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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实不知道杨锐在想这其他事情,他只是道:“是的,有这个可能。但我们判断下来认为斯韦尔德洛夫难以掌握政权。布尔什维克真和列强妥协那完全违背了世界革命的主张,其他人不说,握有兵权的托洛斯基马上就能把他打下来。”
“那我要求你们关注的斯大林现在在干什么?”杨锐同意张实的判断。布尔什维克不是复兴会,他和帝国主义的矛盾在最近几年是不可调和的。
“铁路运输正在恢复,但农村依然是一片混乱,粮食无法运送到城市。正月里列宁就下达了余粮征集法令,四月份斯大林则受命南下到北高加索和乌克兰地区征粮。”张实说道。
“他能征到粮食吗?”杨锐好奇的问。
“这个……”张实只关注斯大林这个人,并未完全关注他的工作,好在他近几年都在关注俄国局势,所以判断道:“我想粮食是能征集到,但一定不如他们想象的那么多。四年大战。农村的劳动力被抽调一空,想来农村即便有粮食也怕是不多了。”
“嗯。”杨锐侧着头思考了一会,而后说道,“让你的人接触一下斯大林,他如果需要的话,可以从援助波斯的粮食里,不,是以援助波斯粮食的名义,从里海边的克拉斯诺沃茨克港通过里海抽调一批粮食给他。”
协约国缺粮,大西洋航线又被封锁,所以印度、波斯、阿拉伯、东非、埃及这些商船经过的地区粮食大量被协约国购至法国和英国,而波斯正值旱灾,民不聊生下国王只好向中国求援,本着长远战略利益考虑,稽疑院同意以长期无息借贷的方式援助波斯大量粮食。
张实不想杨锐还想这样,点头之后又问道,“先生,这以什么样名义为好?”
“明面上以支持俄国革命的名义,私底下则代表我对斯大林同志的友谊。”杨锐笑道。
辛卷第六十章友谊2
伟大的杨竟成同志曾经总结过:革命总是从公知嘴炮党开始,他们以人性和善良为工具,不但瓦解和破化现有的意识形态,直到统治者被推翻或者他们被收买;而后,在他们的指引下,果决的革命者开始行动,比语言更为可怕破坏正积极展开。罗伯斯比尔口中的‘反抗暴政的专制政体’向来比现有的统治集团更冷酷、更残暴。但,如果获取政权后革命者的狂热不能得到冷却,追求美好的鼓吹者、以及残酷冷血的行动者没有稳定者来终结清除,那么法国大革命的结局便是一切革命的模板。
在中国,康梁、严复就是革命的鼓吹者,革命的根源也来自于此;而后,从杨衢云开始,孙汶、唐才常、黄兴、陶成章、吴樾之类的行动者纷纷涌现;不过在这个时空,杨锐的角色是终结一切嘴炮党和行动派的稳定者。除了封锁、逮捕、驱逐、消灭之类的手段外,他另外一个办法就是法制化,只是,犹带中二之气的他最终会发现这些办法并无多大效用。
中国情况如此,在俄国,十二月党人、普列汉诺夫、以及伟大的列宁同志和那一干社会革命党、立宪革命党人都是革命的鼓吹者,而行动者则一直可追溯到刺杀尼古拉一世的炸弹党、虚无党、以及红军创始人托洛斯基。只是这两类人并不难得——心中向往着真善美、同时善于演说和写着的人自然会成为鼓吹家;心中同样向往真善美,同时愿意为革命和自由献生之人,自然是行动者。唯心中充满假恶丑、利己十足手腕强劲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稳定者,而斯大林同志就是这么一个人。
