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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云七-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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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不禁笑问:“如何算是女相?”
乌末嗤笑道:“生得倒比你们的女子还白些,如此还不算女相?”
阿七了然一笑,又见祁人母女向毡帐走来,于是不再言语。
深夜。
祁人民风粗犷质朴,如是不分男女,几人俱在毡毯之上和衣而卧。
阿七顾不得毡毯气味怪异,紧紧裹了兽皮躺着。睡得迷迷糊糊,仍觉那气味萦绕不去,心中便十分不爽。如此倒还罢了,夜再深些,只觉背上层层沁出汗来。当下悄悄起身,掀起厚厚的帐帘,冰凉的夜风便拂过面上。
雨已住了。那风仍从东南轻轻吹来,和着青草与泥土的气息。即便是这遥远的北地,南方温润的风,仍带了些许初夏的甜软。
漫漫天际,无月无星。不知为何,却有遥远的天光,在极北方、天地交接处浮现。隐隐可见暗空中舒卷的巨大云朵,仿若远古巨兽一般,缓缓向北而去。
阿七牵了白马,目光追着那些云朵,心中一荡,终是跃上马背,随它们北去。





三十五 花如关外雪(5)

不知过了多久,低矮荒草渐渐绝迹,阿七纵马冲下一处低洼宽谷,茫茫夜色中,大片的高草草地,便映入眼帘。阿七猛地扯下伸向马侧的一丛枯黄草茎,其上水珠四溅。一面缓缓驻了马,一面低头再看时,只见茎端生了细小的芒穗,并非蒿草,亦非芦苇,却是北地水甸中惯有的芨芨草,一蓬一蓬,生在砂土之上。
寻了地势稍高处,挽辔立马,却见这草地一直向北延伸到连绵砂丘的尽头,再往远去,暗夜沉沉,已辨不分明。
许是春日里无雨,枯草尚未返青。远远望着——这芨芨草密丛而生,皆近一人多高,广阔无边,若非战事,周围必驻有牧民。阿七却也知道,凡生此草之地,多是干涸数十甚或上百年的河谷河滩,近处多有洁净水源。想到此处,便打马上前,向草场而去。
阿七骑在马上,缓缓穿过茂密的草场。草顶已没马背,风拂过,那枯草便如麦浪一般,一波一波层叠而至,暗夜之中,仿若在墨色的河水里趟行。索性将缰绳松开,任由那白马仰着脖颈,在夜风中细细辨知气息,慢慢向草场深处走去。
待那白马打着响鼻,缓缓驻了,果然脚下便是一方泛着鳞波的小小湖面,湾在密草深处,岸线曲折,湖水清澈,水底砂石隐约可见。阿七将将滑下马背,白马便俯下头去饮水。
将手浸在水中,只觉一丝清凉,自那指尖直传入心里。阿七抚过水底的细沙与卵石,好似魔怔了一般,幽幽对那白马叹道:“你怎知我要寻到这里?”
一面说着,解下青潭,继而除下外袍与靿靴,丢在马背上。
白马沿着河滩,慢慢寻那新草。阿七便赤脚趟进水中,渐渐向湖心走去。湖水清泠,此时于她却是合宜。直到湖水没至胸口,方停下脚步,身后长发便随着水波荡漾开去。
耳侧是风拂过枯草的沙沙声,微微的水声。偶尔,极远处传来一声鹤唳,此外,唯有空寂——阖上双目,一颗心终是渐渐沉寂下来。
此时身后传来泠泠之声。阿七即刻回头看时,却是那白马也涉水而至,在自己身旁停下。阿七笑骂一声,拍拍它的鼻子,牵了缰绳向岸边折返。
出来水面,浸透的中衣贴在身上,方觉湿冷。阿七束好头发,望了望四周,心知此时人迹罕至,便放心将湿衣脱了,准备稍后在此处生火烤干。将将要取过外袍避体,却听湖湾处哗啦作响,竟像是有人击水。不比方才,这一惊却是非同小可。阿七面色煞白,立时扯过外袍裹了身体,反手向马背上抽出青潭。
湖面不过区区十数丈光景,此时果见湖湾处惊起一只孤雁,鸣叫两声,向西北飞去。另有一名男子,片刻间便凫水而来。
阿七已不及整理衣袍,当下后退两步,心中慌乱,唯有一手抓牢身前衣襟,一手垂于身后,紧紧握了青潭。
待男子走出水面,才看清他身量极高,窄腰宽肩,却是上身赤裸,湿发披在身后,腰间缠了祁人惯用的麑皮腰封,长裤湿漉漉的裹在腿上,亦是赤了一双脚。
薄唇未启先笑,“姑娘好兴致——”





