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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清一愣，欣然答应。
Eleven没看他们玩几回便开门出去了，出了门便摇头晃脑笑得暧昧，在嘴里吐一声：“小妮子。”
“你耍赖，啊？赢了你也喝，输了你也喝，我喝什么呀。谢、尔、清！”尔清怔怔地看着她气得涨红的笑脸在妖娆的灯光下，柔美怡人。
她在他呆愣的当口已抓过一瓶开封的喝了个底朝天，“哈哈，你看看，我酒量很行的。”
破了口，就没了底止。她只是想在一醉之后，尔清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一个合理的决定，或者说，在醉酒的时候问他，他会怎么回答，也许那个时候才是他真正的答案。
尔清的酒量竟然不如她的，小弟已抬了新的两打啤酒进来了，他却有些神志模糊起来。他趴在茶几上呆呆地看她，现在的她面若桃花，杏眼朦胧，微微醉还算不上，只是稍稍红了眼和脸。
“小……哥儿。”他唤她。
“嗯。”她靠近，叹气，竟然这么快就醉了，扶起他。
尔清靠在她肩上，她的身上竟散发出馥郁而持久的香气，或许是酒的味道。他贪恋，用鼻头在她脖颈那里嗅嗅拱拱，小哥儿痒痒的，情不自禁地笑：“猪啊！”听着他的傻笑，她轻轻地有条不紊道：“尔清，你，去美国么？还是留在这里，如果你去那里，我等你。如果你留在这里，什么样的你我都无所谓。”
“呵呵，”尔清真醉了，“我不知道啊，不知道……”
小哥儿咬咬牙，有些不甘，“那么，为了谢家，你去么？你去了，四年后还可以回来。留在这里，谢家便与之前都不同了。”两者取其一，孰轻孰重？有些东西就是要挑明了，才能看得清道得明。
“去？呵呵，为了谢家？不是，不是，为了小哥儿，是为了小哥儿。去，我去。小哥儿，四年后，你是我的新娘……”
被他突然打翻的酒水在茶几上滑落，掉在地上划出一道道优美的曲线。“嘀嗒，嘀嗒……”多美妙的旋律。
很多命中注定的东西谁也说不好，不到故事的最后，谁是公主谁是王子，谁也不清楚。
Eleven再次进来的时候，小哥儿一个人一手拄着瓶子，一手捏着另一个瓶子仰着头灌着，而谢尔清竟然已在一旁沙发上熟睡。再看看地上茶几上东倒西歪的瓶子，四打啤酒竟只剩了半打都不到。
“喂，姑奶奶，再喝下去要出人命了！”Eleven过去，扭下被她抓得死紧的瓶子，放到桌上，小哥儿却眯着眼嘻嘻地笑起来：“Eleven呀，你这酒怎么不醉啊，爷爷我才上了三趟厕所而已，难道都遁了。嗝～哎，借酒消愁无用啊，嗝～讨厌，怎么嗝～打嗝了嗝～”于是狠狠憋了口气，再深深吐气。
“你小子，怎么了，说给Eleven我听听。”Eleven睨了眼一旁的谢尔清，自觉应该两人关系不太寻常，只是上次来的时候似乎这个哥哥好像并不清楚小哥儿女生的身份，这中间应该有什么隐情。
这边小哥儿止了嗝站起来又去开了瓶，抿起来，倒也不能吹喇叭了，竟然苦笑起来：“人为什么活着？”
Eleven听了，无奈，看她醉了吧也没那么明显，说起来怎么一套一套的了，他也不忽悠，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心思还真多，他便往沙发上往后一靠，悠然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由啊，像我么，及时行乐，什么东西顺我的心我便去追求，有了追求的东西何必再去考虑死，不去考虑死便就是努力活下去了。不过呢——我倒是挺看不起那些自杀的人，就算是没了目标，没了活下去的理由，那只能说明他活得太失败。人活着总得给自己点事情做，总不能一生下来就奔着死去。你说是不是？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活下去的念头，啊？哥哥我胆子小，经不起你瞎折腾。”最后一句说的小哥儿和他自己都笑了，他胆子小，那就没人胆子大了。