在之前的历史里,杨锐深信斯大林同志是个暴君、残忍无比的刽子手,但身临其境重看历史后,他又觉得斯大林同志是俄国革命不可缺少的人才。虽然只是为了自己的权势,但党内军中若不清理那些鼓吹家和行动派,苏维埃政权就无法彻底稳固。毕竟俄国革命鼓吹和行动的历史太过悠久、影响也极为深远,可新次序应该建立在人们的脖子上而不是心坎里。于是大清洗成了凭借技巧和斗争上位斯大林最好的选择,没有之一。
无私善良的人因为理想和愤恨开启了革命,而自私邪恶的人却因为现实和权势悄然结束着它,这便是革命一个完整轮回。明显的。杨锐认为自己在后一点上无法与斯大林同志媲美,加上日后中苏合作、雄霸欧亚大陆的远望,他禁不住在斯大林同志最困难的时候伸出了援手,希望能获得他的友谊。
此时的斯大林同志正身处困境,如果他的任务不能圆满完成。那么势必会影响他在党内的前途——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在交通几乎瘫痪、燃料煤炭极为紧张的情况下准备了两辆专列,以求他们能挽救濒临灭亡的苏维埃。一辆由托洛斯基乘坐,他将驶向东面的喀山,率领红军以抵挡捷克军团和白匪军往西进攻莫斯科,保卫新生的苏维埃政权;另外一辆专列里坐的就是斯大林同志,他将前往南方的北高加索、顿河流域,以求将那里的粮食源源不断运往北方。
粮食和战争一样,同样关系到苏维埃政权的生死存亡。缺少粮食,城市的工人将再一次暴动,并且更可怕的是。如果收集不到足够粮食——按照《布列斯特和约》附件的要求,除赔款外,从1918年11月15日至1920年3月31日,俄国政府必须向德国提供价值十亿马克的商品和粮食。
历史上等到1918年11月15交付商品和粮食时,德国已经提前四天战败了。此时,之前只敢在托洛斯基收复喀山时喊‘世界工人革命万岁’、其他时候却只强调要等到‘国际革命无产阶级援助到来’的列宁,才算大大的松了口气,再次兴致勃勃的提起‘世界革命’。历史已经改变,德国绝对不可能在11月15日之前战败,苏维埃政府最少要按照合约支付一年的商品和物资。不然,德国将再次开战。
列宁同志和他的战友们惧怕德军再次进攻,因为这将扼杀新生的无产阶级政权。在他被刺前的耶稣历七月,因为不同意布尔什维克农村政策(特别是粮食政策)和反对《布列斯特合约》。企图重新挑起战争的社会革命党左派刺杀了德国驻俄国大使米尔巴赫,托洛斯基当即以军事人民委员会的名义签发了一道命令,并在第二天怪异的登载在《消息报》上,试图以此澄清布尔什维克的立场;列宁则和斯维尔德洛夫以及齐切林一起,立即赶往德国大使馆登门道歉——作为国家元首来说,这完全是破例的行动。
德国大使被企图挑起战争的阴谋左派党派刺杀。布尔什维克就紧张如斯,那要是今年冬天无法获得足够的商品和粮食交付给德国,让德国百姓再一次经历死人无数的蔓青之冬,哪列宁同志又该如果赔礼?
