好?”

我想了想,支唔道,“呃,我嫁人了。”

他看了我好半天,颓丧道,“你是不是嫁给楼西月了?我向帝君请求赐婚,找了你很久,也没找到你。”

我朝四下里看了看,楼西月不见踪影,便昧着良心正色点头道,“唔,是嫁给他了。我有方白玉,想献给你们公主。”

子夏将我端详了一番,叹了口气,眼神恳切地与我道,“齐香,你要是愿意改嫁给我,我可以去和楼西月说。帝君早已经答应赐婚,我会对你好。”

我指着他领我去见怜姬,只能含糊道,“唔,再议再议。”

子夏再次热烈了,“我带你去见公主殿下,请她为我们赐福。”

我随着子夏走近宫帐,他在外头躬身行了个礼,与宫人请示了一番。

我们便立在帐外等宫人通报,衬着灯光,帐衣上隐隐绰绰地映出来两个身影。

等了些时候,宫人返身回来,道,“郡王殿下,公主正在与人议事,尚不方便见您。”

子夏颔首表示知晓,再与我道,“齐香,去我帐中,我有上好的贡品蓝波露,你一定爱喝。”

我说,“不用了吧,你看,天色晚了,不如明日……”

话还未说完,他忽然伸手将额间的黑色缎带取了下来,凑近了系在我额上,笑道,“这次,我再不会让你跑了。”

“你就宿在我帐里吧。”

我左右瞧了瞧,感觉里外都是他的人,很绝望。

我想同他讲道理,“子夏,你知道婚姻的基础是什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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