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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风骚前传-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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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坯留守匈奴王庭,是最后一个走出王帐的。“左谷蠡王!”
夫坯饶有兴致地瞥了眼身后的楚士毅,只听他道:“刚才多谢!”夫坯轻笑:“我是冒顿的舅舅,你若是他的朋友,就不必如此客气。”
楚士毅淡淡笑道:“若是冒顿大哥的舅舅,希望您谨守我们之间的约定,我可授您一些普通机甲制作之法,而您,需助冒顿大哥安全回到匈奴来,终生辅佐冒顿大哥。”说着他顿了顿道,“冒顿大哥可答应过我,他终生不会犯我中原之地。所以你也一样。你们草原人说话算话,对不对?”
夫坯笑着点了点头,楚士毅从他身旁掠过,转瞬,少年变没了踪影,一如他无声无息的来,如今又要无声无息地离开。虽然世上总是有些对他好奇的人一如夫坯,但面对那些越想要抓住他琢磨他的人,也许他只想离得越远躲得越远。
夕阳西下,少年黑色的背影被越拉越长,终于在远处的绿洲中消失了,那里是大漠中仅有的一片胡杨林。
入夜,最大的一株胡杨树下,一阵寒风袭来,楚士毅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喷嚏,暗骂这小身板果然在南方养的娇贵了,早已不习惯漠北冬夜刺骨的寒。
在恍然间,胡杨树下倏忽间多了个黑袍人,在匈奴王刀下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楚士毅神色陡变,“属下参见巨子。”
月光下,黑袍人没有说话,从腰间抽出随身马鞭,轻拍身侧胡杨树,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让跪在地上的少年浑身一抖。
楚士毅嘴唇微微颤动,最后嗫喏地吐出了一个“诺”字,站起了身。楚士毅脱去薄薄的黑色单衣,露出了十二岁少年单薄的脊背。
月光迷离,看不清少年脊背上一样迷离交错的疤痕。
少年默默转身,双手撑着树干,而将额头紧紧贴在了粗粝的树皮上,吸了口气,似是做好了准备。
“啪”“啪”“啪”,鞭子着肉,一声响过一声,久久回响在空旷的胡杨林中……没有求饶,楚士毅绝没有如项羽般天生的傲气,他是不敢,不敢出声亦不敢求饶,在墨家这种地方长大,没有人更比楚士毅明白破坏别人的游戏规则意味着什么……
黑袍人终于住手了,看着眼前的少年身体不住地痉挛着,鞭痕交错的背脊已被寒风刮得发紫……
“多少下?”黑袍人冰冷的声音仿佛从阴山深处冰洞里凿出来的。
楚士毅咝咝抽着冷气,颤声回答:“二……二十。”
黑袍人点头:“这回为什么挨打?”
小楚同学这个时候竟还有力气腹诽:“您老这脾气一天一个变,我怎么猜得着,回回还不都是您老说打就打了。”“啪”又是一鞭,疼得楚士毅眼泪都快出来了。
“说话!”黑袍人对楚士毅太过了解,知道这小子一定在琢磨一套敷衍自己的说辞,绝不能给他任何喘息酝酿的时间。不然多数情况下自己头一晕就信了他的鬼话。
认错,那也是楚士毅最擅长的技术活之一,只听他滴水不漏地答道:“是士毅没有按照巨子的计划行事,自作主张找了左谷蠡王,差点坏了大事。”他顿了又顿道:”但巨子放心,凭士毅对左谷蠡王的了解,他既然愿意按照士毅的要求来帮助我们劝服头曼,就绝不会失手,一切尽在士毅掌握之中。然而士毅违抗巨子谕令,该打。”
深知头曼垂涎墨家神兵利器已久,因此依照原先计划,只要用墨家六子连弩与头曼交换,就能让头曼南下发兵,滋扰九原军,拖延秦军的南援。然而楚士毅却并没有执行墨家巨子的计划。
黑袍人冷笑道:“帮助?你当本座是傻子吗,楚少主……左谷蠡王夫坯,吃人不吐骨头的匈奴人,会无缘无故帮助你?”