小哥儿又抿了抿瓶口，扭了头看翘着二郎腿的Eleven，想了想他的话，不禁失声笑了出来：“想不到哇，Eleven肚里还有这样的货色，呵。”
“呐——这位怎么？现在不会单纯只是哥哥吧。”Eleven也开了一瓶，朝着睡倒的尔清努努嘴，神色暧昧地问小哥儿。
小哥儿到尔清身边坐下，看了看，莫名的愁绪有点理还乱，于是诚实道：“我这样算不算早恋啊。”
Eleven哈哈大笑，后来居然笑到捂起了肚子，抖着喉咙指着谢尔清对小哥儿说：“他……他……老牛吃嫩草，还是……你……嫩牛吃老草啊？ＨＯＨＯ，笑死人了。”
“喂，Eleven，你怎么这样啊，我承认我小孩子，可是我就是赖着他了，你听我说！别笑了！”
Eleven强忍下来，挥手示意她说。
小哥儿白他一眼，放了酒瓶，竟然正襟危坐了起来，“听好了，哥哥你开导开导我。”Eleven为了配合她也放了酒瓶忍了笑坐端正，末了，还是忍不住，凑过身子去，在她眼睛前晃悠，道：“哟，上次回去被你哥哥教训出感情了，不会是□吧？”
“扇你个笨蛋，没个好话。”小哥儿挥挥手掌，把Eleven推到一边去，“那个……”
“说吧。”
“如果分开四年，还有可能么？”她问得小心翼翼，“不联系的。”
Eleven纳闷了，“四年，不联系，他去坐牢哇？”
小哥儿无语了，在底下踹了他一脚，大声骂他：“你——乌鸦嘴，”然后安静了下来，“只是没有他我在这边好像没意思，就像刚才你说的好像没活下去的念头……”
“打住，”Eleven倏地直起身子，正经道，“你小子，可不许这么胡来，你这么想脑子也太单了，他走了你没意思，你等啊，你等了不是有盼头了，这还不够。”说完轻轻戳了她的脑袋，小哥儿的头一歪，想了：这个就算是活下去的理由，好生奇怪，难道我已经不灰心了么？她便笑了起来，举起一瓶子，“喂，干杯。”Eleven不动，“不喝了，你不会是千杯不醉吧。”“去死，爷爷我还万杯不醉呢。”
第二天谢尔清醒来的时候，小哥儿在那间雾色ＢＡＲ的小屋里挨着他睡的正香，他涨着头没了思维。闻着二人都是一身的酒气，便想起昨天是喝酒了，不过……好像他没意识之前小哥儿还是很清醒的，这小子，酒量不小，他在心底很自然地佩服到。只是突然觉得‘这小子’这个词深深地进到了他的心坎里，不止一个人说他了‘还不如她’。
他开始沉思起来，去还是不去？似乎已经做了决定。
“呃～”小哥儿在一旁呻吟，好像有些痛苦的样子。
尔清轻轻摇她，“怎么了？小哥儿，醒醒。”
“唔，”她皱着眉应道，“疼。”
“哪里？”
“肩膀。”
看来酒喝多了，尔清一问Eleven，便阴了脸，咬牙切齿道：“行，你比我厉害，比我男人，啊？喝两三打啤酒了？”
第21章 离别
等到她的肩膀上的旧伤好转的时候他就要走了，她去送的，湛秋做司机。这里还是满感慨的，想当初他两还上过报呢，于是尔清开始不正经起来：“来，给哥哥亲一个，赶明儿又上报了。”小哥儿心里稍稍有些不爽，又是同性恋吧，现在她稍稍有点讨厌起男生这个身份了，“去死！”她有些没好气，“外国妞都很热情的，没事打招呼都亲呢。”
于是又是尔清自己偷偷亲了她的脸蛋，一旁的湛秋看着竟然有点像纪英隼了，没什么表情，却是大哥的口气：“行了，去吧。别惹祸。”
“是——妈——妈——”
今天他那么兴奋还不是因为昨天的小哥儿，换了新片子，变成蜡笔小新了，连调调都转了。
湛秋把腿一横，给了他一脚，骂道：“兔崽子，给我安分点。”
小哥儿坐在车里听到飞机的轰鸣，便把头伸了出去，听着声音渐无，看着飞机变成小点消失。脸上的笑容竟也随之而去。湛秋把一切看在眼里，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埋在肚子里。把她送回纪家。