乌克兰地区、伏尔加河沿岸已无粮可征,带着四百名红色战士(其中包括一百名拉托维亚神枪手)和一个仰慕革命英雄的十七岁小萝莉急急南下的斯大林同志完全明白粮食对苏维埃政权维系的重要性和急迫性。只是,顿河方向同样无粮可征,那里不光有白军,还有德国人支持的顿河军政府首领克拉斯诺夫,他使斯大林止步于察里津(今伏尔加格勒);这是西面,而南面,按照《布列斯特合约》,俄国需要撤出阿尔达罕、卡尔斯、巴统等地,因为这些地方已割让给了奥斯曼土耳其,几个月前英军虽然占领了巴库,可很快就被土耳其军队赶走,这同样意味着斯大林无法前往北高加索。
只在察里津根本没有办法征集到粮食,同时斯大林征粮时并无军权在手——红军之父托洛斯基牢牢的把控着军权,北高加索军区是按照托洛斯基的建军原则组建起来的,军区骨干也是托洛斯基一手任命,司令员则是前沙皇时期的中将斯涅萨列夫。
斯涅萨列夫中将和斯大林最大的不同,就是这个肩膀上依旧保留着沙皇时期金色肩章、并毫不介意士兵们对此不满的资产阶级分子,居然无比反动的宣称绝不把军队的枪口对准俄国人;而斯大林同志则认为,凡是不上交粮食、反对自己命令的人都是反革命、都应该枪毙,不管是俄国人还是布尔什维克。
斯涅萨列夫隶属托洛斯基。而斯大林只隶属于斯大林;斯涅萨列夫身为军区总司令,而斯大林没有任何军职,所以斯大林在七月份就去电给列宁和托洛斯基,要求获得某种暂时性的军事指挥权。但他的要求并没得到满足,不过,事情在上个月忽然有了转机。
“斯大林同志,我已经将他们关起来了!”十多年就认识,刚刚带着残军从乌克兰方向回来的伏罗希洛夫踏上专列之后就报告道。他在上个月刚刚被斯大林任命为第十集团军司令。但这仅仅是斯大林私人任命,不是列宁的,不是军事委员会的。
“很好!伏罗希洛夫同志!”钢铁同志咬着烟斗,面色显得更加沉重,在十七岁小萝莉给两人送上咖啡后,他不得不再次问道:“他们服从你的命令吗?”
“是的。完全服从,斯大林同志。”伏罗希洛夫立即站起身答道,“只是资产阶级分子说这完全违反军事委员会的命令,指责我们没有任何权利将军官们关押到那条船上。”
“我们没有这个权利吗?”斯大林放下烟斗笑问。
“我们当然有这个权力!”伏罗希洛夫立即答道,说罢脸上就笑了起来。“第十集团军和察里津五十多名党政工会代表已经重新审议了利用旧军官建设红军的办法。大家集体完全反对这一决议,并要求中央召开代表大会,重新调整这一政策,这是察里津人民的呼声。”
“是的。”斯大林同志又叼起了他的烟头,很是满意的点点头。不过他不想在那些已经被关押的旧俄军官上浪费时间,于是问道:“伏罗希洛夫同志,白军正在向察里津逼近,我们希望你能和政治委员夏坚科同志立即动员一切可动员的力量,再组织起一支钢铁部队,让妄图占领察里津的白匪们撞的头破血流!”
“是的。斯大林同志!”伏罗希洛夫大声答道,而后他那句常说的口头禅又喊了起来:“没有他们,我们也行!没有他们,我们也能打仗!”
伏罗希洛夫大声说着。斯大林的小萝莉却紧急递上来一份电报,电报是托洛斯基发来的,他收到斯大林要关押这些旧俄军官的电报后立即做出了回电,他以全俄军事委员会的名义,要求斯大林马上释放这些人并要他们继续在司令部工作。斯大林看的火起,立马在电报上写道:“不予理睬!”正想把电报交还给小萝莉归档的时候。他扫了面前的伏罗希洛夫一眼,把电报递给了他,
“是的,斯大林同志,我们不理睬他!”伏罗希洛夫讨好的道,电报很快交还了回去。
“伏罗希洛夫同志,苏维埃的工人和市民们正在挨饿,士兵们也正挨饿,但是可恨的资产阶级军官却对此无动于衷;而白匪军却在逼近,我们必须在察里津城下消灭他们,同时反攻到顿河地区,那里有大量的粮食正在被德国人运至柏林,我们要破坏这一情况,绝不能让德国人运走一粒粮食!”钢铁同志看着眼前的‘游击队长’伏罗希洛夫有些无奈却不得不语重心长的说道。从实事求是的角度说,伏罗希洛夫只配当一个游击队长,但此时他却是集团军司令!
“是的,斯大林同志,我保证完成党交给我的光荣任务。”伏罗希洛夫说道。
“布琼尼同志现在正在干什么?”眼前之人指望不上,斯大林只好只望另外一位。
“布琼尼同志正在训练新征召的工农红军骑兵。”伏