楚士毅嘿嘿一笑,回头道:“巨子不愧是巨子,一语中的,士毅只是觉得有时候必要的交易还是要……”
“让你起来了吗?趴回去!”身后又叫嚣地疼起来,黑袍人显然是对楚士毅的态度有些愠怒了,又狠狠抽了他几鞭,等着少年喘息的气息略微平静了,黑袍人才厉声道:“有空去插手匈奴王庭内部的权力争斗,本座看你楚少主是太闲了!”
神使鬼差间,黑袍人的怒火竟更盛了,“本座看,是毅儿你别有所图吧……”黑袍人把“毅儿”二字咬得甚重,仿佛恨不得一口吞下这两个字,他忍不住长鞭一挥,竟绕住了楚士毅的脖颈,月光落在少年一字眉下清澈明晰的双瞳中,深不见底……
“又是一字眉!又是这种讨厌的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
黑袍人胸中竟腾起了一丝杀意,手中不禁紧了三分,少年双手抓住勒着脖子的长鞭,忍不住呻*吟起来,幸而漠北荒芜人烟的冬夜总是那样寂静得落针可闻,黑袍人终于听清了少年在念着什么,只有两个字——师尊。
作者有话要说:巨子先拍一下酝酿……
、风雪追故事
听到师尊二字,黑袍人顿时住手,少年从生死边缘刚刚爬回来,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喘着喘着竟然笑了。
“笑个屁!”一向律己甚严的墨家巨子相里子大师居然也会爆粗口,“以为为师舍不得杀了你?今日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为师一定把你小子用剁积术分尸了,丢到大漠上去喂野狼。”
楚士毅听得相里子自称 “为师”,知道黑袍人的气已然消了,放肆地自顾自拾起地上外衣,还掸了掸灰,慢里斯条地说:“师尊您不是猜着了吗?还要士毅说些什么?”
“猜着什么?猜着你假公济私想要救那匈奴王子,还是猜着在你堂堂墨家少主的眼中,区区几支六子连弩还比不上楚国兴亡来得重要?”
楚士毅已经穿好了衣服,像往常一样乖乖地跪在相里子右侧,又露出那近似“谄媚”的笑:“师尊就是师尊。士毅尾巴翘起来,师尊都知道士毅要做些什么不是。”
相里子轻哼了一声,显然,这句马屁果然拍到了相里子的心坎上。
只听楚士毅又道:“请师尊相信士毅,士毅现在是大人了,懂得事有轻重缓急之分,士毅会用自己的方法做到最好。六子连弩杀伤力太大,若是给了头曼那样的暴君,准会用来对付我们中原人的。师尊,今日我们将机关术授以头曼这样的豺狼虎豹,假以时日,匈奴以我墨家利器屠戮中原,我墨家有何面目对中原族人?皮之不存,毛将安附?中原不存,楚国何在?”
相里子淡淡望了眼楚士毅,叹道:“或许为师真不该这么早将墨子五经传授于你……”
沉默了半晌,相里子摸着楚士毅的脑袋仰天骂道:“为师问你,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皮是什么样的皮,毛又是什么样的毛?毛又凭什么要依附一张破皮而生?你忘了,长平一战,四十万皑皑白骨,究竟是死于白起屠夫之手,还是秦王吞并天下的野心?可是天下人却将罪责统统算在我墨家的头上,我们区区匠人,又凭什么承受这千古骂名!既然都是骂名,匈奴与中原又有何不同?嬴政一介法家信徒,狼子野心,暇眦必报,他日若是真的踏平中原,天下之大,焉会有我墨家的方寸立足之地!你忘了当年的一代明君周穆公是怎么对待偃大师的吗?旷古绝技偃术又是怎么失传的?”
相里子拂袖一字一顿道:“呵呵,我相里子在此立誓,就是将机关秘术白白交予匈奴人,也不会便宜嬴政屠夫!”