“小哥儿回来了。”许嫂来开的门，“白先生进去坐一坐吧。”
湛秋去了二楼的书房见纪英隼去了，小哥儿乖乖进了自己房间翻碟，大部分碟都是谢尔清最新给她购置的，大多数是日本动画片，还有几部偶像剧。
湛秋默默站着等他完事发话。大约估摸着没有两个小时也有三个小时了，湛秋看他合上了本子便直了直腰。
纪英隼站起来，去倒了杯咖啡，还问湛秋：“要不要也来一杯？”湛秋竟宠辱不惊地说：“也好。”纪英隼扭头失笑：“这么不客气！”
看着他这样轻松得意，湛秋的情绪开始一点点上来，努力让自己不挪动一步：“你为什么这么做？这样对尔清对小哥儿都不公平。”
纪英隼递给湛秋一杯咖啡，看他不接，又笑：“你什么时候也学着尔清闹这种别扭——不公平？我只是教教他们时间这个东西——也是会改变一些自以为天长地久的东西。”嘴角完美的弧度看着让人心寒，湛秋闭了闭眼，再次开口：“我希望老大你不要做手脚，让他们自己来证明你所谓的变化。”
“湛秋，不会，我只是拿回我自己的东西。你知道的。”他的东西失去了两年，他就不信四年还夺不回。
“老大，你对小哥儿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我到现在是无从知晓了，如果你一直把她当做夺来夺去的东西，那么你之前把尔清找来把她叫醒又有什么意义。你是只猫不要紧，可是我不希望小哥儿是只任你玩弄的老鼠。”
“怎么？你也——”
“我知道多说无益，但是日后只怕你后悔莫及。”
“后悔莫及……湛秋，我现在就后悔了，为什么要给尔清机会呢？”
湛秋知道，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手下留情这个东西对他来说不是那么轻易的，就连小时候的小哥儿也不是么，输了就罚，没有余地。
游戏开始了。
小哥儿一直躲着他不想见到他，基本都呆在房里看碟打游戏。许嫂叫吃饭的时候，她支吾几声说：“我知道了，你们先吃吧，我待会儿下来。”洗澡的话她跑去一楼的卫生间，尽量不和许嫂和纪英隼冲突。家里只有三个人，怪恐怖的，他回家了怎么那么空？都不用去上班么？她在心里想。根本没了只有一个人的时候的阴影。
当他敲响她的门的时候，她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去开了门。头也不抬，盯着他的蓝色拖鞋，看着他的大脚丫子幽幽道：“什么事？”
然后眼睛前面就出现了一张招商的银行卡，“钱么？”不知怎么的，说她见钱眼开吧，可能真是，她就这么把她高贵的脑袋给抬了起来，对上他深沉的眸子，她又慌了把头低下，拉拉那张卡，拉不出来，他捏得紧。现在她的心里感到有些难堪起来，对他爱理不理的，送钱来了就这么迫不及待了，现在好了，他看笑话了。
“哼！”她狠了下心，反正被讨厌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她狠狠地一拉，“砰！”把门关上。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外面的男人愣住，竟然没回过神来，手指有摩擦后的火热的痛感。忽然他僵硬的脸部悄悄有所改观，有些线条竟然动了。
小哥儿在房里琢磨了有个半小时，一直在想里面会给多少钱，１００、２００，不可能，不是取一两次就没了，一万、两万，不可能，那么多钱让她去花什么。
“笃笃。”又来了，这次她以为是许嫂叫饭了，就囔囔道：“你们先吃，我还有一个Ｂｏｓｓ要打。”
“开门！”不是许嫂，这个声音冷飕飕的让人寒到脚底心，她把那卡塞到床头的抽屉里，连鞋也不穿就三步并作两步地跳到门口开了门，还是低了头。“还有什么事？”说得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