三十六 花如关外雪(6)

阿七将眼向男子面上一望,接连又退后两步,脚下却踩了砾石抑或草梗,硌得足心生疼,却无暇低头去看,只有咬牙隐忍。
男子离她三两步驻下,亦不再言语,目光却在她身上流连回转,唇角的笑意,愈发明显起来。
果然,随着一阵风,未系带扣的裘衣,下摆便随风鼓起。阿七原是赤身裹着裘衣,此时双腿便裸露在外。风旋着袍摆起起伏伏,却是越掀越高,那男子便笑着,视线顺着阿七的脚踝,一路向上看去。
那衣襟被风吹得眼看便要开至胯间,阿七心中冷哼一声,藏在身后的青潭划出一道光弧,向男子胸口扫去——
男子退身闪过。阿七原本就未尽全力,见他身形后撤,立时便知即使自己方才全速发剑,亦是不能伤他分毫。如此也无心恋战,只怕交手越多,反而露拙,当下便想着如何逃走。
此时那男子却回头向身后一望,湖对面荒草间仍是空无人迹,复而对阿七轻声笑道:“我本要帮你,你便如此道谢么?”
阿七见那男子并不上前,便迅速结上腰间的系带,心中方觉踏实一些,不料听他如此一说,心底咯噔一下,脱口恨道:“你却带了多少人?”
男子一愣,忽而低声笑道:“不多,将将四个——”
阿七怒极,只觉心口气血翻涌,立时又将青潭挥出——那男子避过剑锋,反而抢上前来,抬手便扼住阿七执剑的右腕,指端稍一施力,那青潭便叮呤落地。
阿七大惊之际,男子便看出她左臂有伤,继而一手将她右臂翻转,挟在背后,另一手向她腰背间一揽,将她箍在自己身前,“怎的脾气这般暴躁?当真少见!”
阿七直到此时无计可施,心中方懊悔不已——这宁王世子,先时竟被自己看低了去!
当下也只能逞逞口舌之快,“好,你们这五副招子,我却是要定了!”
“只我一副便可,”赵暄挑眉接笑道,“你却放心,方才独我一人瞧见了。却多亏我好意提醒——”
“住口!”阿七斥道,此时抬眼越过赵暄肩头,果见对面隐隐有几名男子,俱是黑衣黑马,正缓缓涉水而来。
未过湖心,只听赵暄声音清冷,吩咐身后众人,“将马留下——”
众男子立时驻了马,不再上前。为首的正是季长,将手臂一挥,其余三人便随他掉转马头,向岸边折返而去。
二人立在沙汀之上。这厢阿七却是衣领微敞,左肩狰狞箭伤,隐约可见。便听赵暄低声叹道:“可惜——”
阿七挣脱不得,渐渐只觉对方手臂已是冰凉,心中更是焦躁。此时赵暄亦发觉怀中女子有异,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拧眉道:“那日逃跑的刺客,却是你!竟有西炎人替你解毒?”
阿七闻言,已忘了羞恼惊惧,心中只余颓然——此人又何须苏岑保护?
接着便听赵暄低声又道:“罢了,今日便将好人做到底吧——”




三十七 花如关外雪(7)