说到这里,相里子凌厉的目光一转,落在了楚士毅身上,“告诉为师,你为什么姓楚?”楚士毅刷地撕开胸前衣襟,只见他胸前一块模糊不明的伤疤上烙着一个殷红色的楚字,楚士毅咬了牙道:“入墨家门庭之时,师尊亲手赐给弟子的,师父要弟子彻底忘却前尘往事,从今而后,时时谨记,弟子生是楚国的人,死是楚国的魂……”
相里子大笑:“说得好!给我牢牢地记住,总算没白养了你……”
倏然间,他长袖一抖,从中飞出五枚豌豆大的石子,生生嵌入了楚士毅的胸口。相里子张开五指,逐指绕动,楚士毅胸口那五颗小石子仿佛被牵了五根无线,也随着相里子的五指而动,相里子忽的握拳,五颗小石子瞬间聚合一处,只听得楚士毅“啊”一声惨叫,那胸口上的楚字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只栩栩如生、振翅高飞的雄鹰!
楚士毅看见那只再熟悉不过的雄鹰,脸色刷的一下白了,红着眼圈上前扯住相里子的黑袍哀求道:“毅儿究竟犯了什么错,师尊要用牵蛊术如此责罚毅儿……”相里子把袍子从少年手中抽开,语气变回一如既往的阴冷:“这不是责罚,只是监督……”
“监督?”楚士毅的心渐渐往下沉,一直沉到了谷底,林中寒风吹过,冷得少年瑟瑟发抖。
然而楚士毅还是没有违抗墨家巨子的意思,身为墨家少主,他的理智告诉自己,巨子这样的计策他又何曾没有想过,只是他不敢也不愿把自己推到那样的境地,去面对那些他原本认为此生都无需面对的人。
少年屈服了,他双膝着地,端正行以一礼,“属下谨遵巨子令。”相里子冷冷一笑,消失在胡杨林里,他的履虚术已经臻至化境,来去形同鬼魅。
漠北的天气真是诡异,不过初冬,天上竟下起了鹅毛大雪。
少年仍呆呆地跪在原地,他忽然感到冷,与七年前的郢都街头一样,是那种彻骨的寒。
那些自以为早已忘却的记忆如泉水般涌入楚士毅的脑海……
那时他还是个五岁的幼童,虽然有些许儒家“浩然正气”护体,但那时的他根本无法将小身体中
超越年龄的内功运用自如,以之抵御寒冷、抵抗饥饿。
他记得在郢都花子屋碰见项燕的那一天,天上也飘着鹅毛大雪……
他坐在花子屋的门槛上,冷得蜷着身子,却自得其乐地欣赏着门外银白的世界,直到一位老将军站在他面前。
银白的长街,白花花的雪花落了项燕一身,白色的铠甲,白色的鬓角,白色的眉毛,白色的山羊胡……连他挽着小女孩都是一身银白色的华丽狐裘。
“爷爷,就是他,就是这小叫花子抢了云儿的白糖糕!爷爷帮云儿教训他……”
那时的项舒云才四岁,看着比他还小,却会戳着指头骂人了。“果然是官家养出的大小姐,才这么一丁点大就会跋扈欺人。”
小乞儿心下虽是鄙夷,却没有恼她的无礼,只是站起身来,往屋内走,不想理会这对祖孙,多数这种情况下他不会这样做,因为他深深清楚这样的态度,后果就是被揪过来胖揍一顿,然后他要反复地跪地求饶以满足施虐者变态的心理,但小乞儿今天心情不佳,揣摩着这老头一看也上了年纪又在孙女面前,揍人估计疼不到哪里去,他才敢如此大胆。
“站住!”老头吼道。小乞儿心道:“果然。”懒洋洋的回头朝老头一笑,那笑容哪里像个小孩子的笑容,硬要加个形容词只能用大人们最喜欢的“轻蔑”了。“怎么不打算动手吗?不动手爷爷困觉去了……”
项燕听得这话皱了皱眉眉头,奈何他涵养甚好,没有在意小乞儿的无礼,却问了出乎小乞儿意料之外的问题:“小娃娃,为什么要抢我孙女的白糖糕?”
小乞儿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老头儿你傻啊,我偷白糖糕当然是用来吃的还用来堆雪人吗?”
项燕笑了:“可我孙女说你抢了白糖糕,咬了一口又把它丢掉了,我孙女认为你这是在侮辱她。小娃娃,只要你跟我孙女道歉,我不打你。”
小乞儿斜眼睨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小女孩,往双掌中吐了两口唾沫,又把黑乎乎的小手在雪泥上蹭了近十个来回,突然一个箭步窜到小女孩面前,“啪”“啪”两下,女孩白嫩的脸上留下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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