阿七本就手脚虚浮,此时却觉身前男子手臂间力道渐渐放松,不知为何,却将一只手遮住自己双目,双唇凑近自己耳侧,声音低缓,惑人心志:“。。。。。。。听好。。。。。。此湖名曰玉镜,相传,却是一处海眼,湖水可随月相盈亏。。。。。。祁人都说,若在晦日之夜,湖心现出一名女子。。。。。。取了这女子的血献祭神灵,原上水草便会年年丰沛,永不涸竭。。。。。。”
周遭静寂无声。许久,唯有男子的声音低低在耳畔回旋,好似喃喃自语。阿七竟未挣扎,字字听得分明,心中又恍恍惚惚,不明所以。。。。。。待面上手掌抽离之时,眼前一方明净水面,已渐渐模糊;胸中喧嚣,终是缓缓平复,无奈却浮浮沉沉,已分不清身在幻境,抑或梦中。
仿佛有人一步步引诱着自己,低低问道:“你。。。。。。来自何处?”
阿七双目迷离,却是靠在男子裸露的胸口,鼻端是清泠的水气,声音几不可闻:“陵溪。。。。。。津州。。。。。。我也不知。。。。。。”
“。。。。。。因何而来?”
“我。。。。。。不知。。。。。。”
“你。。。。。。却叫什么名字?”
“。。。。。。不知。。。。。。”
胸口微凉,赵暄低头看时,女子已是满面泪痕,她自己却恍若未觉——不知为何,赵暄终是不忍再问。
阿七神志渐散,阖上双目,只觉自己仿若一片落叶,随风轻坠,终归尘土,整个人便陷入无尽虚空——却是被那男子抱在怀中,男子则静静坐在湖边清冷的砂砾之上。
风已止息,万籁俱寂。
却说日间隋远一行经过这玉镜湖,未曾逗留。当晚赵暄便带了四名近侍,骑马自那北边营地折返。临近湖边,命侍从远远候着,独自一人过湖心而来。
阿七走近湖畔之时,那赵暄却是游水乏了,正躺在湖湾沙汀之上、荒草丛中休憩。
赵暄不曾料到有女子半夜至此,且不顾湖水冰寒,竟涉水而来,浸在水中许久,心下先便存了几分好奇,无奈隔得却远,看不清面容。待那女子牵马回到岸边,赵暄先时只当她是祁人,民风尚古,不拘礼数,细想却又不像。此时隐约听到北岸马蹄之声渐进,心知必是侍从等得久了,恐有不妥,故而过来探视,赵暄当下便抛出一块卵石,惊飞憩于湖湾中的孤雁,只见那女子果然立时警醒。
——自己无意间瞧了也便罢了,断不肯让别的男子也瞧了去。此念一出,心中便有些异样,索性跳入水中,向那女子游去。。。。。。
不料现下,自己竟对这女子施了祝由之术——赵暄低头望着阿七,生平初次,竟不能理清头绪。。。。。。
祝由:呃。。。。。。这里想简单说一下,此处所指并非巫术,而是类似催眠、暗示之类。。。。。。




三十八 花如关外雪(8)

阿七醒转之时,神志仍是恍惚,亦无半分气力。挣坐而起,一领皂色云纹斗篷便顺着肩头轻轻滑落。掌中触及之处,却是温热——缓缓低头看时,身下却有一人,和衣躺着,而此时自己手臂正按在此人胸腹之间。伸手下意识的向脚踝摸去,心下一惊——脚上却未穿靿靴,匕首自是不在——脑中一片空茫,竟不记得那匕首早已转赠他人。
赵暄早便惊醒,此时方微微睁了眼,细细将她瞅着。却见这呆女只怔怔坐在自己身侧,眸中水雾仍未散尽,潋滟无双,而袍襟微敞,如是最为风光旖旎。
心念微动,立时收了目光,却起身径自过湖边去,俯下身,双手捧了水喝。待转身回来,却见阿七坐在地上,将手用力扯着缠在右足上的麑皮,正是赵暄的腰封——不禁笑道:“扯它作甚?当真要取了血祭湖么?”先时见她脚底被碎石划伤,赵暄便取下腰封替她包裹。
听闻赵暄说出“祭湖”二字,阿七脑中便如电光火石一般,立时惊醒,“你却对我施了祝由之法?”一语既出,心中只觉惊疑——祝由,施者须心无旁骛,胸中无邪浊纷扰;若说如亓修泽那般,素来心性澹远,能施此法,倒还罢了;而听闻此人最是放荡不羁,须臾之间竟可施展,阿七唯觉难以置信。
赵暄便笑道:“你知道的却多!”
阿七闻言,只当方才赵暄趁自己神志涣散,问出什么要紧的话来,如此更是一惊,咬牙恨道:“我却说了什么?”
赵暄也立时会意,走上前来,向阿七身边坐了,望着她低声笑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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